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方法
幼伟先生:承寄《思想与时代》第十三期《评新论》一文。其后有疑问三点,复承函嘱答复。吾大病初痊,老来不易恢复康健,意兴萧索,略酬明问,不能畅所怀也。
第一,先生认为吾之玄学方法,非纯恃性智或体认,实亦兼恃量智。此见甚是。但若疑吾有轻量智之嫌,则或于吾书有未仔细看也。又《量论》未作,则吾之意思隐而不彰者实多。又向未有接谈之机会,宜先生不尽悉素怀也。此一问题,实在太广大。每以为东西学术之根本异处,当于此中注意。先生第二疑点,实与此中密切相关。吾三十年来,含蓄许多意思,欲俟《量论》畅发。而以神经衰弱,为漏髓病所苦。一旦凝思构文,此病立发,便不可支。此苦非旁人可喻。又谈理之文字,不可稍涉苟且。宋玉之赋美人,谓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赤,傅粉则太白。审美如是,论文亦似之。哲学文字,其于义理分际,谨严盖亦如此。朱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