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良才因为过于激动,已经开始咆哮了起来,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看那表情恨不得直接把钟跃清给生吞活剥了。
见到这一幕,林宋也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柴良才也当真是有些够苦了,自己的母亲被钟跃清这个渣男抛弃,自己最心爱的人又被自己的父亲抢走,甚至两人因为伦理,只能发乎于情。
秦鸢儿也已经在这时悄无声息的哭泣了起来。
那钟跃清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古怪,顿时摊开双手,这才向眼前的柴良才问道:“可是这件事情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啊。”
“你喜欢你小妈,那你就告诉我啊,大不了我们两个人轮流来,就算是把她让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嘛。”
他这番话落下,不知为何,林宋在这一瞬间竟是有些想上去把这钟跃清给暴打一顿的冲动。
在林宋的身旁,陆芊芊更是已经捏紧了拳头。
林宋就算是在替秦鸢儿感到不平,那也只是有些感慨,但是陆芊芊同样是一名女子,就更加能感同身受
但是柴良才要说的话却并没有结束:“姓钟的,其实有件事情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当年我来明德府的时候,我母亲就曾交给我一幅画,说是她在这些年的时间里,亲手画出来的你,若是有一天你又想起她了,便让我把这副画交给你。”
他说到这里,竟然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副已经有些不成样子的画卷,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钟跃清见到这一幕,顿时愣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柴良才已经伸手将这一副画卷打开。
钟跃清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一幅画,不只是钟跃清,就连林宋都忍不住朝着画里面的人物看了过去。
在那一副画上的人物和现在的钟跃清的确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和现在这肥胖臃肿而且油腻的钟跃清比起来,不知道帅了多少个档次。
这倒是让林宋忍不住感到有些惊讶了起来,没想到这钟跃清竟然还有过这么英俊潇洒的时候。
一幅画卷眼看就要完全打开,钟跃清见到这一幕,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嘴角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林宋却忽然察觉到在这一幅画卷最末尾的位置,似乎有一股寒芒闪过。
这让林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折一道寒芒似乎显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林宋在这一瞬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连忙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身旁陆芊芊的身上:“芊芊,这小子有点不太对劲!!”
“恩?”
陆芊芊听见林宋的话之后,顿时愣了一下,但还是朝着那柴良才手中画卷的方向看了过去。
也就是在这时,柴良才猛一伸手,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朝着钟跃清的胸膛刺去。
钟跃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往后退了一步,让柴良才刚才那一刀并没有刺中。
柴良才见状,还要继续动手,但是陆芊芊此时已经从桌子上面抓起惊堂木,直接朝着柴良才砸了过去。
这惊堂木乃是用坚硬的枣木制成,少说也有三五斤重,被陆芊芊这么大的力气砸过来,狠狠地砸在了柴良才的胳膊上面,让柴良才的手臂直接就骨折了。
他整个人扑通摔倒在地,可是手中的那把匕首却已经被他抵在了脖子上面:“你们都不许过来,不然的话我就死在这里。”
柴良才恶狠狠的瞪着四周的众人,林宋见到这一幕,也还是抬了抬手:“都给我住手。”
四周那些衙役原本还想上前控制住柴良才,听到林宋的话之后,也才都停了下来。
虽然柴良才刚才做的事情就已经决定了他肯定得死,但是现在这样,并不是林宋想要的结果。
四周的众人都没有说话,那柴良才也在这时朝着钟跃清看去:“这把刀,也是我母亲所赠,说若是你不愿认我,那就让我用这把刀杀了你,然后自杀。”
“我本以为这把刀已经用不上了,却没成想,今天又给了他见血的机会。”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秦鸢儿,嘴角露出一抹凄然笑意:“鸢儿,我就先去一步了,你要好好的活着,我在下面等着你和我团聚。”
在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林宋就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然一顿,还没等他来的及反应,那柴良才竟然真的一把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咽喉之中,又从另外一边穿透出来。
这匕首锋利得紧, 一把将柴良才的脖子给穿透,这样的场景看起来自然是十分的诡异。
见到这一幕,林宋也只感觉心中一阵郁闷。
她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在另外一边,秦鸢儿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愤,口中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喊声:“良才!!!”
她好似飞蛾扑火一般的往前冲去,可扑向的地方并不是柴良才的尸体,而是这衙门之上的柱子。
“鸢儿,不要!!!”
钟跃清见到这一幕,连忙想要去抱住秦鸢儿,可是已经晚了。
秦鸢儿已经狠狠的一头撞在了这柱子上面,身子僵在了原地,半晌之后,竟然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鸢儿!!!!!”
钟跃清此时已经来到了秦鸢儿的身旁,搂着秦鸢儿的尸体,已经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林宋见到这一幕,心中也有些不忍,可是他在这种时候,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整个公堂内外都是乱成一团,除了郑钟思还跪在原地之外,其他的人该死的死,该哭的哭,好不热闹。
但是这一桩案子还没有审完,林宋的目光落在郑钟思的身上,想了想,还是顿时一拍桌子:“都给我安静!!!”
“来人,将柴良才和秦鸢儿的尸体给我抬走,至于这钟跃清,也让他滚到后面哭去。”
这里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人心烦,林宋干脆直接让人把他们都给挪开,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郑钟思的身上。
这一桩案子,到现在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