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问题不小?
薛凉瞪直了眼,这李彦仪御医怎么说话喜欢一段一续的。
这可是总管薛凉心惊肉跳:“李御医,您可别吓唬咱家了,咱家这小心脏啊受不了。”
薛凉捂着胸口装作害怕的模样。
李彦仪却是抖了抖胡须,说道:“薛总管,您别怕,老夫只是诊断一下发现您的脉搏有些怪异,似强非强似弱非弱,很是怪异。”
“怪异何处?”
薛凉顿时感觉身上犹豫蚂蚁在爬一样,非常不是滋味。
“这怪异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这种脉象似强非弱的,就是李彦仪捉摸不透的样子。
正常人的脉象都是比较平缓,而这种强弱断断续续的情况,一般都是孕妇才会有的。
李彦仪没有说清楚,只是咂了咂嘴,问道:“薛总管,您最近身体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对,确实有点不舒服。”
薛凉呆呆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这腰啊和肩膀都十分酸疼,也不知咋的眼睛还经常肿起来。”
说着薛凉又指了指自己现在的眼睛,眼睑处有明显的浮肿。
“您用手指按压肩肘部三指处,试试是什么感觉,有没有难以忍受的疼痛出现。”
李彦仪摩挲着下巴,让薛凉自己测试一下。
薛凉按照李彦仪的指挥,将手按压下去,刹那间如电流一般经过肩膀。
“嗷呜!”
惨叫一声,薛凉浑身发麻,说道:“这是咋回事,李御医救我!”
“别急别介,薛总管您再在腰上按压几下。”
薛凉再次照做,这次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酸痒。
“可有难受感?”
薛凉摇头,诚实的说道:“并无感觉。”
“奇怪奇怪……”
李彦仪一时间竟然探查不出这薛凉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只能是摇头叹息。
“哎哎,李御医,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薛凉慌了,自己这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让李彦仪都叹息连连……
莫不是……
一种绝望的感觉萦绕心头,薛凉面如死灰。
“薛总管,恕老夫无能为力,您这病症老夫也观察不出来。”
脉象时稳时弱,李彦仪都推断不出什么情况。
再看薛凉神态中也并没什么太大问题。
但薛凉却觉得自己身子骨是越来越不一样了,特别是最近几天时有困乏,这才让他想找李彦仪来诊断一下。
可惜,李彦仪也诊断不了这种诡异的病症。
“李神医,您可一定要帮帮咱家啊,咱家不想死啊……”
薛凉看着李彦仪复杂的表情,心惊肉跳害怕极了。
“薛总管,您这病老夫真治不了,太奇怪了。”
不断的摇头,李彦仪试图让薛凉冷静,可薛凉冷静不了啊,这到底是个什么病啊!
以李彦仪的医术如果还治不了自己,那薛总管也清楚,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可以治疗自己的人了。
“你这病症是有,但是老夫的学识浅薄,并不能判断出来是什么病症,但老夫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李彦仪以自己多年的行医水准来衡量这个病症,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吗?”
薛凉心里泛着嘀咕,毕竟连李彦仪都说不准是什么问题……
“不过呢……如果薛总管还是想查清楚自己是什么病症,老夫觉得可以去找一下陈镇抚。”
李彦仪寻思了片刻,说道。
“陈镇抚?是陈茂吗?”
薛凉一愣,旋即想到了这陈镇抚是谁,陈茂!
“没错,正是陈茂。”
李彦仪说的很委婉,不是他不想给薛凉治病,实在是才疏学浅,无法辩证,那只能找陈茂了。
在李彦仪眼里,陈茂就是医神,只要他能诊断出来的病症,就能治!
“陈茂……”
薛凉咬着牙,很不情愿去找陈茂。
毕竟他对陈茂还是有所芥蒂,哪怕表面上他跟陈茂没什么瓜葛矛盾,但背地里,他还是看陈茂不爽。
有时候歧视链就是这么的诡异,一个阉人看不起一个官宦子弟。
不是因为对方那里差劲,而是对方太优秀。
有句话说的好:嫉妒使太监面目全非。
“如果薛总管不好意思,那老夫可以替您找一下陈茂,毕竟陈茂为人耿直,帮您诊治一下应该不难。”
李彦仪正愁没什么光明正大的机会找陈茂学习呢,这薛凉的出现还真是遂了他的意。
“这……”
薛凉犹豫,问道:“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薛总管请放心,老夫出马一定马到成功。”
李彦仪喜不自禁,差一点就激动起来了。
有了正当理由去接近陈茂,此事难道还会有多难么?
随着李彦仪的自发帮忙,薛凉心中慰藉不少,毕竟不是自己出面,不算丢脸,旋即就感动得握着李彦仪的手说道:“太感谢李御医了,您真是咱家的在世父母啊!”
听到薛凉这番激动的言辞,李彦仪并没有高兴起来……
当一个阉人的在世父母,这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李彦仪便是半开玩笑地说道:“薛总管在世父母老夫就不当了,您放心请陈茂的事就交给老夫,定不辱使命。”
“好好好!那就麻烦李御医了!”
薛凉再次感谢起来。
“客气客气。”
李彦仪坦然,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等待其他御医前来轮值。
而薛凉则是搓着手,推开大门走进寝宫内看一下大周皇现在什么情况。
拐角的走廊上,吴华升没有被抬走多远,只是被送到了这里,就被护卫给拦着不让前进了。
可吴华升还是没有放弃,还是希望找到机会见一见陛下。
正在这时,他的身后陡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紧接着便是阴柔的声音传来:“吴尚书。”
吴华升神经紧绷的看着走廊拐角处的寝宫,突然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谁?!”
“是咱家……”
转过身来,吴华升便看到了西宫掌案裴秋明。
“原来是裴掌案啊,有何见教?”
松了口气,吴华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以为又是大内侍卫来驱赶自己的。
裴秋明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伸手向后一指说道:“还请吴尚书隔壁说话。”
“?”
吴华升一愣,深深地看了一眼裴秋明。
裴秋明见状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国库借银一事。”
吴华升瞳孔骤然一缩,旋即便是压低声音说道:“请带路。”
裴秋明微微点头,转过身去迅速带着吴华升离开此处,而后来到了隔壁的庭院内。
当裴秋明站稳,吴华升便低声道:“裴掌案,您有何指教?”
裴秋明转过身来,笑吟吟的说道:“指教倒是不敢,无非就是知会尚书一声,这国库借银一事不要着急,要冷静。”
“不急?你什么意思,是谁告诉你的?”
吴华升倍感意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西宫掌案竟然能说出这种言辞。
“吴尚书,谁告诉的咱家您不用多问,但请您清楚一点,朝中这么多大臣紧密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的意思是……”
吴华升突然明白了一点,顿时补充道:“此事乃陛下命陈茂行事,即便是本官也不敢随意招惹。”
吴华升可不会听信谗言,毕竟陈茂的底子在那里,又受到大周皇青睐,即便是联合朝中大臣也是难以影响到陈茂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陈茂就变成了意料之外的变数。
“那也轮不到您,会有人先急的。”
哪知道吴华升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裴秋明还是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不急?”
“陈茂已经开始抓人了!户部侍郎刘毅已经被抓走了!”
吴华升愤恨的说道,他怒骂道:“裴掌案,你今天如果是来消遣本官的,现在就赶紧滚!”
吴华升是动了真怒,这裴秋明说的风凉话让他心情很不爽。
“刘毅侍郎被抓了呀,还请节哀。”
裴秋明一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旋即又是冷冷的一张脸。
看着裴秋明的表情变化,吴华升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冷声质问道:“节哀?你什么意思!”
节哀都是对死者的哀悼,而刘毅还活着,怎么可能节哀!
“吴尚书,节哀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听说刘毅侍郎生病在家,这被抓导致病症加重,惨死在了锦衣卫大牢也说不定。”
眯着眼,裴秋明冷笑一声。
吴华升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厉声道:“裴秋明,你这个阉贼,你想谋杀刘毅?”
“吴尚书,您可别乱说,咱家只是个小太监,可不敢杀朝廷命官!”
说着裴秋明冷笑起来,一个潇洒的转身就是要走了。
吴华升上前一把抓住裴秋明的肩膀:“这就是让本官冷静的原因吗,杀人灭口到时候欠银便成了坏账?”
“咱家不知道,请吴尚书放手,不然侍卫们的刀可不会手下留情。”
当裴秋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吴华升的脖颈处已然出现了两把锋利的长刀,一左一右两名侍卫冷冰冰的盯着吴华升。
“混账!”
吴华升一身愤慨无处发泄,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宫里处理麻烦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