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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我是背景板里的不知名大佬1

  

  几颗虫皇晶核是无法弥补深渊魔鲸所失去的全部力量的, 它们只能用于救急,仅能支撑空潋落进华遥洲怀中,气若游丝地说出:“别担心, 阿洲,我得睡一段时间……会很快醒来的,记得把我放进海水里……”

  然后他就在华遥洲焦急万分的呼唤声中睡着了。

  这一睡, 就是半年。

  深渊魔鲸能够自回血, 在海水中回得更快, 但是到底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回得再快也需要时间。

  半年,算短的了。

  可对华遥洲而言, 这半年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于漫长了。

  说完那句话的阿潋在他怀中闭上眼睛, 陷入了不止岁月的沉睡,任凭他怎么呼唤都没有一星半点的反应。

  华遥洲暂时停下了科研院里的所有工作, 用自己的贡献值向国家申请了一个单独的研究所, 就建在空潋沉睡的那个海口, 他的阿潋就是他唯一的守护对象。

  末日终止,人类和人鱼都需要重建自己的家园,这将是一场浩大的工程。

  凯依依不舍地和洛芷霓告别, 尽管他们才刚确定关系不到一个月, 他必须回去重建人鱼之国,他的人类也要投入她的国家重建中。

  在离开之前,凯和赫一起去了海口研究所,想要见见沉睡中的魔鲸。

  但是,研究所外被牢牢笼罩着一层星光, 脱离引力围绕在半空中的洪流犹如最忠诚的卫士, 它们阻止着除华遥洲以外的所有人进入。

  凯和赫并不是第一个想要见空潋的人, 在他们之前,还有华国的领导人,以及想要向空潋致歉的华先生和华夫人。

  这对一开始对空潋抱有极高警惕和戒备的父母终于在抬头看到那个身影从天空落下,直直地坠入他们儿子怀中后,清晰地透过失而复得的恐惧和慌乱,看到了黑尾人鱼对他们的善意和友好。

  像那样强大的存在,又怎么会刻意地对渺小的人类持有残忍恶意呢?

  就像国家说的那样,是黑尾人鱼救走了他们的孩子。

  愧疚和歉意几乎要把这对半生与人为善的父母揉搓得夜不能寐,当他们发现自己被排斥在外时,他们心中的愧疚和歉意更上一层楼了。

  对此,空潋只想说,大可不必想那么多。

  他只不过是只相信他的爱人一个人罢了,爱屋及乌,他会因为他们是爱人的父母而保持应有的尊重,但是更多的……很抱歉,他的情感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除了他的爱人以外的人,无论是多么复杂的情感,都不能影响到他分毫。

  而拯救世界,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为了他的爱人而已。

  如果没有这个人,他只会在世界将要毁灭的时候起身寻找另一个世界,世界于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暂时停留的地方。

  就像旅途中的酒店,真的会有人真心实意地为一所酒店的倒闭而感到悲伤难过吗?

  也许会有,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空潋。

  他已经将自己仅有的情感全部给了用灵魂深爱着他的不知名的爱人,可以说,生存也好,毁灭也好,这些的前提都是他的爱人是否安全快乐。

  救世?

  不,他只是想让他的爱人能够平安快乐地度过他所能到达他身边的每一世。

  仅此而已。

  后来,沉睡了半年之久的空潋终于在新年前醒来,他在声声炮竹和阵阵烟火中,和他那泪流满面的爱人相拥相吻。

  再后来,就是彼此一生的陪伴了。

  在华遥洲父母的见证下,在全世界的见证下,在人类和人鱼的共同见证下,来自于远古传说的魔鲸和一个名叫华遥洲的人类教授成为了伴侣。

  他们在星空下许诺,他们在海洋中缠绵,他们在彼此的心跳声中定下了相守一生的约定。

  这个世界,下一个世界,之后永远的岁月。

  ——我们永远会在一起,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直至百年后,人类也如同数千年前的人鱼那样步入了魔幻风,超能力和魔法相融,人类与人鱼欣欣向荣,世界终于完美融合。

  在那个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如梦似幻的魔鲸再度舒展开祂庞大浩然的身躯,祂安静地,无声地,背着祂已经微笑着逝去的爱人潜入深海。

  最后,他们消失在了海底深渊,等到千千万万年后,他们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传说。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守护着世界的星空魔鲸来到海面上,祂在这里与一个年轻的人类教授相遇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啊,那是一个美丽而恢宏的故事,请耐心倾听。

  ……

  人鱼平均数百年的寿命是用几千年的时间慢慢进化来的,刚刚走上魔幻风道路的人类还做不到,一百三十一岁已经是人类中少有的长寿了。

  空潋将华遥洲埋葬在了地心世界,他说那里有他们美好的回忆,他死后也想在那里长眠。

  又一次亲手埋葬了爱人的空潋静静地在坟墓前坐了一会儿,他回头看了看开始慢慢生长的圣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已经没有他的爱人的世界。

  世界意识为他们送上祝福,目送空潋远去。

  途安还是毛绒绒的样子,心情有些低落的空潋单手捧着它rua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的充能情况怎么样?”

  说到这个,途安很是羞愧:“抱歉,空先生,我太弱了,您给我的两颗虫皇晶核,我只吸收了百分之十,充能……能源条的进度还卡在百分之二十。”

  空潋却不这么觉得:“你又要给自己充能,又要帮助阿靳修复灵魂,已经很努力很厉害了。”

  毕竟,可不是哪一个都能在主系统的围追堵截下成功苟到现在的,由此可见这个小系统的潜力很强,日后必成大器。

  途安不好意思地用小爪爪捂住了脸。

  害羞了好一会儿后,它告诉了空潋一个好消息:“空先生,您给我的虫皇晶核能量纯度很高,照这个进度下去,只需要再充百分之二十的能,我就能重新开始通讯和定位系统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和总部联系了!”

  等它能和总部取得联系,主系统那个狗逼伪神就等着被时空平衡局的执法官部队围剿吧!那些执法官可都是受到主世界意识庇护祝福的半神,身上常备因果律等高端道具,几百个还打不过祂一个吗!

  更何况……

  途安骄傲地看着自家搭档的情缘,空先生超级厉害,目测能和执法官里最厉害的那位打得不相上下。

  哼哼,我们这边这么多人,群殴打死你!

  空潋对途安口中的执法官有了点兴趣,但他没有在这个时候询问,等以后一切事了尘埃落定了,再问也不迟。

  再度交代了几句,又检查了一下之前给途安的顶级道具,他摸了摸睡前非要和自己贴贴的灵魂球,一转身消失在了死亡世界中。

  途安珍而视之地将漂亮的小梳妆镜放进自己的小兜兜里,等灵魂球妥帖地进入系统修复舱室后,又是熟悉的信仰之跃,毛绒绒的小仓鼠消失在了混乱的时空裂缝中。

  ……

  越朝瑞安三十六年冬,文帝驾崩,传皇位于皇六子邵瀛,其母乔贵妃为太后,改年号为庆丰。

  庆丰一年春,先帝国丧刚去不到半载,太后以“新帝年幼,恐其不堪国事,故垂帘听政辅佐”为由,公然立于朝堂之上。

  后,先帝四弟,齐王邵骞出言附和,支持太后在新帝大婚前垂帘听政,于大婚之后,还政于新帝。

  齐王话落,好些暗地里偏向于齐王的大臣也一一附和。

  期间,端于皇位之上的十五岁新帝一言不发。

  就在此事看似尘埃落定之时,企料当庭便有人反驳,正是三朝元老童阁老和宰相邹敬。

  两位分量极重的老臣非但反驳了太后和齐王的垂帘听政论,还搬出了先帝遗诏,就藏于大殿之上的牌匾后方。

  先帝知晓皇六子年幼,故使信王奉临为摄政王,辅佐新帝,直至新帝大婚。

  童阁老还道,与遗诏立下的同时,先帝任命的密旨就已经发往了南山府信王处,此时此刻,信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信王奉临?!

  屏风后头的太后险些将手中的帕子绞碎,她瞪大了一双美目,眼中满是惶恐不安。

  朝堂上的齐王也不遑多让,听到信王两个字,他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耗费好大一番力气,才让自己神色如常,假作恍然大悟先帝英明之神情。

  该死的,他们居然把信王给忘了!

  信王虽然远离朝堂,镇守贺东南十载有余,期间无风无浪,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可以被他们忽视于计划之外的人。

  恰恰相反,信王的威胁远胜于这朝堂上的任何人。

  齐王府中——

  刚从琴楼听曲回来的齐王世子邵璋听闻此事,当即跳了起来,质问手下人:“信王是谁?为何本世子从未听闻啊?”

  眼看好事将近,怎么就被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信王给毁灭了?!

  手下人面露惊恐神色:“我的世子爷哟,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到外面去!”

  他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闲杂人等,才道:“信王可是我朝唯一的异姓王,老信王生前是先帝的左膀右臂,掌权甚重,如今的信王还要比老信王重上两分呢!世子爷当年还小,不记得也属正常,十一年前,信王奉先帝命,赴南山府镇守我朝边境,自此再未回京。”

  十一年前?

  邵璋想了想,他当时才七岁,正是闲不住的年纪,听学都懒得听,就更别提去记那些平日里见都见不着面的人了。

  都那么久没有回京了,掌权再重,想来也伸不到京城来。

  邵璋刚要松一口气,就又听手下人接着道:“虽是十一年未曾回京,但信王威名远扬,又是贺东南节度使,若是要论起这手中的权力谁更大……世子爷,找遍这京城,除了陛下,怕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信王权力更大的了。”

  “什么!?”

  邵璋倒吸一口冷气,险些坐到了地上去。

  贺东南节度使?

  这是什么概念?那已是越朝八分之一的国土了,掌在一人手中?他就是再不学无术,也知道本朝节度使是有兵权的,天高皇帝远啊!

  千算万算,偏偏把最具威胁性的人给算漏了……

  这么的大的权力,又是先帝亲命的摄政王,便是太后和齐王两个人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分量重!

  心里有一个皇帝梦,且这梦险些就要实现的邵璋实在是不甘心,他又急又慌,想也不想地推开人就往外走。

  不不不,他还有后手!

  他还有后手!

  ……

  信王二字一出,太后和齐王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被打碎了。

  早朝一散,他们一个回到寝宫里惶恐不安,一个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都没有心思再假借新帝年幼这个万能理由于宫中密谈。

  下朝后仍然一言不发的新帝邵瀛回到寝宫中,面无表情任由宫人为他宽衣换衣,仿佛才不久那个险些被自己的母亲和叔父架空了权力的人不是他一样。

  侍奉了先帝二十多年的大太监孙治看出了他眼中的麻木和空落,许是年纪大了,宫人们都退下后,他低声道:“陛下,信王忠君爱国,非是心怀叵测之人,您……莫心忧。”

  邵瀛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信没信,只淡淡地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孙治暗自叹息,躬身垂首退下。

  待寝宫中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邵瀛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他似乎很累了,步伐缓慢地走上床榻,把自己埋进被褥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只鼻子。

  如果不是人要呼吸,他只怕是要把整个人都埋进去。

  邵瀛闭上眼睛,随即蜷缩起来,极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于他而言,太后齐王也好,未曾见过的信王也罢……都一样。

  那位子是那样的至高至重,人心又那般叵测,他信不过,也不敢信。

  ……罢了,左右他不过是年幼的新帝。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见到老婆的邵瀛:你们随意,我摆烂,能活就行。

  见到了老婆的邵瀛:扶朕起来!朕要做千古名君!

  PS:昨天晕了一天,下车的时候人都是飘的,半夜醒来险些记不得自己在哪里,捂脸.JPG

  PS:这里必须要吐槽,那什么路啊,颠得人魂都要吐出来了!那不是车,那是去往天堂的碰碰车,作者菌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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