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书朗从陆臻身上翻下来,摘了套子扔进垃圾桶。他按亮的枕边的手机,借着光亮去找抛在地上的凌乱衣物,然后半支起身子去拿最远处的裤子,**的身体从**的堆叠的被子中探出,宽肩窄臀,腰身精瘦,一举一动都暗含着锋锐的力量,是一具完美养眼的男人身体。
他从裤子兜里翻出烟,拿到近前才看清了花花绿绿的烟盒包装。这是樊霄的烟,昨天晚宴时那个男人硬塞到自己口袋中的。
当时,樊霄刚刚点了烟,便被人拉着敬酒,敬酒的副总以口才见长,天上地下极尽能事。面对滔滔不绝的输出,樊霄没有表现出半点厌烦,兴味盎然地认真倾听,不时还会附和几句。
为表尊重,他一直夹烟未吸,赶在副总换气的当口,将手中的香烟过给了身旁的游书朗。
游书朗发现,樊霄行事总会不定时的让他感到诧异,比如现在这根刚燃的香烟便成了烫手的山芋。
樊霄虽然未吸,却是咬在齿间点燃的,土黄色的滤嘴上还留有濡湿的痕迹。
游书朗拿不准这是直男的不拘小节,还是为证明两人关系铁磁而有意做给他人看的,以此来抬高游书朗的所谓身价。
他比较倾向后者,因为樊霄此前表现出来的绅士风度足以入选教科书做范本。。
总之,在犹豫过后,游书朗轻轻地抿了一口那烟,无骨的魅香再次缠绕了他浑身的脉络,脂粉的味道在口中转了一圈被他吐了出来。
“这回感觉这烟怎么样?”
敬酒的副总终于带着空杯离开了,樊霄转过头来问他。
“还行。”游书朗有些别扭的回道,“有点醉人的感觉。”
樊霄眼底生出一丝欣然,随即将桌上刚刚拆包的香烟塞进了游书朗的口袋:“回去再体验体验,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它。”
啪,按下打火机,莹蓝色的火光照亮了凌乱的床铺,游书朗点燃了一支泰国香烟,烟雾吞进身体里的时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哦,火柴。游书朗笑了一下,竟然有一瞬间他觉得用打火机点烟竟是对香烟的一种亵渎。
身边年轻的男人依旧在微微舛息,香烟尽头的萤火将他脸上的红霞映出了几分魅色。
游书朗温柔的揉了揉青年略长的头发,那里的汗意还未消退,证明着刚刚的晴事是怎样的激烈。
“不舒服吗?”他轻声问。
青年柔软的发丝晃了晃,被子的边缘伸出两条白腻的手臂,将薄薄的被子向下一压,露出了惹人遐思的上身。
他向男人身边靠了靠,手臂环上了劲瘦的腰,嗓音微哑:“没有不舒服,很shuang。”
游书朗笑了一下,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慢慢地揉着。
“你今天好像很激动啊,平时都不舍得对我下这么重的手。”陆臻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交错的吻痕促狭地笑了起来,“看来这半个月真是憋坏你了。”
“的确。”
游书朗将香烟咬在齿间,薄唇含笑,微弱的光亮映照着他的眉眼。与平日的温雅不同,此时的他眸子里蒙着一层轻寡,像是一个孤独的旅者,即便身处繁华,也能感受得到他灵魂深处的寂寞。
搂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陆臻埋在男人的怀里,企图用惯常的办法赶走那片无垠的寂寞。
“这半个月累死我了,每天跑通告不说,还要和那些小瘪三勾心斗角,什么时候小爷火了,看谁还敢在我面前支棱毛。”
兴事之后的游书朗不愿讲话,却也照顾着陆臻的情绪,他摘了烟安慰:“有些事情能不置气就别置气,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在你还没有强大起来之前,要懂得明哲保身与养精蓄锐。”
怀中的人慢慢的“嗯”了一声,游书朗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掐了掐好似鸵鸟的后颈,问道:“出去受委屈了?”
“还好吧,就是几个资源不错的想让我伏低做小,我没甩他们,他们就合起伙来给我穿小鞋,一想到那些人高傲可恶的嘴脸我就……”
陆臻把后面的脏话咽了回去。虽然他与游书朗已经相处了两年,可他的情人过于持正守礼,又带着封建家长的做派,因而陆臻在他面前向来守着分寸,从没真正放得开过。
游书朗微微敛眉:“今后还要和他们在一起共事?”
陆臻摇头:“我们圈子相同,但不混一个地域,今后见面的机会不多,可是这次活动之后还有一个聚会,又要看到那几张讨厌的脸了,真是懒得去。”
“那就不去。”游书朗拍拍青年的肩膀,温柔的笑道,“小伙子受了委屈,要怎么能开心呢?”
陆臻从他怀里抬起头,刚刚消散了一些的红霞瞬间再至,他挺起身子在游书朗的唇上亲了一下,轻轻说道:“刚才就很开心。”
游书朗按灭烟蒂,在缥缈的烟雾中睨过眼,翻身而上将青年往柔软的被子中深压。
“如你所愿。”
陆臻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身边的床位是空的,伸手一摸,一片冰凉,看样子游书朗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掀开被子去找水喝。像往常一样他在桌子上看到了游书朗为他准备的早餐与温水,以及一张纸条。
温水入喉,熨帖了干涸的身体。陆臻边喝水边去瞄纸条上的字,纸上仅寥寥几言,字迹隽秀飘逸。
“臻臻,如去参加聚会,带着这卡,密码你知道。书朗。”
陆臻被温水轻飘飘的水气熏了眼,红着眼睛自言自语:“干嘛这么了解我,知道那个聚会我是一定会去的。对啊,干嘛不去?为了他们几个烂人错失资源多亏。”
他将压在纸下的银行卡抽出来捏在指间,房中独自响起的声音中带着软糯鼻音:“你赚钱也不容易,我才不会充大头将钱花在那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