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时,萧景炎终于泡进了浴盆里。
在这个时代,泡澡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只有富贵人家的人才能天天享受。
穷人家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更不用说用热水泡澡了。
要烧这么一盆热水,起码得花费三十文的柴火。
王蕊儿在一旁伺候着,给萧景炎不停地加水,按摩着肩膀。
萧景炎问什么,她都能接上话。
萧景炎确定,王润泽或许真有冤情。
不然的话,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知道烧一锅热水所需要的花费?
肯定是家里面没钱,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爷,今晚你还要找人伺候吗?”
王蕊儿突然询问。
萧景炎尴尬道,“你问这个干嘛?”
王蕊儿咬了下唇道,“我就能伺候爷,爷不用找那些女人,免得脏了爷的身子。”
萧景炎教育起她道,“工作无贵贱,都是为了生活,你怎么能这样说别人?”
他拉着脸道,“屁股撅起来,爷要给你长长记性。”
“她们就是很脏嘛!”
王蕊儿不服气地撅起了小屁股。
“还敢顶嘴?”
萧景炎在后面抡起一巴掌重重地抽打在了上面。
啪的一响。
王蕊儿花枝乱颤,发出了一声怪叫。
“知道错了吗?”
萧景炎询问。
“知道了!”
王蕊儿捂着臀儿不敢再顶嘴。
萧景炎吩咐道,“知道了就去书房给爷煮上一壶热茶,爷待会还得加个班。”
“奴婢知道了。”
王蕊儿委屈巴巴地出了门,眼圈都疼红了。
年轻人,一点正确的三观都没有。
萧景炎摇摇头,仰着头泡进水里憋了会气,足足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才从里面挺身出来。
不行,这具身子还是太弱了。
萧景炎感慨了下。
想当初他在特战大队大比武的时候,水下憋气足足三十分钟,比吉尼斯世界纪录还长六分钟。
人称,肺王。
他擦干身子,换了身干净的内衬去了书房。
王蕊儿在里面煮着热茶,顺便给他铺好了床榻。
“爷,今晚你还睡书房吗?”
王蕊儿打开一个铜铸的箱子,从里面取了些冰块出来放在了盆里。
这是古人降温的方式之一。
冬天刨冰放在地窖里,夏天取出来用。
萧景炎在书桌前坐下,拿起纸笔道,“估计得忙活一晚上,你先去睡吧!”
“我陪着爷!”
王蕊儿听到他不叫女人过来,一张俏脸马上露出了喜色。
萧景炎揉了揉脑袋,暗道怎么还给自己找了个管家婆回来了?
他今晚要忙的事情比较多。
一个是要给晋商画一份蒸馏酒的图纸。
一个是要画一个土制的高炉。
打算土法炼钢。
他要给自己打造几件削铁如泥的家伙什儿防身。
其中还包括一门土炮。
后世的热武器里,前置滑膛炮对车床精准度要求比较低。
枪的要求就要高一些,短时间造不出来。
但是一门发射铁球的火炮,在这剩下的五天时间内,还是有希望成型的。
梁帝要他筹集的三百万两银子,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办到。
还额外超出两百万两。
一百万两是从吴德贵手里敲诈来的。
一百万两是从小公爷司马扬的手里得来。
这两百万两,便是他起家的本钱。
烛光映照在他俊朗的脸庞上,让坐在对面的王蕊儿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
在安静下来的时候,王蕊儿觉得他就是个梦想中的如意郎君。
但是一开口说话,又觉得他像个流氓。
她本以为,今晚可以陪在萧景炎的身边。
谁知道,福伯这个时候过来,跟萧景炎禀告道,“爷,潘巧巧姑娘来了。”
嗯?
萧景炎看向他皱眉道,“我没有叫她啊?”
他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心疼起自己的银子。
福伯笑言道,“巧巧姑娘是主动过来的,爷要是不想见她,老奴马上回了她。”
萧景炎吹了吹纸上的墨水叹气道,“罢了,你让她过来吧!”
“好的,爷!”
福伯转身离开。
萧景炎起身活动了下肩膀,暗道女人果然只会影响男人拔剑的速度。
本来还想奋斗一晚,看来只能明天再说了。
他对着王蕊儿吩咐道,“丫头,赶紧回卧房休息去,爷跟你潘姐姐有事情要谈!”
喔!
王蕊儿不高兴地努努嘴,暗道你别想骗我,你是被狐狸精迷住了!
她故意磨磨蹭蹭地等到潘巧巧过来,才从书房里面出去。
路过潘巧巧的身边时,故意在人家脚上踩了一下。
“臭丫头!”
潘巧巧疼得啊呀一叫,斜了王蕊儿一眼,没有在萧景炎的面前发作出来。
萧景炎喝着茶,半眯着眼睛,盯着她呼之欲出的凶器询问道,“巧巧姑娘,我可没钱再找你了,你怎么还主动上门来了?”
潘巧巧主动关上门,白了他一眼道,“死鬼,谁说人家是为了钱的?”
“哦?”
萧景炎轻笑道,“不是为了钱,你难道是为了跟我探讨文学吗?”
“还真是让你给猜对了!”
她褪去了外面的薄纱,妩媚地坐在了卧榻上,得意说道,“不瞒你,你的那半首词要火了。我今天不过唱了三场便震惊整个乐坊,不知道多少的客人给了赏钱,要我把后半首词唱给他们。”
“是吗?”
萧景炎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早有预料。
文人雅士,最喜欢这个调调。
他之所以给潘巧巧这首词,正是为了钓这些大鱼。
只要他的词在勾栏里火了,以后就不愁没有钱赚了。
潘巧巧冲他勾了勾手指道,“所以,今晚我是来专门来感谢你这个臭弟弟的,不收费!”
这样啊?
“姐姐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萧景炎毫不客气地在卧榻上躺下,伸手抚摸在那座饱满的山丘上,懒洋洋道,“今天我有些乏了,姐姐随意就行。”
“调皮!”
潘巧巧伸手在他的眉心点了下,**的红唇顺着他的脸颊往下面亲吻了下去。
到底是教坊司当年的头牌,伺候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小丫头可比。
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关键,免费。
一会,书房里面就响起了愉悦的琴瑟鸣奏。
第二天,潘巧巧浑身酥软地醒来。
一只大手正在她光滑柔软的身体上占着便宜,撩得她一阵上火。
她狠狠地在这个男人身上掐了一把,娇声怪罪道,“小骗子,你不是说你很乏吗?昨晚差点又折腾死人家!”
萧景炎轻笑道,“本来很乏,但是有姐姐这样的绝代佳人伺候,马上就有了精神。”
“油嘴滑舌!”
潘巧巧盈盈一笑,双手挽住了他的脖子道,“想不想让姐姐再伺候你一下?”
“这倒不必了。”
萧景炎已经耽误了一晚上,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穿上衣服,告诉她道,“昨晚我为姐姐又做了半首词,姐姐找人配上乐谱,今天还能再火一把。”
“真的吗?”
潘巧巧欣喜若狂,来此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她只穿了一件亵衣下了卧榻,雪白圆润的臀儿跳跃着,连忙跑去书桌前面看了眼。
纸上果然有半首新词:《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言谁会凭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