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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番外二

始乱终弃怪物以后 酒火樱桃 10576 2024-10-20 03:07

  

  寨里, 一群老人围着一个模样冷峻妖异的男人不让他走。

  为首的阿六爷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却不厌其烦地第十二次给他介绍他的身份,“你叫明匪玉, 这里是你的家, 我是你阿六爷, 亲眼看着你长大的,我们不是坏人,没有骗你……”

  不管周围人如何费尽口舌,失了忆的明匪玉始终保持沉默、戒备、冷淡的态度,身体周围自成一个屏障将自己和其他人屏蔽开。

  阿六爷怎么说都不信,他就是要走,阿六爷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忽然他看谁都冷漠无光的眸子亮了一下,阿六爷注意到, 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就见到站在人群之外, 刚赶回来眼尾绯红,还有点喘气的谢知归。

  阿六爷再看明匪玉眼神还是直勾勾盯着,忽然灵光一闪, 嘿!有办法了!

  他大声让人群散开,又把谢知归拽到明匪玉面前, 笑容满面地介绍道:“这个是你妻子,喜欢吗?你要是承认你是明匪玉,他就是你的了!”

  谢知归:“……?”

  谢蕴:“啊?”

  人群:“啊?啊?”

  阿六爷内心想:啧啧, 眼睛都看直了,你就快承认吧!

  只有明匪玉喜怒不形色, 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谢知归也看不懂现在这个人, 他比明匪玉多了一份年轻人的青涩, 却比他多了三份的冷漠,眼里装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欲色。

  忽然怀里的谢蕴说渴了要喝水,谢知归收回对视的目光,先抱着她上木楼,和明匪玉擦肩而过时,他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一直跟随到屋里。

  阿六爷迫不及待问:“你到底喜不喜欢?”

  明匪玉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很轻的两个字:“喜欢。”

  害!这不就得了,早承认不就好了。

  阿六爷松口气,刚才白担心了。

  可下一秒明匪玉冷冽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仿若在看一群死物,就听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们不会反对寡妇带娃再嫁吧。”

  他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阿六爷:“……”

  *

  失忆这事吧,可大可小,谢知归一开始也挺心慌的,可慢慢的,他发现这事未必是坏事。

  明匪玉把他当成了前夫意外身亡,独自一个拉扯孩子长大的“寡妇”,而他呢,对自己这个“寡妇”一见钟情,甚至不在乎他还带着个娃。

  谢知归心情复杂,说不出的复杂。

  明匪玉想娶他,可是他现在只是个毫无感情经验的纯情少年,不敢直接当着他面说出心里的想法,只能先想尽办法接近他,讨好他和他身边的人。

  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谢蕴。

  饱受折磨的谢蕴在心里疯狂咆哮:你不要过来啊!呜呜。

  可明匪玉对她的热情奇高,把她当小公主捧着,拦都拦不住。

  前几天还和她互相冷嘲热讽的坏人,今天居然卷起袖子给他洗围兜,泡牛奶,做功课,讲睡前故事,还让她骑在他脖子上玩……要问谢蕴感动吗?

  蕴蕴表示:不敢动,一点不敢动,我怕这个坏银下一秒恢复记忆把我摔死QAQ

  她突然开始怀念以前明匪玉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了,现在这个虽然会对她笑,但太恐怖了,晚上会做噩梦的。

  单独相处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受不了了,哭着喊着要找爸爸,谁料她嚎的声音越大,明匪玉眼里的光越发兴奋!甚至带着期待!

  谢蕴更加悚然:不对劲!你太不对劲了!

  哭声果然引来了谢知归,一进门看到谢蕴坐在冰凉地板上,而明匪玉就坐在边上不去抱她居然还在笑?!

  看来失忆了也改变不了明匪玉的本性,他皱了眉,过去把谢蕴抱起来,冷眉俯视地上巴巴望着他的人,“你又欺负蕴蕴了?”

  明匪玉摇头。

  谢知归又问:“你没听到她哭吗?”

  明匪玉竟然老老实实答:“听到了。”

  “那你还坐视不管?!”谢知归有点生气。

  明匪玉小心翼翼抓住他的衣角,扬起头看着他,眼里既有期待又有胆怯,就像第一次被心上人注意到的纯情少年,“因为这样你才会来找我。”

  谢知归:“……”

  谢蕴:“……”

  谢知归扶额:怎么失忆了还是这个德性?

  谢蕴冷漠脸:可恶,该死的恋爱脑!

  *

  谢知归没想到明匪玉追起人来热乎劲这么大,白天拼命献殷勤也就算了,晚上还要守在他门口,让他去休息也不肯。

  谢知归出来劝了几次,可明匪玉就直勾勾跟痴汉似的盯着他,搞得他脸上发烫,话都不会说了。

  谢知归不自在瞥开脸,可却把薄红的耳尖转到了明匪玉眼前,“你别看了行不行。”

  明匪玉痴痴笑道:“你好看。”

  “……”好像脸上更烫了一点。

  可他又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在一起这么久,该干的都干完了,算是老夫老妻了,居然还会因为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露羞。

  谢知归心说,果然恋爱脑可怕,失忆了的恋爱脑更可怕。

  “爸爸!我要听故事!”里面谢蕴踹被子闹起来了。

  “来了。”

  谢知归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接着一件外衣罩在了明匪玉身上,明匪玉诧异又惊喜地看着他。

  “盖着吧。”谢知归说:“要是太冷了的话就进屋里睡。”

  明匪玉捏紧衣服,低声说:“隔壁屋锁了。”

  谢知归俯身在他耳边轻笑:“我也没说是隔壁。”

  明匪玉愣了一下,回过神时谢知归已经走了,面前的房门也关上了,可是耳畔那道温热诱人的声音萦绕不绝,衣服上都是谢知归的味道,很香很迷人,还有残留体温,就像谢知归从后面搂住了他,和他脸颊相贴,耳鬓厮磨。

  可他又很快从绮思中惊醒,只觉得浑身燥热,血液莫名沸腾,脑内有一个声音在嘶吼——去找他,去抱他,去吻他!

  他耐心等着屋内的灯灭,重重呼出一口热气,束缚着他的锁链终于可以崩裂了,让那只陌生又疯狂的野兽释放出来。

  如果谢知归对他的态度戒备疏离,他肯定不敢轻易做出过分的事,但刚才那句话,那种暧昧不清的吐气,是一句给他的邀请,他确定。

  倘若不是呢?没关系,进去就知道了。

  门终究是开了。

  谢知归闭目侧听脚步声判断人离他还有多远,十步、九步……不知为何,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跟着脚步节奏重重锤下。

  越来越急了,越来越近了。

  他来了。

  有只手搭上了被子,在他腰部的位置逡巡、摩挲,好似野兽在一块陌生领地前反复而小心地试探。

  被子被缓慢地拱起,那只手终于摸上了他渴望的腰部,和他幻想中的一样让人满足,对此刻的明匪玉来说,这是第一次离谢知归的距离如此近,喉咙干的擦一下就能点着,他难得克制住了,只摸腰,不碰其他地方,但谢知归可不是第一次。

  他等着明匪玉下一步动作,结果他把手放在腰上,居然就一动不动了?!

  没人知道在沉默无声的十五分钟里谢知归想了多少种可能,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减肥了,或者明匪玉不仅摔坏了头,还坏了其他地方……

  可身后离他仅几寸的地方,明匪玉的呼吸声明显变粗重了。

  谢知归:“……”

  不是,你倒是动一下啊!

  两人都很烦躁,但都不想主动。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谢蕴踹了下被子,明匪玉惊的要把手收回,却被另一只手握住。

  ——既柔软又温暖,不敢想象当手的主人染上汗和欲,十根手指被压在头顶,随着分不清是痛还是爽的哼哼声,红艳如花的指尖颤抖着全部蜷起,像柔软的花蕊层层包裹上来时那个画面。

  那时谢知归的眼睛会是怎么样的?一定不是平时的沉静,可能要加上一点温柔,一点迷离,一点魅意,还有,还有他无法描述的情意。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会疯在这个人身上。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叹息,从幻觉中惊醒,对上谢知归好似看透了他内心的清亮眼神,那些龌龊大胆的心思剖白于世,喉咙里的火烧到了脸上。

  谢知归挣扎了片刻,觉得现在情况特殊,他可以适当地主动点。

  但一般都是明匪玉挑头,他不太懂要怎么做。

  回忆了一下以前明匪玉的做法,他看着明匪玉眼睛问:“你要不要亲我?”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滞,明匪玉目光直愣愣看着他,带着惊讶。

  谢知归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现在这个是纯情少年,牵个手都规规矩矩的,不敢**乱碰,更别说亲吻,而他这样无异于大胆地勾引。

  可是……好吧,确实有点那个意思。

  两人默契地别开头。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明匪玉率先打破沉默。

  他有些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我、我,发誓会、会照顾好你们的。”

  谢知归心说这不是你应该的吗,不过他还是陪着演戏,礼貌微笑:“谢谢你。”

  “不、不用谢。”

  他好像看到明匪玉害羞了,唔,真少见,但也挺可爱的。

  谢知归想伸手去捏一下他耳朵,但想想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个动作有点像浪**寡妇调戏纯情少年。

  于是他把手收回,却被明匪玉抓住了腕骨,他这才看到,明匪玉眼里是灼热的虔诚。

  “你干什么?”

  明匪玉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朵上,羞红的地方又红上一个度,“你想摸就摸吧,我不会躲的。”

  “……”谢知归微微惊诧,几秒后没忍住噗呲笑了,他怕吵醒谢蕴,就把头埋进明匪玉怀里笑,明匪玉浑身僵硬地一瞬,随后试探着抱住了他,胸口有点痒,但却很满足,他大胆地低下头,想吻一吻谢知归的发丝。

  没想到谢知归突然抬头,笑的眼睛都红了,“不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样?”

  “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匪玉不解:“我以前?”

  谢知归想到他现在是没有以前的人,就说:“和我前夫不一样。”

  听到“前夫”这两个字,明匪玉表情明显僵硬了。

  嗯,喜欢吃醋这点倒是还是和以前。

  他感觉明匪玉抓他的力道更紧了。

  “忘了他。”明匪玉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我会比他对你好。”

  “好啊。”谢知归笑弯了眼,“你会听我的话吗?”

  明匪玉忙说:“我都听你的!”

  “那好。”谢知归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玩法。

  “我要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我允许你碰我,你才可以碰,允许你亲才可以亲。”

  这相当于给他栓上了的链子,可明匪玉不假思索,“好。”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谢知归抚摸他的脸,笑道:“还有,如果我寂寞了想你陪我,你也要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过来满足我,可以做到吗?”

  明匪玉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只觉得眼眶发热,心和魂都被勾去了。

  “我可以,我陪你。”

  “我一定会比他好。”

  “哼?”后面那句话谢知归听出了一点敌意和赌气的意思。

  “你可别后悔。”谢知归笑意更深,不敢想等明匪玉恢复记忆,回想起他今晚答应的蠢事,会不会自己被自己气死。

  见他分神,明匪玉以为他在想那个前夫,顿时不满,放在他腰间的手用力一握,谢知归皱了皱眉,“嘶,轻点。”

  明匪玉目光笃定,对眼前人势在必得,“我会比他更让你满足,你不要去想他了。”

  谢知归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种吃醋威胁的话说的跟大狗狗没人要那样可怜巴巴的。

  他努力压着笑意,拍了拍明匪玉的脸,故意低头俯视,语气傲慢道:“嗯?口说无凭,证明给我看你比他好在哪里。”

  “怎么证明?”

  “你觉得呢?”

  明匪玉盯着谢知归张合的唇,显然迫不及待了,又先试探问:“可以吗?”

  “可以,来亲我吧,我允许了。”

  话音未落,明匪玉就吻了上来,看着来势汹汹,实则很轻,很小心。

  对他来说是第一次,想放肆又不太敢。

  亲完就后悔了,才闻了个味道而已,可他记得刚答应的话,就只能眼巴巴看着谢知归。

  谢知归轻声道:“你其实可以再深一点。”

  “伸一点?”

  “嗯……唔唔!……呃,唔……”

  谢知归好不容易推开他,大口换气,“不是,你!我不是说伸舌头!”

  “不可以吗?”明匪玉又委屈地看着他。

  “……”

  怎么办?

  他好像被明匪玉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拿捏住了。

  谢知归最终妥协了,“不要把蕴蕴吵醒。”

  “你可以继续,但是……唔!……”

  “亲慢点!”

  *

  那晚开始,明匪玉经常旁敲侧击问他“前夫”的事,比如他们是怎么相遇的,怎么爱上彼此的,诸如此类。

  一个“你还想他吗?”问了几十遍,天天都问,谢知归被问烦了,一开始还说“有点想”,后面直接没了耐心,“不想了!烦他!”

  明匪玉还揪着问:“为什么烦他?”

  “……”

  谢知归忽然想到了一个可以治他的办法,看了明匪玉一眼,说:“因为他人菜瘾大。”

  明匪玉不懂,谢知归看他上钩了,继续勾唇笑道:“我是说,他活太烂了。”

  果然明匪玉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呆滞,谢知归满意了,转头就走,走出两步又被扯住袖子。

  “又怎么了?”

  明匪玉小声嘀咕了句什么,他没听太清,“你到底要说什么?”

  明匪玉似乎下定了决心,认真地一字一顿说:“我比他好。”

  “哦?好在哪里?”

  明匪玉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你试试就知道了。”

  谢知归眼尾扬起漂亮的钩弧,像不怀好意的狐狸终于翘起了尾巴,拿开明匪玉的手,拍了拍他的肩:“答应我,一定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必须记住。”

  “好,可是你为什么要笑?”

  “以后你就知道了。”

  *

  明匪玉恢复记忆那天,谢知归正在给他声情并茂地描述“前夫”所谓的活烂到底有多烂。

  本来他的脸色还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阴沉,最后起身要离开,就听谢知归戏谑的声音。

  “想起来了。”

  明匪玉背影似乎僵了一下,“没有。”

  “嗯哼?”

  “没有”这两个字已经出卖了他。

  呵,还装呢。

  谢知归不急着戳穿他,故意叹气,“其实我认真想了一下,人都得向前看,最近有个人想追求我,还愿意把蕴蕴当亲生女儿对待,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明匪玉急吼吼打断:“不许!”

  “谁不许?”

  “我不许。”

  “你凭什么?”谢知归反问:“我前任已经死了,你只是我排解寂寞的情人,你还能管得了我?……唔!”

  他的唇被堵住,想向后退却被明匪玉扣紧了后脑勺,口腔内的空气被疯狂席卷,热意和窒息感很快冲散了他的意识,垂下一只软绵绵的手。

  但明匪玉没有就此放过他,把他连拖带抱弄到了**。

  “你的眼神真凶”,谢知归抬手挡住他进一步靠近,边吐槽道。

  “这就算凶了?”明匪玉心说,你是还没见过更凶的。

  “你是谁?”谢知归笑着问。

  明匪玉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转而又沉了下去,“你死去的前夫!”

  谢知归佯装出惊讶,“呀,你怎么诈尸了?”

  “……”

  提起这个明匪玉就有气,谢知归匡了他这么久居然还敢笑,想想这些天自己干的蠢事,发的蠢誓,明匪玉觉得不能再惯着他了,用力捏了捏他的脸,咬牙切齿道:“你说我……”

  明匪玉哽了一下,就,很难启齿。

  “活、烂?!”

  谢知归无辜摇头:“我可没说过,那是谢小归对明小玉说的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换而言之,明匪玉要是硬揪着这事不放,就是承认了谢知归就是所谓的谢小归,他就是那个蠢事做尽的明小玉,自己打自己脸。

  明匪玉当然不会继续犯蠢,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了面前这只小狐狸。

  多说不如多做,明匪玉直接开始解他的衣服,谢知归死死护住自己深情身上的衣服,紧张地看向门外,“大门都没关你干什么?!蕴蕴回来看见怎么办?起来!”

  “我说最后一遍,给我起来!”

  明匪玉仿佛没听见,云淡风轻道:“我在证明自己?”

  谢知归:“证明什么?”

  明匪玉趁机掰开他的手,滋啦一声,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被扯下扬向空中,在他惊慌的目光中,就看到明匪玉扯出一个危险的笑。

  “你别怕啊,我只是想用身体力行告诉你,我的本事比那个什么明小玉强。”

  “……”

  *

  谢知归被迫跟他厮混了几天,这才知道谢蕴早早就被他送别处玩去了,可能已经释放小辣椒的天性玩疯了,哪里还想得起他这个老父亲。

  现在好了,没了孩子的打扰,明匪玉可以尽情发挥,甚至超常发挥。

  谢知归实在受不了了,很没有骨气地认错求饶。

  明匪玉要他发誓,谢知归无奈举起左手,“好好好,我发誓,可以放过我了吧。”

  “没诚意。”

  “那你想怎样?”

  明匪玉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谢知归没有准备,皮肤暴露在清晨冰凉的空气中泛起无数小疙瘩,他大惊失色,“我没穿衣服!”

  明匪玉从地上捡了件外衣给他罩上,等不及他扣好扣子,拽到窗边的书台上,拿了支毛笔塞他手里,又握住他的手,压着他写字。

  “写什么?”

  “把你这几天的感受写下来。”

  “……”

  谢知归才不想写这种东西,又挣脱不开,而明匪玉握着他的那只手温度滚烫的不正常,而另一只正在他腰上不安地摸着。

  “好。”

  为了能消停点,谢知归屈辱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写。”

  明匪玉两只手同时松了力道,欣慰笑道:“写吧。”

  谢知归想快点结束,提腕走笔迅速写下一个“好”,本想撂笔,扭头看到明匪玉不是很满意,犹豫了一下,又多写了几个。

  写了,但又好像没写。

  整张白纸快写满的时候,明匪玉按住他的手,好像有点生气了,谢知归心里警铃大作,抢在他前面开口,“我听你的话已经写了。”

  “不够。”

  谢知归稍微放下了点心,“那我继续写。”

  “等一下。”

  明匪玉掰过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是说,细节不够。”

  谢知归:“细、细节?!”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可能是发现他手开始发抖了,明匪玉温柔异常地开口:“把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当时的感觉,舒服还是难受,一五一十都写下来吧。”

  “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

  明匪玉一本正经说:“方便我拿在身边时刻反思学习,下次进步,争取让你更满意。”

  “……”

  不是,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学的?这么好学真的好吗?

  谢知归脸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羞愤得耳垂滴血,火气也上来了,直接摔笔不干了,“谁还记得那些事了,我不写了!”

  “不记得?”明匪玉语气冷静的吓人,让谢知归想到海面上暴风雨来临前诡谲阴沉的平静。

  “你想做什么?”

  “啊!放开我!明匪玉!你听到没有!”

  反应不及明匪玉快,谢知归瞬间落了下风,两只手都被箍在身后,明匪玉捏着他的脖颈,向下用力,让他不得不弯腰俯在书桌上,难以动弹。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他看不见明匪玉的表情,不停喊着让他放手,最后见还是不行,他只能放软声音,“阿玉,你到底想要什么?”

  “帮你回忆这几天的事。”

  谢知归瞳孔骤然缩紧!在这里?!

  眼前窗户大开,凉风习习,随便来个人路过朝这边看一眼,就会看到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在书桌上做着非礼勿视的事。

  明匪玉已经将他的衣服褪掉了一大半,晃悠悠挂在腰上,从颈间到腰部,散落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花朵”,他种出来的,有些颜色淡了,但他不介意此时此地,和心爱的人再种一次。

  灼烫的指尖触碰到滑腻的皮肤,他感觉到谢知归身体猛然抖了一下,但肌肉很快松了下去。

  “我还记得,你别在这里弄。”谢知归声音很小,但切实是在求他。

  好吧,他总不能当强人所难的坏蛋,颇感遗憾地收回手,把人抱起来,帮他重新把衣服穿上,扣子扣好,把扔掉的毛笔捡回来,换了一张新纸,这次谢知归看了看笔,颤抖着伸手接过了它。

  “写细点。”明匪玉在他耳边嘱道,热气一阵阵地吹过来,谢知归差点没拿稳笔。

  “知道了。”

  他深呼吸,艰难地抬起笔,告诉自己大不了豁出去了。

  重新写的这次,写满了一整张纸,明匪玉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嗯,非常满意。

  该有的细节都有,该有的感受也非常到位。

  明匪玉把它小心收起来,准备日夜研读,争取能够早日突飞猛进。

  而谢知归出了一身的热汗,眼神迷离,脚底虚浮,要明匪玉抱着他才站得稳。

  他感觉写下那些字的时候,身体里有烈火在烧,他和身后的明匪玉都一样,在秋风旷野中纠缠难分、喷灼放浪,只不过他烧的骨头都化了,明匪玉还能忍着,但也快到极限了。

  他一个又气又羞的瞪视,明匪玉立马识趣地抱着他去休息。

  但这事没完!

  谢知归知道对付明匪玉最好的手段就是冷漠,十天八天不开口跟他说一句话,明匪玉最受不了他这样。

  本来谢知归打算这回怎样都不能轻易原谅他,至少把他折磨上一个月。

  不巧的是三天后是他的生日,明匪玉特意把谢蕴接了回来,他又不能对孩子甩脸子,只能先暂停冷战。

  谢蕴不知道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开开心心跑向他,跳起来就要往他身上扑,谢知归腰部还疼着,起身都艰难,连忙大声制止她:“蕴蕴别跳!”

  谢蕴太激动了,没听到他的警告,人已经飞了起来,谢知归心口一紧,好在明匪玉把她中途抱住了,这才避免了一场惨案。

  谢蕴不高兴明匪玉拎小鸡似的拎着她,对于六十二个月的宝宝来说是一种侮辱!于是奶凶奶凶地瞪着他,“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我要爸爸!”

  明匪玉才不理会她闹,“他身体不舒服,你别去动他。”

  然后先把她带了出去,两人再回来的时候,一大一小各拎着一份食篮,看上去没有吵架,也不知道明匪玉怎么说服暴躁小辣椒握手言和的,至少他这个生日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了。

  晚上,谢蕴被谢知归哄睡着了,明匪玉蹑手蹑脚走过来,想把她抱去隔壁,别占着他们两个的私人空间。

  谢知归摇摇头,掀开被子给他看,他的手指被谢蕴紧紧握着,要是抽出来谢蕴肯定会醒,到时候又要闹起来,不得安宁。

  明匪玉不甘心,也只得作罢,在床边坐下,坐了好一会,谢知归都没理他,于是从后边把人整个抱住。

  “又怎么了?”

  “你不理我。”

  大半夜的,谢知归也累了,索性直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可以了吗?”

  明匪玉轻笑,“敷衍。”

  谢知归又再亲了一下,“够不够?”

  “不够。”

  “啧,你怎么比蕴蕴还难哄。”

  明匪玉枕在他肩上,看着灯光映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骨线,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谢知归:“又怎么了?”

  “你跟我说说话吧。”

  “不想说,太晚了。”

  他想把明匪玉推开,可这家伙沉的要命,不推开吧,这么盯着他又静不下心。

  “好吧,你说谈什么吧。”

  明匪玉忽然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正色看着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怎么一下就严肃起来了?

  明匪玉认真问他:“你有想过你一百岁时候的生活是怎么样吗?”

  这个问题在谢知归的意料之外。

  “一百岁?”

  谢知归想了一小会,“我以前也想过这事,如果我能活下去,那个时候应该已经老的走不动道了,牙齿掉光了,脸上都是老年斑,白头发可能还有几根,生活要靠儿女照顾,数着日子等死。”

  谢知归顿了下,释然地笑了笑,“不过儿女可能事业忙,不愿意照顾我这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会把我送去养老院,过年的时候才把我接回去住几天,然后又送回养老院。”

  明匪默默握紧他的手,又问:“那现在呢?”

  现在啊……

  谢知归望着他的眼睛,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此时此刻眼底浮着同一种柔和的光,互相吸引,互相扶持,融为一体。

  谢知归轻声微笑:“我现在有你了,以后就是两个古怪的小老头,我们都不会随时间老去,所以不用担心以后蕴蕴把我们送养老院,互相作伴,也不会寂寞。”

  但明匪玉看向谢蕴这个大孝女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谢知归:“还有想问的吗?”

  明匪玉想想,笑道:“没了。”

  “你就不想问我爱不爱你?”

  “我已经知道了。”

  不是说了吗,是两个古怪的小老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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