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宋自然也是同意梅时雨的做法,想了想后,拿盆出门接了一盆水,泼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不过那人就算是被水泼了一脸,也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上前拨弄了几下也没啥反应,他愣了一下,回头看向梅时雨。
“下手重了点。”
梅时雨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上前拿捏着那人的胳膊,拧了一下。而后那人立即大喊出声,痛苦地醒过来,扭着身子求死觅活地喊叫了起来。
林宋咬着牙看了一眼,连忙把头撇过去。
这下手是够狠的啊。
梅时雨倒是不在意,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厉声问道:“别吵吵,老实交代你们来太平县是想干什么?”
“我,我就是路过这里,你们,你们是谁啊?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那人正是李穷派来盯梢的,原本他们刚到太平县衙附近没一会儿,骤临暴雨后想找个避雨的地方。没想到这刚躲起来,就看到县衙内有人跳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想上前查看,但还没看清正脸,就被梅时雨所打倒在地,昏迷不省人事。
现在骤然又被疼痛所惊醒,但他此时心中的惊恐,远甚身上的疼痛。
眼前的两男一女,好似是知道他们的来历,开口就是询问他们来太平县的目的,这由不得他不心惊。
如果这些人真知道他们的身份的话,那他必须要想办法把信息传递回去才行。
林宋在一旁看着梅时雨审讯那人,倒也没有插口,而是在一旁打量着那人的反应。
梅时雨也没有再说什么,冷笑了一声后,抬脚就踩在了那人的手上,顿时又是一阵惨叫声。
林宋皱了皱眉,想了想后,在另一个人身上搜起了身。
一边梅时雨折磨着那个人,一边林宋在搜另一个人的身体,两人都是很默契地没有互相干扰。
整个房间里,只要杀猪般的叫声响个不停。
片刻后,被梅时雨折磨的那人忍不住疼昏了过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吐露任何一点消息。而林宋在另一个人身上,倒是搜出来了不少东西。
不过也仅至于一些碎银、几枚飞镖、几瓶写着金枪不倒丸的瓶子。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有用的线索。
林宋皱了皱眉,把那些东西随手扔到一旁后,看着梅时雨道:“弄醒吧,弄醒这个再问问。”
“早就醒了,你审吧。”
梅时雨瞥了瞥那人,而后皱了皱鼻子,迈步出了门。
林宋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梅时雨离去的背影,转过头再看向那贼匪时,又看到陆芊芊小手扇着鼻子也往门外而去。
这啥情况?
林宋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立时就闻到一些尿骚味,而且这味道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好家伙,这是被吓尿了啊!
虽然尿骚味闻着不好受,但他此时心中却是一片欣喜。懂得害怕就好,他现在就怕这剩下的一个也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不仅打了草,而且还没得到什么情报,得不偿失了。
“好了,老实交代吧。”
此时他心态已经舒缓了下来,说话时也轻松了许多。
那个被吓的尿了尿的贼匪,听到林宋的话后,立即捣头如蒜地说道:“大人,我交代,我交代……”
林宋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从你们为什么来太平县城说起,然后再说说你们来了多少人,都分布在哪儿……”
林宋一连问了数个问题,那个贼匪消化了一下后,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说道:“回大人,我们来太平县城,是为了太平县府库内的银子和粮食,总共来了四十三个人,有四个在四方城门外盯梢,我们两个在县衙外盯梢,其余人都是在壹钱客栈……”
壹钱客栈?
林宋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这伙人说住在壹钱客栈,真就住到壹钱客栈去了。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拿他当傻子。
对于这些人的目标,他更是感到疑惑。那些银子也就罢了,确实可以拉走,但这伙人要粮食干嘛?拉回去吃吗?玩笑!
而且县衙府库内的粮食,可是几近之前太平县三年秋粮的总和,把府库给填的满满当当的。他们四十多个人想要搬走,那是痴心妄想。
这真是闲的没事干才抢粮食。
上前踢了踢那人,冷声问道:“说说,你们抢粮食干嘛?怎么,想图谋造反?”
那人一愣,不明白怎么就被安了个造反的罪名,不过他还是听懂了林宋在问什么,连忙说道:“我们不是要抢粮食,也没想抢银子,是想把那粮食给烧了,把那银子给洒了。”
“什么?”
林宋闻言一惊,厉声喝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们要烧粮食?还要洒银子?”
这秋粮和税银其中但凡有一样被损坏,那基本上等同于要了他的命,如果是两样都被这些匪寇给坏了,那他绝对得立即拍马跑路。
陡然地一声厉喝,宛如雨中霹雳,吓得那贼匪寇不由得身体又是一抖,颤着声说道:“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敢骗您啊,这都是我从我们家老大的嘴里面听到的,绝对假不了。”
林宋眯了眯眼,点着头道:“好,我姑且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烧我太平县的秋粮?洒我太平县的税银?”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奇怪为什么要来烧太平县的秋粮,大老远地跑过来,啥都捞不到……而且我们之前从不在城里作案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会破例……”
……
在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林宋找了根木棍将那人敲晕后,走出了房间。
此时天上依旧下着雨,而且不仅没有停歇的意思,甚至还有这越下越大的迹象。不过此时他却是没有顾不得再看什么天色了,有同样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必须去处理。
梅时雨和陆芊芊自然是不可能一直站在屋外让雨淋,刚才就跟他说先回屋去了,所以他此时出了屋后,也是直奔自己的屋子。
不过走了几步后,他想了想,又调转方向,朝着谢望云的院子而去。在跟谢老要了几瓶没有稀释过的麻沸散后,才告辞朝自己屋走去。
“林大人您可要注意啊,那都是没稀释过的,可别让人给误喝了,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