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特也算是很小心了,所以他离开树莓镇的事情,完全没有人知道,树莓镇的居民们依然在小镇里四下寻找他的踪影——在听到了那个幕后黑手的要求之后,就有镇民自发自动的封锁了树莓镇的几个大门,以防霍特曼德勒离开。不过,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在他们还在围墙之外争抢那些所谓的特效药的时候,霍特曼德勒就已经悄悄的通过一处半坍塌的围墙处翻墙离开了。
同时,在给那些在暗处负责保卫工作的那些黑暗神属的精英们传出了命令之后,一直在悠然看戏的菲洛希尔也决定离开这个已经乱成一团的镇子。作为一个九级的法师,树莓镇那简陋的围墙的菲洛希尔的眼中约等于不存在,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法术,就可以让她带着自己的车夫和女仆离开。
不,不是空间类的传送术。菲洛希尔对自己那辆特别订制的马车还是很满意的,她只是用了幻术而已,就让一众人等对行驶在街道上的马车视而不见。至于大门?可以影响心智的法术有很多,这些已经陷入狂乱之中的树莓镇居民绝对算不上意志坚定。
被捆成一团,躺在森林潮湿的地面上一动都动不了的霍特,终于等到了指使者的出现——菲洛希尔的马车绕过几丛茂盛的灌木丛,安静的停在了这片林间空地上。
留下来负责看守霍特的两个暗卫精英在马车出现的立即站了起来,恭敬的对着马车行了礼,虽然不知道皇子妃殿下为什么要抓捕这个普通平凡到没有任何特色的家伙,但是他们还是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
“辛苦了,对于你们的行动我非常满意。”菲洛希尔并没有走下马车,而是先开口肯定了暗卫精英们的成绩。然后才对着架势马车的米诺尔说道:
“既然舞台都已经好了,那么就将演员都请上来吧。”
从始至终,菲洛希尔都没有多看躺在地上的霍特曼德勒一眼。
早就已经发现了不远处潜伏着不请自来的客人的米诺尔拿起自己的武器,语调轻快地回答道:“是的,夫人。”
太好了,他总算可以干一些自己真正擅长的工作了——打架抓人什么的可是他的老本行呢!
不过最终,跃跃欲试的米诺尔还是没有能够得到出手得机会因为潜伏在暗处的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在米诺尔拿着武器,向着她藏身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总计已经暴露的幕后黑手很干脆的站了出来。
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巧合,毕竟这一次的复仇是她精心策划的,花费了漫长的时间仔细的推敲每一个细节,生怕出现任何的纰漏让罪魁祸首得以逃脱。正是因为这样,她早时候就在霍特曼德勒的身上打下了标记——毕竟即使魔法疫病,也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酝酿,有了一定的根基才能够像现在这样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爆发。
然而,她的运气真的不算好,先是在即将动手的时候,树莓镇突然之间接到了从罗哈肯大门传来来的命令,要求树莓镇的警备队紧急前方罗哈肯大门进行突击培训,当天霍特曼德勒就急匆匆的带着人离开了树莓镇。这让她不得不暂时封存了已经准备的瘟疫之引,等待霍特曼德勒的回归。然后,霍特曼德勒回来了,她又命令那些被她控制了的强盗们去袭击疏于防范的警备队,目的无非是想要摧毁那些从罗哈肯大门带回来的备战物资以防这些她不知道具体内容的物资带来什么变数,顺带给树莓镇增加一些紧张的恐怖气氛,结果因为精灵族的突然出现,她的这个目的也没有能够实现。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终于转运了,通过偷袭的手段重伤了那个会对她的计划带来不利影响的精灵牧师之后,后续的发展终于完全按照她的计划得以展开——树莓镇的居民们果然为了自己的生存而陷入了疯狂。
至于霍特曼德勒的逃遁?
虽然这让她感觉到了一些意外,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早在很多年前,她的看到了这个家伙自私自利的本质,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这种情况的后备计划。
只不过还有另外一批人也盯上了霍特曼德勒这件事情,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树莓镇这样偏僻的地方,居然会隐藏着这么多的高手,即使这些年来她的实力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对上这些沉默寡言的家伙也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冒然的出现,而是安静的潜伏在一边等待机会,顺带也对这些人的目的颇感好奇。
嗯,既然本职是战士,对潜行隐藏、搜索侦察之类的技术不怎么精通的米诺尔都可以发现她的踪迹,没理由那些暗卫精英会发现不了。
实际上在她刚刚靠近的时候,行迹就已经被这些暗卫精英们发现了,只不过因为没有得到命令,再加上她又只是安静的待在一边什么都没有做,暗卫们除了提高警惕之外,也就懒得去把她揪出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说直到霍特曼德勒逃跑的那一刻为止,一切都还在她的计划之中,这些身份神秘,实力强劲的家伙,就完全是计划外了。
“不过是一个你不会想见到的故人而已。”坐在马车的菲洛希尔此时完全没有想要露面的打算,她现在是想要看戏的,至少在戏剧落幕之前她是不会去搅合进去了的。
“看,我无意打搅你的复仇,只是不想舞台上的演员缺少一个。”
菲洛希尔微微一摆手,拉尼娜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探头示意那些负责看管霍特曼德勒的暗卫,把那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倒霉怪扔到了那个古怪的黑袍疫病使者的脚边。
“故人?”带着深深的疑惑和戒备,疫病使者看了看躺在地上完全动不了的霍特,又抬起头看了看那辆外观没有什么显眼之处的轻便马车。
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故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完全不记得在她所认识的人里有这样子的存在,在她遇到变故之前没有,遇到变故之后更没有!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注释,那位隐藏在马车之中连面都没露的,只能够从雪白的蕾丝窗纱间隙中隐约看到些许金发的女子又开口了。
“我的身份如何,似乎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你先不是应该完成你的复仇吗?叙旧什么的,在之后有的是时间。”
菲洛希尔的语调里有着无法遮掩的恶意,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因为她这一次就是来幸灾乐祸兼看戏的!
“呼没错这是我的复仇其它的,我们可以之后在慢慢解决”这位瘟疫使者也是豁出去了,不管这个自称是她的“故人”的家伙有多么的诡异,现在对她而言最终的事情就是复仇,毕竟仇恨是这些年来支撑她活下来的源泉,只要能够亲手终结这份仇恨,其它都不重要了。
当这位身上散发着 味道的疫病使者在他的身边蹲下,用干枯的如同是不死生物一样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的时候,霍特感觉到他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低沉沙哑,仿佛是回**在破风箱中的声音,说出了一句差一点儿把霍特吓死的话语。
“我亲爱的未婚夫,这些年来你过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