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秦煊你能感受到吗
“你在想什么呢?”安佑从他身上起来,低垂的睫羽掩饰了眼底凝视某种恶心生物的反感。他去给肖笙倒水,看着水杯中冒出的滚烫热气,转身对肖笙笑道,“我宁愿跟狗度过,也不想在这里与你共处。”
肖笙盯着他,眸色凌冽。
数秒后,他扯出一丝冷笑:“安佑,你认为反抗就会显得你很特别吗?”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安佑吹凉了杯口的水,却是自己先抿了一小口,“取悦你?你还不够资格。”
肖笙从沙发上站起,步步逼近安佑。
随对方的靠近,阴影笼罩而来。
但安佑没躲。
他恭敬地把水杯递给肖笙,笑得眼睛弯成小月亮:“帮你试过了,很烫。”
肖笙是该揪住安佑头发,质问他的失礼,而安佑也为此做好了准备。
但没想到的是,肖笙竟接过了杯子,将之送到了菱唇边。
他扫了眼安佑。
安佑顿时收紧拳头,短暂的对视,让安佑预想到了更差的后果。
果然。
肖笙在感受完水温后,蓦地举起它,对着安佑倒下去。
安佑迅速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脸。
下一瞬,胳膊传来的刺痛让安佑嘴角都忍不住扯出委屈的弧度,眼底泛出生理性的泪。
胳膊被肖笙强行掰开,肖笙捧着他的小脸,温柔道:“宝贝儿,谁允许你躲的啊。”
安佑垂眸看着自己还在滴着水的衣袖,泪珠瞬间控制不住,沿着面庞大颗砸落。
“你看你。”肖笙阴柔的声音于安佑耳畔响彻,他单手轻轻抱了抱安佑,“长的这么漂亮,像个精致的装饰品一样,弄坏了我也舍不得。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呢?你顺着我,我哪里会对你动粗,嗯?”
安佑唇瓣发颤,痛得说不出话。
“行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肖笙终于没再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丝叛逆又难听的言语,满意了,牵着安佑在沙发旁坐下。
他解开安佑衣服的纽扣,语气满是怜惜:“给我看看伤,我命人给你取点药,不会留疤的。”
“你的弟弟……”安佑声音有点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尽量减少声音里的哭腔,“什么时候来看你?除了体测那天他露了面,上课我都见不到他,你生病了他也不来吗?”
“你问他干什么。”肖笙语气冷下去。
安佑偏头笑了下:“我想见他啊。”
肖笙眉头都拧到一起去了:“有什么好见的。”
“好奇。”安佑笑得很漂亮,美丽的眼睛像小月亮。
“为什么要去招惹鬼?”肖笙把安佑的上衣扯下来,吩咐完门口的狗去拿烫伤药后,继续对安佑道,“好好活着不舒服?”
安佑摇头,靠在沙发上玩味地看着肖笙:“我随口说说。”
肖笙一把按压住他的肩,咧嘴:“宝贝儿,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让我不舒服你也不会好过。”
“至于肖歌,我劝你别打他主意。”肖笙加重语气,“这是警告!”
安佑把肖笙失色的模样分毫不差地看在眼里。
他当然不会打肖歌的主意,不过从肖笙的表情来看,肖歌应该是个连肖笙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
“长得不像的亲兄弟。”安佑喃喃道,“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呢?在一起不争个你死我活才会显得很奇怪。那该怎么办,要是比起你,我更喜欢你弟弟那种长相,你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嫉妒,嗯,alpha也会有这种心理吧……”
“你在胡说什么?!”肖笙眸色猩红地瞪向安佑,他掐住安佑的脖颈,“你给我闭嘴!”
安佑咽喉被钳制,瞪大眼睛看着掐着自己的人,可眸中没有恐惧。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欣赏。
欣赏肖笙狼狈的攻击姿态,恼羞成怒的丑陋情绪,痛点被刺激的夸张反应。
看来他的猜想没有错。
真弱啊,如此轻易就被人戳中了伤疤……
安佑想嘲笑,要不是他没法笑出声。
肖笙掐了他数秒,可omega面色除了涨红之外,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
这让肖笙的举动与表情一同凝滞在脸上。
门外于此时传来敲门声,肖笙以为药送来了,厉声吼道:“进来!”
守门的开了门,出现的是段情。
“少公爵,你这是做什么?”段情看清眼前的一幕,语气严肃。
安佑上身**,双臂通红地垂在两侧,脖颈被alpha钳制在掌中。他眼角挂了泪,仿佛段情再晚来一步,他就要被掐碎了。
肖笙缓缓松了力道,站直身体,语气很不好:“谁让你过来的?”
“我听说你受伤,买了水果来看看。”段情将水果篮放到一旁,站定脚步,正色道,“少公爵,安佑是我的朋友。”
“朋友?”肖笙扫了眼趴在沙发扶手上拼命咳嗽的安佑,“你不是柏泽的人吗?”
“我跟柏泽也只是朋友。”段情纠正。
“所以呢,打着朋友的名义过来跟我抢人?”肖笙将安佑从沙发上拽起来,“你们同为omega,看着他你玩得起来吗?”
段情被这话侮辱到,面色有点泛白。
他深吸了口气,上前,把安佑从肖笙掌中接下:“我知道你对安佑感兴趣,如果是单纯的追求或两情相悦,我不会耽误你的事。可如你所见,我一进门,看见你差点杀了他。”
安佑眼睛湿得特别厉害,站在段情后面不说话。
这副乔装的委屈模样看得肖笙心头梗塞。
“段情,我不动你不是怕你。”肖笙眸中危险闪烁,“把他还给我,我跟他如何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柏泽跟安佑的关系也不错。”段情面不改色道,“你动他,得罪的不止是我。”
“你想过得罪我的后果吗?”肖笙知道段情在威胁,因此加重语气,“你明明可以独善其身,非要趟这趟浑水?”
“少公爵,是你先做错了事。”段情说完,不再同肖笙争执,扶着安佑的肩带他出门。
肖笙没有追上来。
到了楼梯拐角,站在那里等待着的人是秦煊。
安佑一见到秦煊眼眶就红透了。
秦煊立刻上前,脱下自己病服披在安佑身上,而后将人打横抱起。
“多谢少将军。”秦煊收紧拥着安佑的臂弯,“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段情开口,“安佑胳膊好像受伤了,脖子也是,先回病房找医生看看吧。”
安佑圈住秦煊的脖颈,声音小小的,带着委屈:“肖笙用开水烫我,好痛,手上的皮也磨掉了。”
“我找医生给你擦药。”秦煊加快下楼的脚步,匆匆将人送进病房,陪着安佑上药。
医生只给安佑处理了烫伤,而秦煊却拿起棉签,仔仔细细处理好安佑掌心每一寸破皮的地方。
那些地方压根没出血,伤小到正常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会留疤吗?”安佑盯着自己抹了一层清凉药膏的双臂,微微偏头看着医生,“要是有痕迹该多丑。”
“不会让您留疤。”医生安抚,“A级成员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后续的护理也供给最好的待遇,这几日注意不要碰水,它们很快便会痊愈。”
“好,谢谢。”安佑对医生笑了下,然后转头看向段情,语气真挚,“多亏了你,不然我的脖子会断在肖笙的病房。”
段情摇头,面露担忧:“躲过了这一次,不知道下次他还会做什么。”
安佑闻言,苦恼地垂下眼帘。
“不如我下次带柏泽来见你。”段情提议,“如果他愿意帮忙,肖笙日后便不敢再纠缠于你。”
“不必了。”提出反对的人是秦煊。
段情诧异地问询:“为什么?”
“麻烦你已经不好意思。”秦煊道,“柏泽是公爵之子,人情我们还不起。”
“柏泽人很好,他不会在意。”
“不用。”秦煊冷声重复。
段情见秦煊态度坚决,不好再多说什么。
“少将军,若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秦煊道谢,“要不是你,少爷难逃一劫。”
“不用这么客气,我也一直在麻烦你。”段情注意力放在了安佑身上,“安佑,我得去上课,不能陪你了。讲师那边我会请假,你安心休息。”
“谢谢。”安佑笑弯了眼睛。
段情回之以笑。
他走后,秦煊蹲在了安佑面前,查看他的脖颈。
指尖轻轻擦过那处的红印,秦煊问:“疼吗?”
“疼。”安佑委屈地扯了下嘴角,“他把我按在沙发上,不让我起来。掐着我,我几乎不能呼吸。”
秦煊小心避开他的胳膊,将人抱入怀中。手落在安佑单薄的背脊上,秦煊的低叹于安佑头顶响起:“为什么不试着低头,几句话就能哄骗过去,少爷何必与他作对。”
“秦煊我心情不好。”安佑搂住他的脖颈,眼底蒙上一层水雾。
“怎么了。”秦煊轻轻摸着他的背,以示安抚。
“不知道。”安佑摇头,“可能是发热期要来了,不愿意做违背心意的事。”
“发热期?”秦煊蹙眉,“今天还是明天?”
“说不准,每次都很突然。只有身体难受我才能感受到,这回是肖笙告诉我的,他闻了我脖子。”说着,安佑抬起胳膊嗅了嗅,还是察觉不到异常,所以他对秦煊低下头,将omega的隐私部位完全展露,“秦煊你能感受到吗。”
秦煊偏头去嗅安佑的脖颈,捕捉到那股隐隐的,但浓度似乎已经达到一定程度,只等爆发的奶香味,他眸色一颤。
而安佑此刻因为对方鼻尖无意中碰到自己,身躯在秦煊怀里止不住颤了下。
腺体已经变得极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