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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没了……我要……啊,你已经起来了?”
是的,贝尼斯已经起来了。在她的梦里,他的举止形态笨重得像个码头搬运工,却偏要摆出一副想把受害者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信徒的架势;但他又像是一个舞者,迈出的每一步都充满了韵味。“哦,亲爱的。”
他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看上去有点可笑。黎明的晨光正在披露出窗户脏兮兮的样子。而夜晚,夜晚从来都是深蓝色的,在油灯之下,看起来就像蓝宝石一般,蓝得那么醇厚。夜色越是厚重,星星越是明亮。梦境?幻想中的银河?是谁矗立在船头眺望?
她蜷起双膝贴近自己的身体,皮肤上黏糊糊的,像烤坏的面包。她的心跳得太快,就像火车不断前行,碾过铁轨、连续撞击时发出的声音和节奏,几乎要伤到她了。她觉得自己正把额头顶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飘掠而过。地平线汇聚起厚厚的黑暗,又温柔地将其揭开,但剩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本来想向他哭诉的:“带我回去吧!”
爱情的力量簇拥着你们的现在,你们的过去,以及你们的将来,爱情的力量把你们聚集到了一起。
“不,我自己来。”吉娜维芙摆了摆手。
她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