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这一声呸带着很浓厚的鼻音,听起来更像是吐了一口浓痰。
而就在众人惊诧着的时候,一口浓痰真的嗖的一声朝刚才那个言官飞了过来。
言官躲之不急,一口浓痰不偏不倚刚好吐到脸上。
顿时,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望向了浓痰来处,只见一魁梧汉子一手叉腰,一手去抹粘在胡子上的吐沫,好不威武。
沉寂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那名言官给大破了。
“程咬金,你……你竟然敢在大殿之上羞辱我?”言官恼怒非常,一张本来就有些难看的脸变的越发难看起来。
程咬金呵呵一笑:“羞辱你?我还抽你呢。”
说着,程咬金上前一步,一巴掌朝那个言官抽了过去。
那言官也就是个文弱书生,那里是程咬金这种汉子的对手?
啪的一声响,抽的整个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
李渊坐在龙椅上,嘴角忍不住抽抽了一下,暗想这一巴掌抽的好啊,听到刚才那个言官说的话,他都恨不能想去抽人。
如果只是其他官员吃了灌汤包,那也无可厚非,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关键他这个天子也吃了啊,难不成以后也要他把灌汤包给戒了?
这绝不可能。
只是,就在李渊这么想着的时候,整个朝堂顿时乱了起来,言官被打,不仅仅只是言官的事情,还是朝中所有文官的事情。
武将就这么把文官打了,那还了得?
他们文官本来就打不过武官,如果武官可以在朝堂上这么嚣张的话,那他们以后指不定被怎么欺负呢。
必须把面子找回来。
“圣上,程咬金实在是目无圣上啊,竟然在朝堂上做出这等事情来,请圣上严惩。”
“没错,还有那个秦天,此事皆因他而起,还请圣上秉公处理。”
“…………”
一众文官站了出来,气势很大,武官这里,自然也不甘示弱,他们本来就看不惯文官在朝堂上夸夸其谈。
今天竟然还想阻止他们去吃灌汤包,这怎么能忍?
很快,双方便在朝堂上争吵了起来。
武将这里,秦叔宝却是不做一词,那秦天毕竟是他义子,他不便多说,不过有程咬金出头,他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这种事嘛,闹闹就可以了。
一闹,本来没有人想替秦天辩护,也变成替秦天辩护的了。
只要有一众武将保着,秦天就不会出事。
这个大唐,还是武将的天下。
朝堂之上吵吵闹闹,太子李建成却是眼眉微微一凝,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有话要讲。”
太子出列,吵吵闹闹的文武官员立马安静了下来,李渊问道:“太子想说什么?”
李建成道:“父皇,此事皆由秦天而起,何不把秦天叫来,与他当面对质。”
李建成知道他父皇李渊也吃灌汤包的事情,只要秦天来了,而且把这事给说漏嘴,那么他父皇为了面子,必定恼羞成怒,那时秦天可就要有的受了。
这秦天虽没有跟他李建成真正敌对过,但因为李世民帮过秦天的缘故,他已经把秦天看成是李世民的人了。
只要是李世民的人,他能打压就一定打压,绝不放过。
李建成这么说完,朝中不少人都表示赞成,李渊却是心头担心起来,万一秦天说漏了嘴,那可就尴尬了啊。
只是如今这种局面,不叫秦天来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无奈,李渊只能派宫人去把秦天给宣来,宫人离去的时候,李建成对那宫人做了个眼色,宫人明白,急匆匆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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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刚在家安稳了两天,就又被宫人给叫了去。
这让秦天很纳闷,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叫他进宫?
途中询问宫人情况,那宫人却是死咬着不说,只道进宫就知道了。
进得皇宫,本以为还是去御书房,不曾想那宫人却是把秦天给领到了上早朝的大殿。
大殿气势辉煌,一般人进来无形之中就有了一股压力,秦天也是第一次进殿,而且还是在这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由得也是紧张起来,脸色发白。
不过好在他心理素质不错,进得大殿之后还能够让自己强制保持镇定。
“微臣秦天,拜见圣上。”
秦天来到大殿上后行礼,程咬金在一旁不停的做眼色,秦天却是毫无头绪,这个时候,李建成又突然站了出来,趁着秦天惊魂未定之际,喝声问道:“秦天,你可知罪?”
这一声喝,朝中不少臣子都吓了一跳,秦天却只是眉头微蹙,紧接着问道:“不知下官何罪之有?”
李建成见没能吓到秦天,心中暗暗有些吃惊,但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想着诈一下秦天。
“你用猪肉这种贱肉做灌汤包便是有罪,你说你的灌汤包都让什么人吃了?”
秦天神色微惊,朝中不少官员也都紧张起来,风靡长安的灌汤包,他们自然都是吃过的。
万一秦天把他们的名字给说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只是就在大家紧张的时候,秦天却是突然望向了李渊,李渊见此,心头微微一沉,暗道不好,不过正这么想的时候,秦天却是开口道:“圣上,臣冤枉啊。”
李渊的心还悬着,以至于都不想跟秦天说话,生怕他把自己也给招供出来,但这个时候秦天这么说,他也只能顺着问:“你冤枉什么啊?”
秦天道:“圣上,臣只是发明了灌汤包而已,可没有卖给谁啊,难道刀杀了人,就要把发明了刀的人给治罪吗?这实在是奇谈,我大唐朝廷上的官员可都是精英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连三岁孩童都明白的道理,他们不明白?”
这话出口,李渊稍微松了一口气,朝中不少武将忍不住呵呵大笑,那弹劾秦天的言官则是恼羞成怒,气的脸颊通红。
而心中极其愤怒的李建成,此时却是冷冰着脸,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么多年的太子生涯,他到底是养成了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