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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罗得西亚 寻找俄斐

  

  大津巴布韦遗址非常壮观,为了将它和其他遗迹区别开来,人们有时就会用“大津巴布韦”来称呼它们。它们并不像伊尼扬加以北的遗迹那样分布广泛,也不像因西扎地区那么美丽,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自身也极度华美。总共有三套相互连接的不同建筑群,也就是“椭圆寺”“谷地遗址”和“卫城”。

  ——大卫·兰道尔—麦西瓦尔,《中世纪的罗得西亚》,

  第61页,伦敦,1906年

  我们现在所讲的这一章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历史上极度神秘的一部分。卡特勒梅尔,A.H.海伦和德国地质学家卡尔·毛克都认为俄斐的金矿来自这个地区,并且假设所罗门的黄金来自于南罗得西亚的马绍纳兰。

  “俄斐位于南罗得西亚”的假设尚未得到证实,但值得注意的是,1304年出生在丹吉尔的阿拉伯旅行家伊本·拔图塔在提到索法拉海岸后方的国家时,将它称为Yo?fi。一生致力于地理学和自然科学研究的德国人理查德·赫尼格教授指出,Yo?fi听起来非常像俄斐(Ophir)。伊本·拔图塔写道:“他们从Yo?fi那将金粉运往索法拉。”

  大津巴布韦遗址在1868年由亚当·兰德斯发现。猎人兰德斯并不重视他的这一发现,它很快就遭到了遗忘。1871年9月5日,德国地质学家卡尔·毛克更彻底地检查了这些废墟,很快意识到南罗得西亚南部这些奇怪的石头建筑不单纯是历史相对较短的非洲村庄遗址。他的发现与俄斐有关,世纪之交时出现了一种观点,那就是说津巴布韦是所罗门王矿场的原址,马绍纳兰和马塔贝莱兰成为淘金热之地。人们开始在古人开采黄金的地方进行开采,这些地方仍然存在着冶炼设备的遗迹。人们认为曾有人在大津巴布韦遗址中发现了一座“腓尼基人为开采黄金所建的城市”,渴望黄金的冒险家们掠夺并摧毁了其中许多珍贵的古老废墟和采矿设施。

  大津巴布韦遗址

  “津巴布韦”(Zimbabwe)这个词来自班图语,可能是“Zimba”(“房屋”)和“mabgi”(“石头”)结合而成的。在20世纪初,英国旅行家和考古学家本特的一番努力让津巴布韦广为人知,但有种理论认为它的遗迹是个古代的腓尼基殖民地,如果人们要再次采取考古学手段,试图确定它们的真实起源和确切日期的话,那这种理论并不一定能起到帮助。英国考古学家霍尔用缜密而详细的科学论证捍卫了“腓尼基说”。他亲自在津巴布韦和南罗得西亚其他几个被毁坏的遗址进行了挖掘,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他在1902年和1907年发表的作品十分中肯,巨细靡遗,至今仍然极具说服力,但是当埃及学家大卫·兰德尔—麦克维尔对南罗得西亚的遗址进行进一步勘察时,他得出了与之前所有的观点和“证据”完全不同的新结论。

  在麦克伊维尔看来,津巴布韦纯粹是非洲人的手笔,而且建造时间比目前任何人所猜想的都要晚很多。它出现于中世纪末期,直到十五世纪才结束了兴盛阶段。麦克伊维尔在检查了其中的七个地点后发现,这里没有任何早于十四世纪或十五世纪的遗物。他同样无法在津巴布韦建筑群中找到任何不属于非洲的特征,也无法找到一丁点儿欧洲或东方的风格。著名的“椭圆建筑物”“卫城”“谷地遗址”、防御工事、宗教场所和生活区具有彻头彻尾的非洲风格,实际上整个城市都是如此。不幸的是,津巴布韦没有任何类型的铭文,他们的主要建造者显然不熟悉文字。但除了非洲制品外,麦克伊维尔还发现了从印度和远东进口而来的艺术品和器皿。事实上,麦克伊维尔之所以能确定这整个城市的建筑诞生于中世纪。就是因为这些物品被埋在瓦砾层中,他通过其他消息源得知了它们的制造日期。

  如果麦克伊维尔没能成功解决掉津巴布韦的谜团,且巨细无遗的话,那他至少会写下这样的假设:这里属于前基督教时期的地中海文化。

  在1929年,英国考古学家汤普森博士在津巴布韦和其他遗址展开了进一步的发掘。她证实了麦克伊维尔的发现,并进一步确定了南罗得西亚这些神奇建筑物诞生的大致时间范围。

  在赞比西河和林波波河之间散落着不下五百处遗址。既耐人寻味、又十分重要的一点在于,这些建筑物一般不位于金矿附近。卡顿·汤普森从这点入手,判断它们和采矿无关。她认为这些巨大的废墟不是矿业城镇,而是中非先进的班图部落所修建的城市项目遗迹。但津巴布韦本身仍很可能是个重要的黄金运输中心,要不然的话,这个南罗得西亚大都市又能怎么积累起强大的力量和财富呢?

  通往“卫城”的台阶十分陡峭且狭窄,位于高耸的悬崖之间。这座堡垒身份未知的设计师们在岩石之间建起了它。

  1903年7月27日,R.N.霍尔在津巴布韦的废墟之间发现了著名的滑石鸟。它自此成为了南罗得西亚的国徽。这是津巴布韦艺术最精美的代表,现藏于南罗得西亚的布拉瓦约博物馆。

  阿拉伯作家马苏迪在916或917年造访了非洲。他宣称津巴布韦是阿比西尼亚的一个民族建立的,这里已经存在了几代人之久,在他那个时代已经成了一个强大的王国。我在此引述他的原话:“这是一块盛产黄金和其他奇迹的土地。”因此,我们似乎可以将现在的巴罗斯维和巴文达部落视作津巴布韦建造者的直接后裔。人们在那发现了印度和马来亚制造的众多项链,所以能更精确地推断出这种神奇建筑物的建造时期。卡顿·汤普森认为,津巴布韦和其他一些城镇在公元8世纪到10世纪之间处于繁荣状态,甚至可能从中世纪开始就已经这样了。

  该地区花岗岩极其丰富,这种材料就位于许多建筑工地旁边。人们可以将这种天然花岗岩切成石板带走,并且基本不需要打磨。

  从数量上看,麦克伊维尔和汤普森进行的挖掘工作斩获的成果并不算多,但其中包括了铁箭头和矛尖、斧头、大量的青铜丝,这些青铜丝主要以踝环的形式出现、金丝、皂石碗、戒指、项链滑石和用于旋转机械装置的陶制飞轮、战斧、铁剑、骨制的管子,还有盛放水或啤酒的罐子。研究者发现了一些著名的柱子,柱顶有一只皂石制成的鸟,这些柱子特别引人注意,而自此以后,与之类似的鸟儿也成为南罗得西亚国徽的一部分。

  这个地方仍然神秘莫测。我们连古人建造大型“椭圆建筑”的目的也都不清楚,不过有许多学者认为它是一座寺庙。这座所谓的“津巴布韦神庙”里有一块大约4米高的巨石,大致是锥形的,可能和当地目前仍然存在的生殖崇拜有关。

  津巴布韦的神秘文化并非只有一个源头,它很可能是多种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怀恩怀特认为是一个来自南阿比西尼亚的民族立起了属于津巴布韦文明的巨石,可能是加拉人,他们早在公元900年就迁徙到了南罗得西亚。加拉贵族的种族身份可能被邻近的班图人给淹没了。由于生殖崇拜在南阿比西尼亚有着重要地位,而人们又常在南罗得西亚发现阴茎的模型,所以这表明生殖崇拜在津巴布韦文化中同样重要,我们不能忽视这一明显的联系。

  450年前,当第一批欧洲人来到非洲南半边时,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博物馆里,里面展出着许多个不同的文化时期。正如我们所知,后石器时代的文化分为青铜器时代和铁器时代。布须曼人仍然生活在石器时代。霍屯督人已经在使用青铜和铜器了,但他们不熟悉铁。另一方面,东海岸的班图人会用铁制造工具,并已进入铁器时代。事实上,在津巴布韦文化的建筑诞生之前,南罗得西亚就已经知道了铁器的存在。所以说,我们面临着一场从石头到铁的独特文化转型。公元前四千、三千、两千年期间,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和古代世界隔了开来。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非洲南部的许多部落从未经历过青铜器时代。在罗得西亚,石器时代一经结束,铁器时代就来了,这和北非和古代世界的其他地方不一样,那些地方的石器时代结束后,人们迎来了青铜和铜器时代这两个中间阶段。

  早在10世纪,铁就可能从地中海国家出发,最终抵达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了,但运输路线是什么呢?就发掘物而言,津巴布韦文化属于铁器时代,但其中也有青铜器。为什么人们没有发现任何比这更老的遗物呢?为什么没有所罗门所运送矿石的痕迹呢?这些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

  不过自1906年以来,学界一直存在着强调南罗得西亚遗址纯非洲特征的倾向,当时人们刚提出了“神秘的腓尼基殖民者”一说,这个疯狂的猜想引发了学界的这一反应,而现在,地中海世界和南非之间文化交流的痕迹已经大白于天下了。例如,马修引用了考古证据,表明阿拉伯南部与南非东海岸之间拥有非常古老的联系,要早于伊斯兰教出现之前。示巴人是有可能在那登陆,并进驻南罗得西亚的,这样一来,在泰尔赫莱菲(之前是以旬迦别)和索法拉海岸之间就可能有条通路,这条道路穿过红海,从示巴之地出发,来自传说之地,通往现实之中。南非考古学和文化领域的杰出学者罗杰·萨默斯说,在这个方面看,人们在各处发现了许多细小的证据,将非洲和古代世界的边缘地区联系了起来。

  对津巴布韦文化的研究尚未明确解答俄斐之谜,但一切都表明,由腓尼基的船员驾驶,属于所罗门王的船只探索的确实是非洲东南部的海岸。我们现在知道,当所罗门的舰队从俄斐归来的时候,船上都满载着黄金。我们也通过美国对泰尔赫莱菲的以旬迦别展开的挖掘工作了解到,这里出土的熔炉是所罗门王用于精炼铁和铜的,这些贸易商品在当时的整个世界都拥有巨大的价值,在南部非洲尤其如此。

  尽管如此,我们依然没能解开俄斐的秘密,这也许是因为船只没有留下任何可察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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