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尤蒂和她的七个哥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夫妇生了七个男孩儿。孩子们从小就生活在旷野中,渐渐地,一个个长得高大而强壮。六个大点的孩子每天还要花点儿时间尝试着打猎,而最小的那个孩子对此却不屑一顾。相反,他每天都和妈妈呆在一起。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还有一位阿姨,这群孩子都是她接的生。
一天早上,七个孩子却要一块儿出远门去探险了,他们对阿姨说:“亲爱的阿姨,如果妈妈今天生了个小妹妹,请您挥动一块白手帕,我们就会立刻回来。但是,如果妈妈生的还是男孩儿,就请您舞动一把镰刀,我们就继续做我们的事。”
当第八个孩子出生了的时候,阿姨发现她真的是个女孩儿。阿姨因为早就受够了那群男孩子的淘气,她觉得这可是个摆脱他们的好时机,于是她死劲挥舞着镰刀,不想让他们再回家来。七兄弟看见了挥舞的镰刀,于是哀叹说:“这下,我们没有回家的理由了。”随后,他们就朝着荒原深处走了。
小女孩很快就长成大姑娘了,朋友们都叫她(尽管她自己不知道)“把七个哥哥都赶跑的尤蒂”。有一天,尤蒂和伙伴们吵架了,年纪最大的那个伙伴对她说:“你妈妈真不该把你生下来,你不知道吗,自从你出生以后,你的哥哥们就只好到处流浪了。”
尤蒂没有理她,而是跑回家问妈妈:“我真的有哥哥吗?”“有,”妈妈回答她,“七个呢!不过,他们在你出生的那天就离家了,从那以后,我也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尤蒂说:“我要出去找他们,直到找到为止。”妈妈对她说:“乖孩子,他们走了有十五年了,谁也没见过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往哪儿去了呢?”“嗯,我一定能找到他们,东西南北,不管有多远,总有一天,我能找到他们。”这样一来,她妈妈也无话可说了,她给尤蒂准备了一峰骆驼,还有一些吃的,安排了一对黑人夫妇一路上照顾尤蒂;妈妈还在骆驼的脖子上挂了一片贝壳作装饰。一起安排妥当,妈妈就让女儿骑着骆驼出发了。
第一天,一切平安无事。但是,第二天早上,黑人对尤蒂说:“你下来,让黑人阿姨骑一会你的骆驼!”
“妈妈……”尤蒂大哭起来。
“怎么了?”她妈妈问道。
“巴尔卡不让我骑骆驼!”
“巴尔卡,别惹她!”妈妈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巴尔卡再也不敢了。
然而,第三天,他又对尤蒂说:“你下来,让黑人阿姨骑一会你的骆驼!”这次,尤蒂又大哭着喊妈妈,可是妈妈已经走得太远了,妈妈听不见她哭声。这时,黑人粗鲁地一把抓起尤蒂,扔到了地上,然后又对他的妻子说:“上来!”于是,黑人夫妇就骑上了骆驼,而尤蒂只好走路。尤蒂原以为可以一直骑着她的骆驼,现在却不得不光着脚步行,石头很快就磨破了她的双脚,鲜血直流。更糟糕的是,到了夜里,当黑人夫妇停下来歇息以后,尤蒂还要继续走路,因为她走得实在太慢了,总是被骆驼远远地甩在后面。
天亮以后,情形还是一样。小尤蒂累坏了,血还在不停流着,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哀求着黑人让她骑会儿,就一小会儿。但是,黑人根本不理会她,只是一个劲地叫她走快点儿。
后来,他们渐渐赶上了一支商队,黑人停下来问领头的,是否见过七个在附近打猎的年轻人。那人回答说:“一直往前走,到了中午,你们就会看到他们生活的城堡。”
听到这话,黑人拿起一些沥青,让太阳把它融化了,涂在尤蒂的脸上和身上,这样一来,她看起来也像个黑人了。然后,他又让妻子从驼背上下来,叫尤蒂骑了上去,小尤蒂当然对黑人千恩万谢。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她哥哥的城堡。黑人让骆驼跪在门口,以便尤蒂下来。然后,黑人就大声地叫门。
出来开门的是尤蒂最小的哥哥,其他几个都出去打猎了。他当然没法认出尤蒂,但他认识黑人夫妇,于是热情地迎接他们,又问道:“这个黑人小女孩是谁呢?”
“哦,她是你妹妹呀!”黑人夫妇回答说。
“我的妹妹?可是她怎么长得象木炭一样黑呢?”
“黑是黑了点儿,但她真的是你妹妹。”
小伙子没再多问,把他们带进了城堡,他自己则在外面一直等到哥哥们回家。
看看四周没人,黑人小声威胁尤蒂:“要是你胆敢告诉哥哥们我让你走路,还拿沥青把你涂黑,我就宰了你!”
“噢,我一定什么也不说,”小女孩回答道,害怕得浑身直发抖。
就在这时,另六个哥哥回来了。“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们,”最小的哥哥急忙迎接他们,“我们的妹妹来了!”
“胡说八道!”他们说,“我们没有妹妹,你也知道妈妈生的还是个男的。”
“但那不是真的!”小哥哥说,“你们瞧,那就是她,还有黑人夫妇。”“只是——她长得太黑了。”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是,他的哥哥们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半开玩笑地推开他。
“你好啊,老巴尔卡!”他们朝黑人打招呼,“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我们有个妹妹?”随后,他们都热情地和尤蒂互相问候。而这时,尤蒂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既高兴,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哥哥们。
第二天早上,七兄弟一致决定不出去打猎了。大哥把尤蒂抱到自己腿上,尤蒂就在那里帮大哥梳头,和他讲起了家里的事情,说着说着,大哥就哭了,泪水滴在她露出来的手臂上。而泪水滴落的地方,就现出一块白色的肌肤。大哥拿来一块布,轻轻擦拭着尤蒂的手臂,他发现尤蒂的手臂的皮肤很白皙,怎么和脸上的皮肤不一样。
“告诉我,是谁把你涂成这样的?”大哥生气地问道。
“我不敢说,”小女孩抽泣着说,“那黑鬼会杀了我的。”
“怕什么!你有七个哥哥呢!”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她回答,“那黑鬼把我从驼背上赶了下来,却让他的妻子骑着骆驼。路上的石头割破了我的脚,血流不止,我只好把脚缠了起来。后来,我们得知你们的城堡就在不远处,他又拿沥青把我全身涂成了这样。”
听到这里,大哥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拔出剑来,先砍了黑人的头,又把他妻子的脑袋给剁了下来。然后,他又端来了许多温水,帮妹妹洗了澡,直到她的皮肤又白又亮。
“啊!这样才像我们的妹妹!”他们都这样说,“那黑鬼一定以为我们都是蠢蛋,会相信说我们有一个黑皮肤的妹妹!”
接连两天,他们都呆在城堡里。
到了第三天早上,七兄弟对妹妹说:“好妹妹,记住锁上城堡的门,只有这只老猫和你作伴了。千万不要吃它没吃过的东西!什么东西都让它先尝尝。七天后,我们就回来了。”
“记住了,”她答应说,然后把自己和老猫一起锁在了城堡里头。
到了第八天,兄弟们回家了。“怎么样?”他们问道,“着急了吗?”
“没有呀,我为什么要着急呢?大门锁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城堡里面还有七重门,第七重还是铁的呢,有什么好怕的?”
“没人会来害我们,”兄弟们说,“因为他们倒是很怕我们。不过,妹妹,为了你自己的安全,我们拜托你,在做任何事之前,请记得向老猫求教,它可是从小就呆在这里面的。千万不要把它的话当作耳旁风!”
“好的,”尤蒂回答道,“不管吃什么我都分它一半。”
“好极了!一旦你遇到什么危险,老猫就会来告诉我们——只有精灵的老猫和飞过你房间窗户的鸽子才知道,应该到哪儿找我们。”
“我可是头一次听说‘鸽子’,”尤蒂说,“怎么你们以前从没听说过?”
“我们总是给它们留够七天的水和食物,”兄弟们回答。
“啊,”尤蒂叹着气,“要是我早知道,一定会喂它们新鲜的食物,还有刚刚打出来的水。放了七天,再好吃的东西也变坏了。我以后每天喂它们,不是更好吗?”
“那当然更好了,”他们说,“我们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对待老猫和鸽子的,就像你对我们自己一样。”
“放心吧!”女孩儿答应道,“我会把它们当作哥哥一样好好照顾它们的!”
当晚,七兄弟就睡在城堡里,可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背着武器,骑着马,朝着打猎的地方驰去,他们还边走边对着尤蒂喊道:“我们回来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好!”她回喊道,小心翼翼地把门锁好,一直锁了整整七天。又到了第八天,和往常一样,哥哥们回来了。他们和尤蒂一起过了一个晚上,吃过早饭后又离开了。
哥哥们一走,尤蒂就开始打扫房子,她看见尘土中有一颗豆子,于是就把豆子给吃了。
“你在吃什么呀?”老猫忙问她。
“我没吃什么呀!”尤蒂说。
“把嘴巴张开,让我瞧瞧!”
尤蒂张开了嘴巴,老猫问:“为什么没分给我一半?”
“我忘了,”她回答,“但是这里有这么多豆子,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不,那可不行!我就要那颗豆子的一半!”
“可是,现在怎么给你呢?我说了,我已经把它吞下去了。我可以帮你烤很多很多豆子。”尤蒂对老猫说。
“不干!我就要那半颗!”老猫坚持说。
“唉!你想干嘛就干嘛。滚开!”尤蒂生气地大声说。
于是,老猫就跑到厨房里,来到炉火前,朝着炉火吐口水,直到把弄灭了。过了一会儿,尤蒂来到厨房准备煮饭,可是却没火了。“你为什么把炉火熄灭了?”她问老猫。
“就是想见识见识你有多大能耐来煮饭呀!你不是让我想干嘛就干嘛的吗?”
尤蒂离开了厨房,她爬上城堡的屋顶,向远方望去。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得她几乎都看不清楚的地方,有一团火忽明忽暗。“我必须到那儿去取点儿炭火回来,这样就可以生起火了。”她这样想着,于是就打开了大门。尤蒂到了那个有火的地方后,看见一个丑陋的食人怪正趴在火堆上。
“你好啊,老爷爷!”尤蒂招呼道。
“你也好啊,”食人怪应声说,“你怎么到这来了,尤蒂?”
“我是来要一块炭火的,家里的炉火熄灭了。”
“你要一块大的,还是要一块小的?”食人怪问她。
“怎么,这有什么不同吗?”她问。
“如果你想要大的炭火,就必须把从耳朵到大拇指的那块皮肤给我;而如果要小的,就必须付出从耳朵到小指的皮肤。”
尤蒂心里觉得两样没什么区别,都是坏透了的条件,于是就说她要块大的炭火。食人怪把尤蒂的皮肤割了下来,尤蒂就带着火种回家了。正当她急急忙忙赶路的时候,一只乌鸦看见了滴在地上的血,就用泥土把血迹掩盖了起来,然后,乌鸦一直悄悄跟在尤蒂身后,直到她回到了城堡里。尤蒂刚走进大门,乌鸦就飞到了她跟前。尤蒂吓得直叫,因为她此前一直没注意到它就在她身后,“让你吓我!你不得好死!”
“为什么你觉得我要害你呢?”乌鸦停下来问尤蒂,“我明明在帮你!”
“你帮我?你帮我做了什么?”她问。
“噢,你很快就知道了,”乌鸦回答,说着,它就用嘴把一路上盖住尤蒂血迹的泥土翻开,然后飞走了。
到了夜里,食人怪起床了,沿着血迹,它来到了尤蒂的城堡外面。尤蒂忘了关大门,食人怪就进了大门,一直来到房子中央。但是,到那以后,食人怪却被七道门拦住了,六道木门,还有一道铁门,而且都锁得紧紧的。食人怪没办法,只好对着门内喊着:“噢,尤蒂,瞧瞧老爷爷在干什么呀?”
“我看见他像蜘蛛一样在结网呢,他浑身上下都是丝,刚刚在一张四条腿的**躺下呢!”尤蒂回答说。
食人怪听到后,就撞开了一道门,然后大笑着跑了。
第二天晚上,它又来了,又问尤蒂看见老爷爷在干什么。尤蒂的回答和昨天一模一样,于是食人怪又撞开了一道门,大笑着跑了。
接下来的几天,天天如此,直到食人怪来到了第七道门前。
小姑娘没办法,就给哥哥们写了一封信,绑在一只鸽子的脖子上,她对鸽子说:“好信鸽,乖信鸽,快快把信送给我哥哥!送完了马上回来!”鸽子就这样飞走了。
鸽子飞呀,飞呀,飞呀,终于找到了七兄弟。大哥把信从鸽子的脖子上解下来,看了妹妹写的信:“哥哥们,我遇到大麻烦了。要是你们今天晚上不回来救我,明天我就没命了。食人怪已经弄坏了六道门,只剩下铁门了。快点,快点,快点呀……”
大哥看了信,连忙喊道:“弟弟们,快!快!快!”
“出什么事了?”他们问。
“我们今晚必须赶回去救妹妹,否则就来不及了,明天她就要被食人怪吃了!”
哥耳几个二话没说,立刻跃上马背,像风一样飞驰回去。
城堡的大门已经倒在地上,他们径直走到了院子里,大声呼唤着妹妹。可是,可怜的小姑娘已经吓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兄弟们下了马,穿过六道开着的门,来到了铁门前面,它还牢牢地紧闭着。“尤蒂!开开门!”他们大喊着,“我们是哥哥!”尤蒂站起来,打开门,一头扑到大哥的怀里,痛哭起来。
“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大哥说,“食人怪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都是老猫的错,”尤蒂回答说,“它把火苗熄灭了,所以我就没法煮饭。其实就是一颗豆子引起的!我吃了颗豆子,忘了分一半给它吃。”
“可是,我们特别交代过你啊!”大哥说,“不管吃什么东西,都要分给老猫吃。”
“是的,可是,我一时忘了嘛!”尤蒂答道。
“食人怪天天晚上都来吗?”弟兄们问。
“天天都来,”尤蒂说,“来了以后,它就砸坏一道门,然后就跑了。”
听了这话,兄弟们想出了一个办法,“我们挖一个大坑,在里面放上烧得滚烫的炭火,把上面遮起来,只要它来了,我们就把它推到坑里去。”于是,大家就开始动手了,挖好大坑,燃起木头,直到木头变成了闪着火星的木炭。
很快,食人怪又来了。和往常一样,它开始喊着尤蒂的名字,“尤蒂,你看见老爷爷在干什么了吗?”她回答说:“我看见他把一头驴子的皮撕下来,还把驴子吃了。我还看见他掉进了火堆里,被火烧得哇哇叫。”
食人怪气坏了,用力朝铁门撞去,很快铁门被撞开了。尤蒂的七个哥哥正站在里面,他们对食人怪说:“来吧,坐到这席子上歇会儿吧!”食人怪撞了半天门,的确也累了,于是它就坐了下来。可是,它刚刚坐下,就掉进了席子遮盖着的火坑里。兄弟们又往火坑里添加了许多木头,直到把食人怪烧成了灰烬,连根骨头都不剩。
然而,食人怪的一片指甲却被风吹跑了,飘到了楼上尤蒂的房间里,扎在了她自己的手指上,尤蒂马上就晕倒了。
这时候,尤蒂的哥哥们正坐在楼下等着她,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妹妹一直不下来。“她怎么了?”大哥大声问道,“也许她也掉到火坑里去了。”于是,有个弟弟跑上楼去,却看见妹妹躺在地上。“尤蒂!尤蒂!”他大喊着,可是她一动也不动,根本不会张口回答。他明白,妹妹已经死了,于是他飞奔下楼到院子里,急忙对着兄弟们说:“快去看看吧!妹妹死了!”
很快,大家就都来到了尤蒂身边,发现她真的死了。于是,七兄弟做了一口棺材,把尤蒂放了进去,然后把棺材绑在骆驼身上。他们对骆驼说:“把她带回到妈妈身边吧!但是,千万记住,一路上不要停下来,也不要让任何人抓住你,更不要在任何人面前下跪,除了一个对你说‘带子’的人!要是有人对你说‘带子’,你就在他面前跪下。”
这样,骆驼就出发了。它走了一半的路程的时候,有三个人一直追着它跑,想要抓住它,但他们怎么也追不上。于是,他们冲着骆驼大喊“站住”,骆驼却越跑越快。三个人在后面气喘吁吁,却无计可施。后来,其中一人说:“等等,我的鞋带断了。”骆驼听到了“带”字,马上就跪了下来。
三个人走上前来,看见一付棺材,里面躺着一个死去的女孩儿,手上戴着一枚戒指。其中一个小伙子立刻抓住尤蒂的手,想把戒指取下来。他一不留神,把扎在尤蒂手上的食人怪指甲碰落了。尤蒂马上就坐了起来,嘴里说:“救我的人会长命百岁,杀我的人将被千刀万剐!”骆驼一听尤蒂张嘴说话了,马上掉头,把她带回到哥哥们面前。
七兄弟还坐在院子里痛哭,哭得两眼都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了。当骆驼又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想着:“它是不是又把妹妹的尸体带回来了?”于是,大家站了起来,把骆驼痛打了一顿。骆驼这时跪了下来,尤蒂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兄弟们立即扑上前去,抱住妹妹,哭声更大——可这次他们是喜及而泣,兄妹相见太高兴了。
“告诉我们,”大哥终于不哭了,哽咽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死了呢?”“我正在楼上等着看好戏呢,突然食人怪的一片指甲扎到了我的手指,我就晕倒在地上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大哥又问:“那是谁把指甲拔出来的呢?”
“有个人抓住了我的手,想要拽下我的戒指,那片指甲就掉了,我又活过来了。骆驼一听到我说话,就把我带回到城堡来了。就这样。”说完这些,尤蒂开始默不作声。
这时,大哥对弟兄们说:“弟弟们,你们愿意听我的话吗?”
他们回答说:“我们怎么会不听你的话呢?不是说‘长兄如父’吗?”
“那好。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应该带着妹妹回到父母身边,至少在他们暮年之前还能再见一面。”
大家都赞成大哥的说法。于是,他们说干就干,先把妹妹放到驼背上,然后立刻翻身上马,出发了。
他们走了五天五夜,终于回到了老家,家里只有爸爸和妈妈孤独地生活着。爸爸高兴极了,他问儿子们:“儿子们呀,你们为什么一去不回,留下妈妈和我日夜掉泪呢?”
“亲爱的爸爸,”儿子们回答说,“让我们先歇口气,再慢慢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你们。”
“好吧,”爸爸耐心地等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早上,大哥问爸爸:“亲爱的爸爸,您愿意听听我们的历险吗?”
“当然愿意!”
“好吧。其实,真正让我们离开家的是那位阿姨。我们当初和她说好了,如果生的是妹妹,她就挥动白手帕;要是个弟弟,她就舞动镰刀。因为那样回来也没意思,我们就到处流浪去吧。而阿姨早就受够了我们,不想让我们和她生活在一起,所以妹妹出生后,她却朝我们挥动镰刀。于是,我们就越走越远了。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
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
(选自的黎波里(利比里亚首都)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