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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当社恐穿成豪门后爸 巫十九 5707 2024-10-20 03:07

  

  医院惊魂

  听到这话, 傅岑将脸埋进沈梧风胸口,传出的声音又闷又哽咽:“所以你不好好接受治疗,你怕在我的生活中淡出, 再见我又将你当陌生人?”

  虽然社恐是会这样, 一段时间不见, 再近的关系也能变得生疏。

  “这点小伤而已, 没必要治,随便擦点药就好了。”沈梧风感受到胸口的湿意, 瞬间没了往日的冷静,手掌搭在傅岑脑后, 一下一下轻抚。

  他意识到, 傅岑应该是发现了。

  傅岑远比旁人所认知到的敏锐细心, 这次反常的举动, 怎么可能不让他产生疑心, 但沈梧风不知道傅岑知道了多少。

  傅岑缓了缓气息, 将脸在沈梧风的衣服上蹭了蹭, 把眼角的泪水蹭掉,才抬起头, 去找来创口贴, 给沈梧风手背的针孔贴上。

  低着头闷闷地说道:“沈梧风,我不会,我俩还有合约呢,你回去好好接受治疗, 故故放学后我带他一起来看你。”

  “好。”

  沈梧风抬手, 拇指指腹碾过傅岑眼角的红晕, 蓦地笑了下:“哭什么, 又不是多大的事。”

  医生护士们终于将缠在身上限制行动的绷带解开, 李医生整理好狼狈凌乱的白大褂,出来道:“沈总,您不能讳疾忌医,只有配合我们的工作,才能.......”

  “我配合。”

  李医生准备好的长篇大论还没来得及说完,沈梧风就痛快地接受了。

  诧异了瞬,看向背过身去擦眼睛的男夫人,李医生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请您立刻回到病房继续进行中断的治疗。”

  “等会。”沈梧风拉过傅岑的手,带着他走到长廊尽头的阳台。

  楼下人造绿植生长得郁郁葱葱,有复建的病人正由亲人搀扶着在小路上走动,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虹光。

  沈梧风问道:“你能亲我下吗?”

  还没从对沈梧风心疼的情绪中走出来的傅岑,惊愕地看着他:“什、什么?”

  沈梧风眼帘垂落,嘴角下压,这样的表情放在被上帝都青睐的脸庞上,破碎感十足,他说的话同时也让傅岑心脏再度揪了起来:“治疗过程太苦了,想向你讨点甜。”

  这还能拒绝吗?

  傅岑手指蜷缩,抠着裤缝。

  沈梧风声音失落:“不行的话就算了。”

  说罢要走,傅岑拉住他,踮起脚快速在沈梧风脸上亲了下,他害羞得甚至只敢用唇角轻轻碰了下,心跳就已经如雷鸣般震耳。

  沈梧风眼中浮出笑意,目光落在傅岑眼眶下的青黛:“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觉,或者在这里睡也行。”

  傅岑红着脸问:“睡哪?”

  “和我睡一张病床。”

  停顿后又说:“病床挺大的。”

  傅岑忙摇头,沈梧风只能遗憾道:“医院内有专门的陪护室,可以去那休息。”

  李医生几番看着手表,喊道:“沈总,你得继续治疗了。”

  傅岑闻言,也道:“我会好好休息的,你快回去吧。”

  沈梧风依依不舍地看着傅岑,这场景让傅岑幻视小崽崽跟小鸡崽分别的那个早上,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看着沈梧风进入病房后,傅岑由护士带路,去陪护室休息。

  陪护室就像一个小型公寓,里面一应俱全,还能做饭,**用品也都是崭新的,正对着还有一台大屏电视。

  傅岑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直到下午一点才醒,护士端着午餐过来,说是沈梧风帮他点的。

  私人医院的营养餐十分丰富,味道也很不错,吃完后,傅岑打开手机,看到沈沈牌许愿树回给他的消息:[不用担心。]

  [能保护到你,他会觉得庆幸。]

  傅岑不清楚沈梧风要治疗多久才能出院,沈梧风不想让他知道病情,傅岑也只能尊重沈梧风的隐私,下午干脆回家,把画架画纸颜料之类的全带去了私人医院。

  离总决赛开始还有三天,他必须得打起精神来。

  隔壁病房中,沈梧风进行完治疗苏醒,蔡秘书踩着点进入病房,汇报这几天公司的情况。

  有沈梧风精密的部署在前,哪怕沈梧风没在公司,各部门也在按部就班得运作,蔡秘书更是趁机将埋伏在耀星的眼线清理了出去。

  在使用一些手段对舒记笙进行调查后,发现舒记笙有一个很少使用的手机号,而这个号码的联络人,只有沈锦程。

  以及一名叫扈知秋的少年。

  “扈知秋。”沈梧风翻看着蔡秘书递来的资料,对方的人生历程十分简单,父亲在他二岁时务工离世,从小被母亲拉扯着长大。

  母亲虽身处贫困,但不希望儿子也与她一样成为社会的下层人,找各种关系花大把钱将儿子送去学画画,一心想着儿子有朝一日出人头地。

  扈知秋也确实争气,有天赋又刻苦,在小时候就已经连续拿过很多项奖,但也由于他跟同学们格格不入,一心想着画画,在课堂也偷偷画画,遭到同学们的孤立,背地里都说他是老鼠的儿子不学打洞,想腾空飞天。

  老师也对这位不听课的学生十分失望,传统教育下的人总会认为走艺术是偏门,太少人能挤出头。

  就连老师都放弃的学生,自然而然受到霸凌,扈知秋在学校受了委屈,也不敢告诉母亲,他的母亲打好几份工,每天很晚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家,还要打理家里,扈知秋不敢让她再为自己操心。

  但少年人总有忍不住的时候,跟母亲透露在学校不开心被人欺负时,母亲问他别人为什么欺负他,不欺负其他人,还叫他不要还手打人,他们赔不起医药费。

  这样的教育下,养出的孩子表面撑着强非要靠自己,实则内心自卑又怯懦。

  直到三年前他的母亲查出渐冻症,扈知秋辍学回家照顾母亲,反倒因为他放弃学业,跟母亲的关系日渐恶化,但这时候向文博收下了扈知秋当学徒。

  他母亲见状,索性也接受了,让扈知秋专心跟向文博学画画。

  渐冻症起初并不严重,只是偶尔会突然操控不了身体,突然摔一跤,在贫困的家庭里,能忍的病不会花巨额医疗费治疗。

  但拖着只会加速病情恶化,当母亲没有力气站立时,扈知秋彻底慌了神,也是这个时候,舒记笙私密手机号的联系人里,出现了扈知秋的名字。

  这份调查文件页数并不多,用官方性的语句阐述着扈知秋十六年的人生。

  沈梧风手指轻点,幽深的黑眸藏着冷芒:“三年前,舒记笙是不是曾因为手伤,自动退出梵梦杯的总决赛?”

  “是的。”

  蔡秘书又将另一份调查文件递给沈梧风:“这是关于三年前舒记笙的就诊记录,当年已确诊患有特发性震颤,这是在盛荣医院检查出的结果,但是盛荣最后对外给出的检测报告是,手筋抽伤。”

  “还有一件事。”

  蔡秘书又拿出一份文件,是扈知秋母亲的就诊记录,这三年来的就诊医院,也在盛荣医院。

  而盛荣医院,原本是沈锦程从他父母那里继承的股份的主要控股公司,不过这些年沈锦程已经陆续将盛荣医院的股份抛售了出去。

  沈梧风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暴戾压下,他们既然敢将手伸向傅岑,触及他的软肋,就别怪他,要相关的人彻底从金城消失。

  -

  盛荣医院内,舒记笙刚进行完复查,正坐在明亮整洁的诊断室内,等待复查结果。

  医生拿着报告出来,坐在他对面,脸色十分沉重:“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忧思过度?你这病得忌讳过度劳累,情绪紧张激动。”

  舒记笙只道:“我要强效药,至少能让我坚持三天,作画时不会手抖。”

  “这药只会加重你心脏负担,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然而舒记笙神色坚决。

  面对不听劝的病人,主治医生深深叹了口气,将复查报告递给他:“这已经是你患病的第四年,只要控制得当,也能延长周期,甚至彻底痊愈也未尝不可。”

  舒记笙拧着眉:“上次你也这样跟我说,但这三年的治疗并没有减轻我手抖的频率。我已经错过一次梵梦杯,这次我不能再错过了。”

  虽然梵梦杯的参赛年龄段拉长到三十六岁,但这个奖项获得时越年轻,含金量越高,舒记笙如今已经二十三岁,错过这次,下次参赛就是二十六岁,效果将大打折扣。

  况且这次的赛制,还正好对他有利。

  他必须得抓住这次机会。

  医生见劝不动他,只能去给他开药,并一再强调最近不要想太多事,否则在强效药用药期间,还给身体加重负担,很可能会触发患病高峰提前到来。

  提着药袋出来时,一人迎面朝舒记笙撞来,舒记笙侧身后退一步,那人直接在他面前跪下:“对不起,我没做到,能不能先让我母亲接受治疗,我之后再想办法......”

  舒记笙一脸嫌恶得打断他:“不是说不要跟我私下见面吗?”

  学徒抓住舒记笙的裤脚:“我实在是联系不上你,才想着能不能在这边撞上,求你了,先让我母亲接受治疗吧。”

  舒记笙温润地笑了下:“不好。”

  做不到他吩咐的事,凭什么来跟他谈条件。

  舒记笙这会儿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抽回脚就要走,学徒走投无路下喊道:“你就不怕我将你做过的事,散播出去吗?”

  脚步顿住,舒记笙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穿着廉价衣服的男生:“如果你不想自己彻底被人称作笑料,以后就算漆画练起来也没人看一眼,就尽管去做。”

  学徒闻言,浑身都在颤抖,拳头几度紧握后松开。

  舒记笙裂开嘴角再度笑了起来:“你现在至少还有条出路,跟我硬碰,我能让你这一生再无出头之日,美术界,可是很在意艺术作品背后的创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不会允许肮脏的你,登上艺术殿堂。”

  话说到此,舒记笙相信以扈知秋这种没眼界的小孩,不敢再生出反抗。

  要是放在以往,舒记笙会更有耐心一些,但今天他实在厌烦应付这些。

  学徒问道:“让傅岑因为事情耽搁,不能参加总决赛不行吗?”

  “不行,我要他从此以后再次也不能画画。”临走时,舒记笙道,“做到了,你母亲以后的治疗我全权负责。”

  -

  傅岑接了小崽崽回私人医院,中途给向文博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不过去了。

  向文博在电话里问沈梧风的情况,傅岑也说没什么大问题,让他别担心,小崽崽隔着电话朝向文博喊道:“师祖,见不到的每一天,我都会很想你的!”

  和你做的菜。

  向文博在那头热泪盈眶,跟舍不得亲孙似的,让傅岑将电话给沈思故,两人隔着手机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到医院时,刚将车停好,就看到沈梧风站在不远处等着他,傅岑牵着小崽崽走过去,目光撇向这一路一直尾随在后面的那辆车:“为什么要给我安排保镖啊?”

  他贼尴尬,在校门口接小崽崽的时候,两名黑衣保镖站在他旁边,都没有人敢接近他这边,周围直接空出一个真空地带。

  傅岑想让沈梧风将保镖撤回去,沈梧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今晚你们回去吗?”

  傅岑有些犹豫,看向沈思故,沈思故立刻道:“粑粑,窝还没睡过陪护床,今晚就在这边睡叭!”

  小崽崽虽然想独占爸爸,但父亲都生病了,而且他不想今晚爸爸又睡不着觉。

  导致的结果就是,晚上小崽崽中途醒来时,发现床边原本睡着爸爸的位置空空如也。

  沈思故在幼儿园,听小朋友们谈起过医院惊魂之类的恐怖故事,当场吓得躲进被窝结界里,告诉自己要坚强,抵挡不住睡意又睡着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傅岑依旧睡在旁边,更加确信昨晚闹鬼了,扑进傅岑怀里跟他说昨天晚上的遭遇。

  “窝醒来的时候粑粑你不见了,当时肯定素阿飘把窝拉到另一个世界去惹,粑粑,呜呜呜,泥差点就见不到窝了。”

  傅岑一边拍着小崽崽后背安慰,一边十分心虚。

  昨晚他担心沈梧风在病房睡得好不好,本想着溜过去看一眼,结果被醒来的沈梧风拽住,跟他在病**挤了一晚。

  可能是出于对小崽崽的愧疚,睡到六点钟傅岑就醒了,然后又偷偷溜回陪护室,假装无事发生过。

  没想到昨晚小崽崽醒来过。

  好在还有玄学背锅。

  不过为了不让小崽崽产生心理阴影,傅岑还是宽慰他道:“昨晚爸爸口渴,出去接水喝了,你可能是在那会儿醒来的,才没看到我。”

  沈思故目光瞅向房间里的饮水机,一脸狐疑:“尊嘟吗?”

  房间里就有水,爸爸为什么要出去接?

  这个问题困扰了小崽崽的童年。

  傅岑咳了一声,催促道:“赶紧穿衣服,快要迟到了。”

  聪明的崽,真的不好糊弄。

  将小崽崽送到幼儿园,傅岑得回学校上课,今天有一节理论课,上课的老师是每节都会点名的老古板,不得不回去。

  坐在车上时,傅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从兜里拿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学徒的。

  心里想着是不是师父叫他有事,接通了电话。

  “师哥。”

  “嗯?”

  学徒紧紧攥着手机,紧张得吞咽了下:“你能出来和我见一面吗,有点事。”

  想到由于没能得到及时治疗,母亲今早已经出现失禁行为,学徒就慌了神,他太害怕失去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

  如果妈妈去世,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傅岑听出学徒声音里的颤抖,连忙道:“你先别慌,在哪见,我来找你。”

  作者有话说:

  去到幼儿园上学的小崽崽,跟小朋友们说起自己昨晚的遭遇。

  小胖子十分有经验地道:“你爸爸肯定是偷偷去跟你父亲睡了!”

  沈思故暂时性失听,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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