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浪子小说 同人 靡言

第44章 又要说自己忘了?

靡言 回南雀 3960 2024-10-20 03:05

  

  “那个少数民族,一副好了不起的样子,看着就烦。”

  我正要推开厕所隔间的门,听到外头响动,整个静止下来。

  “你是因为吴妍喜欢他夸他帅才不爽吧哈哈?不过听说他以后是要做什么言官的,不能娶妻生子,吴妍应该没希望,你放心。”

  “哗!”湍急的水声响起,外头的人拧开了水龙头。

  “这世道多得是欺世盗名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近女色?说不定他和那些假和尚一样,表面无欲无求,背后烟酒都来的。”

  “没准不是女色就不要紧,你没看郑老师对他那热情劲儿?那么多油画模特,为什么偏偏要我们画他啊?”

  “同性恋啊?”男声不屑地嗤了声,“我们系真是捅了同性恋的窝了。”

  “你要真看不顺眼那个层禄人,我这儿有个法子……”另一个男声渐低,我努力竖起耳朵想要听清,但两个人的谈话被水流声掩盖,实在难以拼凑完整。

  “哇,你这家伙,挺恶毒啊!”

  不多会儿,水声渐止,两人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又死不了人……”

  外头人声远去,厕所再次恢复寂静。

  “咔嗒”,我拉开插销,推门而出,狭长的洗手池前,有两个水龙头还在往下滴水。我拧开其中一个,就着肥皂洗了个手。

  原本留在水池里,由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的污水被肥皂水一冲,向着排水孔而去,顷刻间,洗手池便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摩川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MK,尽管对于曾经的那段网恋可以说深恶痛绝,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但我讨厌一个人,一定会表现得明明白白,要讨厌也是堂堂正正的讨厌,绝不会背后玩阴的。

  搞艺术的,大多觉得自己特立独行,遗世清醒,好的很好,恶心人的……也很恶心。

  我猜测厕所里的那两人应该是同我一起上油画选修课的家伙,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就发了个信息给严初文,让他提醒摩川最近小心些。

  【?怎么了?】

  【我刚在厕所不小心听到,有人要搞他。】

  【啊??】

  作为一个正义路人,我已经完成了自己应尽的义务。至于摩川怎么应对,后续如何,那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我也不想管这闲事。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油画课一派平静,严初文那儿也没听说摩川有被人暗巷套麻袋,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对方可能就是嘴贱一下,没想真的付诸实践。

  下课铃响,郑老师说着大家休息一下,拿着自己的大茶缸出了教室。

  油画选修课一学期有48课时,分到每周就是两节90分钟的大课,每45分钟会休息十分钟。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连模特台上的摩川也放下手中翻阅的书籍,揉着后颈转了转脖子。

  “柏胤,走,抽一根去。”相熟的同学朝我示意,并着两指,做了个抽烟的姿势。

  我放下画笔,起身时,又看了眼摩川。

  他拿起地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递到唇边,忽然顿住,拿开一点,盯着手里的杯子看了半晌,又把它放下了。

  “走吧。”我移开视线,与自己班的几个同学去了外面。

  直到上课铃响我们才往回走,几个人慢悠悠晃回教室,刚到后门就见摩川从里头冲出来。油画教室在一楼,护栏外对着绿化带。他趴到护栏上,五指在咽喉与锁骨处抓出一道道红痕,边吐边咳,整个人显得痛苦又狼狈。

  我不由自主朝他迈了一步。

  而这时,郑老师与几个同学纷纷从教室里赶出来,关心地聚拢到对方身边。

  “怎么了这是?”

  “摩川你没事吧?”

  “是不是呛到了?我看他喝了口水就这样了……”

  水?

  想到某种可能,我调转脚步走进教室,看到倒在地上的保温杯,拿起来往里扫了眼,神色一凛,将里头的东西倒到了地上。

  “啊,这什么啊?”有女生惊呼。

  和水一同倒出来的是一块肉,一块泛着血丝的生牛肉。兴许是在热水里泡得太久,表面已经微微发白,但只是静置一会儿,鲜红的血水就从肉块里丝丝缕缕冒了出来。

  摩川是言官的继任者,从小不食荤腥,连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都是从来只吃蔬菜和鸡蛋,这肉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是他自己放的。

  “谁做的?”我沉着脸,教室里一个个面孔扫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凝滞,但谁也没站出来。

  “没人承认是吧?”我拿了自己的水,又抽了几张纸巾,包住地上那块肉后,转身往外走。

  身体一时受不了冲击而产生的呕吐已经止住了,只是摩川的脸色仍然不好,眼尾泛红,唇也没了颜色。

  “老师,有人往摩川的水杯里丢了这东西。”我摊开掌心,让郑老师看。

  “这……”郑老师眉头一下皱起来。

  “你还走不走得动?我带你去看医生。”我将手里的矿泉水给到摩川,让他漱口,“看完医生咱们就报警。”

  这种事可大可小,但学校一般都不希望学生闹大,所以郑老师一听我要报警,马上下意识地劝阻。

  “柏胤你先别冲动,同学间的恶作剧而已,没有这么严重的。你交给老师,老师会给摩川一个交代的,你放心吧。”

  “恶作剧?他今天敢丢肉,明天就敢投毒。老师,出了人命你付得起责任吗?”我质问对方。

  郑老师堂堂一首都大学艺术系教授,走哪儿都是备受尊敬与恭维的存在,骤然被我这样不留情面地呛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凑什么热闹?摩川,你跟老师去趟办公室,这事咱们慢慢沟通。”

  一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摩川身上。他对着矿泉水瓶,缓缓喝下半瓶水,垂眸思索良久,没有言语。

  捏紧手里的纸巾,我被他的沉默搞得心浮气躁,忍不住催促。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那时候就觉得我好心好意为他出头,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他竟然还要犹豫,心里又气又急,说出来的话都不能深思——为什么他不走我就要走?我好好的课不上我要去哪儿?

  我作势要走,才转身,手腕便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回过头,摩川当着所有人的面作出选择:“我跟你走。”他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笼罩在心头的郁闷一下就散开了,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拉着就走,边走还边回头嚣张道:“老师,这事你赶快通报院领导吧,别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不吃这套!”

  郑老师那表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历历在目。后来,这件事闹得挺大,摩川身份特殊,要搞大,那真的可以很大。

  最后那两个人没等警察去找,就自己熬不住“投案自首”了。两人统统记过处分,其中一个觉得没脸再待在学校,没多久就休学回家了。

  当时不及细思,后来分开了,有时候回忆往昔,我总忍不住想……他真的没有察觉水杯里的异样吗?他真的需要我的保护吗?

  或许正如那两个腌臜货臆测的,真正的摩川,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无欲无求,超凡脱俗。

  他也有凡人的欲望,只是藏得很深很深……

  从睡梦中睁开眼,恍惚中我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对全然陌生的环境感到迷茫。

  过了一分钟,记忆回笼,我想起自己这是在左昌村昆宏屠姨妈家,扶着胀痛的额头从**撑坐起来。

  窗户微敞着,从室外涌进新鲜的空气,带着些许雨后清晨的水汽。

  室内不见摩川,我挪到床边,穿了鞋要起身,腿一软又一屁股坐回去。

  低头注视着自己的下身,更多的记忆被唤醒,我呻吟一声,头更痛了。

  “操唔……”舌头也好痛!

  昨天在这张**,我跟摩川吻得难舍难分,谁想结束了,另一个人就会缠上去继续,如此循环往复,到最后我酒精上头,竟然抓着摩川的手就往我下头引。

  摩川不肯,我就往他手上蹭,一遍遍哄他,告诉他不要紧的,都是我强迫他的,谁都不会怪他。

  其实喝成那样,根本就没感觉,但哪怕是看着那只修长的手没进裤腰,对大脑也是一种巨大的刺激。

  这手平时捧的是圣具,抄得是经文,我何德何能,居然让层禄族的神子为我做这种事。

  “摩川……摩川……”我坐在那里,痴痴叫着他的名字,难耐地用脑袋不住蹭他的肩膀和脖颈。

  突然,嘴就被捂住了,摩川的掌心湿热一片,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幽深:“你太吵了。”

  呵着气,我伸出舌尖舔他的手心,他一下表情就变了。

  “你这种**态……到底是跟谁学的。”

  他改由捏住我的两颊,我痛呼一声,这次却不是因为舌头。

  没感觉也要分程度,疼痛等级盖过麻痹,再醉都知道疼了。

  我说不了话,只得讨好地去摸裤子里的手,揉捏他的手臂,直至他一点点松开五指。后面的记忆就有点模糊,好像是自己没了骨头一样缠着他,贴着他,抱着他……这么闹了半宿才混乱地睡去。

  昨天我喝的到底是葡萄酒还是壮阳酒??!怎么能人格都变了??

  我呆呆坐在**反思,房门这时被人轻轻推开。

  摩川单手捧着个托盘,见我醒了,反手关上门,道:“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早饭。”

  我穿了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朝他走去:“昨天晚上……”

  他将托盘放到桌上,闻言睨向我,轻轻吐字:“怎么,又要说自己忘了?”

  我一抖,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都记得,都记得呢!”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简体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