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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前世番外(六)

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 玲珑扣 2559 2024-10-20 02:58

  

  顾景沄搭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视线幽幽瞥向严修远,严修远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可千万别听他瞎说!

  严修远深呼吸口气,极力挤出个温柔似水的表情:“玩笑话而已,徒儿你怎么就信了呢,咳……殿下问的是你怎么跟人打起来的。”

  所以别顾左右而言他,拉他下水好吗?

  哼,以后打死他都不带江小玺喝酒了!

  江玺忽地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与梨花带雨的女子差不多,都有那股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劲儿。

  顾景沄蓦地就心软了。

  江玺将双手背到身后,用力掐了一把胳膊,言辞怅然发自肺腑:“我听见四师父的话,一时间悲从中来,却借酒浇愁愁更愁,就落寞地出了酒楼,恰巧经过青楼时,正遇见要进里面寻欢作乐的李世子几人,他们见我情绪不佳,便雪上加霜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刺激我,还扬言殿下您好男风,他们要自荐枕席吹枕边风,怂恿殿下您将我赶走。”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说得煞有其事,话落后,江玺适时地挤出两滴豆大的眼泪砸下来,瞧得周围人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严修远砸吧嘴,神特么悲从中来,关键是自家徒儿这年纪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居然懂得什么是好男风,挺见多识广深藏不露的嘛。

  李祁瞪着江玺藏在背后掐着自己胳膊的手,再看看他那发红的眼眶,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心里疯狂腹诽。

  他娘的,有本事你别掐着自个儿,哭顿真正发自肺腑的!

  什么好男风自荐枕席之类的话,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好吧,不就是嘲笑你几句有娘生没娘养,谁叫你平时一副唯我独尊很欠揍的模样!

  李祁几人忙不迭开口解释,江玺跟着四个师父回怼过去,一时间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各自面红耳赤,像是随时又要开战起来。

  顾景沄拍案而起。

  嘭地一声,震得茶杯哐当一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气氛陡然落针可闻,众人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当即吱不出声来。

  “逛青楼,打架斗殴当街闹事,竟还敢当着孤的面吵起来,简直无法无天。”顾景沄扫视了周围一圈,冷声道:“来人,把他们都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

  众人瞬间如丧考妣,头晕眼花,板子还未落下,便觉得屁股已经开花了。

  侍卫得到命令,快速进来拖人,动作粗暴,丝毫不顾对方的求饶。

  板子声和哀嚎声**气回肠直冲云霄,听得要跨进东宫门槛的贤王快速把脚缩了回去。

  大晚上的……难道在杀猪不成?

  第一批人打好,侍卫们将半死不活的三人拽下板凳,紧接着凶神恶煞地朝李祁和江元走去,抓住他们按在板凳上。

  板子毫不留情地落下。

  李祁牙关紧咬,心里反复念着“江玺等下也要被打得屁股开花”,好像每念一句,疼痛就能减少一分似的。

  二十板子终于完毕。

  李祁跟几个狐朋狗友互相搀扶着,一边不停地倒吸着冷气,一边等着看江玺被打。

  侍卫朝江玺走近,迟疑地瞥了眼顾景沄,似乎在说:真打啊?

  顾景沄端着张大公无私的脸。

  侍卫犹犹豫豫地伸手抓江玺,江玺避开他的手,自己朝板凳走过去,顾景沄目光掠过他写着“我委屈但我不说”的背影,落在那四个为老不尊的师父身上,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四人看过去,眨了眨眼睛,瞬间心领神会。

  毕竟每次太子殿下教育江玺时,戒尺总是举在半空中迟迟没打下去,视线一直瞥向他们不断使眼色,明明就是要打舍不得打,但又板着脸装作副誓要让江玺死点苦头长长记性的模样,眼神间却示意他们上去为江玺求情,自己才好顺坡下驴,做出“既然你们求情了,我就勉为其难放过江玺一次”的无奈之举。

  四人对此习以为常,见江玺已经趴到板凳上,忙不迭围了过去,将江玺护在中间。

  大师父声情并茂道:“殿下,今天我跟小玺过招时,不小心拍了他一掌,这会他正受着内伤,要是板子打下去,估计得吐血身亡啊——”

  另外三人热泪盈眶:“不能打啊——”

  江玺瞥了他们一眼,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受了内伤,但并不妨碍他的发挥,遂捂着胸口声嘶力竭地咳起来,脸色发白下来,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看起来看比李祁几人挨过板子后还要虚弱。

  江玺唇角微勾,挤出一个“我受了重伤但没关系我能忍得住”的强颜欢笑。

  “……。”顾景沄薄唇紧抿,良久长长叹息一声,沉声道:“那这板子先欠着,等你伤好了,孤会让人补上的。”

  “殿下,他……”李祁几人当即表示不行,这板子一旦欠着,不知道要等哪个猴年马月才补上,但触及到顾景沄幽深的目光,要出口的话只能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贼难受。

  顾景沄负手而立,偏头看去时神色冷淡:“都退下吧,身为官宦子弟,该奋发图强自爱自珍,再去逛青楼寻滋挑事,就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

  顿了下,他又看向江玺,似乎要展现他作为太子一视同仁绝不徇私偏袒的公正,也口头训斥了江玺几句,闹心地摆摆手,自顾自转身进屋。

  江玺带着胜利者专属的得意笑容,冷哼一声追在顾景沄后面跟着进屋,大长腿向后一伸,啪嗒一下把门关上。

  顾景沄坐在桌边,冷眼瞪着他,江玺走到他面前,低垂的长睫扫出几分乖觉来,认错的台词几乎是腹中常有,随口就能捏来,要一口气说上几大段不带重复的都没问题。

  顾景沄听得发困,抬手示意他闭嘴,江玺抓住他的手放在侧脸上,蹭了蹭他的掌心,蹲身下来,仰头用他那亮若星辰的大眼睛看着顾景沄,里面夹杂着委屈:“殿下,四师父说你不让我跟你再睡一屋,是因为要召女子侍寝,还说他要教你夜……”

  “咳咳咳——!”

  门外陡然响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趴在门边上听墙角的严修远在听见江玺那张嘴又口无遮拦时,试图用咳嗽声提醒他口下留情。

  “他瞎说的话,你也信?”顾景沄默默把严修远的账先记下,抽了下抽不回,只好任由江玺抓着,道:“孤是认为你现在不是小孩子,该学着一个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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