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冰雨在窗外不住的吹,失眠的顾之墨在沙发上不断的翻滚。
即便沙发面积狭小有些影响他的发挥,但这人还是凭借自己的体力,摊煎饼似的,一会一面一会一面。
顾之墨头回心乱,他鲜少心乱,不是疼,不是难过,只是乱。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省心的恋人,爱折腾人,脾气古怪,还没事犯病,坐在陈飞心底里,还要那个铲子往下挖一挖,把自己藏的更深些,过一阵子再挖一挖,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停歇。
有些时候的对自己是什么德行的深刻反省是很要命的,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夜深人静的时候琢磨起这个来,就是把自己的缺点无限放大话,越想越觉着自己实在糟糕。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的自恋癌怎么就乖乖的缩在家门里,一点也没往外跑,以至于让顾之墨更郁闷了。
一郁闷就是一夜,等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人一翻身在玻璃杯上看见自己那张英俊的脸的倒映,一晚上的不安,全部迎刃而解。
我这么好看,稍微任性点怎么了!
大美人谁还没点脾气,稍微作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又何况在感情方面他也没干什么对不起陈飞的事,比起自己那倒霉哥哥,简直强上一万倍,还青春可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这么一想,心里就太舒服了。
可见自恋这种事,虽然会迟到,但绝不回缺席。
顾之墨满意的趴在沙发上睡了会觉,一睁眼已经快十点了,客厅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厨房也没有用过的痕迹。
陈飞可不是个爱睡懒觉的,正常情况下这个点早就起床弄饭了。
即便是跟他生气,顶多饿他一顿,也不至于饿着自己。
顾之墨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脑袋,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当即心尖子一紧,快步走上去,上下拧了两下门,是紧紧锁上的。
也不知是不是熬了一个大夜,脑子有些短路,他现在严重怀疑陈飞是不是在里面割腕自杀了。
想也不想的牟足了力气,一脚踹烂了可怜的木门,把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昏昏欲睡的人吓了一大跳。
破门而入的顾之墨跟“噌”的一下等凳子上站起来的陈飞撞了个对脸。
一瞧对方压根没事,就是眼圈发黑,眼睛里有些红血丝,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事情,实在有些傻·逼。
陈飞熬了一整夜,原本有些撑不住靠着墙眯了一会,现下被吓的够呛。
“你坐在这干什么!”
自己干了坏事的主儿,臭不要脸的恶人先告状,质问起别人来。
陈飞惊魂未定的给自己顺气,看着破破烂烂的门,怎么也顺不下去。
“等你溜门撬锁啊!我等了一夜没等来,大早晨你拆门干什么!”
“溜门.撬,你,你听谁说我会.”顾之墨被噎了一口,面皮上有些挂不住。
“项北说的,之前你在大哥家溜门撬锁不是很熟练吗!”
顾之墨:.
空气里飞扬着细碎的灰尘和木屑,两个人一时无话。
陈飞原本困的厉害,被这么一吓,补交是没法补了,门又被暴力拆的不成样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干脆绕过顾之墨下了楼,随手拿了一袋饼干,进了画室。
愣在门口的人,默默坐在**打了通电话,安排人来换门。
心里琢磨着那几个字:等着他来溜门撬锁。
看来昨晚上也没真生气,明明自己像之前似的稍微不要脸点,一下就哄好了,偏偏昨晚上做了一回老实人,早晨又做了一回傻子。
他这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现在再去撬画室的锁,可以是可以,但是有点太low了,让人提醒过的事情,自己再去干,怎么也不是那个味儿。
顾之墨叹了口气,总觉着自己可能是自食恶果了。
只能臭不要脸的快步下了楼嚷嚷:
“飞飞,飞飞我饿了,早饭吃什么呀?”
画室的门没开,里头没好气的吼了一声,“冰箱里有泡面!”
这招看来不大好使。
顾之墨歪倒在沙发上,捏起一粒昨天晚上没收起来的花生米,咀嚼了两口。
已经不酥了,还有些返潮,真难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好好的一个周末,等门修好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画室里的人靠着一包饼干熬到了现下,实在有些后悔,没在画室里屯点吃的喝的,连瓶水都没有,太难了。
房间里很安静,凑了修门的师傅来的时候,叮叮当当了一阵子,然后就没了声音。
也不知道那小混蛋是去睡觉了,还是跟修门的师傅一起出门鬼混了。
陈飞睡没睡好,吃没吃好,心里又生气,即便身体素质良好,此刻五脏六腑折腾的难受。
等了半天外有还没声音,压着不住往外冒的火气,一拉开门,干涩的嘴唇就被一团柔软覆盖了上来。
顾之墨轻轻舔舐着因为缺水,而起的那层皮,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形润唇膏,给陈飞舔润了。
把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安生的人摁在墙上,勾住他的舌尖,奉上了一个热吻。
“唔.撒,撒开。”
男人有些时候就不能太听话,不要就是要,讨厌就是喜欢,有些时候还蛮使用的。
薄荷糖的味道灌进陈飞的口腔里,又清又凉的感觉,更勾起了他的饥饿。
使了点力气,把身上的人一推。
偏生的那讨人厌的混蛋借着这力道松了一点,之后又抱得更紧,亲的更狠了。
顾之墨已经想好了,此刻非常适合乘胜追击,把人摁住,抵在墙上扒了裤子,亲近一番,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咕噜噜,咕噜噜噜.”
呃,事情总是有意外。
陈飞一把推开他,到厨房里拿出个小锅来,把冰箱里的食材随便切了点,倒了半包火锅底料,自己调了个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