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遇外戚荒国政
唐玄宗作为一个操持着国家最高权力的君主,如此沉湎于声色,迷恋于一个年轻女子,在政治上带来严重的后果。本来玄宗执掌政权以后,鉴于武周后期特别是中宗神龙以来的政治动乱,严格禁止后宫及外戚干政。但是,自从杨贵妃入宫以后,玄宗的这种戒心就**然无存了。
杨贵妃家族的门庭,本来十分寒微。为了显示自己对贵妃的宠爱,同时也是为了抬高贵妃的身世,玄宗毫不吝啬地对杨家父母、兄弟、姐妹大加封赏。杨贵妃在四川的生母及三个姐姐,被迎至京师长安居住。三个姐姐被封为国夫人。大姐韩国夫人,原嫁崔姓人家;三姐虢国夫人嫁裴家,夫亡寡居;八姐秦国夫人则嫁柳氏人家。
天宝初,杨贵妃正式册封后,其生母封为凉国夫人,其亡父杨玄琰累赠大尉、齐国公,叔父玄珪升授光禄卿,再从兄杨姨为殿中监(后授三品、上柱国),杨锜为传御史,尚武惠妃女太华公主,以母爱,礼遇过于诸公主,赐甲第,连于宫禁。
天宝七年(748),贵妃的三个姐姐被册封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杨铥、杨锜等五家,玄宗“皆赐第京师,宠贵赫然”,成为权势显赫的新贵族。
贵妃的三个姐姐,玄宗呼之为姨。每年给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钱千贯,作为脂粉之资。她们三人还特蒙恩顾,可以随便出入宫掖。玄宗每得四方上贡的珍异之物,都分赐予杨家姐妹兄弟,每家一份,“五家如一”。
玄宗每年十月都要到临潼温泉去度假,自从有了杨贵妃,他不但每次都带着她去,还要贵妃姐妹兄弟五家随行。出发时,五家每家为一队,穿一色衣服,五家合队,“照映如百花之焕发”。
而人马过后,“遗钿坠舄,瑟瑟珠翠,璨璃芳馥于路”。这些新贵的豪奢之情由此可以想见。这在正直的官僚群中,不能不引起很大的反感,而人民更对其憎恨。
在京师长安,杨氏姐妹兄弟五家的宅第,极其豪华。他们每造一堂一室,动辄花费千万。这还不算,见谁家的房子胜过自己,便拆掉重盖,致使“土木之工,不舍昼夜”,劳民伤财,毫不在乎,骄奢**逸到了极点。而虢国夫人这个寡妇,更为豪**霸道。
有一天,她亲自带领工徒,闯入韦嗣立私宅,下令撤去旧屋,自盖新房,除了给韦家十亩空地外,其他一概不问。但是,中堂盖成后,虢国夫人故意挑剔,谩骂工匠,克扣工钱,只给了二百万。工匠复求赏钱,虢国夫人答应给五百段绎罗,但有一个条件,要工匠捉一些蝼蚁、蜥蜴放在屋中,记好数字,若走失一个,则赏钱分文不付。其蛮横无理竟至如此!
每逢朝廷举行大典,百官五更便汇聚朝堂等待天明,而这时杨氏五宅总是炫耀自己,抢在百官之前,“倩妆盈巷,蜡炬如昼”。甚至连李唐宗室事务,她们也经常插手干预,如“十宅诸王百孙院婚嫁,皆因韩、虢为绍介”,只要向她们先纳贿赂千贯钱,则奏请无不称旨。
这些贪得无厌的杨氏新贵,还仗着贵妃威势,滥用特权,谋求私利。她们骄横霸道,有恃无恐,甚至连宗室皇亲都不放在眼里。
天宝十年(751)正月元宵节,是长安城中的灯会,京城热闹非常。杨家五宅的国夫人之类都出门观灯。一行人在闹市中横冲直撞,百姓们为之侧目。行至西市门,与广平公主的骑从相遇,双方争道。杨氏的家奴竟依仗主势,挥鞭乱抽,连公主也不放在眼里,鞭及其衣服,公主受惊堕马,驸马程昌裔赶紧上前扶公主,竟又遭数鞭。
广平公主受此侮辱回宫向父亲玄宗哭诉。玄宗不问情由曲直,各打五十大板,一方面下令杀杨氏奴,另一方面又停程昌裔的官职。
然而,杨贵妃家属中最为得势的要数杨国忠。如果说韩、虢、秦三夫人及杨铥、杨锜二兄弟还仅限于生活上的豪侈荒**,那么杨国忠除了这些方面之外,在政治上所起的作用和影响,就远非她们可比了。
杨国忠,原名杨钊,山西蒲州永乐人。武则天时的幸臣张易之,即其舅父。杨钊从小不学无术品行不正,嗜饮酒赌博,杨氏家族中对这个小无赖十分鄙视。
杨钊在家乡混不下去,乃“发愤从军”,到蜀郡当屯田兵,以屯优当迁。益州长史张宽因“恶其为人”,先借故打了他一顿,然后才授予新都尉。杨钊与杨玉环是从祖兄妹关系,是一个宗族关系疏远的远亲。
贵妃生父玄琰死后,杨钊即往来其家,“与其中女通”,根据后来的情况看,中女即杨玉环的三姐。因杨玉环生下不久便被居住于河南的叔父领去,所以她长大后并不认识杨钊。总之,杨钊的青少年时期,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一直被人歧视。
自从杨贵妃得幸,杨钊的时运也来了。在蜀中时,杨钊曾结识了四川的豪富鲜于仲通,在经济上时常得到他的接济和资助。鲜于仲通名向,以字行,据说他“颇读书,有材智”,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任他为采访支使,委以心腹,遇事多和他商量。
章仇兼琼虽在四川地区握有重权,但宦途险恶,朝廷中又无靠山,故对自己的前途颇为担忧,总想在朝廷的重臣或其他方面能找到一个靠山,以保全自己的官宦前程。
当他了解到杨贵妃的老家在四川,于是便想通过贵妃在四川的亲属,打通这一条内线的关系。他推心置腹地和鲜于仲通说。“今吾独为上所厚,苟无内援,必为李林甫所危。闻杨妃新得幸,人未敢附之,子能为我至长安与其家相结,吾无患矣。”
可是,鲜于仲通是个交游并不广的地方土豪,和杨妃家素之交往,在长安认识的人也不多。因此对鲜于仲通说:“仲通蜀人,未尝游上国,恐败会事。”表示自己无法完成这个重任。
但当鲜于仲通提出找杨妃戚属的关系时,他想起了杨钊,并将杨钊介绍给章仇兼琼。章仇兼琼接见杨钊时,见他“仪观丰伟,言辞敏给”,干这类差使,条件很适合,遂即任杨钊为推官,在感情上又加意结纳,关系一天天融洽。
章仇兼琼见时机成熟之后,即派杨钊上京师长安向朝廷贡献蜀锦。临行,对杨钊说:我备了一些东西在郫县,以供一日之粮,“子过,可取之”,即可由他自己支配使用。
杨钊至郫县,见章仇兼琼已备好价值万缗的上等蜀货,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大喜过望,昼夜兼行,很快抵达长安。他一一拜访杨氏诸位兄妹,将蜀货分别亲自送上门,说这是“章仇公所赠也”。他与虢国夫人是“老相识”,遂住在虢国夫人的家里,将蜀货的一半留给这位贪财的夫人。
于是,杨氏诸兄妹日夜在玄宗面前夸奖章仇兼琼,博得了玄宗对他的好感,杨氏兄妹也就成了章仇兼琼政治上的后台。杨钊也因此获利,他的兄妹称赞他“善樗蒲”,引他去晋见皇帝。
玄宗见又冒出来一位贵妃的亲属,便留下在京师充职,可以随供奉官出入禁中,旋即任为金吾兵曹参军。只是杨钊系疏属,也没有什么社会地位,所以玄宗在初时并没有像杨铥、杨锜那样给予高官厚禄的封赏。这是天宝四年(745)秋天的事。
杨钊在长安站稳脚跟以后,便凭借贵妃及杨氏姐妹得宠的条件,巧为钻营。在内,他经常入宫接近贵妃,小心翼翼地侍奉玄宗;在朝廷,则千方百计地巴结权臣。每逢禁中侍宴,杨钊掌管樗蒲文簿(一种娱乐活动的记分簿),“钩校精密”。
玄宗对他在运算方面的精明十分赏识,曾称赞他是个“好度支郎”。度支郎中乃户部负责统计核算财赋收支的官吏,其实杨钊并没有任度支郎中,玄宗这样说,不过是借此比喻他的算计精明,可是,杨氏姐妹却抓住玄宗的这句戏言不放,说什么君无戏言,“数征此言于上”。
与此同时,杨钊已巴结上了宠臣王铁,王铁以户部郎中为户口色役使,遂奏请任他为自己属下的判官,玄宗在诸杨的要求下顺水推舟,同意杨钊担任这一官职。不久,又擢升为监察御史。监察御史品位虽不高,却是一种清要之职,也是进入高级官员的必经阶梯之一,一般都以素有名望的士大夫担任。而杨钊为人卑微,完全凭借着裙带关系,“骤履清贯,朝士指目嗤之”。
天宝时期,权相李林甫陷害太子李亨,利用杨钊怙宠敢言,引以为自己的党羽,而杨钊也乘机投靠,作为自己向上爬的机会,因而与杨慎矜、吉温等人充当打手,积极参予迫害太子李亨势力的各种行动。他们在京师另设立推院,屡兴大狱,株连太子党羽数百家。
这些都是杨钊首先发难的。而在背后指使的则是李林甫。因为有杨氏诸姐妹作靠山,杨钊有恃无恐,“乘而为邪,得以肆意”,既巴结了权臣李林甫,又有利于杨贵妃,自己也可树立威权,在他看来,此事是一举三得。
在玄宗面前,杨钊则想方设法投其所好。玄宗因年岁渐大,“意有所爱恶”。杨钊通过杨氏诸姐妹“探知其精”,事先做好准备,故“动契所欲”,讨得了玄宗的青睐、很快由监察御史迁升检校度支员外郎、兼侍御史,一监水陆运及司农、出纳钱物、内中市买、招募剑南健儿等使。一身兼数要职,成为统治集团中的重要官员。
不久,玄宗又认为他干得不错,正式擢升为度支郎中。总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杨钊便兼领十五余使,转给事中兼御史中丞,专判度支事。天宝八年(749),玄宗召集公卿百官参观左藏库藏之物,见物资、钱币山积,大为高兴,以杨钊理财有方,当即面赐金紫,兼权太府卿事。
从此开始,杨钊得专钱谷之任,出入探宫内院,宦官们在玄宗面前为他说好话,因而玄宗对他更日加亲幸。
天宝九年(750),杨钊上奏请为自己的舅父张易之兄弟昭雪,玄宗居然表示同意。接着,杨钊以自己的名字钊字,含图谶“金刀”,有犯上讳,请更名,以显示自己的“忠诚”,玄宗遂赐名“国忠”。
杨国忠经过一番苦心的经营,自己的羽翼逐渐丰满,有了一定的政治力量,便开始不择手段地倾轧与自己分宠的同僚。李林甫指使王铁整治杨慎矜时,杨国忠就已经积极参加了。
以后王铁遭殃,杨国忠更是上蹿下跳的凶恶打手。因为当时王铁任御史大夫,兼京兆尹,恩宠在自己之上,官位声望也在自己之上。遂借邢肺“谋乱”的案子,投井下石,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王铁的弟弟王焊与邢肺友善,杨国忠抓住这一条控告王锂与邢铁谋乱有牵连。玄宗初以王铁委任很久,理财又有“功”,未必知情,为其开脱罪责,认为王镍与王铁是同父异母兄弟,可能是王镍妒忌王铁富贵,故意陷害他的。因此,玄宗想原宥王铁之罪不问,但必须要王铁先奏请罪,然后再加赦免,遂密令杨国忠将此意告知王铁。
可是,杨国忠不仅没有将玄宗的真正意图透露给王铁,相反劝王铁忍痛割爱,以保存自己。王铁想了很久,没有答应,结果,王铁兄弟皆被处死。而杨国忠呢,却因此而得以代王铁官御史大夫,并夺得了京兆尹的重要职位,凡王铁所领众使务,悉归国忠。这是天宝十一年(752)的事。
从此,杨国忠“权倾内外,公卿惕息”。杨国忠是天宝四年(745)贵妃册封之后进京的,他在短短的五六年间,便从一个地位低下的新都尉,一跃而成唐朝中央政府的新贵显要。由于他所依靠的是贵妃和杨氏姐妹的力量。因此,他虽身任显官仍为人看不起。他与杨氏五姐妹兄弟勾结在一起,形成一股外戚集团的腐朽势力,又通过杨国忠的肆意干预朝政,致使政事日非。
在统治集团内部,由于李林甫的长期排斥异己、专断朝政,矛盾本来已经十分激化,加上杨国忠为首的一股恶势力,矛盾就更加尖锐,而朝政的腐败,更是越发不可收拾。
杨贵妃本人直接干预政事,她不像韦后、太平公主之流那样具有政治野心,从未和外廷的官僚发生政治上的联系。但是,她客观上助长了杨国忠为首的腐朽官僚集团势力的兴起。
杨国忠等人之所以能保住那种“暴发户”般的新贵显赫地位,如果没有杨贵妃在宫内的支持是不成的。而杨贵妃为了巩固自己在内宫的专宠地位,同样需要外戚势力在朝廷中的支持。
在初时,杨贵妃的这种政治倾向或许不甚明显,但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随着形势的发展,切身利益的需要,迫使她不能不那样去想、那样去做了。杨国忠恰恰提供了这样的条件,成为自己政治上的支持力量。反过来,自己也必须竭尽全力支持杨国忠为首的官僚集团势力。
对唐玄宗来说,宠遇杨氏外戚,固然有其取悦于贵妃的一面。然而这种宠遇已大大超过了一般应付的限度。通常情况下,授予外戚的官职,仅限于闲职,散官,玄宗开元初对王皇后家属,开元中对武惠妃的家属,都莫不如此。
唯独此时对杨氏外戚一族,玄宗禁网大开,授予实职,任其扩大权势,尤其是对杨国忠,重加擢用。玄宗是否由于女色而昏庸糊涂到如此地步呢?
不是。他那样做,目的是在朝臣中培植一股新的势力。
有事实表明,天宝后期玄宗已开始逐渐疏远李林甫,他扶植杨国忠,一方面借以牵制李林甫的专权;另一方面也为取代已经衰老了的李林甫做准备,这是玄宗惯用的手腕。
杨贵妃专宠以后,不少官僚趋炎附势,讨好贵妃及其外戚。但李林甫的态度颇微妙,从现存史籍资料中几乎找不到他积极支持纳杨玉环入宫的记载(说来也不怪,寿王瑁本来是他保护的对象)。如果同他当年积极讨好武惠妃的态度相比,两者形成鲜明的对照。
显然,杨贵妃同李林甫之间存在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在这种背景下,杨国忠在朝廷势力的膨胀,就不能不对专权独断的权相李林甫构成威胁了。
在封建君主专制的政体下,帝王对于大臣的既信任又不完全信任,或者在信任重用之后,随着条件和形势的变化,随时都可加以抛弃,这在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中是司空见惯的。
唐玄宗对于杨国忠如此的宠信,除了讨好贵妃等因素之外,还有着借以控制朝臣的一面,这还明显地表现在对待安禄山的态度上。
安禄山天宝六年(747)入京朝见玄宗时,杨玉环已正式册封为贵妃,安禄山早就知道这是当今宠冠六宫的娘娘,对玄宗的影响力巨大,遂别出心裁地请求为贵妃的养子。其实,贵妃的年龄比安禄山还要小得多。
有一次,安禄山入禁中,见玄宗与杨贵妃共坐,便先拜贵妃,再拜玄宗。玄宗好生奇怪,问其何故?安禄山对道:“蕃人先母后父耳。”唐时北方少数民族部落中,还残留着母系氏族社会的习俗,故有先母后父之说。
可是,安禄山是懂得唐朝廷封建礼仪的,他这样做,并不是风俗习惯问题,而是出于政治的目的,想以此讨好杨贵妃,从而进一步讨好玄宗。他这样做,玄宗果然大为高兴。
从此,安禄山每入内晋见,玄宗总让贵妃陪坐,还命杨铥、杨锜和韩、虢、秦三夫人皆与安禄山约为兄弟。在君臣关系之上,又结成了薄薄的亲属关系。
天宝九年(750)冬,安禄山再次入朝,这次是先到临潼温泉宫。玄宗先命杨国忠兄弟及韩、虢、秦三姐妹以亲属情谊同赴新丰迎接。一路上“飞盖荫野,车骑云屯。所止之处,皆赐御膳,水陆毕备”,好不威风。
到了温泉宫,玄宗又让杨国忠及贵妃姐妹陪他游宴。天宝十年(751)正月初一日,适逢安禄山生日,玄宗赏赐大量器物衣服,贵妃也送了一份
厚礼。第二天,又赐陆海所产山珍海味,皆用金银盛器装载,连盛器一起赐予。
第三天,杨贵妃又以母亲的身份将安禄山召入宫内,以绣绷子绷在安禄山身上,还叫了一群宫女用彩舆将笨重的安禄山高高抬起,戏谑声“欢呼动地”。笑闹声传到玄宗耳朵里,急忙派人去问,报云:“贵妃与禄山作三日洗儿,洗了又绷禄山,是以欢笑。”
原来,当时的风俗,在婴儿生下第三天,要施沐浴礼,还要请亲朋好友去观看热闹。贵妃也如此做。玄宗听了兴致勃勃地前去观看,畅怀大笑,并赏赐贵妃洗儿金银钱物,“极乐而罢”。
从此,宫中皆戏称安禄山为“禄儿”,可见他和玄宗、杨贵妃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层,蒙上了一层父子和母子的关系。因而安禄山可以随意出入官掖不受禁止,安禄山得与贵妃对食,甚或通宵不出,由是“颇有丑声闻于外”,而玄宗呢,既不怀疑,也不加追究。
杨贵妃与安禄山之间究竟有无“丑事”,只是历史的传闻,无确切的资料可作说明,按情理推测,安禄山此时主要是向杨贵妃谄谀,目的在讨好玄宗,不至于敢对杨贵妃有所非礼。
而杨贵妃明白玄宗笼络安禄山的政治意图,因此才敢如此与安禄山戏狎,也主要是从感情上拉拢安抚。这一切都是有限度的,也是玄宗所默许的。一般人不从他们的政治关系上去探究,而好从隐私方面着眼。自然免不了捕风捉影,实在是不值一笑。
总之,在对待安禄山的关系上,杨贵妃不过是唐玄宗笼络、控制安禄山的一个工具。但是,依靠这种手段建立起来的君臣关系,其结果如何,就不是玄宗所能预料的了。由于非分的恩遇宠待,安禄山在政治军事地位方面迅速上升,随之,政治野心便逐渐在他的胸中滋长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