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炎招呼着杨琼英回了书房里坐下。
杨琼英兴奋道,“这玩意还有吗?给我拿十个八个玩玩呗!”
“你口气可真大。”
萧景炎给她倒上茶道,“别说十个八个,一个都没有。”
“小气鬼!”
杨琼英白了他一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萧景炎问她道,“说说吧!今天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
杨琼英红了下脸,羞涩道,“这不是知道你快要走了吗?所以专门过来看看你。”
“够意思!”
萧景炎笑着从桌子下面,取出了一个和刚才一样的大炮仗给了杨琼英。
“送你了!”
他给杨琼英讲解了下使用方法,叮嘱她不要拉动引线。
不然,这玩意就响不了了。
“你不说没有吗?”
杨琼英咧嘴一笑,高兴地拿着这个大杀器翻看了起来。
萧景炎道,“知道你爱玩,所以专门给你留了一个。等以后有了条件,我再送你一堆。”
“说定了啊!”
杨琼英的心里美滋滋的,告诉他道,“你让我推荐的那个马忠,我五哥已经提交兵部调人了。”
“那你帮我谢谢你五哥!”
萧景炎知道,这件事情对杨家只是小问题。
“谢什么,他正好也需要一个熟悉北獠的人当参谋,你算是帮了他呢!”
杨琼英一副胳膊肘外拐的模样,站在萧景炎的这边说话。
她沉默了一会,红着眼睛伤感道,“其实,我不想你离开京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蒹葭走了,你也要走,我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了。”
萧景炎安慰着她道,“又不是一辈子不见面了,泽州挨着云州。你去了云州,如果有空,可以随时来泽州。到时候,我整几个你没有吃过的饭菜招待你。”
“这可是你说的。”
杨琼英一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此刻却跟个小姑娘似的,哽咽地抹起了眼泪。
“威震京城的杨八妹,怎么还哭起鼻子来了?”
萧景炎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泪珠子。
亲密的动作,让杨琼英的脸蛋一阵羞红。
她委屈说道,“我就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听人说了,四皇子要对你不利,已经在泽州做好了安排,就等着你往里面跳。都是你不听我的,非要过去,害人家白白地担心你。”
“你都知道了?”
萧景炎皱了下眉,看来老四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也难怪,错过了一千万两银子,换成谁都要暴走。
杨琼英的大眼睛盯着他,突然说道,“要不我们今晚就洞房吧?”
萧景炎刚喝了口茶,猛地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用手帕捂住嘴,呛了两下道,“你没事吧?”
杨琼英认真道,“你放心,我没生病。我想了两天,好不容易才做的这个决定。让我给你留个后,你要是出了意外,至少还有人为你报仇雪恨。到了下面,每年也有衣服穿,有银子花。”
“你戏文看多了吧?”
萧景炎哭笑不得,怕她再胡思乱想,跟她透露道,“你放心,我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等到了泽州,指不定谁杀谁呢!”
“四皇子的党羽遍布大梁,在泽州更甚,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杨琼英对他没有任何的信心,再次提议道,“除非你娶了我,靠着我们杨家的权势,才有可能与他有一较高下。”
萧景炎看着这个可爱的姑娘笑了笑,难得她对自己一片盛情。
可惜,她说的都不现实。
先不说杨家二老会不会答应,就是萧景炎的皇帝狗爹,肯定也不会同意。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萧景炎从柜子下面取出了一个纸盒。
上面包着一层纸,用绳子打了个蝴蝶结。
他把这个盒子,交给了杨琼英道,“你的好意我心领,我的路,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回去后再打开。”
他起身送客,不想再看着杨琼英为他担心。
“那你保重!”
杨琼英的眼圈红红的,以为他是怪罪她说错话了,拿上盒子告辞离开。
也对,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依附别人?
她在心里自责了下,由王蕊儿送出了门。
萧景炎去了后面,工匠们已经把钢水从二级转炉里放了出来。
一部分流到了外面,打算打造刀具。
一部分进了地下掩埋的模具里,准备制造火炮。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滚烫的钢水冷却下来。
铁匠行的总把头杨兴旺回来后,萧景炎跟他谈起了锻刀的法子。
这把刀,他要用夹钢法锻造。
两块熟铁,在中间夹上一块钢,用锤子敲打成形。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钢材的硬度高,锋利,但是易折。
铁的韧性好,耐磨耐造。
钢与铁的结合,既有铁的韧性,又有了钢的锋利。
东瀛刀便是这样锻造而成。
工匠闻之,皆是惊为天人,以为萧景炎绝对是一个锻刀的行家。
殊不知,萧景炎所说的都是理论。
他所在的世界,早就不玩冷兵器了。
他跟工匠交代完后,天色已经不早。
萧景炎回到前院泡了个澡,忽听福伯来报,说是潘巧巧在外面求见。
一旁伺候的王蕊儿噘了噘嘴,小声嘀咕道,“狐狸精又上门来了。”
“你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
萧景炎伸出大手吓唬了她一下,让她取了衣服过来为他更衣。
他在书房见了潘巧巧。
这个原本落魄的花魁,现在已经重新焕发了生机。
一身锦衣绸缎,头上的发簪换成了纯金的,手腕上也戴上了两个碧玉翡翠镯子。
她见到萧景炎,款款施礼道,“奴家潘巧巧,见过皇子殿下。”
"巧巧姑娘怎么来了?"
萧景炎在卧榻上坐下,对潘巧巧也不客气,一把拉起她的柔夷,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潘巧巧伸出双手抱在了他的脖颈上面,媚眼流转道,“奴家得知皇子殿下马上就要离开京城,特意来送送您!”
谁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离别送炮!
礼轻情意重!
萧景炎满是感动,俯身把她压在了卧榻上面道,“谢了!”
潘巧巧盯着他,媚声说道,“爷,要不你把奴家带在身边吧?奴家愿意陪你去泽州,不管吃苦还是受累,奴家都不在意,只要能陪在爷的身边就好。”
嗯?
萧景炎眉心一挑,看着潘巧巧真诚的模样,马上惊醒了起来。
间谍?
他的脑袋里第一时间浮出了这个两个字,盯着潘巧巧寻思着。
她是太子的线人?
还是四皇子的?
还是皇帝狗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