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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陆闻笙我该怎么办…
裴璟发呆的时候总会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他想不出答案。
荫监内的二世祖们既知道陆闻笙没有家族可倚仗,又明白国子监内的老师们不会为他出头。他比旁人优秀,自然成了一个活靶子。
如果我是陆闻笙,怕是只能擎等着挨打了。思及此处,裴璟甚至有些后悔告诉了陆闻笙这件事情,提早知道了却无计可施,只能惶惶不可终日。
担忧转化成不自觉的关注,裴璟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好像对陆闻笙投入了过多的精力,裴璟有时会故意磨蹭着下学,好确认陆闻笙又安然无恙的度过一天。
不过裴璟的猜的没错,陆闻笙的日子确实不好过,那些人有太多欺辱人的法子,在他的饭里撒石子、弄坏他的衣服、在他睡觉的床褥上洒水,最近还有些愈演愈烈的倾向,他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今日他回了房间,却发现马彰然正独自在屋内的通铺上坐着,手里摆弄着一把扇子,纡尊降贵的等着他回来。
很明显,他将其他人都赶出了屋。
“回来了,让我好等。”
马彰然侧眼瞟了陆闻笙一眼,眼神阴冷,像是被一条黏腻湿滑的毒蛇。
“马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马彰然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非常低级的笑话,开口道:“给我装什么呢,我来这里干什么你心里没数?”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马彰然掀起了长袍,用手指着胯间。
“过来,给我舔。”
陆闻笙闻言脸色僵住,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起,因为用力指节泛出青白色。
很快就会过去了,他抬起脚,走到马彰然坐着的地方。
马彰然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陆闻笙蹲下身子,抬起手解开了马彰然裤子的腰带,闭上眼含住了暴露在外的阴茎。
他没有表情,只机械性的做着吞吐动作,恶心的人加上恶心的事,像一团环绕着的肮脏黑色浓雾,撕扯着他的灵魂。
马彰然嫌陆闻笙动作慢,按着他的头做**,快到射的时候,从陆闻笙嘴里抽出来,随意的往他脸上射。
“唔…”马彰然享受着射后的余韵,半晌后睁开眼打量陆闻笙那张清秀的脸,不吝讥讽。
“瞧你这个骚样子,陆闻笙。”
“都肯给我口了,怎么就不能被我操,这俩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说你嫌自己的日子太好过了?”
陆闻笙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一脸平淡的开口:“我们当初说好了的,但你现在连约定都没有遵守,我凭什么信你。”
“你也太天真了,陆闻笙,哄你的话你也信吗。”
“你以为你有得选?不想挨揍的话就该早早把屁股撅起来等着我。”
“或者,你想试试不能参加科举的滋味?”
马彰然理好了衣服,他得到了满足,也不急于立马逼人同意。
“我走了,小婊子,想通了记得洗干净找我。”
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裴璟正站在门外。
贡生们的屋子远比不上荫监的,门板都是薄的,裴璟在门外将马彰然刚才说的话听了个大差不差。
气人的谢行止把猫养在了院子,他没法再借着喂猫的由头接近陆闻笙。
今日裴璟踌躇犹豫许久,还是磨蹭着来了这边,正想敲门进去,却撞见了这一幕。
裴璟呆在门外,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乱七八糟的什么想法都往脑海里涌,马彰然出来的又快,他完全没来得及躲。
俩人面面相觑。
倒是马彰然先打破了僵局,冲着裴璟笑了笑,只不过眼神不善,笑容里都多了几分瘆人。
“瞧这张漂亮的小脸,怎么惨白惨白的,吓着了?方师兄还没吃到么?”
“可惜了,不然我倒是想教教你。”
既然被裴璟看到了,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甩下这些话,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
裴璟站在原地,不知该当如何。
陆闻笙冲着裴璟开口:“进来吧,容我去打点水洗下脸。”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未干的水渍,曾被精液覆盖的地方因为大力的揉搓
而变得通红。
陆闻笙若无其事的张口:“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就是想来找你聊会天儿。”
裴璟不想问陆闻笙怎么会变成这样,也不想问陆闻笙难不难过。刚才发生的一切活生生血淋淋,他没蠢到打着关心的幌子再往人伤口上撒盐。
实在是无心聊天,裴璟随便寻了个由头便离开了陆闻笙的屋子,因为愤怒他的右手轻微的颤抖,原来真正的作践比他想到的还要残酷百倍。
陆闻笙看着裴璟出门离开的背影,嘴角泄露出苦涩的意味。
等意识回笼的时候裴璟已经到了兰柏轩,小狸花闻到了人味儿,率先蹿出来蹭他,一边蹭一边喵喵撒娇。
青竹也忙出来迎他:“裴小公子来啦,可是要用膳,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我想见谢行止,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裴璟去问青竹。
“公子最近很忙,但是您知道的,只要您想找公子,他再忙总是要抽时间回来的。”
青竹眯眯眼笑着回答。
果不其然,谢行止就在第二日快下学的时候来了国子监,等着裴璟来找他。
谢行止拍拍大腿示意裴璟来坐。
哪怕是有求于人,裴璟还是忍不住在脑内吐槽,这人真的行为举止非常孔雀,虽然谢行止确实有这个资本,但还是非常的孔雀。
表面上依旧乖乖的走过去,按照要求坐在谢行止的腿上,谢行止顺势揽住裴璟的腰,将人半圈住,去亲裴璟的脸蛋。
“说吧,什么事,眼巴巴的来找我,最好别让我听见别的男人的名字。”
哦,他早就知道了,裴璟心里明白,但还是张开了口:“我就是…想求你…帮个忙。”
“就是…陆闻笙…我看到马彰然欺负他,你能帮帮他吗?”
见裴璟讲完了,谢行止二话不说先堵住他的嘴,咬他的软嫩唇瓣,泄愤似的把裴璟亲的口水涟涟,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这人就这么招你喜欢了,巴巴地凑上去帮他的忙。”
裴璟低头,轻声说道:“我就是觉得…他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但我身边能把他解救出来的只有你。”
陆闻笙和他不一样,他有能力,有机会凭着科举一展拳脚。如果被马彰然那样的人影响了人生轨迹,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他和陆闻笙遇到的情形相似,但又完全不同。遇到谢行止是他的不幸,但也幸亏遇见的是谢行止。
“是的,只有我。”谢行止点点头,颇为赞赏。
“所以,好好求求我,璟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