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两者皆非
第八十八章 两者皆非
虽然说，小凛吃相真的很……奶油都沾了满嘴巴还自身还未查觉周遭有好几道目光正惊讶的朝她投射，是没发现呢，还是不大在意他人眼光的唯我主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这样的个性很伤脑筋得令人可爱。
“我说——宇威啊！咦？你们怎都在这？”
刚踹着大步踏进来的紫仴马上就在场所有醒着的人投以怨毒目光，让他怪不舒服的。
只见紫仴抱着一迭公文，大摇大摆的走到宇威桌前，“碰”的一声，把那些厚得像山一样的文件就是一放，害得大家心惊胆跳……深怕桌上睡着的正主儿此刻爬了起来。
也不知道紫仴是福大还是命大，过了沉默几秒钟后居然什么事也没发生，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你们大家怎么都那样看我？干嘛这么紧张啊？”紫仴不解的问着，手拿扇子不断地摇摆，颇有清风悠闲之意。
“这个人没救了。”银月率先叹了口气，摇摇头。
“真的，很不会看脸色呀！”蜜儿感慨的说。
“奇怪……怎么都没醒来？”这是玉祈的疑惑。
“又有公文要改了啊……啊，我还是赶快溜好了，免得宇威一醒来看到紫仴连同我的分都朝他那送……”彻自言自语，像个老人碎碎念般的嘀咕着。
“嗯？”小凛不明事理，刚刚还在埋头苦吃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算是全场最后知后觉的人。
“喔，你们是说，怕宇威醒来啊？噗，这么贪生怕死做什么？我觉得他起床气还好啊！”说着说着，紫仴一屁股就朝着办公桌上坐了下去，后背还顶到宇威摊展开来的手……“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奇怪了，为什么你没事。”银月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体重轻得跟纸一样。”紫仴骄傲的说。
“不对，这不是问题吧！我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或许我们该回避一下的，毕竟打扰人家睡觉也不好。”蜜儿揍了眉头，谈吐间大有开溜之意。
“你们真的太夸张了啦！宇威的起床气真的有这么严重吗？”紫仴讪笑，却对上了众人除小凛之外夸张严肃的神情，搞得他都开始心有些不安了。
心虽然被大家言语刺激得七上八下的，但生性好玩好奇又爱做实验的紫仴又怎么能放过这次机会？他决定要亲眼目睹一下什么叫做起床气，到底会跟平常的宇威个性差多少呢？真是让人好生期待啊！
他邪恶的在面具底下笑了一下，将身子往后转，伸手捏住宇威的鼻子。
“喂！你在干嘛！不想活啦！”蜜儿紧张的就想往外逃窜，但紫仴大手一挥，门就这样硬生生的从外头反锁起来。
“你疯啦！”彻也看到苗头不太对劲，讶异道。
玉祈则是早带着银月做密道离开了，速度之快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咦？我的盘子怎么在震动？啊！是地震！”小凛忽然惊呼，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连紫仴也惊诧了一下，赶忙松开手，说时迟那时快，诡异的地震停止了，桌上的人儿只是皱了眉头一下又继续睡去。
忽然紫仴明了了所有的事……如果这项实验结果证明他是对的话，还正想着呢，手又不安分的捏住某个可怜实验品的鼻子了。
地震又来了。
紫仴大喜，将毫无意义的实验结果在心头记了下来——宇威睡觉时，如果捏住他的鼻子将会引发地震……
但就在紫仴心喜的同时，宇威突然睁开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紫仴的手。
“呃？”
遗留在现场的学生会成员查觉到凛冽的杀气席卷而来，便慌得各自后退一步，小凛也不是笨蛋，这种具象化的红色妖气都已经溢出来了，同样身为大妖怪的她警觉地从椅子上跳了开来。
“我的鼻子很好玩吗……”地狱魔鬼的惑音，从紫仴身后传了开来，他僵硬的转了头，发现宇威正瞪着自己。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死人，那此刻宇威的眼神并不只是杀这么简单了，甚至产生了凌迟之意，非要把人用眼睛千刀万剐到死才甘愿。
“公文放在桌上放那么大声，是想要我耳聋吗……？要不要让我解剖你的脑子，看你脑子的浆液是什么颜色的啊？是跟你的心一样黑，还是跟血一样红？或着是什么都没有的豆腐白呢？”宇威这时候的话与特别有魄力，谁都想不到平常温文儒雅的宇威能把这些恐怖得话脱口而出。
那形象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连大胆的小凛也惊愕起来，第一次产生不要招惹到这人的念头。
原来放公文的时候，宇威就醒了，只是困意又很深，本来想起来骂的后来看见对象是紫仴心想算了，总要给里事长台阶下算是隐忍的最后极限，没想到那白痴越玩越起劲，在妖怪界以研究狂人出名的紫仴八成是拿他当实验对象开刀了，居然捏住他的鼻子让他无法呼吸？
一次就算了，还来个双响炮？
“怎么，有遗言交代吗？”落语的瞬间，整个办公桌开始支解、沙化，发出啪叽啪叽的沉痛碎裂声，煞时间木屑漫布室内，呛得众人忍不住打喷嚏。
“啊哈——秋，我说，宇威啊，那只是玩笑啊，不用那么认真啦！哈秋！”紫仴开始有些苦恼，人家说冬眠的野兽不要惹，他今次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个一回事。
宇威瞇了瞇眼，放开紫仴的手环视众人又说：“刚刚是谁在我办公室里打打闹闹的？快说，我可懒得读心。”
“啊！不关我的事！我有劝那女人不要吵喔！”蜜儿闻言，赶紧把自己切割，紧张的说道。
“喂！什么啊……还不都是彻先耍我！他自己造下的业债我不能讨吗？我原本想到这里抱怨的，没想到宇威睡了，我是无辜的人耶！”小凛一听，火气都上来了，指着彻破口大骂。
被点名的学生会长，也略带不满的回嘴：“自己笨还把罪过怪在别人身上，活该被骗啦你！”
“你这该死的臭狐狸！”某吸血鬼脑羞了，脸胀得绯红。
小凛卷起袖子，和彻打了起来，在地上扭成一团。
“你们停止，要打出去打，不要破坏我的办公室！”宇威怒喝，打开窗户像拎小猫轻松似地把正在扭打的两人给丢了出去，也不管这里离地有三层楼高……
外面传来男女比起彼落的惨叫声，显然是正在气头上的两人没注意到自己被人仍了，摔个措手不及。
“下次再有谁在我办公室闹，下场就是这样。”宇威冷冷的说，语气达到冰点以下将全场的气温冻结，逼得紫仴和蜜儿连大气都不敢哼。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宇威办公室闹了……尤其是在他熟睡的时候，方圆好几百里内更是静得出奇。
——千万不要去惹睡觉的阎宇威，这是大家的共识。
因为不管你是什么身分，在他面前只会“一视同仁”，就连在学校里权力最大的理事长和学生会长还有令人惧怕的吸血鬼都被他KO过。
气还没喘完，冽幻又来了第二发攻击，一看到冽幻发起攻击，他们的驱魔师也沉不住气了，十一个驱魔师里除了修格玛和米提斯外全部都往这里冲，包括一开始我们遇上的那两个驱魔师。
意外地，冽幻并没有再次朝着宇威砍去，而是直接飞向彻的方向，幸好我眼捷手快，旋起一发气将他隔空挡住。
如果说冽幻的目标是彻，那么驱魔师的目标就是我和宇威了，幸好，道士们好像只是隔山观虎变，巍贞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反倒是他嘴角勾起了不明意义的笑容，可能是打算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吧！
“不要拦住我，夏娃妹妹。”冽幻蹙紧眉头，手上的剑转个弯竟然绕到了彻的后背！御剑自如大概就是这样说的。
彻也不是省油的灯，老早就察觉了，一个轻喝，我扭头一看，一个厚实的土墙就挡在他和剑的中间，随后他一收手，那把剑就连同瓦解的土墙随着新释放的水流带到另一方的战场去，让拿着大刀对着不断地顺移的宇威挥舞的驱魔师给吓了一跳，动作缓了下来。
而宇威也趁这个机会给他下了幻术，那人并没有察觉自己中了幻术，把自己的同伴看成了敌人，开始敌我不分的就是乱砍。
忽然有个不知名的呢喃在我耳边响起，像是念咒般，耳语细碎又低沉。
咻，一发子弹从我耳际擦身而过吸引我的注意，就是这一下子分心，冽幻和彻不晓得打斗到哪去，只剩下修格玛还有米提斯站以及不认识的几位驱魔师在我眼前，四周场景变成无尽的黑。
“不是只有你们那方会幻术吶，我们的艾萨斯可是有巫师血统，诅咒一个人可是很方便的。”修格玛蹲下拍拍比他还矮上好几个个头的一位小男孩肩膀，那小男孩脸皱巴巴的，又一脸阴郁，让我马上就相信他的话。
“传说，巫师为了巫术，可是大量猎捕女巫，从小就挑选对毒有抗体的男婴天天喂她们的血，经过毒血洗炼过后就变得这副德行了，到成年之前拥有女巫的能力……所以不是小男孩是不行的，然后这个艾萨斯……被我们教廷开发的药抑制生长，是个很好用的人体武器呢。”
修格玛拿出四支枪把，对准我：“好了，在这结界里，你只会成为我们的猎物……放心，会活捉的，可是我不保证你不会全身是伤唷！”话音刚落，连发的银弹就往我这射，如进攻的猛兽朝我扑掠，速度之快让我闪得有些吃力。
我啐了一声，在避开子弹攻击之后还要小心其他驱魔师的偷袭，有个装指虎的黝黑健壮驱魔师本想绕到我腰侧，意图锭几个洞的，我侧身一闪绕了个旋闪至他身后对他踢了一脚，他狼狈的飞了出去，落地的声音很大，不痛到晕过去才怪。
“席恩！”一个面貌清秀的驱魔师看了被我踹飞倒在地上的指虎驱魔一眼，从怀中拿出了一把玉萧，开始吹奏了起来。
一听到玉萧的声音，我头疼了，根本是五音不全……敢情此人是个音痴？又或者是他故意挑选玉萧当武器，用杂乱的音频影响敌人脑波？我不敢再想下去，马上跑到那人身后又踹了一脚，他马上就跟着指虎驱魔师一起倒地了。
“哈哈哈哈哈哈！毕你也太弱，刚上场就出局！不要丢脸好不好！”除了修格玛和米提斯这两个驱魔我见过之外，扣除倒在地上的人类，在说话的驱魔师我并没有见过。
“原希，要打就打不要废话那么多。”米提斯淡淡的说，把森森的刀刃拿了出来扣在手上，斜睨着我。
不过他倒是没有攻击我，反而是和修格玛冷眼看着那叫做原希的驱魔师冲了上来。
这冲来的驱魔师并没有带任何一把武器，害我错愕一下……
“我的手套就是我的武器，吸血鬼，不要怀疑。”
原希笑着，将掌迅速的往我肩头一覆，煞时我便感觉有好多个重物不断往我筋脉敲击、想意图震碎我那里的脉搏血管，察觉不对劲，赶紧放了个硬气让他手掌割伤，他吃痛的收回手我的痛苦才减轻许多。
抹去嘴角淌出的血有些懊恼，我太大意了。
“欸！小心！这吸血鬼会用邪术不知不觉将你伤到！”原希捂着伤口吶喊，换来我的轻笑。
“白痴，哪有什么邪术啊！你们人类就是这么蠢，对于不知道的事物总是找个理由盖过去，自己扭曲真实性，超级讨厌的！八成就是这样你们才会盲目的信仰，真可怜，呵呵……”
不等他反应，我就改变风的流速用离心力将他隔空抓了过来，往他脖子上开了洞，他挣扎，但双手被我束缚、也把他不安分的脚给打断，现在对于我来说他只是可怜的食物。
刚刚失血太多了，现在可要好好补充才是。
滚烫的血液从我喉咙滑下，我又感觉到全身充满精神了，不知道为什么人类紧张的时候血液特别香？
“原希要变成吸血鬼了。”米提斯皱了眉头。
“那就只好把原希干掉了。”修格玛朝着我手上的猎物开枪，我机警的带人闪躲了。
“你们人类有时候真的比我们妖怪无情呢！”我放开原希的脖子，舔了舔唇瓣：“因为你们的愚蠢，我告诉你们吧！吸血鬼的秘密。”将晕过去的原希放倒，我用眼神鄙视着他们。
“会让人类变成吸血鬼只有成年的王储能用这能力，很不幸地，我还未成年；但是你们也不要高兴太早，由于我是始祖转生，所以呢……我的血，可是有剧毒喔！什么东西都可以腐蚀的！”当获得力量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把巍贞的翅膀给腐蚀掉……
“而且，我的血可是活着的唷！”我奸诈的笑了，用指甲划伤自己手腕，漂浮出来的血液就这样被我操纵着。
看得出来修格玛脸色并不好看，反观米提斯还是一脸正定。
“哼，废话这么多！我和米提斯两人对付你就够了，因为我们可是异于常人的……”
我听不清楚修格玛最后说的话，但是我是真的被他们后来的举动吓到了——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身上就围绕着本该只属于妖怪的红色妖气……
“你们是妖怪！”我愕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会…...难怪米提斯潜入黑狱时我根本查觉不出来他的气息！因为他不是人类！
“不，我们不是妖怪。”米提斯淡淡的说，“但也不是人类。”
“是怪物，你懂吗？在母亲肚子里时就是怪物了，哈哈哈哈哈哈！”修格玛大笑，疯狂地、却有些悲伤：“你知道我们什么都不是的痛苦吗？该死的教廷，居然拿我们做实验，把妖怪的基因放进人类孕母的身体里，再用药物控制基因吸取人类母体养分，一出生都搞不清楚自己是妖怪还是人类了，我们流着人类的血，却有着妖怪的力量啊！哈哈哈！我们是怪物！”
修格玛很激动，他现在的样子就跟丧心病狂一样，让我有些畏惧。
该说他可怜，还是可悲呢？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如果不打倒这两人，我就有麻烦了，而且我也很担心彻和宇威……
这么想着时，杀心一起，我就动了手脚。
我将变幻成飞镰的血液朝着他们二人激射而出，那多道血飞镰随我的操控已经变得有生命，到处追着他们俩砍去，一时间刀光闪闪、枪林弹雨，我边避开着修格玛的子弹攻击边操纵血飞镰。
米提斯不愧是用刀高手，不断地挡下我来势汹汹的飞镰攻击只凭着那双刃来挡，令我好奇的是他的刀刃并没有因为触碰到我的血液而腐蚀，仔细一看，他把妖气缠绕在刀刃上形成淡淡的红光薄膜，这应该就是他刀刃不会被腐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