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注视着眼前五张写满担心的面容, 不动声色的道,“想要他平安无事,就看你们能交代多少了。”
几人接下来就看到了那些属于主播的东西, 全被人拿了出来。
信阳将从路北那里拿出来的储物袋储物镯,还有那条手链都扔到众人面前,面无表情的道,“还要我将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来吗?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这些储物袋内装的是什么。”
“换一个地方聊。”刺客视线从那些东西上移开,沉稳要求换个安全的地方。
一炷香后,众人在一处山头中汇合,尹琪琪走在队伍后方望着那座孤山中的建筑,默默咋舌,“这是什么地方?他不会杀我们灭口吧。”
“私人地盘。”走在前方的信阳将院门推开,示意众人走进去。
不是八戒听到这回答, 也忍不住的跟几名幸运观众嘀咕起来,“没想到这家伙背着路北还有私产。”
话音落下,走在他身侧的几个人都纷纷转头的转头, 看脚下的看脚下,望天的望天。
八戒瞥见这一幕,嘴巴动的比大脑还要快的跟了一句,“不过男人在外面有点私房钱, 也能理解对吧。”
说完转过头, 刚才去开门的人这会子站在门口正面向着他的方向,冷眼注视着他也不知道将刚才那几句话听到了多少。
八戒举手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
六个人坐成一团, 信阳将路北储物袋内那些奇怪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其中有他见过的, 也有他没见过的。
很快六个人的四周围都摆满了那些现代高科技产品, 五个过来打听情况的幸运观众眼皮跳个不停。
“哎这个小心小心!”阿尼瞧见对方随手掏出来的硬核武器就要往地上扔, 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双手举起要将那东西捧住。
“看来你们也都认识这些东西,说说吧。”信阳挑眉,将那枚他要扔出去的深绿色的东西放在阿尼张开的双手当中。
五个人互看彼此一眼,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咚咚咚,不开口也行,反正你们龙的传人不会死这件事情早已经深入人心,想必被我直接对着脑子搜魂也没关系,死一次两次对你们而言不算事,那就先从谁开始?”
信阳威胁的话语刚说出口,尹琪琪就条件反射的将手臂举高,“我说!”
她千万不能被人用搜魂,搜出跟主播相关的内容没什么!可是她看了那么多‘动作片’小说还有漫画的事情,也要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要死之前也要留清白在人间!
“说吧。”信阳拿出随身携带的云梦,给几人倒上态度重新变得温和,“喝点水润润嗓子,我们慢慢聊。”
云梦,这个无色无味的酒水很快就被人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用下去。
尹琪琪握着茶杯一口气喝完两大杯,这才开始讲她知道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信阳站在五个喝醉倒在地上的身影面前,低垂着眼帘注视着名叫刺客的人,“所以你们根本不是什么龙的传人,你们都是骗子!”
“是……是龙的传人,主播他也是。”刺客头疼欲裂的倒在地上,大脑深处还记得他们是来帮主播这件事情,“可主播他会死,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会死的。”
“既然你不怕死,我可以搜你的魂吗?”说话之人一只手放在刺客的脑袋上。
雪糕刺客努力从酒精当中睁开眼,仰头看向眼前蹲着面无表情的剑修,临死前问出了他想知道的最后一个问题,“搜了后,不问师兄你会放过主播吗?”
信阳没回答这个问题。
数息后,雪糕刺客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复活后变得清醒的脑袋后,环顾四周围发现刚才还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地上只剩下四个睡生梦死的家伙。
很快一块从地上抱起来的大石头,将这四名醉鬼送进了复活点又重新拽出来。
尹琪琪坐的地上捂着脑袋,望着那张桌子上还摆着的茶水,“卧槽!十不问这个王八蛋是不是给我们下毒了!”
她原本说话的时候脑子特别清晰,接着说着说着就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甚至后面她是怎么死了又复活的都不知道。
“我们不会泄露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吧?”八戒去将桌子上的茶水拿过来,用力嗅了几下又舔了几口,“一点气味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只手伸过来,将那茶杯握住捏住八戒的下巴,直接将茶水倒进去。
八戒:“呜…这是…咕噜……干嘛啊?”
刺客倒上第二杯茶水继续给他灌下去,“刚才死的太快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正好你再帮我们试试这东西的作用。”
旁边几个刚复活的幸运观众,眼珠子瞬间闪亮了起来。
十分钟后,八戒昏头转向的坐在地上连自己今天穿的什么颜色底裤都说了出来。
他的工作他的同事是个什么样的人,包括他的银行卡密码还有他藏在电脑内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放在什么文件名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刺客确定他什么隐瞒的之后,捡起地上刚才使用过的石头送他重新回到复活点。
重新活过来的八戒从地上爬起来,挠挠头望着在场的四个人,打听起他刚才失去意识后的事情,“我没做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吧?”
尹琪琪托着下巴懒洋洋的白了他一眼,“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告诉我们你将那些女神都放在E盘高速物理学的文件夹内而已。”
八戒听完,哆嗦着弯腰捡起地上那块两次送他归西的石头,临死之前再问了一次,“除了这个呢?”
“没想到你还喜欢男同事啊,那你到底是喜欢女生还是男生?”坐在另一端的阿尼好奇询问。
“啪!”八戒麻溜的将石头砸在自己的脑袋上,快速送自己归西免于社死。
。
那头信阳一个人重新回到万剑宗,直接去了宗门内部的藏经阁,在那边只有十几岁的文莱长老正捧着一本书看的入迷。
突然被他闯进来的身影弄到有些走神,眯着眼睛看着来人进来后,直奔后方那一排放着凌云洲地图的书架。
信阳将那里的地图跟手札全部都翻找了一圈后,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余光瞥见不远处捧着书打量着他的文莱长老,想了想后抬脚走向对方。
“文莱长老,这个世上除了凌云洲跟上九州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我们未知的区域?”
“自然是有的,古人曾云天外有天,又曰九重天,哪怕我们是修仙者能够活上百岁千岁万岁,可也有人力所不能到达之处,就连魔界跟妖界我们至今都还雾里看花呢。”
再来点未知的界面,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若是这个世上有一处地方人人平等,他们在民生社稷上不断的发展,却无一人可修炼,几千年来都只能作为凡人世世代代,这样的地方也有可能吗?”信阳从那名叫做刺客的人大脑中,搜魂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跟知识。
“几千年?”文莱长老合上手中的书籍,思索了片刻后才回答,“若是当地灵气稀薄又无可用的灵脉,长久以往住在此处的人就会一点点的忘记修仙这件事情,再来几场战争将那些门派功法一并销毁,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信阳对比着脑内的记忆,的确没有从那个人的记忆当中找到任何跟灵气修炼有关的画面。
看来这一点他们倒是也没有说话。
就算得到了万剑宗跟百色门的功法后,信阳也看到那些人花费了十年时间也就勉强修炼到了炼气二层左右,再往上一步的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而且除了路北意外掉落到凌云洲之外,千万年来只有贺玉清同样落在这个世界。
“还有话问就快点说,别耽误我看书!”
文莱长老瞪着突然陷入沉思的人,让他要么提问要么离开这里。
“没了,多谢长老。”
信阳从藏经阁内离开,回无上峰的路上他一直在翻看那搜魂来的记忆,仔细阅读中看到更多不可思议的画面。
不用马匹跟灵兽就可以在地上跑的飞快的机器,还有不用掐诀跟灵剑就可以在天上飞的东西叫飞机。
所有人从幼童就要开始去上学读书,并且需要读书十年,甚至十五二十年的人都有。
他还在那人的记忆当中,找到了对方那个长期捧在手心内的黑色东西。
路北也有那个东西,以前经常随身携带着,只是如今对方好像很少再拿出来,但是手腕上却多了一串奇怪的手链。
原来那个东西的作用就是跟千里之外的人通话,聊天,还能隔着机器面对面的交流。
躺在屋檐上的小绿就听到院门被人从外打开,还没等它看清来人就瞧见一道黑色的壹佰消失在门槛处。
不一会对方又重新走了出来,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屋檐上坐着的小绿,随后离开了这里。
私人山脉中,五道正要下线回家的身影再次被人拦住了去路。
“贺玉清也跟你们一样,不会死还是会死?”
刺客望着来人只呆愣了一秒就回过神来,“应该会死,他情况跟我们不一样,他如今变成了魔物,用你们消灭魔物的办法他肯定就会死吧?”
“不能死后再回到你们的界面?”信阳问。
“要是死了能够回到我们地球村,他早就回去了,你来问这个做什么?”刺客想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
“捉他,之前听说你们有人在金鼎王朝的时候演了一出戏,现在还能演吗?”
五名幸运观众想也不想的回答他,“能!”
“必须能!”
“不问师兄你想让我们演什么?”
“挖心我最拿手!”
几个人争相举手,都想要为主播出一份力。
信阳围着这五个人转了一圈后,指着阿尼道,“你来吧,你身高路北相似,我要你假扮路北去吸引贺玉清出来。”
被关在阵法内的小绿就看着不问师兄每天都会回来一趟,每一次都给房间内昏睡的人喂下药物再走。
百色门跟万剑宗的人,终于在三日后亲自从信阳手中交接到了路北本人。
他被带往刑堂去审讯他和贺玉清的关系。
吃下临时增强修为丹药的阿尼顶着假面面具,跪在渗人肃静的刑堂内都不用人问,就主动交代了他跟贺玉清的关系。
“我们是老乡,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只是在安江洞的时候听到他说起一些事情,才知晓。”
“老乡就让他这么恨你?你们老家在什么地方?难道你也是个魔物。”
阿尼乖顺的摇头,“不是的,我老家在一个比上九州还要远的地方,你们知道上九州吗?从这里到达上九州之后可能再要走个十万八千里,就到达了我们四大洲。”
阿尼说的时候还开了直播,路北的手链被转移到了他的手中。
接下来的几日他泄露宗门功法,来历不明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让直播间内的观众看的揪心不已。
路北被逐出宗门那日,三只菜鸟从百色门过来亲眼看着对方被废除功法扔在山门脚下。
“万剑宗不要他,我们就将他带回百色门去!”
赵甜甜看着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人,抹着眼泪就要去将人带回来。
还不等他们动作,一群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人,已经冲向了那名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
路百通直接将自家儿子抱起来。
“快上马车!马车!”
肥鱼从草丛后面拖出来马车,示意先将人抱上马车。
另外一名幸运观众将提前请好的大夫叫过来,很快就钻进马车内为对方诊断起来。
“别过去,那是路北的爹娘。”温思妍拉住要抢人的赵甜甜,提醒那边站立的众人不是他们能够将路北强回来的。
风无镜冷着脸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小巧的雪豹之后叼着自己放满药物的储物袋,跑到那马车跳上去将储物袋扔在路百通的身上后,看了一眼马车内满脸血污之人,确定对方还能呼吸之后这才离去。
无上峰的半山腰内,刚睡醒的人睁开眼睛就瞧见床边有一道身影正蹲着,一直都在安静无声的注视着他。
“师兄?”揉着眼睛的人有些不解的望着来人。
蹲在床边在这里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人,俯过身来在他唇瓣上轻啄,“想你了。”
路北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窗外,隐约还能够看到外面的亮光,“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才一个半时辰。”
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的人听闻自己才睡这么一小会,松了一口气后想起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又紧张了起来,“外面是不是都是来抓我的?”
小绿进来的时候跟他说过,外面已经站满了人,全部都是等着他的。
“那些人已经走了,不过近日你要闭门思过不能离开一步,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交代清楚。”
有关这一点,路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起来去洗漱一会吃饭,然后我要问你一些事情。”
信阳将一旁的干净衣服拿过来示意他穿上。
路北穿好衣服跟鞋子,刷牙的过程中全程都在想着不问师兄会问自己什么话题。
等他从房间内走出去时,就见到院子内的石桌上已经摆放好了食物。
“吃完东西我再问你。”
路北拿起筷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没了踪影。
他下意识的往腰间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也跟着没了踪影。
“别找了,那些东西现在都在我这里。”一堆熟悉的东西,从不问师兄袖子内滚出来。
他的手机,他的手链储物袋,储物镯全从那里滚了出来。
这顿饭吃的路北根本没记住什么滋味,只吃了半饱后就去快速漱口再跑回来,紧张兮兮的坐在不问师兄面前拖着小板凳,忐忑不安的问他,“师兄你想问我什么呀?”
“我亲你的时候还有我们双修时,你也有让那些地球村的人一起观看吗?”
短短一句话抛出来的重量,直接将路北差点砸的重新晕过去,半响才快速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干这种事情!”
自从跟不问师兄在一起后,只要是单独相处的时间内他其实很少开直播。
“不对!”某人突然回过神来,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满脸写着平静的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直播这件事情的?”
“安江洞,你们同村的人已经将你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信阳在同村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路北完全不知道那些幸运观众跟不问师兄说了什么,只好对方问一句他答一句。
“为什么要将宗门功法传给外人?”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来到这里后仿佛做梦一样,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我想跟家人近一些。”从小巴车上摔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想找到家人想回到原本的生活,可是这个机器什么都打不开只剩下直播那一个功能。”路北指着被对方从储物袋内掏出来的手机。
然后是他在冯魁叔那里养伤,再到加入百色门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他在这个异世界谁都不认识也不熟悉,甚至一头短发跟所有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直播这种熟悉的方式更让他有归属感。
“想回家吗?”隔着石桌的黑衣剑修突然发声问他。
陷入回忆当中的路北愣住了,呆呆的望着对面说出这话的人,只觉得嗓子眼好像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将那些想说的话想道的歉,全部都堵在嗓子眼内,许久路北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传到耳边,“师兄你是要跟我分手吗?”
“你犯下的错误足够将你废除修为逐出万剑宗,并且就算我相信你也没用,凌云洲的人怎么才能相信你不会跟贺玉清一样也会变成魔物,也能够跟魔物安然无恙的共生在一起?”
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都让路北回答不出来。
“所以我问你,想回家吗?”
路北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放在十年前问他时,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想。
十年后,当这个问题再次摆放在他面前时,路北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依然会想念自己曾经的十七年生活,想念那些快捷方便的生活跟玩乐,可他在这里也同样生活了十年的时光,这里就像他的新家。
“不想回答还是不愿意回答?”信阳等不到答案后,主动开口再次提问,“喜欢我吗?”
路北想也不想的用力点头。
一只微凉的手掌贴在他后颈上捏了捏,“如果真的喜欢我,那就回家去。”
路北被带进雪女森林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被那只手握着,直到他站在雪女的屋前看着对方将雪女叫了出来,然后让人开了幻境。
信阳站在飘雪的柴火旁边,将呆愣的人往那打开的幻境内退了一把,“去吧,你该回家了。”
路北被他推的往前走了几步,他低头看着出现在脚下的台阶,再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冷漠身影。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想也不想转身快速离开那台阶,将站在柴火旁的人抱住不撒手,“我不走!我不走!你让他们废除我修为赶我出宗门吧,我不想走。”
同样站在不远处的雪女歪头,听着那边的哭声眼神里闪过不解。
信阳早上来的时候,不是说路北想打开幻境只是进去看一眼拿点东西吗?
怎么拿个东西还要哭成这样?
人类真难懂,雪女默默走进自己的屋中将哭声隔绝。
“路北,松手。”信阳想要将缠在他腰间的双臂挪开,用了几次力都没挣脱掉。
“我不走,不问师兄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别赶走我,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拍摄了,你别让我走。”从睡醒之后就一直活在恐惧当中的人,死死的抱着前方的人不敢撒手,深怕一撒手对方就将他从这里推到幻境中。
那打开的幻境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顺着台阶向上。
周百灵在下面等了半天自家儿子没等到,走上台阶后才看到自家儿子正抱着人哭个不停。
“有人来了。”信阳注视着来人,提醒着挤在他怀里的人。
“谁来我也不会走的,大不了我以后跟雪女住一起!”满脸泪痕的人气愤不已的扭头,扫了一眼身后想知道是谁想带走他。
结果转过头去,视线对上自家老妈打量的目光,“娘。”
“叫妈也没用,过来搬东西。”周百灵招手示意他过来。
路北迟疑了一秒后,重新抱紧眼前站立的不问师兄,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双臂抱紧对方的腰身,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不走,我要留在凌云洲。”
“你还没跟他说?”周百灵皱着眉头看向某人。
信阳平静的道,“没说。”
“那东西谁拿走?你们要吵架回家吵去,别在这里耽误我时间。”周百灵可是跟安全部门搞了一天一夜,才将所有的东西材料都弄齐全了送过来。
“算了,我去拿吧。”
信阳抱着怀里死活不肯下去的树袋熊,走下那台阶去将岳母大人口中说的那些东西都一一拿上来。
扒拉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的路北,后知后觉的望着眼前搬运货物的画面,“这些东西是什么?你不是要送我走吗?”
信阳将那些现代高科技全部塞进临时腾空的储物袋内,听闻白了他一眼,“我赶你走,你有走的打算没?”
“没!我绝对不会走的!”刚将脑袋抬起来的人,胡搅蛮缠的又将人抱住,反正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那头的阿尼还顶着路北的脸养伤中,他们在远处万剑宗五十里外的地方盖了一个小房子。
就住在那里养着伤,偶尔也会直播。
只不过直播的时候大多是一句话都不说,镜头也都是固定对着万剑宗的方向。
这一切都让直播间内的观众以为他是在想念着万剑宗,也在伤心修为被废除这件事情。
大伙也不管多劝,担心他心情会跟着走极端。
只能陪着他默默看着那固定的风景还有画面。
十天后,贺玉清反复顶替了其他人的模样,钻进了万剑宗跟百色门都勘察过。
跟路北交好的三名菜鸟,最近不是心情低落就是脾气暴躁,任何人都不敢在他们面前提起路北这两个字。
万剑宗无上峰那里,自从路北被废除修为赶出万剑宗之后,听说十不问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内,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呵呵,看来你在他们的心目中也不过如此。”
贺玉清如同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万剑宗,随后大摇大摆的去了‘路北’养伤的地方。
他刚才离开的无上峰半山腰上,路北按照不问师兄的吩咐又用掉了两名幸运观众的名额。
名单是对方指定的。
做完这个他手机就被人拿走保管。
晚上被动吃下安睡药的人,毫无知觉的躺在**熟睡着。
院子内一道身影出现。
“贺玉清来了,那些东西给我吧。”院落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布置了传送阵,一头放在院子内的水缸处,一头放在路北现在养伤的那处床底下。
“这是你们要的东西。”
信阳将雪女幻境打开后拿回来的东西递给对方,“别再让他跑了。”
“你放心!这一次我们要是再让贺玉清跑了我们就提头来见!”雪糕刺客将东西接住后,拍着胸口跟他保证,站在传送阵内临走前,他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十不问后,咬咬牙还是将心底的话问出声,“你会原谅路北吗?”
“他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刺客品了一下这句话中的含义,笑着离开了。
第二日贺玉清又上门来看热闹时,很快就被天罗地网包围住,这处用来养伤的地方早就被万剑宗跟百色门的弟子包围起来。
从金鼎王朝赶过来的温呈然,更是在脚下布置了无数的传送阵,当贺玉清正沉迷刚才打死路北的兴奋中时,他自己也很快遭到了无数人的反击,最后更是被捆绑起来传送到了安江洞,在那里数名穿着白大褂的现代大夫已经全副武装站在手术台面前等着他。
刺客将储物袋内的东西拿出来,很快喜欢直播跟手机的贺玉清的身体被人打开,纳米一样的小物件被安装进去。
随后再将切开的部位缝合起来,贺玉清再次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住在一个极小的笼子内。
笼子的四周围都缠绕着高压电网,每一次他试图逃走的时候身躯都会被电到模糊发焦。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在三日后,自己用牙齿撕裂了半个身躯,强行从笼子内逃了出去,重新回到了魔界内开始养伤。
玄阳峰的周师叔站在那处被破坏的笼子面前,“还能找到他吗?”
“嘶……他对自己可真够狠的!还好我们的东西放的够深!”
几名戴着眼睛的大夫,望着地上那些残肢倒吸一口气后,又忍不住的庆幸。
“我下线去看一眼画面情况。”
刺客看清楚了笼子的情况后,直接下线回到自家,很快他拿出手机上线,进入路北的直播间后就看到了无数只奇形怪状的魔物出现在他的眼前。
“成功了!”
重新回到安江洞的人,满脸惊喜的告诉在场众人,“安装在他脑后的镜头已经成功有画面了,以后只要他脑子跟心脏不坏,我们就永远知道他的下落,有他给我们当魔界卧底,也更加帮助我们了解魔物的弱点还有缺陷。”
“太好了!”周师叔得知计划成功,整个人脸上都忍不住的扬起灿烂的笑容,“这一次能够抓住他,并且深入魔界多亏了各位的帮助。”
“不用特地感谢我们,这是我们偷学你们功法的赔偿,另外我们主播那边也该重新回到万剑宗洗清冤屈才行。”刺客无视了对方的热情。
这本身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澄清,我这就传玉简回去让人澄清!不过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
周师叔欢喜的不行,他从来没想到世上还有比龙的传人更适合魔界的人,甚至对方本身就是一只魔物。
为了让那只魔物活的长久一点,他之前还去了丹宗花费了大价钱买了续命丹药。
希望那只魔物在魔界活的越久越好,利用那只魔物的眼睛他们将前所未有的深入魔界,甚至对方在魔界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们可以知道魔界的薄弱处在什么位置,又能够在未来更有效的防范魔物的出现。
这一切的一切,被关在有阵法保护的院落内的人,直到一个月后才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你把我关在这里,是为了抓住贺玉清?”从小绿口中得知真相的人,愣愣的望着十不问问道,“说废除我修为赶我走,也是骗我的吗?”
“对。”信阳点头,瞅着对方从白到青再到黑的脸色,一句话就让快要气到爆炸的人瞬间气消了,“你骗了我十年,还让那么多的人光明正大的旁边偷看我们接吻,这件事情是不是该罚?”
生气当中的路北怂了,“那你这段时间也在骗我,还害的我哭了那么次。”
他最近眼睛就没消肿过,只要想到随时会被赶走就忍不住的伤心。
“所以我们抵消了,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忍了一个月的人,如今终于有机会将人重新抱进自己的怀中,擦拭干净他脸上刚才激动流下来的眼泪,“虽然我们凌云洲没有你喜欢的汽车飞机,也没有你要打的游戏跟奶茶,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就这样?”路北坐在他腿上想着自己这一个月内被骗的次数,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呃,如果这样不够的话,打开阵法我再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
路北好奇阵法外的惊喜是什么,催促着他将阵法打开。
等阵法被撤离,他看到站在外面一张脸铁青的园师兄,还有三名怒火冲天的菜鸟时,傻眼了。
园师兄的手掌心内甚至还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根结实的柳条,“偷拍我?给我起外号教导主任?”
赵甜甜颠着手中的板砖,同样笑的让人胆寒,“废除功法被赶出宗门?害的我为你哭了半个月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算一算?”
“我想揍你,你最好先将道歉的话想清楚了再说。”妖族幼崽就直白多了,直接说自己想打人。
温思妍温柔一笑,摊开手掌心无奈耸肩,“路北你说过的,我们是一个团队,现在大家都支持揍你,我当然只好跟着动手了。”
“虽然我原谅你了,但是好像有人不太原谅你的样子?”信阳站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快关上!不问师兄你快把阵法重新关上!”路北脸都吓白了,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让人快将阵法重新打开。
“还想走么?”
“更想了怎么办!我现在就回家!”这仙侠界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会死人的!
“哦,那你回吧。”刚关上的阵法重新被人打开,任由路北急的上蹿下跳都没人再关上。
半个时辰后,被园师兄狠狠揍了一顿的人嗷嗷叫的满院子逃命,刚打开院门就跟外面一道身影撞到了一起。
“小心!”周生玉拉住撞过来的人。
路北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向来人,“周生玉!你好啦!”
“丹宗的医术果然厉害,我如今全好了。”周生玉说话间,熟练的掏出自己的扇子展开来,又不忘问他,“你呢?这段时间听说你设计了一场好戏,先是假装背叛宗门被废除身法逐出师门,又抓住一名有灵识的活体魔物,让仙侠界从此以后可以深入魔界寻找魔物的弱点,再也不用担心魔物的入侵,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庆祝庆祝!但是这件事情晚些时候再说,你先让我活命。”
“想活命?不如让我来教教你。”魔鬼的教导主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语气森冷的提着他的衣领将人重新拖进院子内。
“周生玉关门。”
周生玉条件反射的关上院门,将这喧闹的一切都隔绝在院子内。
接下来他就一边听着旁边的同门挨揍声,一边听着赵甜甜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那以后路北就不能直播了吗?”他问。
“好像不能了,那个东西已经被安装在魔物的身上。”
“那他们那个界面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周生玉再问。
赵甜甜啃着对方从丹宗带回来的灵果,解释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贺玉清再卷土重来呢?万一再有下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呢?所以听说是不问师兄跟路北的家人还有什么安全部门一起讨论的这件事情,最后决定就这样结束。”
周生玉恍然大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那些安江洞的人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那些?”赵甜甜没记住这件事情,推了推温思妍胳膊让她来回答。
“那些人还在的,只不过他们现在不用被困在安江洞一直研究魔物,他们可以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往凌云洲更多的地方,听说他们这帮人修为极烂,就算将宗门功法都教给他们也没关系。”
得知这段时间发生的全部事情后,周生玉默默将视线移动到那位同门身上,望着对方挨揍的画面喃喃自语道,“你们说,我跟他住在同一个院子内这些年,他是不是也拍摄了不少我的画面?我要不要也揍他一顿再原谅呢?毕竟我还因为他挨了一剑。”
抱头挨揍的人耳尖的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欲哭无泪的举手冲着苍天呐喊,“我要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