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别院。
温昕自从成为了陈府的丫鬟,因为相貌也算出众,就经常被宅子里的家丁和仆从青睐。
“温丫头,老爷吩咐我去买点东西,你也一起来吧。”
这时,小舟子笑吟吟的走来,表情有些憨厚的说道。
温丫头是府上家丁对温昕的爱称,因为温昕个头不高脸蛋总是红红的,颇有小丫头的感觉,就起了这么个外号。
温昕看了一眼小舟子摇摇头道:“厢房还没有收拾呢,我去不了。”
虽然在陈府很受人照顾,但温昕的活却是不少,而且还是陈茂的丫鬟,自然会有一些活要处理。
“厢房可以让吴姨帮忙,你跟我出去买东西,我请你吃糖葫芦。”
小舟子眼睛滴溜一转,旋即就用美食来**温昕。
温昕一听,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这冬季少有的平民美食就有糖葫芦,之前在华安寺里呆了两年都没有吃过一次,可把小妮子给搀着了,但一想自己的活要麻烦别的仆人,温昕就犹豫了:“这不好吧,吴姨能干吗?”
小舟子本以为温昕不会被**,哪知道温昕竟然真有了兴趣,就立马说道:“我去找吴姨,你等着好了。”
说着,不等温昕拦着,小舟子就跑到家丁下人的院子去找吴姨了。
很快,小舟子就带着喜报说道:“温昕,出去玩去,吴姨答应了。”
没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吴姨竟然会答应,温昕也是瞪大眼好奇的问道:“吴姨真的答应了嘛?”
“我出面,吴姨肯定答应啊。”小舟子面露笑容,内心则是肉疼不已,这为了让吴姨答应,小舟子答应要给吴姨带半尺布匹,起码得花个五十多文!
“行,那我收拾一下,这就去。”
温昕也没多想,赶忙回自己的屋子收拾一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就来到了距离陈府不远的一处集市。
这集市很大,到处都是吆喝卖东西的,还有一些卖艺的,耍猴、舞刀弄枪,令两人目不暇接。
“冰糖~葫芦~~嘞!”
一道嘹亮的叫卖声,瞬间就吸引了温昕的目光。
一位穿着满身补丁棉衣的老人,手持一根一人高的棒子,棒子上半截扎满了色泽晶莹的冰糖葫芦,一个个糖果子又大又红。
“老爷子,来一串糖葫芦。”
小舟子见状抬手就是五文钱。
“好嘞,小哥要哪串?”
老人露着笑脸,将这棒子放到小舟子面前,指了指其中一串,说道:“这串如何?”
小舟子挠挠头,看向温昕说道:“温丫头,你喜欢哪串?”
温昕眨了眨眼,指着一串说道:“就这串,看起来好好吃。”
老人见状说道:“小姑娘眼睛真尖,这串糖葫芦的果子是最大的。”
说着老人就将这串温昕看好的糖葫芦摘了下来,放到了温昕手里。
“嘻嘻。”
温昕听了十分开心,正准备咬上一口的时候。
忽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让开,北疆急报!”
“都滚开!”
紧接着,温昕一回头就见到身后的集市人群乱作一团,鸡飞狗跳的同时,一队人驾着马狂奔而来。
小舟子也是见到这种情况,下意识的就要带着温昕离开,可谁知就这么一回头的功夫,温昕不见了!
“温丫头?!”
小舟子急了,这刚带温昕出来逛逛,怎么人就消失了!
急的他四处查看,都没见到温昕的踪影。
难道是被人拐走了!?
这边小舟子急的焦头烂额时,集市路口的巷子里,温昕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而她面对的是正是多日未见的阿姐温雪宁。
看着温雪宁脸上有几点脏泥,温昕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绢为其擦拭,并问道:“阿姐,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温雪宁接过手绢自己擦了擦脸,略显疲惫的说道:“阿姐这几日都在城西口,你见不到我是正常的。”
“阿姐,你知道我现在住哪里吗?”
温昕一听开心起来,并开始向温雪宁炫耀。
“是陈府吧。”
温雪宁见怪不怪的说道:“阿姐可是亲眼见到你被带进的陈府。”
见自己的秘密被拆穿,温昕露出遗憾:“阿姐你咋啥都知道?”
“你这小丫头,老老实实呆在陈府就好,为什么还乱跑,你不怕身份被人识破?”
温雪宁嗔怒了一句,也算是给温昕一个提醒,他们南疆人一旦被查出底细,那就是把脑袋送到了别人手里。
“我……”
温昕瘪嘴,知道自己今天不应该出来,要不是糖葫芦好吃,她才不会出来呢,都是小舟子的错!
“好了,阿姐也不怪你了,但你现在赶紧回去,不要被人察觉,阿姐这几日收获了不少情报,过几日你找机会出城,回华安寺吧。”
温雪宁这几日的奔波也算是得到了不少城内的驻守消息,以及她知道的一些官员的住处,回头京城不严的时候,她很有把握让自己的一众族人来收割几名大臣的项上人头!
“阿姐,我知道了,可是……”
温昕犹豫的说道:“可不可以让我留在陈府,少族长他对我很好……”
“……”
温雪宁没想到一向在族中乖巧懂事的温昕今天竟然提出了这种要求。
“少族长的为人我知道一些,他确实不错,但你的身份不能让你留在京中太久,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温雪宁为了温昕的安全,还是果断拒绝了温昕的要求。
相比较在陈茂身边服侍他,温雪宁更觉得与陈茂隔开一些距离,才是最好的。
既不影响陈茂,又不会让他们族群暴露,两全其美。
眼瞅着被温雪宁拒绝,温昕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而后说道:“那我这几日找个机会就离开京城回华安寺。”
“好,千万要小心。”
温雪宁说完便转身走进巷子深处。
而温昕却是露出失落的表情,看着巷子口外的人头攒动,她竟有些失落。
……
怀王府。
“王爷,不好了。”
一名下人传报,紧接着就是一名军服男子走了进来。
“什么事!?”
坐在暖炉烤火的怀王精神一振,见来人乃是兵部之人表情立马不悦起来:“为何大呼小叫。”
兵部左侍郎张文英跪下来,说道:“北疆告急,匈奴突袭导致北疆防线回推,总兵苏斌带兵出征,出师未捷未能有效阻止匈奴入侵,且苏总兵身负重伤!”
“什么?!”
怀王震惊,问道:“匈奴不是被赶出北疆瀚海以外吗,怎么还会来偷袭!苏斌那小子不会是擅作主张继续推进疆土了吧?”
左侍郎张文英连连叹息,否认道:“苏总兵怎么可能那么傻,寒冬降临,步履维艰边疆数十万大军吃穿用度都成问题!”
只见张文英为怀王解释道:“那匈奴入冬以来便化整为零分布在边疆守城附近,每每夜晚就闯入附近的村子以及城池外进行偷袭,苏总兵按照以往的方法进行反击,派人去偷袭匈奴的族部,可是匈奴已然退居更远地带,苏总兵鞭长莫及,派出去的人还没见到匈奴的族部就被半路出现的匈奴人给袭杀,最终反而被剿灭了数千名精锐!”
说到死了不少人的时候,张文英还十分自责:“当初下官也曾想书信一封告知苏总兵守城过冬,谁曾想苏总兵还是意气用事!此次边疆将士不到五日便已经死伤数万!”
说到这里,张文英更是重重的打了一下大腿,喊道:“现在陛下已然知晓此事,苏总兵即便重伤不死也得死了。”
“……”
怀王脸色难看,苏斌虽说为人处世嚣张一些,但确确实实是一名将才,这次北疆出现如此严重的纰漏,属实是大罪。
“本王这就去进宫面圣,尽可能救苏斌一命。”
这张文英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请怀王出面救苏斌。
见怀王应下,他当即拜谢:“多谢王爷。”
“少废话,本王是看在跟苏斌那小子的多年的情分上救他,你谢个屁。”
说着怀王便要起身准备入宫,忽的他想到了一点,又犹豫了起来:“本王去是可以,但陛下不一定给本王面子。”
要说怀王放在以前镇守边疆,说几句话也能保下苏斌,但现在边疆死伤数万将士,怀王不能提出什么有效方案的话,大周皇必然要问责苏斌。
“那可怎么办呐。”
张文英木讷的问道,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怀王左思右想,突然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本王怎么就糊涂了,这种事去找陈茂不就得了!那小子鬼点子多,他一定有什么法子能帮得上忙!”
“额……陈茂??”
张文英一愣,不知道怀王为什么要找一个锦衣卫佥事。
莫不是这陈茂有什么本事不成?
张文英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除了上朝听说过陈茂的光荣事迹外,也就知道锦衣卫佥事有个叫陈茂的。
为何王爷会在犯难时找这锦衣卫佥事,这让张文英很不解。
“来人,备车,本王要去太傅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