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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锦衣夜带刀 元灵宇 3845 2024-10-20 02:58

  

  侍墨已经第三次进房了,但李观镜的姿势和半个时辰前依旧一模一样——自从今早醒来,他将郗风叫来吩咐一番后,便一直呆呆地看着墨香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进门的动静,李观镜抬起眼帘,见来人是侍墨,复又垂落眼睑,问道:“郗风还没回来?”

  侍墨小声道:“方才去前院问了,陈珂说郗风回来了一趟,换了一匹马出去了,说是要去城外,恐怕今天回不来了。”

  李观镜内心深处也明白这件事不会这么快有结果,只是林忱忆婚事就在眼前,他心中十分焦急,但眼下显然干等着也不会有结果了,他便站起身,道:“我去看看二郎,郗风若是回来了,便去二郎院子里寻我。”

  侍墨应声。

  李观镜本来打算昨日宫宴后来看望李照影,不想中途应了杜浮筠的约定,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又被扰乱了心绪,便没顾得上。此时无事,索性去看看李照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中秋那天一大早,太妃便带着陈嬷嬷去礼佛,住到现在也没回来,因此李观镜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李照影的院子前。此时院门大开着,一个侍女正坐在门口打盹儿,直到李观镜走到跟前,侍女才醒了过来,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行礼,李观镜便让她进去通报。几乎就在侍女踏入正屋的那一瞬,谢韫书从屋里走了出来。

  “韫书?”李观镜有些惊讶。

  谢韫书也有些愕然,她连忙擦干脸上泪痕,垂首道:“大表哥。”

  “你这……”李观镜想问她为何哭,但话说出口,却察觉到不合适。

  谢韫书接过话头,道:“我该回去了,表哥今日好些了,在屋里呢,大表哥快进去罢。”

  “唔,好。”李观镜目送谢韫书离开,转身往屋里去。

  李照影在二人谈话间,已经起身迎到了门口。李观镜见他面色灰败,嘴唇发白,意识到他真的病了,忙道:“你别出来受风,快进去!”

  “不要紧的,只是脸色看着差,已经好了很多。”李照影虽这么说,但是浓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他。

  李观镜不由得皱起眉头,愧道:“前几日一起吃饭,我竟一点都未察觉你有不适,实在是不该。你找了哪家医者?可去寻过太医令?”

  “昨晚父亲过来看过我,也叫了太医令,说是受了凉,服几帖药,过几日就好了。”李照影笑道,“我这也是忽然病倒,自己都未先察觉,何况是哥?不过错过了去见圣人,心中确实遗憾。”

  李照影有意参加制科,不知圣人何时才有需要,本来中秋如果去了宫宴,或许能够得圣人赏识,如今因为不赶巧的风寒,失去了面圣的机会,李观镜设身处地着想,也觉得可惜,但此时与其相对而叹,倒不如向前看,李观镜便劝道:“你如今在长安,面圣机会虽然不多,但绝对少不了,你也别着急,先将其他人都认熟了,得了别人的认可,有阿耶的情面在,自然会有人替你美言。”

  李照影点头,道:“哥说得是,我听闻以往每年重阳节都有贵族弟子结伴去华州登高,想来会是个不错的机会,我定然养好身体,好好去参加。”

  李观镜欣然道:“正该如此!届时我不在长安,没法陪你了,不过我在走前会跟子裕他们打好招呼,你也不怕无人相伴了。”

  李照影情绪明显好了很多,李观镜又关怀了几句,不愿扰他休息,便告辞离开。回去的路需要经过湖边,李观镜路过时,见谢韫书站在那边,秋风袭身,衣袂翻飞。李观镜感觉湖边风不小,担心又病倒一个,便快步走上前去,道:“韫书,这里风大,小心着了凉。”

  谢韫书回过身,微微一笑,道:“我没打算站太久,就是在这里等大表哥。”

  李观镜一愣,问道:“怎么?可是遇见什么难事了?”

  谢韫书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是想请大表哥为我引荐一个人。”

  “唔。”李观镜脑中迅速想到了朗思语,暗道谢韫书莫非要与朗思语正面宣示主权?

  “就是几日前来过宴会的柴小郎君。”

  “啊?”李观镜险些惊掉了下巴,奇道,“你为何想见她?”

  谢韫书道:“我有非见不可的理由,且绝不会对柴小郎君不利,甚至还能助她一臂之力。”

  李观镜见她说得笃定,一时无言。

  谢韫书见李观镜不回答,轻叹一声,道:“我也知此举甚是突兀,但求大表哥莫以寻常世情度我,若是相见之后,柴小郎君愿意告诉大表哥,我绝不阻拦。”

  话已至此,李观镜自然不会再拒绝,便与谢韫书约好明日此时在兰柯院相见。

  次日午后,郗风依旧不见踪影,李观镜有了其他事,心里倒没那么挂念郗风了,下值之后,早早地等在了院子里。

  柴昕来得很快,她看上去颇为紧张,一进门就拉住李观镜,问道:“你表妹要见我?为何?不会是看上我了罢?那可不成啊,我不喜欢女子的!”

  李观镜先是被这个猜测给吓得脑中嗡嗡,转而想到李照影,忙道:“不会不会,她决计不会看上你。”

  柴昕顿时不悦,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够玉树临风?”

  “你不明白。”李观镜含糊回答了一句,从窗外看过去,发现谢韫书已经进了院子,看来她也是有些忐忑,因此提前过来了,李观镜便拍了拍柴昕,示意她别说话了。

  片刻之后,谢韫书被入画带了进来,她在入画口中已经知晓柴昕来了,因此进门后见到二人,脸上并无惊讶,待她周到地行了一礼后,李观镜为二人再次引荐。话音刚落,便听谢韫书道:“大表哥,能否容我与柴小郎君单独谈一谈。”

  柴昕不安地看向李观镜。

  李观镜笑道:“她毕竟是男子,若让你二人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不好。这样罢,你不想我在这里,我让侍墨留下,如何?”

  谢韫书摇了摇头,温柔而坚定地看着李观镜。

  李观镜败下阵来,只得询问地看向柴昕,柴昕挠了挠鼻尖,道:“那……来都来了,便依小娘子罢。”

  李观镜为二人腾出屋子,自己去外间廊下坐着看书,只是书上的字个个认识,连起来却进不了他的脑子。也不知捱了多久,开门声蓦然响起,李观镜连忙放下书,起身走过去,迎面见谢韫书款步走出,而她的身后,柴昕有些呆愣地坐在桌边。李观镜复又将目光落到谢韫书身上,问道:“你们谈完了?”

  谢韫书点头,道:“多谢大表哥,我先回去了。”

  “我让人送你!”

  谢韫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我是悄悄来的,大表哥莫要送我,也请不要让兰柯院之外的人知道我今天见了谁。”

  此事李观镜早就考虑到了,今日院中只有侍墨和入画二人,她俩是无论如何不会将消息传出去的。因此李观镜保证道:“你放心。”

  谢韫书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李观镜待她走后,还不见柴昕出来,便进屋问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柴昕抬头看他,目光却不聚焦,显得人有些呆愣,过了片刻,她神思恍惚地开口道:“她说要嫁给我。”

  李观镜被惊得一个趔趄,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

  柴昕“嗯”了一声,道:“你没听错。”

  李观镜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方自我怀疑道:“莫非我想错了?她只见你一面,还真的看上你了?”

  柴昕摇头,道:“你没想错,她没看上我。”

  “啊?”李观镜坐到柴昕面前,肃然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完全糊涂了!”

  柴昕眯了眯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岔开话题,问道:“我昨日接到指令,让我入齐王府中,你是不是去托齐王了?”

  “我倒忘记和你说了,确有此事。”

  “如此说来,北衙禁军的事已然解决,剩下的便是成亲,如今也正好解决了。”

  李观镜皱眉,道:“不行,你的身份不能泄露,韫书也不能嫁给女子。”

  “如果她正是因为知道我的秘密,才提出这个要求呢?”

  李观镜一愣,问道:“你的意思是?”

  “谢小娘子慧眼如炬,你家摆宴那晚,只一眼,她就看出我是女子。”柴昕叹了一声,道,“方才如她所言,她孤身在长安,事事不能由己,但她又不愿被别人摆布一生,因此在听说太尉府有议亲的想法后,便想到了这个计策。”

  李观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诚如谢韫书所想,此计对她二人都是十分有利,说是缓燃眉之急也不过分,可是婚姻大事毕竟不能儿戏,如果她二人真的成亲,实在难以想象将来该如何收场。李观镜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道:“不瞒你说,我不止一次地想过你的归宿,想来想去,确实也没能想到比韫书此计更好的建议,但是此计毕竟不能长久。你如今渐渐长大,与男子的分别会越来越明显,前些时日你被人暗算,显然就是有人看穿了你,今日韫书敏锐些,也看出了端倪,如此下去,难保不会有居心叵测之人再次加害,如此,你还要采纳这权宜之计么?”

  柴昕安静地听李观镜说完这些话,长叹一声,道:“你说的不错,这确实只能解一时之困。”

  李观镜继续劝道:“我的想法,还是让你想办法永远离开长安,可届时你走了,韫书该怎么办呢?她以什么身份过一辈子?”

  柴昕勉强笑了笑,道,“我问了同样的问题,谢小娘子没有直接答我,但似乎心有成算,不如你再去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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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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