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朝堂中的那些个大小官员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
他们的目光落在门口陆游的身上,顿时被吓得不轻。
这天子近侍的统领实力有多强大,他们可是格外的清楚,在他入伍的那年,他便是当年的武状元,而且同年和他一同武考的人,更是难有他一合之将。
像这般实力的人物,才能够出现在宣宗的身边。
可饶是这般实力的角色,在陆游的面前,竟然也生生被陆游制住。
而且更重要的是,陆游分明只是一只手掌,就轻描淡写的将他给留在了原地,这才是让众人感到最惊讶的地方。
那统领见到陆游的动作,自然也是愣了一下,但是紧跟着,他便回过神来。
陆游的手掌捏着他的手肘,让他难以动弹。
但他自然不甘就这么认输,只听他的口中发出一声长啸,胳膊上的肌肉也再次膨大几分,整个人再次向前冲去,竟然硬生生的逼着陆游后退两步。
但是这一次,陆游却并没有和他硬刚的意思,只是手掌猛地往下一按,那统领一时间来不及反应,也险些一头栽到在地。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想要再次起身,而另外一边,陆游一击得手,却不退反进,竟然欺身而上到了那统领的跟前。
紧跟着,在围观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陆游此时已经来到了那统领的身边,他修长枯瘦的手掌放在了那统领腰间的长刀之上。
下一个,只见他手掌抬起,长刀便已经出鞘。
那统领心中顿时一慌,他的这把刀可是当年亲自到兵部照着他要求打出来的兵器,和行伍之中那些军人所使用的制式军刀不同,完全可以用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来形容。
现在落入了陆游的手中,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抓住陆游手腕,可是陆游的身形比他想象的还要灵活,就这么脚步挪转,身子一绕便来到了他的身后。
下一刻,他便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上面已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这让他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他也紧跟着咽了咽口水,目光下移,才发现陆游竟然已经将那一把长刀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他整个人的身体就这么为之一僵,可是陆游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是伸手顶住他的后腰,目光冰冷的问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拦我。”
他的语气阴沉,一时间,整个朝堂之中的众人也都有些慌乱起来。
只是就在这时,林宋却明显的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在宣宗身旁的赵公公抬起头来,目光朝着陆游看去。
他的脚掌抬起,就要往前走去,可与此同时,宣宗却紧跟着咳嗽了一声,这才让赵公公又重新把脚放了下来。
这一幕着实有些耐人寻味,但就在这时,陆游已经用长刀控制着那近侍统领走进了军机堂中,而梅时雨则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就这么从林宋的身边穿过,可是从始至终,梅时雨都没有看过林宋一眼。
“民女宋时晴,拜见陛下。”
梅时雨在宣宗正前方跪下,一时间,在场那些官员们的目光都已经聚集在了梅时雨的身上。
只不过,一些年纪较轻的人还是一脸疑惑,有那么些上了年纪的人,却分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宣宗的目光落在了梅时雨的身上,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好个民女,带着人擅闯朝堂,扰乱朝纲,你若算是民女,那我这大周还有一个常人?”
只是梅时雨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而是重新站了起来:“陛下,民女此行而来,是为了林宋。”
她的这句话说出来,一时间,满堂皆寂。
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的惊讶,显然是在好奇,这梅时雨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只是刚刚才从众人的视线之中淡出去的林宋,这会儿竟然又再次成为了众人目光聚焦的地方。
宣宗并没有说话,反倒是梅时雨紧跟着又对着宣宗说道:“陛下,民女知晓林宋从蜀王府中掳走了蜀王的孙女,引得蜀王大怒,成了蜀王反叛的诱因之一,他自然是罪大恶极。”
“但民女此番前来,却是为了替林大人求一条生路。”
“好个求一条生路,你一介女子,凭什么来求?莫不是打算凭着你身边的那位侠士?难道说,你就以为我大周当真无人了?”
他冷笑着对梅时雨说道,只是梅时雨这一次,却紧跟着摇了摇头:“陛下,你可知道宋家工典?”
“宋家工典?”
这短短四个字,说出来之后,林宋却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宣宗脸上的表情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他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不过,宣宗紧跟着便沉声问道:“当年宋家满门抄斩,宋家工典也同时下落不明,朕曾派出不少人手外出寻找,却都一无所获,难道说这宋家工典竟是在你的手中?”
“陛下,民女宋时晴,家父宋清河在临死之前,曾将宋家工典交到我的手中,并告诉我,这东西就算是一把火烧了,也绝不能交给皇家。”
“今日,我只想用这东西来换林宋一条性命,若是陛下不愿,那我也不强求。”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一旁的林宋在听到这里之后,却整个人为之一颤。
这片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这是自古以来早已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念头。
世人若是得了什么宝贝,多半是会送到皇帝手中,以此来卖个好价钱。
更有甚者,民间还穿有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说法,从那《宋家工典》四个字就能听得出来,如果不出意外,那这本书中记载着的东西,多半就是和那些个能工巧匠相挂钩的技艺。
这究竟得是多大的怨恨,才能让梅时雨的父亲说出这样一番话。
而且,梅时雨刚才分明也说了,她所在的宋家当年被满门抄斩,而有资格下达这样惩罚的人,除了当今天子意外,自然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