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陆游说有办法,林宋原本还有些好奇。
毕竟这小子神秘兮兮的,谁知道背后有什么样的背景,而且他和自己一样是顾老身边的人,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手段来帮助自己。
可是在听完了陆游所说的办法之后,林宋却差点被口水直接呛死。
“你疯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陆游的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白痴。
陆游说的这个办法的确有用没错,但是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和言司宁成亲当然是不用了,蜀王八成也要把他的头给卸下来了。
他现在的手里的确还有那么些人手,百来号经过训练,曾经还在龙王寨里当过马匪的手下,若是放在别的地方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再加上林宋的身边还有刘青竹和陆游这么两个高手,在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他甚至可以自立山头。
但是只凭着这点人马,如果真的在蜀王府里弄出点大乱子来,蜀王军那一千人马虽然人均战斗力不被林宋放在眼里,可是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他只有死路一条。
陆游见到林宋的表情变化,瞬间便猜出来了他想的什么,但是紧跟着,他却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林兄,你恐怕是领会错了我的意思。”
“如果只是这点人手,那当然不够,但是如果我给你两万军队呢?”
“什...什么?”
林宋还在心中思索着,但是陆游紧跟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林宋差点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
陆游这番话分明是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让林宋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可是看到陆游那得意的表情之后,林宋也紧跟着反应过来,看样子,自己多半是没有听错。
“...”
“我说,给你两万军队的话,够用了吗?”
“两...两万军队?你是要造反吗?”
林宋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看向眼前的陆游,目光也变得警惕起来。
陆游的手里有顾章之的亲笔,这一点林宋已经可以肯定,但是亲笔信也同样可以伪造,而且更重要的是,人们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陆游这一身实力是林宋见过的人里最强大的,他如果想干点什么,这一身实力完全可以做到。
想到这里,林宋已经飞快的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眼前的陆游其实是一个狼子野心之辈,暗地里早已经筹备好了人马想要谋反,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拉着自己上贼船。
他甚至还已经脑补出来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就会被陆游残忍杀害的场景。
就连林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看向陆游的目光已经变得诡异了起来,而且整个人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靠去。
只是看到林宋现在的模样之后,陆游却紧跟着笑了起来:“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两万军队可是规规矩矩的军队,而且这支军队只是暂时交到你的手里而已。
不过,有了这支军队给你撑腰,那蜀王自然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陆游说到这里,林宋的心中反而更加疑惑。
蜀地驻扎着的,当然正是蜀军,如果有蜀地之外的军队,多半是进不来的,可是蜀军虽然不归蜀王指挥,但他曾经可是做过蜀军的临时长官,再加上他从当年南蛮入侵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军旅生涯,在蜀军之中的威望可不会低。
只要蜀王做的别太过分,蜀军肯定是不敢把他怎么样的,在怎么说,蜀王还是皇室之人。
而且按照蜀王在蜀军之中的威望,如果自己掌管着蜀军,却对上了蜀王的话,说不定这些蜀军还会倒戈相向,把自己给交出来。
陆游所说的话虽然有一定的可能性,但不管怎么看,都显得有些不太现实。
就在林宋的心中还在琢磨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旁的陆游自然也看出来了,林宋对他所说的话似乎是不太相信。
但他并没有着急着解释,而是从自己的怀中摸出几封信来,看了看之后,将其中的两封递给了林宋。
林宋顿时一愣,整个人也变得疑惑了起来,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接过信封,将信封拆开之后,又仔细打量了一阵。
“秦瞰:
孤王与君一别已有十年尔,十年间,孤王每每念及当年与君之交,辗转难眠,今孤王邀君入蜀一会,望君莫负孤王之念想。”
心里的内容很短,字迹也显得有些潦草,甚至这封信根本就没有落款。
只是看完这封信后,林宋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秦瞰是谁,他当然知道。
前朝下封秦王,居于秦国,国地乃在江东,但前朝灭亡之后,秦国国主便率残军南下,将那南海蛮夷之地占领,好似潜龙伏虎,图谋复国。
只是从周朝开朝以来,秦国便一直没能成功,久而久之,可这秦国却依旧不屈不挠,这数百年间,每隔三五十年,便会北上一次,而上一次动手,却是被蜀王给率军打了回去,也正是因此,当今蜀王才能坐稳了亲王的位置。
至于那秦瞰,则正是十年前秦国的君主,曾率领着秦国的军队与蜀王交战,但最终落败而归,只是蜀王与秦瞰惺惺相惜,所以在活捉秦瞰之后,又将他放走。
这些故事在蜀地之内,流传极广,就算不在意的人多多少少也能听说几次,更不用说林宋还特地调查过有关于蜀王的消息,对这件事情更是十分了解。
至于这封信究竟是谁写的,那就更不用说。
秦国与蜀地接壤,信里又是自称孤王,又是邀请秦瞰入蜀,那此人除了蜀王之外,还能有谁。
这一瞬间,林宋的表情也变得诡异起来,如果他手中这封信是真的,那这封信所要表达的意思,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林宋也紧跟着抬头看向了眼前的陆游。
他不清楚陆游为什么忽然会把这封信给自己,但既然他这么做了,肯定有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