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吴金莲跳楼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汴京城。
萧景炎还在睡梦中,早早地被福伯喊醒,“皇子殿下,您起来没?杨小姐找你!”
他的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一把推开。
杨琼英闯进了屋里,盯着萧景炎惊叫道,“坏人,你的媳妇娶不了了。”
萧景炎坐起了身子,故作好奇道,“怎么了?为什么啊?”
杨琼英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紧着眉道,“吴金莲昨晚跳楼了。”
“什么?”
萧景炎跳了起来,惊声问道,“为什么啊?”
杨琼英摇着头道,“具体原因还不知道,传说是她被五皇子和六皇子糟蹋了。受不了屈辱,所以跳楼了。知府昨晚带人已经验过现场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他们怎敢如此?”
萧景炎暴跳如雷,按照昨晚的预演,外衣都没有穿,到了外面拿上长枪就要出门。
杨琼英急忙伸手拦在了他的前面道,“你要去干嘛?你冷静一点啊!”
“欺人太甚了!”
萧景炎提枪大喝,“这事情,让我如何能忍?”
他冲着福伯大喝,“还愣着干嘛?备马,老子要去杀了那两个畜生。”
“爷,冷静啊!”
福伯也是着急劝了一下。
“不听话是吧?”
萧景炎直接去了后面的马厩,牵出一匹马放上马鞍,一个翻身上去。
“萧景炎,你疯了吗?”
杨琼英见拦不住他,急得也跑到后面牵了匹马,追着他出了门去。
五皇子的府宅外面,已经被大批的禁军包围警戒。
萧景炎提枪跨马而来,让门口的一队禁卫军提枪拦了下来。
守门的将领着急呵斥道,“来者何人?敢当街纵马提枪?你要造反吗?”
萧景炎勒着马头,提枪直指着他道,“我乃九皇子萧景炎,快点给老子让开,老子要进去宰了萧景晖!”
“九,九皇子?”
禁军将领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抱拳劝道,“皇子殿下,您冷静一些。案子还没有查清楚,您不要听外人乱嚼舌根子啊!”
他们显然已经知道,皇上把吴金莲许配给萧景炎的事情。
“还要查什么?萧景晖杀了老子的未婚妻,老子要让他偿命!”
他双腿猛地拍了下战马,伸出长枪抽开了将领,纵马从禁军的围堵下面冲进了五皇子的府宅里面。
“萧景晖,你给老子出来!”
萧景炎在府里面大骂,吓得五皇子府上的仆从纷纷避闪,不断惊叫。
禁军将领带人跟在后面,着急叫道,“皇子殿下,五皇子不在府里。陛下昨晚就把他传到宫里面了,您在这里闹事也没有用处啊!”
萧景炎拍着战马,已经来到了前堂。
一个身穿轻薄锦衣,面容姣好的女子,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被他吓得直叫,“你,你是何人?胆敢带兵器闯进皇子的府宅?”
“你莫要怕,我乃九皇子萧景炎。我是来找萧景晖算账,不关你的事情。”
萧景炎饶是见惯了美女,还是被她的美貌惊艳了一下。
虽然她大着肚子,但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她姣好的身材,还有雪一样润白的皮肤。
女子强作镇定了下来,与他挺直了腰板,正色喝道,“我乃五皇子的正妻,定国公的女儿司马倾城。我夫君受陛下召见,昨晚便去了宫里。你无故提枪上门,惊扰皇嫂,该当何罪?”
司马倾城?
萧景炎皱了下眉,暗道到底是国公家的大小姐。
面对危险从容不迫,比五皇子可要强得多。
他翻身下马,抱拳喝道,“皇嫂恕罪,实在是皇兄欺人太甚。欺辱我未婚妻在先,然后逼我未婚妻跳楼。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夫。”
他翻身上马,勒转马头,手提长枪从赶过来的禁军里面冲了过去。
“夫人恕罪,在下看护不周,让夫人受惊了。”
禁军将领急忙抱拳跪下赔罪。
“将军请起!”
司马倾城抬手示意他起来,好奇问道,“传闻这个九皇子是个废物皇子,为何今日一见,如此英勇?”
将领摸了摸脑袋,尴尬笑道,“让夫人见笑了,末将也是这样以为的。九皇子今日的样子,着实把末将给吓到了。”
“没事了,你退下吧!”
司马倾城让将领带着手下的兵卒离开了内宅,呆呆地在门口站了半天,脑子里都是萧景炎提枪跨马的模样。
六皇子府上,萧景炎照例转了一圈。
他知道,五皇子和六皇子都进了宫。
但是还是要走上一趟,争取把这个事情闹得再大一些,让全城和全大梁的百姓都知道。
杨琼英在六皇子的府宅门口堵住了他,娇声喝止道,“你闹够了没有?”
萧景炎对天痛哭道,“他们如此辱我,要是不要一个说法,我还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
萧景炎手上的长枪一转,猛地戳在了六皇子府宅门口的石头狮子上。
枪头正中狮子嘴里的石球。
砰的一响,把石球从狮子嘴里震飞了出去。
在场将士,无不是吃了一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吗?”
杨琼英跨马上前挡住他,生怕他闯出什么祸事。
萧景炎却是勒住马头,原地掉头离去。
骑术极好,让杨琼英都吃了一惊。
他去了吴家府宅。
吴府门口,同样是大批的禁军持刀警戒。
他们拦住了萧景炎,大声喝令道,“站住,陛下有令,进出吴府者杀无赦,赶紧离开这里!”
府宅的大门紧闭,里面隐隐有哭声传出。
萧景炎跨马在外,冲着府中大喝道,“吾乃九皇子萧景炎,你们放心,我会为你们的女儿讨还一个公道。”
他没有进去,而是掉头去了皇宫。
御书房里,五皇子和六皇子跪在里面。
屁股上血肉模糊,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
四皇子站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两个不成器的兄弟,一阵的眉头紧锁。
汴京知府吴樽友站在一旁,吓得直抹着头上的冷汗。
五皇子趴在地上,大声哭嚎道,“父皇,儿臣承认,儿臣和六弟是醉酒跟吴小姐发生了关系。可是儿臣并没有要害死她啊!是她一时想不开跳了楼,跟儿臣和六弟没有关系啊!”
六皇子也是大声哭嚎道,“对,没错。是吴小姐主动勾引我和五哥的,是她说自己心里郁闷,想要我们陪她喝酒。结果喝多了,就发生了不堪的事情。儿臣也不想这样,是她自己要跳楼的啊!”
“都给朕闭嘴!”
梁帝气的大吼了一声,转头跟吴樽友问道,“现场都查验清楚了吗?”
吴樽友躬身禀告道,“回陛下的话,仵作和捕快们已经查验清楚了。情况如两位皇子说的一样,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吴小姐是自己爬上了窗台,一时失足坠楼而亡,身上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伤口。”
“你们真是把朕的脸面都丢尽了啊!”
梁帝气得把茶碗端起,狠狠地砸在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面前。
砰的一响,瓷片迸溅。
里面的茶水,溅了两人一脸。
“父皇饶命!”
“儿臣错了,还请父皇饶命啊!”
两人吓得夹紧了双腿,连连在地板上磕着响头。
四皇子这时候站了出来,为两位兄弟求情道,“父皇息怒,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安抚好吴家,把五弟和六弟从里面摘出来。这样的话,才能保住我们皇家的颜面。”
梁帝也是这么想的,比起一个臣子的女儿,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脸面。
本来,他是打算用吴家之女笼络住萧景炎。
结果还没有给萧景炎保媒,这两个畜生儿子却把人家逼死了?
梁帝现在满是惭愧,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景炎。
这时候,有太监进来,在陈文忠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梁帝没好气地大骂道,“偷偷摸摸的说什么呢?”
陈文忠马上带着小太监跪在地上禀奏道,“回皇上的话,九皇子跨马提枪,刚才闯进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府宅里去了!”
“什么?”
在场众人,皆是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失声叫了出来。
五皇子急问道,“可有出事?”
他不由得担心起了自己的妻子。
她还大着肚子呢!
“没有,没有出事。”
陈文忠摇着头道,“九皇子只是戳烂了六皇子府门口的一只石狮子的嘴巴,现在正在宫门口求见陛下呢!”
我的狮子。
六皇子心疼的眉头直皱。
这一对狮子可是他专门从江南运来的。
梁帝一阵头疼,冲着两个畜生儿子大骂道,“全都是你们干的好事,朕真是恨不得宰了你们。”
他拂拂手,让一行人先退下,然后让陈文忠宣萧景炎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