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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畅神的游目空间——《富春山居图卷》

  

  黄公望的代表作是《富春山居图卷》(图5-9),此画宽33cm,长636.9cm,是一个鸿篇巨制。打开这幅长卷,富春江一带初秋时节的景象,尽收眼底。景色或平远有致,或秀峰丛堆,或峰峦绵延不绝,或奇峰突起,而宽阔温柔的富春江,流淌其间,把山、峰峦、树木贯穿起来,成一林峦森秀、烟水莽**的壮阔景象。画面布局或平远、或高远、或淡远,起伏变化,错落有致。可以看出,画家画平远、高远、淡远的不同部分,用的笔法墨法有很大变化。

  图5-9 《富春山居图卷》(纸本墨笔)

  据说,黄公望为画这幅长卷,花了好几年时间,他常把这幅画带在身边,游走于富春江两岸,遇有得意处便加以修改。大家可以看出,画面中处处都是经营得娴熟、自然,没有丝毫匠气,可谓得之于心,应之于手,是在写胸中丘壑。作者用笔流畅、娴雅,如此壮阔、充满浩气的画面,却没有一处繁笔,前后衔接、上下左右呼应、高远对称,都仿佛是自然秀出,非人工所为,愈简而愈有味,愈淡愈自然特出。

  大家看这幅长卷,你会有一种独特的感受,仿佛山、水、树木不是与你对立地处于你的对面,而是就在你身体的周围,它们环绕着你,以其无遮蔽的澄明向你呈现着它们自己的可见性。郭熙说过:山水有可望者、可行者、可游者、可居者。黄公望所画的这幅山水,给你的就是“可居的”的富春江。

  这幅画是中国绘画史上的杰作之一。

  正因为如此,后来就有许多人争夺它,也有人伪造,还有人要在死后烧这幅画做陪葬。不过,这幅名画仍在人间,藏于中国台湾故宫博物院。

  黄公望的绘画不作奇险、繁密的山水,而是用简淡的笔墨,让山水自然秀出,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平凡而澄明。他用水墨,具有一种透润感,无光而给人一种澄明透亮之感,可以说,把水墨苍润华滋的本性真正表现了出来。他的画面一点也不喧闹,没有一点是多余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简淡、那样朗然独照,因此,黄公望的画总给人一种平凡而澄明的宁静。

  在这幅画中,我们可以体会到中国绘画非透视的游目空间所给予我们的自由——一种畅神的快乐。这是水墨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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