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私是人的永恒本性，那人永远成不了人，只能始终停留在类人猿阶段。因为原始的具有动物本能的类人猿，不可能依靠个体的力量，一个个独立地由猿变为人，而是以群体的方式实现这种转变的。恩格斯说过：“为了在发展过程中脱离动物状态，实现自然界中的最伟大的进步，还需要一种因素：以群的联合力量和集体行动来弥补个体自卫能力的不足。”[1]

　　个人主义是私有社会的产物，它的最深层的基础是私有财产制度。作为利己主义的原子式的个人，只有在生产力高度发展，摆脱了人身依附关系的资本主义社会才是可能的。在以宗法关系为基础的封建社会中，家庭是本位，个人主义都是很难行得通的。中国儒家的仁学，强调仁者爱人，强调孝悌忠信，它处理人与人的关系的原则也是排斥个人主义的。

　　看起来，个人主义的处世原则，是人类必经的不可避免的一个阶段。它是生产力有一定发展，人们有可能摆脱人身依赖，可又没有达到无须争夺就能满足需要的阶段。四十多年来，我们一再批评个人主义，可个人主义越批越多，越公开越露骨，越堂而皇之，越振振有词。问题很简单，如果生产力不发展，生活贫困，人们为起码的生存条件而拼搏，即使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一切陈旧的东西，包括个人主义都照样会滋长蔓延甚至泛滥。所以在进行教育的同时，必须大力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仅仅依靠道德说教是不行的。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版，第4卷，30～3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