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门房准备好了车马,陈妈妈试探着去商量大姨娘,。不如择日动身,大太太病成这样怎么好这样颠簸。”
大姨娘面目舒展,脸上甚至不愿意有为难的表情,“族里已经有了决定,我也没有办法。”
陈妈妈彻底失望,收拾好大太太日常用的物件,两个板着脸的管事婆子来道:“二爷让我来瞧瞧李氏带走的东西。”
陶氏一族开过宗族大会之后,陶家的管事大部分都调换了,这两个执事婆子是老太太庄子上的,平日里也是见过并没有什么来往。
陈妈妈哆嗦着嘴唇,“这屋子里的东西哪件不是大太太的,何况我们不过拿了……“……”
其中一个婆子纠正道:“是李氏。李氏屋子里的东西有许多是陶家的,所以我们也不得不查。”
旁边的婆子进了内室,将陈妈妈收拾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一件件查看,然后眼盯着陈妈妈重新打好包袱。
楦李氏抬上马车,陈妈妈这才发现董妈妈不知去了哪里。
陈诚媳妇顿时慌了神,询问陈妈妈,“这可如何是好,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陶家的马车将李氏送出来,自然是要退回本宗,至于李家让不让李氏进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妈妈早己经脸色苍白。
“陶家的马车将李氏送到李家,只是李家的门如何也叫不开。”
容华停下针线。李家不让李氏进门,也就是想要这样和李氏撇开干系。等到风头一过,李家完全可以将过错都推到李氏身上。
“陈妈妈做主让陶家马车回去说是李再还有三不去。”
现在说三不去已经晚了,李氏一族并没有人出面替李氏说话,如今白纸黑字李氏也只能认命。
锦秀接着说:“现在大太太暂时安置去了陈妈妈家里。”
容华点了点头,这么多年的主仆陈妈妈总不能将李氏扔下不管。
容华站起身来,“跟我去小厨房里看看,侯爷也该回来了。”
两个人刚要走出屋子,木槿急急忙忙地进屋,见到容华行了礼,“少夫人,听门上的婆子说,侯爷回来了。只是,被三奶奶拦下了。”
薛明睿被任静初拦下了?
木槿看着容华,顾不得别的“少夫人,要不奴婢陪着少夫人过去瞧瞧。”
锦秀也皱起眉头,“这算是什么事啊,三奶奶拦侯爷做什么,三爷也不管管。”
容华回到内室重新坐下来“三奶奶今天是回了娘家吧?”
“是今天一早走的。”
常宁伯明日就要启程去西北。嗯必任静初是在娘家触景伤情,回来薛家就想着求薛明睿帮忙,毕竟薛明睿也是武将出身,在西北也打过仗,而且是为数不多的胜仗。
木槿是坐立不安,“少夫人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容华抬起头微微一笑“过去做什么?就因为三奶奶找侯爷说几句话?”任静初前脚找了薛明睿她后脚带着人追过去,落在下人眼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本来是小事也被传成了大事,既然任静初觉得找薛明睿有用就让她去找。
锦秀端了热茶给木槿,“你歇歇就去小厨房传话,让人将晚膳准备好。”
木槿看到容华嘴边安然的笑容憋了憋嘴,“我就是觉得,三奶奶有事也该跟我们夫人说。”
任静初怎么会跟她说,说不定任静初觉得就是她不让薛明睿帮忙呢。容华抱住暖炉,“左右现在没事,我自己去小厨房瞧瞧。”
几个人说完话,容华出了屋门,锦秀正拿了斗篷给容华披上,带子还没系好,容华抬起头看到薛明睿大步进了院子。
“这是要去哪里?”
容华脸上露出笑容看向薛明睿,“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薛明睿边走边解下斗篷,“让丫鬟们去看吧。”
容华执拗不过薛明睿,只好陪着薛明睿进了屋。
薛明睿在套间里换了衣服,就和容华去内室里说话,“三弟妹求我帮常宁伯说说情,让朝廷另派人手去西北。”
容华抿着嘴笑起来,“那侯爷答应了没有?”
薛明睿扬起细长的眉毛,“三弟妹是高看了我,我哪里有这个本事。”
容华忍不住笑出声,“那是自然,三弟妹心里现在能帮忙的也就是侯爷了。”说完话半天不见薛明睿应声,容华抬起头看向薛明睿,正好对上薛明睿灼灼的目光,容华不由地大窘,脸上也红起来。
本来是要打趣他的话,没想到他不接口倒报应到她头上。
容华站起身要离开,薛明睿伸手一拉将容华抱在怀里,他深邃的眼底带着温柔。“有点醋味。”
容华抬眸静静地笑,“妾身今晚让厨房做的阳春面多放了醋,侯爷还要不要吃了。”她怎么可能会吃任静初的醋,她不过是随便说说却变了味儿。大概是因为静妃赐妾的事一直在她心里,不能发泄出去罢了。
静妃的事既然老夫人能知晓薛明睿必然也清楚了,只不过她未曾提起他也不说。
薛明睿向来是说的少做的多。
薛明睿阖目微笑,“吃,不敢不吃。”
容华握紧了薛明睿的手,她从未想过,武穆侯薛明睿这样一个看似冷清的人,怀抱却是这样温暖。
任静初想着薛明睿冷漠疏离的表情,心中怒气渐渐高涨。她准备好那么多话,却没想到薛明睿一句也不听,就将她晾在那里。她满心热火顿时熄灭了。
任静初回到房里,薛明雳冷笑着看过去,“在屋里丢脸还不够,还闹到二哥面前去。”
任静初斗篷也不脱径直走到薛明雳身边,“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你帮忙你不肯,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薛明雳脸上多了些嘲讽,“你想要二哥怎么帮忙?”
任静初道:“侯爷在西北打过仗,又是难得的大捷,若是能举荐旁人去西北我爹爹自然也就脱了身。再说夏家苒事侯爷办的好,在皇上面前也能说上话。”
薛明雳诧异地看着任静初,“你以为朝政就是儿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你有事为什么不去找二嫂,却带着丫鬟拦二哥,你还有没有规矩。”
“找你二嫂?”仿佛薛明雳说了天大的笑话,任静初笑起来,“你二嫂巴不得将我们二房踩在脚底下,怎么可能会帮忙。”
在任静初的笑声中,薛明雳再也坐不住,一下芋站起身,“我以为经过这件事你会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和从前一样,“…愚蠢。”
“薛明雳”任静初拿起茶壶摔在地上,“你说谁愚蠢?”
薛明雳瞪大了眼睛,“你是我见过最愚不可及的人。第一次来我们家,就进错书房表错情,要不是我为你遮掩,你就是满京畿的笑话。”
任静初忘记了吵闹,张大了嘴。她还以为薛明雳不知晓,却没想到……,薛明雳竟然知晓的清清楚楚。既然薛明雳知道这是误会,又何来两心相悦之说,薛明雳又怎么会听说她要回金华府,一直追出京城。
薛明雳不给任静初半点喘息的机会。
“你娘家明知道夏家大爷有问题,却怂恿你去夏家攀亲,若是亦娟真的在夏家出了事,你在薛家要如何自处?你还怪二嫂?与其这样空穴来风,倒不如仔细想想你的娘家到底将你放在什么位置。”
任静初眼前闪过父亲的关爱,母亲的温声细语,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家根本不知晓夏家的事。”
薛明雳笑道:“你当皇上为什么处罚你父亲?因为你父亲想和夏家的亲家邱家结亲,虽然没成,可还是一条藤上的蚂蚱。”
任静初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才抬起俏脸,“你胡说,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薛明雳不想再多费唇舌,抬脚出了屋子。
“薛明雳你这个大骗子……”薛明雳“……”任静初咬紧嘴唇,伸手将脖颈上的南珠项链拽段,南珠登时散落了一地。
翊坤宫宫门闭锁,静妃才听到李氏被休的消息,下腹不禁一阵抽搐般的疼痛。
李氏被休了,皇上一点不顾及李家的颜面。
她千方百计将母家接进京里,就是想要提提母家的地位,让皇上封母亲一个诰命夫人,这样等她生下皇子才能再晋位,没想到反而招来这样的祸事。
贪,都是贪得无厌惹的祸。不过是一丁点的财产竟也能让他们这样,满京城一定都传为笑闻,静妃娘娘的母家连犯官的家财都能看上眼。
静妃顿时觉得喘息困难,下腹硬得像块石头沉甸甸的仿佛要扯着她的心肝掉在地上。静妃靠在软榻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冷汗湿了衣襟。
“静妃娘娘,静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宫人乱作一团。
“娘娘是不是要生产了?”
冷不防地被宫人这样一说,静妃仿佛忘记了疼痛,伸手去摸高高隆起的肚子。不对,还没到生产的日子,怎么会……,静妃挣扎着探起身,“快去请御医,快去请“……,荆御医,只要平时照顾我们母子的荆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