“没错，现在着急的是匈奴人，而不是咱们北疆的将士们。”
“我们占据了这么多土地，本就分散了兵力，现在在重新聚拢也是需要一番功夫，倒不如他来我退！”
“他们主要的目的就是粮食，没了这些东西，他们抢下来城池也是无益，而且还会耗费兵力，待开春之后，我们再集结兵力反击一波，这失去的领地便会重新回到手中，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北疆兵力旺盛，还能惧怕匈奴？”
陈茂淡淡一笑，宛若领兵的将领，挥斥方遒！
怀王连连点头，感叹道：“还是你小子聪明，真是让本王开了眼。”
“当初本王还想着增补兵力，去反击匈奴，没想到你小子的法子更狠，让这群匈奴人吃不到一点好处！”
真的就是拍手称绝，怀王一身武胆可战可退，却没想到仅仅靠着一个退字都能将败北的局面挽回。
“你小子啊，真的是太让本王意外了。”
虽说怀王来此就是找陈茂要法子的，可没想到陈茂能够张嘴就来，让他始料不及。
陈茂笑着说道：“王爷，兵家计讲究的是出其不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好一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小子不去当将军真是可惜了。”
怀王拍了拍陈茂的肩头，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陈茂给送到战场上。
陈茂连连摆手，说道：“王爷，您可别闹了，小子是什么水平无需多讲，去了战场不当炮灰就怪了。”
怀王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你这点本事跟我装？你就是不想去战场杀敌罢了，本王不觉得你弱谁几分，想来那苏斌除了武力尚可外，他的智慧也不及你半分啊。”
拿北疆总兵跟陈茂比，陈茂不知道是夸还是损。
“王爷，既然这方法您如意……”
“那本王也不多留了，你小子还学会赶人了。”
怀王露出不悦的样子，但并没有真生气，反而是对苏斌充满不满：“这苏斌就是个蠢蛋，以为赢了场胜仗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这么一两个月得了场败仗，还险些送了性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骄傲自满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苏斌刚战胜匈奴，更是将疆土横推数十里，这种伟岸的功绩，自然是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陈茂没有说话，他还没有资格评价这个北疆总兵苏斌，毕竟他俩不熟。
过了一会儿，兵部侍郎张文英走了进来，问道：“王爷，可有办法了？”
怀王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说道：“本王出马自然不可能无功而返，陈茂出了个妙招，你且随本王进宫，这次本王要让陛下开开眼。”
说着，便是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陈茂跟在后面送怀王出门。
这张文英还没明白，拍了拍脑袋，便是准备在进宫的路上了解一下法子。
……
养心殿内。
大周皇看着上来奏报的驿使，脸色黑到了极点。
“刚刚打了场胜仗，这还没坐热乎呢，他苏斌真是傻了吗，不会等待援兵，擅自就出城迎战，这不是送死吗！”
桌子被拍得砰砰作响，桌子上的纸张洒落一地。
大周皇本以为可以在这冬日里能养精蓄锐一番，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出现了一场惨败！
“陛下，此次情况危急，臣恳请加派兵力，稳住北疆局势。”
太师李自成早已经赶到，他之前就记得陈茂说过，这北疆不稳，匈奴必然反扑，没想到这小子说的都对了。
真是奇才。
大周皇阴着脸，没有说话。
增派人手去北疆，代表着要增派辎重，这寒冬之中，人手是不缺，但物资很是紧缺。
光棉衣棉被，以及作战用的盔甲都是需要钱的。
他现在很犹豫，随口问道：“现在匈奴已到哪里？”
“之前苏总兵所攻占的地域已经被反占了大半，只剩下不到一半，但北疆战线并没有被攻破。”
驿使从北疆而来，清楚大致的情况，告诉大周皇的时候还不忘描绘一下大概的画面。
大周皇颔首，说道：“既然如此，暂不派兵支援，让苏斌自行选择，如果没有满意的结果，朕拿他是问！”
得到的消息让太师李自成略感失望，现在北疆的情况虽不容乐观，但也部分疆土拱手让出，也是令他十分惋惜的。
正在这时，怀王大步而来。
“陛下，且慢。”
大周皇一抬头，看到喜气洋洋的怀王，脸色顿时不悦起来，北疆战事都愁白了头，这怀王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反而乐呵呵的来，是欠揍了么？
“怀王，你有何要说的？”
但因为是自己的皇兄，大周皇还是没有发怒，而是随口问了一句，可心里已经想着怎么让怀王滚蛋。
“臣有法子可以将这北疆局面化解。”
怀王不卑不亢的说道。
顿时，众人眼睛一亮，大周皇一听也顿时惊讶，说道：“快快讲来。”
说罢，怀王便将陈茂的法子讲了出来，而后还补充了一些技巧。
众人听闻也是众说纷纭，有些意见不一致。
“这法子也太没卵蛋了，要是这样办，怕是北疆的守城都要没了。”
“下官觉得这法子不错，可以让那群匈奴无功而返，消耗他们的兵力，很有用处。”
“这法子，微臣赞同。”
“好像可以一试，下官觉得有用。”
一时间养心殿内如同市场一样，热闹非凡。
而太师李自成则是眼神闪烁，仿佛抓到了什么，呢喃了一句：“以退为进，易守难攻，再加上天气原因，说不定真能逆转战局。”
大周皇听罢，沉默不语，要说这个法子的精妙之处，他确实能看的出来。
但这种法子非兵法，而是狡诈！
这不像是怀王的法子，反而更像某个不正经家伙的手段……
“这法子，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忽的，大周皇陡然问道。
怀王坦然，说道：“陛下说的没错，并不是臣所想出来的。”
“那是谁？”
“锦衣卫佥事，陈茂！”
“是他？”
大周皇惊讶。
“陈茂？那个奸贼小子！怎么会是他！”
“对了，上次北疆大捷的法子好像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那小子果然就是个坏得流脓的贼人，满脑子都是奸计！”
诸大臣一听到是陈茂，纷纷都是骂陈茂的意思，根本没有人夸赞他。
李自成恍然，突然笑道：“果然是这小子。”
户部尚书吴华升在一旁看到李自成突然笑起来，诧异的问道：“太师，您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非也，老夫是觉得这北疆的麻烦要解决了。”
李自成笑着说道。
吴华升沉默，看样子李自成是赞同了陈茂的这个奸计。
“原来如此。”
大周皇也是不禁感叹一声：“这陈茂真是一个人才啊。”
“不过这法子不是朕的大周将士能够做的，持续这样做的话，这刚扩开的版图，又要没了。”
大周皇虽说赞同这个法子，可他也是觉得这法子有些不妥。
这种将城池拱手让人的法子，很损害士气。
哪知道怀王却是摇头说道：“陛下，这个法子的精妙之处就是且战且退。”
“且战且退？这是何意？”
大周皇并非开疆扩土的皇帝，所以在兵法上面并不如怀王。
只见怀王正色道：“只要在守城之时，将匈奴的兵力损耗一些之后，这样不断的后撤，对方的兵力便十不存三，最终彻底瓦解。”
“那匈奴难道不会留守城池，然后养精蓄锐？”
大周皇不禁纳闷道。
谁知怀王却是连连否认：“陛下，这城中连根毛线都不留下，这匈奴人留着一座空城守着干什么？他们的目的就是粮草、过冬的衣物，如果没有这些，他们打下来之后也无意义。”
“怀王说的确实如此，这法子确实一记猛药。”
“届时在龙门关外守住最后一条防线即可，说不定对方大军还没走到这里，就会直接溃败。”
怀王壮志成成，仿佛这次指挥作战的是他，所有进展他都已经猜测到了。
毕竟从匈奴作战的地方到龙门关还有上百里地，这个距离在严严寒冬内也足以让无数人望而却步，这群匈奴为了过冬的吃的，必然会疯狂。
大周皇一听，顿时觉得这个法子确实很有用处。
“如你所说，那便按照你的法子去做，只要能撑过这个寒冬，明年开春朕再派三十万大军前去增援，将那群该死的匈奴一网打尽！”
大周皇说派兵是能派兵的，但至于能不能剿灭是另一回事。
北疆幅员辽阔，而且地广人稀，当初的法子掣肘了这群匈奴，后来匈奴也是用这法子来反击，而今之计再用这种消耗法子，让匈奴们的战力削减到极致，根据怀王的猜测，到时候怕是匈奴还没打到大周皇北疆的最后一道防线龙门关外就可能自行溃散了。
“传令下去，让苏斌参照此办法进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周皇一纸号令，便是由刚归来的驿使带着传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