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到访南瓜田
早晨,多萝西让闪亮扣把滴答人的发条上足。于是,闪亮扣首先给控制思考的机器上紧了发条,然后给控制语言的机器上紧了发条,最后给控制行为的机器上紧了发条。这样在他们到达绿宝石城之前,滴答人肯定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虽然滴答人和滴答人是一对好朋友,但是他们的样子并非人们所认为的那样相似。一个个子高大,棱角分明;另一个个子矮小,圆墩墩儿的。你会因为滴答人的天真、和蔼、单纯而爱上他,但是你却不会因为欣赏滴答人的尽忠职守而爱上他,这就好比人们不会爱上缝纫机或汽车一样。滴答人因为诚实可信,做事一丝不苟,也很受奥兹国人欢迎。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他只要被上足发条,就能够准确无误、分毫不差地完成任务,所以机器比有血有肉的人更能够克尽职守。由此可见,无生命的机器人比有生命的骗子更受人尊敬。
快到中午时,多萝西和伙伴们来到了一大片南瓜地,在遍地金黄的维科兹国种植南瓜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这里有些南瓜长得非常大,在南瓜地的附近,他们发现了三座小坟墓,每个坟墓前立着一块墓碑。
“那是什么?”多萝西好奇地问。
“那是南瓜头杰克的墓地。”滴答人说。
“我原以为奥兹国没有人会死。”她说。
“如果有人做了坏事,他就会被遵纪守法的人所谴责,甚至会被处死。除此之外,人们一般不会死去。”他回答。
多萝西跑到这些小坟墓前面,念着墓碑上刻着的文字。第一个墓碑上写道:
“南瓜头杰克的一部分埋葬于此。死于4月9日”
她然后走到第二个石碑前,上写:
“南瓜头杰克的一部分埋葬于此。死于10月2日”
第三个石碑上刻有:
“南瓜头杰克的一部分埋葬于此。死于1月24日”
“可怜的杰克!”多萝西叹声道。“我很遗憾他死了还没有个全尸,真希望还能再见到他。”
“当然会的。”滴答人肯定地说:“因为他还活着好好的呢!现在,我带你们去他的家吧! 杰克现在是一个农夫,就住在这片南瓜地里。”
他们走到了一个巨大的空心南瓜前,南瓜皮上刻了一扇门和几扇窗户,南瓜蒂是一个冒烟的烟囱。他们登上六级台阶,然后从前门走进房子里,看到板凳上坐着一个人。只见他上身穿一件斑点衬衫、披着一件红马甲,下身穿着一条褪了色的蓝裤子。他的身体是用木棒拼接而成的,脖子上还顶着一个圆溜溜的黄色南瓜。南瓜的一侧被刻出了一张脸,这个长着笑脸的南瓜像小孩子们经常玩的南瓜灯。
这个长相奇怪的人正在一心一意地用手指抓起光滑的南瓜籽,不断地投向设在房间另一边的靶上。一直等到多萝西说话,他才注意到有人来了。
“喂,你是杰克南瓜头吗?”
南瓜头听到有人说话,转过脸来,看着来访的客人。当认出来自堪萨斯州的小姑娘和滴答人时,他立即高兴地上前跟他俩打招呼,然后经过一一介绍,认识了其他新朋友。
闪亮扣起初在奇怪的南瓜人面前显得有些羞怯,可是当他看到他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又感到很亲切,于是很快闪亮扣便喜欢上他了。
“就在刚才,我还以为你被安葬在三个不同的坟墓里呢!”多萝西说,“不过,现在看到你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我真高兴啊!”
“也不全一样,亲爱的,比如我的嘴,就比以前歪一些,但差别不大。我现在有一个新脑袋。自从奥兹玛把我造出来,用魔粉把我变活,这是我换的第四个脑袋了。”
“那三个脑袋怎么了,杰克?”
“他们都腐烂了,甚至都不能用来做馅饼,我只好把它们给埋了。不过,每一次奥兹玛公主都会按原样给我做个新脑袋。因为我的身体大部分没有变化,所以无论头怎么更换,我还是那个南瓜头杰克。曾经有一次因为南瓜过季了,找不到南瓜可更换,所以我不得不顶着一个烂南瓜头。有了那次糟糕的经历,我便下决心自己种植南瓜。后来,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因为新鲜的南瓜随处可得。现在,你看到的这片南瓜地,就是由我亲自耕种的。有些南瓜长势非常好,大得没法用来当脑袋,所以我把其中的一个大南瓜去籽掏空,用来做成房子。”
“住在这里,难道你不感觉潮湿吗?”多萝西问。
“不是很潮湿,你看南瓜只剩下壳了,所以它不容易腐烂掉。”
“我觉得你比以前更聪明了,杰克。”滴答人说,“你原先那个脑袋可不太聪明。”
“因为这次的种子质量更好。”他回答。
“你打算参加奥兹玛的生日庆典吗?”多萝西问。
“当然,”他说:“我可不会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奥兹玛公主如同我的父母,是她造了我,还在我的南瓜头上刻了一副笑脸。明天我也动身前往绿宝石城,我们到哪里再见吧!今天我还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我必须播种一些新的南瓜种子,还要给小南瓜苗浇水,所以请先带去我对奥兹玛公主的问候,告诉她我会准时参加她的生日庆典。”
“我们会的。”多萝西允诺道。然后,他们便动身离开了南瓜田,重新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