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重新倒在柔软的床褥中,熟悉的木质香包裹过来,他迷茫地侧过头看过去,容风行坐在**,冷着脸看着他,“要去哪里?”
“容先生...”
周航根本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容风行,此刻看到他只能想到昨夜那双带着欲望的漂亮眼睛和逗弄他的各种动作。
脸一下子就红了,周航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容风行偏不让他如愿,把他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
这个举动吓到周航了,毕竟现在两个人都是无比清醒的状态。他像泄了气的气球没了昨天那股劲儿,也不敢抬头看容风行的眼睛,坐在男人身上不安分,却不小心蹭到了身下一块炙热的地方。
容风行立马皱着眉在周航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别动!”
力度可以说是轻飘飘的,但周航还是被打得全身战栗,头低得更下去了,就差把自己埋起来。
容风行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地晃了晃,“回答呢?刚刚要去哪里?”
“......就去楼下。”周航违心道。
“是吗?”容风行漫不经心地,“那为什么不愿意看我?”
“昨天晚上的事还记得吗?”
来了!周航僵硬地坐在容风行身上,手心冒汗。
他应该怎么说?趁人之危勾引神志不清的男人,还是说其实自己也被下药了?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容风行语气淡淡,但手却强硬地抬起周航的脸,青年脸色潮红眼神躲闪的样子一下子就落入眼底。
周航和那双眼睛对视,改口:“又记得了。”
“但我可以装作不记得。”他补充道。
容风行沉默了一会儿,收回手,“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周航,你是觉得我昨天晚上不是自愿的?”
周涵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他还是不敢确认,心里有个小人在敲锣打鼓地踢踢打打,砰砰直跳。
他不说话,容风行也就只看着他,半晌,男人慢道:“笨死了。”
“这次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周航心里的小人尖叫一声倒地不起了,他的脑子里像炸开了数千朵烟花,凭空出现一个超大分贝的喇叭在无限循环着容风行刚刚说的话。
“什么...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从容风行嘴里说出来太怪了,周航愣愣地,“所以您之前一直在口是心非吗?”
容风行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无奈地勾起嘴角,倒是坦**地承认了:“对。”
只肖面前的这个男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周航就要神魂颠倒了。他一动不动地呆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前倾抱住容风行,将头埋到他的肩颈里。
容风行抱着他靠在床头,摸了摸他的脊背,忽然感觉肩上有些温热的触感,将他又抱紧了一点,低声道:“怎么哭了?”
周航也是不想哭的,但他好像一个常年在深水底下游的人终于浮上来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在这个早上得到了他的欲望和他的爱,在柔软温暖的床褥里获得了吻和拥抱,如见天明。
容风行的怀抱温暖有力,带着男人皮肤肌理的味道,周航不知道渴望这样的拥抱渴望了多久。
即使是这样,他感觉自己还是那只在雨里等待着被牵引的小狗,在等着他的主人出现。而这次牵引他的那根绳子终于被牢牢地攥在了他最喜欢的人的手里。
“不哭了,困就再躺下睡一会儿。”
“容先生。”周航忽然闷闷道,“以后我可以经常抱您吗?”
容风行摸了摸他的头,“当然。”
哭完一场之后被压下去的困意和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周航被容风行脱了衣服重新塞进被子里,他想挨着容风行一点儿,但一闻到被子里的木质香,就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暖融融的阳光从窗帘没拉紧的一道缝隙里漏进来,周航陷在一室温暖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完全合上眼的前一刻他看见容风行背光看着他,眼神仍旧是淡淡的,但让他安心地陷入了沉睡中。
容风行下楼时容倩和封云就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对着面正襟危坐。
封云表情凝重,在看到楼梯上的人时,眉头刚松一点,瞥到男人睡衣领口露出来的片片红痕后,眉毛重新竖了起来,“风行,你昨晚还好吗?”
容风行从茶几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闻言睨了封云一眼,“明知故问?”
封云一急,脱口而出:“睡了没?”
容倩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刚刚怎么说的都忘了?循序渐进懂不懂啊?”
封云念着昨天的事,心里又是愧疚又兴奋,感觉自己是上赶着把周航往容风行的**送了,又想着一定要早早过来看容风行的洋相。
他一晚上没睡好,大清早就过来敲门了,刚好遇到刚带着容小沅回来的容倩。
“小沅呢?肠胃好点了吗?”容风行问。
“昨天挂了点水,睡一觉好多了,现在在房间里躺着呢...”容倩一愣,“不是,你转移话题?”
封云观察着容风行的表情,心里忽然冒出个猜测,小心翼翼地问:“在一起了?”
“嗯。”
容倩猛地站起来,对上容风行的视线后又坐了下去。事实上她只想立马知道全过程,恨不得昨夜当只容风行床边的老鼠听床角,比听到她前夫走在马路上被车撞了还激动。
封云还在消化,呆了半天只是问:“他还在?”
“还在睡。”
“你他妈的是不是得感谢我了......”封云喃喃道。
容倩想给罗诗佩发微信想疯了,找了借口走人:“我去让阿姨给他煮完鸡丝粥喝喝吧。”
容风行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睡衣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敞得更大,封云根本没办法忽视那些色泽明显的吻痕。
他想起周航那张温润的脸,有些头晕目眩,“看走眼了......”
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是这个霸道的样子。
容风行见他眼神一直飘忽在自己脖颈上,皱着眉把领口拉了起来,问道:“罗宣明走了?”
“昨晚看没他什么事了就走了,他要是早点来就没你这好事了。”封云收回视线,“昨天到底谁给你下的药?敢在‘送春宴’上做这种脏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方逸。”
封云吃了一惊,“方逸?你们不是掰了吗?听说他要订婚了,现在又是在闹哪出?”
容风行想到昨天在车库里的那一会儿就烦躁,药物引导的欲望能把人变成只会**的原始动物,那感觉确实很难熬,如果容风行再松懈一点,说不定真的会遂了方逸的愿。
想到这他语气带了点厌恶:“方杨的公司要转到国外了,戴娜的父亲估计快要坐不住了,现在方杨国内的那所公司已经申请破产,叫陈臣叫法院的人先压着,赶紧让他迁去英国。”
容风行向来是不会用这种手段去威胁别人的,但这次方逸显然是碰到他的底线了,封云知道这两个人算是真的走到头了,点点头:“我懂了,一点退路都不会留,包你满意。”
话题绕回来,他又忍不住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叔叔阿姨知道这事?容叔叔好像还是周航的导师吧?”
“有时间八婆这些还是回公司上班吧,张缘棋忙得要死了。”
封云:“你呢?”
容风行起身又往楼上走,“我今天请假。”
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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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