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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前世番外(三十四)

给残疾巨佬当保镖后 玲珑扣 2582 2024-10-20 02:58

  

  随风逐至远方的天灯与烟花将夜幕映得灯火煌煌,百姓仰头去望,祈愿自己的期盼能够传达给上天,侍卫给他们买了两盏天灯,还带来了笔墨纸砚。

  江玺提笔蘸墨,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在灯上笔走龙蛇,顾景沄凑过去看,江玺侧开身让他看得清楚点。

  ——愿上天庇护天下海晏河清,阿沄才能永远无忧无虑平安顺遂,要不然我一招剑指苍穹就能把你捅破!

  顾景沄看到前半段还挺感动的,但目光触及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破功笑了出来。

  江玺板着个脸:“笑什么,这是很严肃的事!”

  顾景沄偏过头,肩膀一颤一颤的,握拳抵唇咳了声,接过江玺手里的笔,蘸墨要写下去时,手腕却被江玺握住:“你不能写什么国泰民安,因为我替你已经写了,你再写的话上天会觉得很啰嗦,就不给显灵了。”

  顾景沄侧眸看他,发现江玺脸上明晃晃写着“你写我就行”几个大字。

  顾景沄眼底泛上笑意,拍开他的手,拿着灯跟江玺拉开几步距离,命令道:“你不许看。”

  江玺眉梢一挑,砸吧嘴笑而不语。

  载着夙愿的天灯悠悠浮上,代替凡人去问神灵可能应否。

  回到皇宫后,江玺径直去找他那四个师父,四人正在屋顶上把酒言欢畅聊人生,见江玺过来,严修远把一盏熄灭的天灯塞给他:“呐,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就知道使唤师父替你干坏事。”

  江玺哼了一声,低头看着灯面,顾景沄的字迹跃然映入眼帘,无端心悸突生。

  ——惟愿我心上所爱平安喜乐,无灾无难。

  远处歌谣隐隐,喧闹欢腾,烟花在空中绚烂炸开,美不胜收,江玺却满心满眼只有灯面上那几个字,情愫在这一瞬间如野草肆意生长,心底暖光融融。

  二师父喝了口酒:“怎么,看傻了吗?陛下对你还真是用情至深,是不是感动得要哭了?”

  严修远啧啧道:“上面又没有注明所爱是谁,万一自作多情呢?岂不白哭了?”

  大师父一拍大腿:“要是自作多情,那不就更得哭了?”

  三师父连连叹息:“可怜呐可怜。”

  江玺凉凉瞥去一眼,四人当即感觉脖子凉嗖嗖的,瞬间闭上嘴巴不敢再说。

  江玺看向严修远:“去拿笔墨给我。”

  严修远想问“为什么是我”,但他不敢说,只得认命地跳下屋顶去拿笔墨。

  江玺在那一行字后面加上了自己和顾景沄的名字,手在半空中顿了会,又加上了几个字,然后抬腕让天灯徐徐飘上天边,悠悠然逐风飘远,光影明灭,朦胧了漫漫长夜的寂寥。

  ——惟愿我心上所爱平安喜乐,无灾无难,江玺和顾景沄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四个师父摇头晃脑感慨万千。

  此番深情,当真感人肺腑呐,要是写进话本里,定能惹来一片唏嘘。

  严修远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喝吗?”

  “不要。”江玺一头墨发被风吹起,眉目含笑:“我可是有伴的人,谁要跟你们这四个伶仃孤寡的老头借酒浇愁。”

  话落,他已然拂袖离去,徒留下四个师父指着他的背影笑骂着逆徒。

  华灯摇曳,烟火声远近相接,顾景沄已经缩进被窝里,眉眼安静,察觉到有动静传来,懒洋洋睁开一只眼,瞥了下来人是谁后,复又重新闭上。

  江玺隔着被子抱住他,一手撑着脑袋:“干嘛睡了,今晚不得守夜吗?”

  顾景沄翻过身面对着江玺:“你不是要找几个师父喝酒吗?”

  江玺眉梢微挑:“我骗陛下的,其实我是去再放一盏天灯的。”

  顾景沄眸光半眯:“写什么?”

  “不告诉陛下,说出来就不灵了。”江玺撩起顾景沄的几缕发丝,缠绕在指尖上:“但咱们可以互相交换,陛下要是告诉我您写的是什么,我就告诉您我写的是什么。”

  顾景沄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床帐道:“当然是国泰民安。”

  “然后呢,没了?”江玺把玩着顾景沄的发丝:“陛下不写我的吗?”

  顾景沄笑意盈盈:“有啊,国泰民安,你不就是朕的子民之一吗?该说你写的什么了。”

  “我写的啊……”江玺朝顾景沄更挨近了点,呼吸只余分毫距离:“是惟愿心上所爱平安喜乐、无灾无难。”

  含着缱绻的字句混着温热呼吸传送入耳里,顾景沄骤感心跳漏了一拍,视野里是江玺笑意深深的面容,眉目极近,触手可得。

  顾景沄抬手,指尖抚过江玺的眉眼,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他那句话怎么跟自己写在天灯上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江玺懒散地支着身子:“守夜无聊,我给陛下念话本吧。”

  顾景沄拉高被子,果断拒绝:“不要,你给朕唱曲。”

  江玺道:“我不会。”

  顾景沄看他一眼,捏住江玺的下巴摩挲着,摆起纨绔公子调戏人的姿态:“不会歌舞琴曲献媚邀欢,是很容易失宠的,既然唱曲不会,那就弹琴,或者给朕跳支舞,如果都不会,那你就出去。”

  江玺不禁深深注视着他,旋即缓缓一笑,扯了下自己的衣襟,轻声曼笑风情万种:“可我只献身不卖艺,沄哥哥来吃我呀。”

  “……。”顾景沄盯着他露出来的肩膀,瞬间哑然,心如乱颤的琴弦失了调。

  论不要脸的道行,江玺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顾景沄抓过被子,把江玺整个人都给兜住:“睡觉!”

  年节已过,喜气逐渐消淡,积雪消融,又是三年一次的春闱将至,也是无数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一展成名的机会。

  内阁试卷堆积如山,吏部众人和几个阁老忙着阅卷,终于从眼花缭乱的试卷里挑出前三名,将试卷递到顾景沄面前。

  江玺到御书房时,顾景沄依旧在跟大臣们议事,他自己挑了把椅子,一路上哐哐当当地拖到顾景沄身边,再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是只香喷喷的卤猪蹄,然后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不顾形象地啃起来。

  此时快要到用午膳的时刻,大臣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人的肚子在闻到香味时,终是不受控制地发出咕噜声,还有人忍不住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气氛诡异地尴尬下来。

  顾景沄咳了一声,摆手道:“先回去用午膳吧,有事等会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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