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长老不耐烦的喊道:“行了行了,就你们那点子破事,嚎什么嚎。”他冲安波卡问道,“那猫死了没?死了菲尼斯受箭一报还一报;没死,拿来瞧瞧,还你活奔乱跳的。”
安波卡比他更不耐烦,她已经被这群不正常的人给彻底恶心到了。她摆手道:“算我倒霉,你们走吧。”
“安波卡?”菲布沏诺惊叫,荷明斯祭司呵呵笑道:“小乖乖,你这要会让那些人以为你心虚哦,让他们看看没什么的。”
“让他们说说也没什么,但卡卡绝不能交给他们,被他们偷偷害了都不知道。”安波卡语带鄙夷又厌烦,“凤凰族的脑子都有问题,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妖精族的长老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更不能相信。”
“有道理,很有道理。”荷明斯哈哈大笑,菲布沏诺拍拍安波卡的肩,被这样的人惦记上,万分同情。
妖精长老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难得赞赏地看了眼安波卡道:“哟,聪明了么,别再为这种无聊的事叫我。”
菲尼斯瞪看安波卡,非叫她说出个是非对错,他们凤凰族何时何地有负于她。他话还没说完,其他羽族人抱住他的身体,让他息怒,巨龙族从来都这样小心眼好嫉妒不识好人心的,连选个继承人也同样德性,跟她计较没地辱没凤凰族的高贵身份。
“绝了,真是绝了,难怪能教出这样的极品来。”菲布沏诺已经笑得全身无力,毫无形象地挂在安波卡身上。
格丽芙劝住菲尼斯,对妖精长老千恩万谢不提。老卡斯普里奥跟诸位祭司长点点头,菲布沏诺赶紧回身扶祖父回殿,冲安波卡摆个头,再去玩玩?荷明斯在旁边嘀咕,也不知那臭小子怎么样了,得罪了全神殿最有权势的母女哟。
安波卡心跳得慌快,对朋友匆匆说了声下次再来,飞奔出万神殿广场。
圣贤广场骑士殿前,数百人围观,依萨克骑士正在鞭行,那个被打的人**的背上早已一片血肉模糊,沃森·梅洛朗!
安波卡的身影跌落在年轻骑士的前面,他眼睛闭得紧紧的,脸无血色,迷人的唇咬得细碎,一定非常、非常的痛。她的眼发酸,心痛得厉害,眼泪一下子流出来。这时,天空阴了下来,乌云蔽日,狂风大作,围观的人纷纷道奇怪,诡异的天气。很快,冷冬的雨水急骤落下,大部分人跑到殿堂下避雨。
雨水并没有阻止依萨克骑士的行刑,清脆的鞭击声在磅礴的冰雨声里沉重而悠长。
冷冰冰的雨水似乎浇醒了骑士,梅洛朗咕哝句不走运,他仰起脑袋,装作不在意的扭扭脖子,猛然和安波卡伤痛的眼对上,他立即大声而模糊地骂起来:“啊。。。就知道是你这个不她脑的女人干的好事,哭什么哭,嫌我还不够痛是不是?”
“我,我。。。很疼吗?”安波卡死命地咬住胳膊,想止哭,却又止不住。
“废话!”安波卡表情一变,眼泪掉得更厉害。梅洛朗咬咬牙,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硬是给挤出一点嚣张的笑容,“你不哭,我就不疼了。”话音刚落,就因依萨克骑士重重一鞭而龇牙咧嘴。
安波卡觉得天空白的雨幕中那个挥鞭的银铠骑士的样子可怕得像个魔鬼,她的心紧紧揉成一团,眼泪流得大概比雨水更多更急。
梅洛朗握拳猛敲地砖,吼叫道:“本少爷叫你不要哭,你听不见啊?”安波卡根本不怕他骂,梅洛朗无奈又受挫,放软声音拜托道,“安波卡,你想让我痛死你就继续哭吧!”
安波卡知道他是真地痛得厉害才会说这种话,两手拼命地胡**去脸上的泪水,死命地咬住下唇,尽管还在抽嗒抽气,至少眼眶里的**确实不再流出来。
神奇的,雨水骤然停止,乌云消散,天空放晴,淡淡的日光洒下来。
安波卡眯了眯眼,有点小开心,哑着嗓子对梅洛朗欣喜地说道:“雨停了。”她都不敢看他背上的伤,被雨水冲刷得发白的伤口,狰狞得让她一阵阵地窒息,幸好雨及时地停了。
梅洛朗没好气地翻白眼,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安波卡惊讶地张开小嘴,梅洛朗眉头微微动了动,痛楚在他眼里不停闪烁,声音却更清楚,解释道,“你这家伙发怒激发了龙威闪电,刮风下雨这些都是必然。”似乎想到什么,他显得非常得意,“你以后都不能再乱哭,知道么?哈哈~”
一时间,安波卡心念纷杂,她没有多想,此刻,她只有眼前这个牵动她心的金发骑士,她小声地问:“还有多久?”
“不知道。”梅洛朗懒洋洋地回道,他的头枕在两条屈起的胳膊上,侧脸看着少女,温柔非常。安波卡急得又靠近几分,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我打了公主,所以,他们才罚你?”
梅洛朗做了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左大拇指瞄瞄后头,道:“那个是公主的未婚夫,公主偏偏喜欢你未婚夫,人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明白不?”
“你、你,”安波卡脸又红起来,她没顾上辩驳,只问一件事,”你对公主做什么了?她,她怎么就会喜欢你不喜欢依萨克骑士?”
梅洛朗喝一声,放大声音回道:“那是本少爷比别人帅呗,”安波卡冲他直瞪眼,大有他不说她就再不搭理他的意思,梅洛朗只好说道,“就骂了几句嘛,公主就宣称爱上本少爷,我说她纯粹有病,”他指着大脑的位置道,“这有病,一个神经病。。。”
“别、别说了。”安波卡听着鞭声更急更重,心都揪得紧紧地。梅洛朗叫她别往后面看,他问道:“不是叫你去找荷明斯祭司,怎么会忽然跑过来?”安波卡也有心转移梅洛朗的注意让他忘记疼痛,便把事情经过说得特别详细。
“什么?!你把厄运指环给了菲布沏诺?”梅洛朗震惊得全身震动,身上迸发出一团斗气团,甚至震退了行刑者手中的鞭子。“你个全大陆第一笨的傻女人,那玩意你自己不会用啊,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该死的,娘娘腔,你还不给老子停下,妈的,白给这个死人妖打了,气死我啊啊啊,碰上你这死脑筋的女人。。。”
安波卡早在梅洛朗的叫骂昏了头,依萨克骑士笑意吟吟,收回血淋淋的皮鞭,卷成数圈抓在手中,道:“真是辛苦,阁下的未婚妻智能非凡超群,摇身一变为天命占星殿贵客,不再需要阁下多余的保护了呢。”
梅洛朗哼一声,就着安波卡的肩站起来,回敬道:“哈,你这个被未婚妻踢下床的没种男人有资格嘲笑本少爷么?回去舔公主的大腿吧,绿帽子精。”
依萨克身上激发出强烈的怒气,安波卡回过神,赶紧扶走梅洛朗,边走边问他的宿舍方向。到骑士集体宿舍营区,梅洛朗趴在床铺上,喜滋滋地等着安波卡给他裹魔药符布带,只要安波卡探身,他就想办法在她脸上偷香。
安波卡脸上的红晕总是褪了又红,又不能真打梅洛朗,就怕弄痛他。
好不容易包扎好伤口,安波卡身上都弄出一身汗,她有些不适地拉了拉裙袍。梅洛朗立即催她去洗澡,脸上挂起想入非非的诡异笑容。安波卡给他看得全身发毛,梅洛朗收住笑容,神情很平静地让她快去洗漱,说泥水血液药渍还有汗水都有味了。
安波卡难堪得马上钻进浴室,待她洗好,才发现一急忘了拿包,在脏衣服和男用浴袍之间,她不得不犹豫。这时,她听到外面有女生的声音:“梅洛朗大人,我扶你到**去。”“梅洛朗大人,我给你换药吧。”“梅洛朗大人,你想吃苹果还是橘子?”
“滚,你们这群臭女人,不准碰我,本少爷叫你们滚,听到没有?!”
“不要害羞嘛,梅洛朗大人,我们知道你受了重伤,特意来照顾你的。你看,我这件新马甲好看吗?”
安波卡匆匆披上浴袍系好腰带,一屋子的女人,一屋子的香水,还有一地还有余温的大摆裙,白花花大屁股翘得正好在她眼前晃动。安波卡很生气,一撮火从最靠近梅洛朗的女人的头发上烧起来,女人们顿时惊慌得尖叫起来,一手捂酥胸一手拍火,连外裙都忘了拣,穿着马甲衬裙夺门而逃。
宿舍外面又响起男人们的吹哨声,女人们叫得更厉害。
梅洛朗在**捶打床板墙壁笑得喘不过气,安波卡气呼呼地重新给他包扎伤口,动作稍显粗鲁,梅洛朗装可怜博同情,安波卡专心抹药,板着脸不做声,换好药,她道:“我回去了。”
“你要让别的女人看光你男人的身体吗?”梅洛朗哀声叫着他为她这个醋坛子守身守得多辛苦啊,这儿就是个母狼窝,要是她不把他看紧点,别的女人一定会趁机将他生吞活剥下肚。“我伤很重,安波卡,我需要你。”梅洛朗拉着她的手,深情凝视。
这眼神真讨厌,安波卡心慌意乱地撇过头,她实在不能坚持地拒绝,梅洛朗探起身,轻嗅她的发丝,吻过她的发鬓,吻过她的脸颊,吻过她的唇,慢慢地,伸出舌尖顶开那张咬得并不紧的唇,滑进去,探寻甜美的蜜香。
安波卡后仰腰缓缓地躺下,心又慌又乱,双掌紧张地合拢又放开,梅洛朗双手支在她上方,四目相对,安波卡的心扑通一大跳,惊慌地看着英俊的骑士,梅洛朗摊平羽被盖上她,侧身而卧,探头在她眉间轻轻一吻,伸手在她眼皮间抚过,低声道:“睡吧。”
他在用干毛巾帮她擦头发吸水,动作很轻很慢,显得笨手笨脚,安波卡心里嘻嘻笑着,带着甜甜傻傻的笑容睡着了。甜美的梦境之后是圣贤广场惊心动魄一幕的反复重播,安波卡哭叫着不要不要卡卡快跑,沉重的梦云压着她,让她醒不过来。
“没事了,安波卡,没事了。”
有人在帮她擦汗,轻吻眼角的感觉那么地熟悉,安波卡安下心,伸手抱紧骑士的腰,重新露出笑脸,睡得更香。
“出去,她今天受的已经够了。”梅洛朗在和谁说话?他们的声音太小声,安波卡又太困,听不太真切。
“很抱歉,但我们需要她。你看,她今天激发了龙威。”
“知不知道那只猫对她意味着什么?别再让我说第三遍,出去!”梅洛朗轻轻拍着安波卡的背,让她安睡。
“但是伊曼在受苦,不这样他们不会露出破绽。梅洛朗,你听我说。。。”
梅洛朗不发一言,抱着安波卡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安波卡迷迷糊糊地咕嘟是不是有事,梅洛朗亲亲她的额角道没事,用斗蓬盖好将人带离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