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碎瓷的形成，有很多种缘由。
一是在古时，瓷器烧制十分严格，对于不合格的瓷器，为防止流入民间，就会将之打碎掩埋。二则是，在瓷器保存的过程中，有时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打碎。或许是在古时不小心打碎的，也或许是一些贩子为谋取利益而故意打碎的。
“小心手。”见林瑜去碰碎瓷，谢楚阳立即关心地提醒。
“没事。”林瑜微微勾唇，动作下意识地更小心了一些。他拾起一片碎瓷，仔细鉴赏。
有时，碎瓷其实更难鉴赏。毕竟不够完整，这便增加了辨别的难度。
但同样的，有时，碎瓷的价值甚至比完整的瓷器更加珍贵。
不过，他手里的这块碎瓷不过是现代瓷器，而且很明显是被人故意打碎的。
碎瓷的数量太多，为缩短时间，林瑜于是将左手掌心覆盖在箱子里的碎瓷上。他的动作很小心，保证碎瓷不会割伤自己。
恰在此时，他掌心的胎记轻轻动了一下。
【毛瓷（碎）。】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的灵气钻入掌心。因为过分稀薄，林瑜差点没感觉到。
毛瓷……
听过爷爷科普的林瑜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严格来说，毛瓷算不上古董，但是却极具收藏价值。因为，这批瓷器是为华国第一代领导人而专门烧制的。领导人姓毛，所以该瓷器便被称为毛瓷。
当时正值1975年春，且这项工程被当时中共中央视为1975年头号重大工程，因而下达文件的代号为“7501”工程。
“毛瓷”的设计和制作，集中了当时中国最优秀的陶瓷人才，是陶瓷大师们呕心沥血的颠峰之作，也是他们高度协作、集体智慧的结晶，他们各施其才，在一类瓷器上集中了诸多大师的智慧，堪称空前绝后。与宋明官窑比肩的不朽艺术杰作，“毛瓷”已与宋明官窑瓷器一起，成为并立于中国瓷器之林的颠峰艺术杰作和独特门类，其在工艺造诣上的成就，与宋明官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不可多得的收藏瑰宝。
因为产量稀少，且具有特殊意义，毛瓷的价值很高。当然，与宋五大窑这类名窑出产的瓷器相比，还是远远不及的。
林瑜听爷爷科普过，2011年，一件“7501”万元。
不过，眼前的毛瓷只是一片碎瓷，价值大大降低，除非能将所有碎片找到拼凑出来。
林瑜忍不住看向这整箱的碎瓷。
或许能找到呢？
想着，他便静下心来，慢慢地在这箱碎瓷里仔细寻找。
皇天不负苦心人，找了一会儿，他还真找到了几块毛瓷碎片。
林瑜努力按捺下心头的兴奋，不让那摊贩看出自己的表情变化。
忽然——
【洪宪瓷（碎）。】
嗯？
林瑜不着痕迹地挑眉。
这还真是……
洪宪瓷也是近代瓷器，比之毛瓷历史更久一些。
它是袁世凯篡位登基后特地命人烧制的瓷器，而“洪宪”是袁世凯当时定下的国号。
由于袁世凯上任83天便一命呜呼，因而洪宪瓷的数量比毛瓷更加稀少！当然，要说到价值的话，反而是毛瓷更高一些。
不过，一箱碎瓷里竟然出现了洪宪瓷和毛瓷两件真品，即便都是碎瓷，林瑜也不得不惊叹了。
这个摊贩难不成是从哪位近代收藏家手里收来的货？
林瑜只觉心里痒痒的，好奇得不行。
不过就算他去问，这摊贩也不可能告诉他。
所以，林瑜只得静下心神，继续搜索碎瓷。
谢楚阳见林瑜神色认真，也蹲下来小声问：“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这些碎瓷很有意思，正好买一些回去琢磨琢磨，有益于我学习鉴定瓷器。”虽然是早市，但是这家摊子前的人却不少，那摊贩虽然不吭声，眼睛却一直盯着客人们。
林瑜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其实却是故意让摊贩能听到他的话。
果然，那摊贩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林瑜看起来年轻又稚嫩，就像是一个刚刚进入古玩行当的新人，任谁都不会想到他的掌心有个能鉴别古玩真伪的胎记。
他又搜寻了一会儿，才将洪宪瓷和毛瓷的所有碎片找齐，但为了防止被摊贩看出来，他还故意挑拣了其它碎瓷。
这些碎瓷是按片卖的。
一片100块，林瑜一共挑拣了48片，为了凑整，他又随意拿了两片，然后付了5000。
摊贩并没有怀疑，而是十分利索地给了林瑜一个小箱子装碎瓷。
林瑜是今天第一个跟他交易的，虽然碎瓷便宜，但胜在量多，因而也让他赚了不少钱。
谢楚阳十分自觉地上前抱住了箱子，然后笑呵呵地问：“还逛吗？”
林瑜站起身后有片刻的头晕眼花，但灵气稍稍在体内一运转，他便精神了许多。
“当然要逛！”林瑜勾唇，满脸幸福。
才刚来一会儿，就有这么大的收获，他现在真是太期待早市还能给他什么样的惊喜了！
“好吧。”谢楚阳无奈一笑，眼中满是宠溺。
于是，两人便继续逛了起来。
不过接下来，两人的收获却不大，虽然也有真品出现，但收藏价值却不高，无法让林瑜心动。又或者摊贩知道真品的价值，开出了高价，让林瑜无法捡漏。
很快，林瑜瞄准了一家同样是卖瓷器的小摊。
摊上摆着的色彩艳丽的唐三彩，视觉上惊艳到极点的冰裂纹瓷器等等，十分吸引人眼球。不少人都聚集在这里，不停地拿着看上眼的瓷器看来看去，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动。
一般来说，一个摊上不可能全是好东西，除非是盗墓盗来的。不过林瑜还是被这庞大的人数给吸引住了。
他认真地看了看那唐三彩。
这是一个马形状的唐色彩，色彩果然艳丽，是由白、蓝、黄等颜色组成的，部分地方有被腐蚀的痕迹，而包浆十分温润，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