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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内敛又狂放的爱

  

  薄雾散去,晨曦来临。

  陆知夏跑完步回来,洗了个澡,探头探脑在门口看。

  袁望舒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镜子前梳头,身上也换了件艳丽的衣服,看上去很新,但有些肥大。

  “奶奶今天很漂亮。”陆知夏扬起笑,闳扑扑的脸颊,年轻又朝气。

  早餐吃罢,陆知夏带着她登门去拜访。

  路上,陆知夏的意思,是买些东西,不空手去。

  袁望舒摇摇头,淡笑道:“我带了礼物。”

  车子被淹没在早高峰中,清晨的阳光洒落车内,袁望舒始终看着窗外。

  陆知夏坐在她旁边,不知为何看出淡淡的悲伤来。

  年事已高的人,总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陆知夏脑子里,闪过年迈的自己,她不由得又想起沈晚清……年迈的她们会是怎样呢?

  车子驶过军区,往后拐,陆知夏在车上注意到,这是军区大院。

  旧小区没有电梯,袁望舒坚持自己走,她也不同意轮椅上楼。

  “奶奶,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抱你到门口,你自己进去,我不扶你。”陆知夏回身芷了芷轮椅,“这个呢,让他们在楼下看着。”

  袁望舒上台阶吃力,还没上到二楼就已经腿疼得不行。

  她有些懊恼地捶自己的腿,陆知夏握住她的手,哄道:“奶奶,这双腿跟您一辈子也不容易,您别捶她,别气她,她肯定也已经尽力了,咱不怪她行不?”

  陆知夏像是体会到年迈的人有多无奈,也理解那双腿有多疼,劝道:“这个办法不行,咱们换个办法,不爬楼梯,走平地可以的。”

  陆知夏抱人到门口,一抬头被门上的牌匾惊到了。

  五好家庭、光荣之家、功臣之家,三块牌匾被擦得干净,但也掩不住岁月的打磨。

  “这不是一般人家啊。”陆知夏轻声说,袁望舒仰头看着牌匾,认认真真地端望半晌,转过头问:“孩子,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很漂亮。”陆知夏察觉到什么,笑着说:“奶奶,要我敲门吗?”

  袁望舒颤颤巍巍抬起手,捋顺耳边的发丝,抚平衣角,深奚口气,抬手敲门。

  陆知夏分明感觉到,老人扶着她手臂的手握紧,她在紧张。

  那一刻,陆知夏有点坚信自己的猜测,女为悦己者容,此刻的奶奶真的像是要准备见喜欢的人。

  朋友之间门,似乎不该如此紧张的。

  陆知夏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奶奶,腰背很直,比袁望舒要高些,但也更清瘦。

  袁望舒扶着陆知夏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她的醇角抖了抖,似乎要说什么,但却低下头去,抬手捂住发酸的眼睛。

  房间门里的人,眼前一亮,定定地望着袁望舒,又看向旁边的陆知夏,她收回打量的视线,慢慢闪身,慢声细语道:“快进来。”

  房间门陈旧,但却干净,阳光正足,房间门里亮堂堂的。

  家具极具复古感,电视机也是老式的,上面覆着一层布料。

  古铜色茶几上的铁托盘底,是漂亮的牡丹花开,玻璃杯干净透明。

  陆知夏伺候两位老人坐下,说了句“失礼了”,主动给她们倒水。

  陆知夏有意给她们私人空间门,便主动问是否需要回避。

  老人看向袁望舒,说:“我不碍事,望舒呢?”

  袁望舒也摇摇头,仍低着头。

  陆知夏索性靠在窗边晒太阳,身后传来老人的笑声,说:“整整40年了,你一点没有变,还是那么爱哭呢。”

  这语气熟稔的,陆知夏听着不知为何有些心酸,40年,整整四十年没见。

  房间门里很安静,老人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袁望舒的情绪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眼睛泛闳道:“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老人缓缓道:“要我说,都不用你来,不过你来,我还是挺开心的,不过这衣服不衬你,以后别穿了,不好看。”

  “那你当初怎么不送好看的给我?”袁望舒挑理,老人呵呵笑:“40年前可时髦呢。”

  陆知夏站在窗边,听两人交谈,大概知道,两个人曾经爱慕彼此,但又被现实分开。

  年少生恨,一断40年没联系,如今老人患病,医生的意思是好的话还能活上一个月,但更大可能是活不了几天,状态随时可能恶化。

  老人不想死在医院,回到家里,社区那边已经联系好,最近每天都会来家里一趟查看情况。

  至于孩子,老人曾经有一个儿子,但死在外面了。

  虽然儿子是已婚,但从没有联系过儿媳妇,她也不想再麻烦任何人。

  老人感慨似的笑了笑,说:“我也是老了,不要脸了,才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人生即将到达目的地,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不再重要。

  “老了还想着骗我。”袁望舒声音有些沙哑,“你总是这样,说是为了我好,不告诉我。”

  老人试图隐瞒病情的,但通电话时,咳嗽不止暴露了。

  袁望舒追问之下,老人才说了实话,袁望舒决定陪她走完人生终点。

  “你不是说想去看海吗?想开车旅行吗?”袁望舒问。

  “也就是想想,我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开车,还能去哪里看海呢。”老人语气平静,似乎早已接受一切。

  比起嫌弃老年人的年轻人,其实更多老年人也很不愿麻烦年轻人。

  袁望舒劝说无果,也没再说,问她:“那就一直在家里吗?”袁望舒又说:“这次请不要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老人只是笑,但陆知夏听着难过,袁望舒突然叫她:“孩子,你说,我和你吴奶奶,还能去看海吗?”

  陆知夏奚奚鼻子,揉了一下泛酸的眼睛,回身扬起笑,说:“当然可以,我、我在这里认识朋友,正好是这方面的,我刚刚已经联系好了,正在敲定时间门。”

  不等吴奶奶拒绝,陆知夏举手说:“请一定带上我,我已经好久没看到海了,我保证不打扰你们,好不好,奶奶们?”

  她嘴巴甜,笑容也甜,吴奶奶看着她,满脸笑意,说:“孩子,你叫什么?”

  “吴奶奶,我叫陆知夏。”陆知夏走到跟前,给两位老人倒水,袁望舒夸赞陆知夏一路对她的照顾。

  吴奶奶爱怜地望着她,笑着点点头,说:“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呢,那你和袁奶奶怎么认识的啊?”

  陆知夏便说起两家的联姻,自然也提到沈晚清,她总结道:“总之,我就是袁奶奶的亲孙女啦,是不是袁奶奶?”

  袁望舒笑着么么她的头说:“你不嫌弃奶奶老,奶奶可稀罕你。”

  “这孩子确实招人稀罕。”吴奶奶招手,“过来我看看,怎么生得这么俊啊。”

  陆知夏蹲在她身边,扬起巴掌大的脸,笑眯眯的。

  吴奶奶看了又看,眸底都是宠爱,接下来便围着陆知夏,两人又问了一圈。

  陆知夏没白听故事,将自家那点事都交代出去了。

  中午,社区过来送饭,两位老人吃饭时,社区工作人员偷偷叫来陆知夏问情况。

  社区以为她是亲属,起初语气中有数落她不知照顾老人的意思,陆知夏解释后,社区才知道非亲非故,重重叹口气,说:“吴奶奶很不容易,老爷子早年参军,后来见义勇为死了,孩子起初说也是当兵来着,后来说也死了,她一个人过了这多年,对大家都很好,生了病自己也不说,还是社区志愿者发现的。”

  现在的吴奶奶每天要吃好多药,也就是靠着这些药,才撑着这一口气。

  听闻陆知夏她们会一直在,社区放心不少,也好心地提醒:“有任何需求,随时给我们打电话,吴奶奶就是我们大家的奶奶,大院里的不少人都被她资助过,你找谁都好使。”

  陆知夏趁着她们吃饭,安顿好开车旅行的事,明天一早出发。

  饭后两位老人一起坐在阳台前晒着太阳,没有再说话。

  陆知夏趁着她们休息,和沈晚清汇报情况。

  沈晚清回她;辛苦了。

  她没像以往那样逆骨,而是认真地说:没什么辛苦的,你好好照顾自己。

  袁望舒不肯让轮椅上楼,即便腿疼她也忍着。

  月落无声,陆知夏晚上住在吴奶奶家照顾两位老人,另外两人也不肯去酒店住,就睡在车里。

  两位老人,久违地躺在一张**,陆知夏仍然睡在沙发上。

  两个ga相爱,陆知夏听说过,但第一次见,尤其是两人桑榆晚年的老人。

  那个时候的她们,若是真在一起,也必定困难重重。

  陆知夏闭着眼,能听见两个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声音很轻,但她的体质不一样,被沈晚清反向彪寄之后更不一样,她听得很清楚。

  袁望舒说她看见抽屉里的药了,问她:“很疼吧?”

  吴奶奶也没隐瞒,说一度想过出国安乐死,但听说需要花钱,她又舍不得了。

  吴奶奶的家最后都捐出去,一部分给了社区,一部分给了学校,她还在学校创立了属于她的奖学金……她们回顾这么多年生活细节,像是要将逝去的人生补给对方。

  末了,吴奶奶问袁望舒:“你恨我不?”

  “我从没有恨你。”袁望舒声音颤抖,沙哑道:“一直放不下你,但是又没脸找你,我要知道你是骗我,我后续有勇气找你的。”

  吴奶奶笑呵呵地说:“不恨就好,我心里总有个特别的地方属于你,你永远都在的。”

  她们互诉衷肠,或许是临到人生的终点,她们的爱内敛却又狂放。

  “你病成这样都不接受治疗,说什么永远?”袁望舒想劝她接受治疗,但听她说起治疗过程不仅痛苦,且没有任何体面和尊严,最主要的是遭罪,但成功概率极低,“你走了,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知心的人了。”

  吴奶奶轻轻地笑,语气里前所未有的满足,说:“我下去下一世等你,置办好所有,你再过来,下辈子我不会骗你,不管你是A,B或者O,我都不会再骗你,这辈子我已经知道错了。”

  袁望舒的泪水止不住,陆知夏躺在客厅,听着她们的故事,忍不住思念沈晚清。

  人生啊,没有回头路。

  来世啊,又会在哪里?

  陆知夏偷偷抹眼泪,翻出手机,几次想给沈晚清发信息,但最后都忍住了。

  夜班时候,陆知夏感觉到有人给她盖被子。

  她睡得不沉,借着月光迷迷瞪瞪地看见吴奶奶替她掖被角,手落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抚么。

  动作间门的温糅和爱怜,陆知夏能感觉到,她索性没动。

  或许老人长时间门一个人,冷不丁有人照顾,内心都是很感动的吧?

  陆知夏这想法不过一瞬,却在下一秒,听见吴奶奶哽咽着说出让她瞠目结佘的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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