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浪子小说 其它 古小说钩沉

幽明录

古小说钩沉 鲁迅 21660 2024-10-22 05:05

  

  庙方四丈,不作墉壁;道广五尺 《初学记》引作四尺 ,夹树兰香。斋者煮以沐浴,然后亲祭,所谓“浴兰汤”。 《类聚》三十八。《初学记》十三

  海中有金台,出水百丈;结构巧丽,穷尽神工,横光岩渚,竦曜星汉 二句见《类聚》六十二、《御览》一百七十七引 ,台内有金几,雕文备置,上有百味之食,四大力神常,立守护 已上略见《书钞》一百三十三又一百四十二两引《御览》七百十又八百十一 。有一五通仙人,来欲廿膳,四神排击,延而退。 《御览》八百四十九

  邺城凤阳门五层楼,去地二十丈,长四十丈,广二十丈,安金凤皇二头于其上。石季龙将衰 《初学记》二十四引有此句 :一头飞入漳河,清朗见在水底;一头今犹存。 《类聚》六十三。《御览》一百七十八

  始兴县有皋天子国;因山崎岖,十有余里;坑堑数重,阡陌交通;城内堂基碎瓦,柱穿犹存。东有皋天子冢。皋天子,未之闻也。 《御览》一百九十三

  始兴县有睪天子城,城东有冢。昔有发之者,垂陷,而冢里有角声震于外,惧而塞之。 《书钞》一百二十一

  始兴灵 一引作云 水,源有汤泉;每至霜雪,见其上蒸气高数十丈,生物投之,须臾便熟 《御览》七十一 。泉中常有细赤鱼出游,莫有获者。 《御览》九百四十

  艾县辅山有温冷二泉,同出一山之足 《御览》引有此句 。两泉发源,相去数尺。热泉可煮鸡豚 《御览》引作可以瀹鸡 ,冰泉常若冰生 已上亦见《御览》七十一,生字据补 。双流数丈而合,俱会于一溪。 《初学记》七

  襄邑县南濑乡,老子之旧乡也。有老子庙,庙中有九井;能洁斋入祠者,水温清随人意念。 《初学记》七。《御览》一百八十九

  始安熙平县东南有山,山西其形长狭,水从下注塘,一日再减盈缩,因名为“朝夕塘”。 《御览》七十四引盛弘之《荆记》注云《幽明录》又载

  耒阳县东北有芦塘,淹地八顷,其深不可测。中有大鱼,常至五日,一跃奋出水,大可三围,其状异常。每跃出水,则小鱼奔迸,随水上岸,不可胜计。 《御览》七十四。《寰宇记》一百十五

  宜都建平二郡之界,有五六峰,参差互出。上有倚石,如二人像,攘袂相对。俗谓二郡督邮争界于此。 《初学记》五。《类聚》六。《御览》五十二。《事类赋注》七。案:《水经注》三十四云:宜都督邮厥势小东倾议者以为不如也

  武昌阳新县 三字《御览》引有 北山上有望夫石,状若人立。相传:昔有贞妇,其夫从役,远赴国难,妇携弱子,饯送此山,立望夫而化为立石 《御览》四百四十引作立望而死,形化为石 ,因以为名焉。 《初学记》五。《事类赋注》七

  巴丘县自 《御览》一引作百 金冈以上二十里,名黄金潭,莫测其深;上有濑,亦名黄金濑。古有钓于此潭,获一金,引之,遂满一船。有金牛出,声貌奔 《御览》一引作莽 壮,钓人被骇,牛因奋勇跃而还潭,锁乃将尽,钓人以刀斫得数尺。潭濑因此取名。 《类聚》八十三。《御览》八百十一又九百。《事类赋注》九

  淮牛渚津水极深,无可算计,人见一金牛,形甚瑰壮,以金为绊。 《类聚》八十三。《御览》七十一又八百十一

  庐山自南行十余里,有鸡山,山有石鸡,冠距如生。道士李镇于此下住,常宝玩之。鸡一日忽摧毁,镇告人曰:“鸡忽如此,吾其终乎?”因与知故诀别,后月余遂卒。 《广记》一百四十二

  三峰最为竦桀,自非清霁素朝,不可望见。峰下有泉,飞流如舒一匹绢,分映青林,直注山下;虽纤罗不动,其上翛翛,恒凄清风也。 《御览》七十一

  宫亭湖边傍山间,有石数枚,形圆若镜,明可以鉴人,谓之石镜。 已上亦见《类聚》六 后有行人过,以火燎一枚,至不复明;其人眼乃失明。 《御览》七百十七

  山阴县九侯神山上有灵坛,坛前有古井,常无水,及请告神,水即涌出,供用足,乃复渐止。 《御览》一百八十九

  谯县城东,因城为台,方二十丈,高八尺,一曰:古之葬也,魏武帝即筑以为台,东面墙崩,金玉流出,取者多死,因复筑之。 《御览》八百十一

  乐安县故市经荒乱,人民饿死,枯骸填地。每至天阴将雨,辄闻吟啸呻叹,声聒于耳。 《御览》四百八十六

  平都县南陂上有冢,行人于陂取得鲤,道逢冢中人来云:“何敢取吾鱼?”夺著车上而去。 《御览》九百三十六

  广陵有冢,相传是汉江都王建之墓也。常有村人行过,见地有数十具磨,取一具持归。暮即叩门求磨甚急,明旦送著故处。 《御览》七百六十二

  广陵露白村人,每夜辄见鬼怪,咸有异形丑恶。怯弱者莫敢过。村人怪如此,疑必有故,相率得十人,一时发掘,入地尺许,得一朽烂方相头;访之故老,咸云:“尝有人冒雨送葬,至此遇劫,一时散走,方相头陷没泥中。” 《御览》五百五十二

  硕县下有眩潭,以视之眩入眼,因以为名。傍有田陂,昔有人船行过此陂,见一死蛟在陂上,不得下;无何,见一人,长壮乌衣,立于岸侧,语行人云:“吾昨下陂,不过而死,可为报眩潭。”行人曰:“眩潭无人,云何可报?”乌衣人云:“但至潭,便大言之。”行人如其旨,须臾,潭中有号泣声。 《御览》六十六

  东莱人性灵,作酒多醇,浊而更清,二人曰以是醇。 《书钞》一百四十八

  楚文王少时好猎,有一人献一鹰,文王见之,爪距神爽,殊绝常鹰。故为猎于云梦,置网云布,烟烧张天,毛群羽族,争噬竞搏,此鹰轩颈瞪目,无搏噬之志。王曰:“吾鹰所获以百数,汝鹰曾无奋意,将欺余耶?”献者曰:“若效于雉兔,臣岂敢献?”俄而,云际有一物凝翔,鲜白不辨其形,鹰便竦翮而升,矗若飞电;须臾,羽堕如雪,血下如雨,有大鸟堕地,度其两翅,广数十里,众莫能识。时有博物君子曰:“此大鹏雏也。”文王乃厚赏之。 《御览》九百二十六又九百二十七。《类聚》九十一又九十二。《广记》四百六十

  汉武帝常微行过人家,家有婢国色,帝悦之,因留宿,夜与婢。有书生亦家宿,善天文,忽见客星移掩帝座甚逼,书生大惊跃,连呼咄咄,不觉声高;乃见一男子,操刀将欲入户,闻书生声急,谓为己故,遂蹙缩走,客星应时即退。帝闻其声,异而召问之,书生具说所见,乃悟曰:“此人是婢婿,将欲肆其凶于朕。”乃召羽林,语主人曰:“朕,天子也。”于是擒奴伏诛,厚赐书生。 《开元占经》八十三

  汉武见物如牛肝,入地不动,问东方朔,朔曰:“此积愁之气,惟酒可以忘愁,今即以酒灌之,即消。” 《书钞》一百四十八

  汉武帝在甘泉宫,有玉女降,常与帝围棋相娱。女风姿端正,帝密悦,乃欲逼之,女因唾帝面而去,遂病疮经年 《御览》七百四十二引作女因唾帝面,遂成疮,帝避跪谢,神女为出温水洗之 。故《汉书》云:“避暑甘泉宫,正其时也。” 《御览》八十八又三百八十七

  甘泉王母降。 《书钞》十二

  汉武帝与群臣宴于未央,方啖黍臛 《书钞》一百四十四,《御览》八百五十引此二句,与群臣三字据补 ,忽闻人语云:“老臣冒死自诉。”不见其形,寻觅良久,梁上见一老翁,长八九寸,面目皱,须发皓白,拄杖偻步,笃老之极。帝问曰:“叟姓字何?居在何处?何所病苦!而来诉朕?”翁缘柱而下,放杖稽首,默而不言;因仰头视屋,俯指帝脚,忽然不见。帝骇愕不知何等,乃曰:“东方朔必识之。”于是召方朔以告,朔曰:“其名为‘藻兼’ 《御览》引有兼字 ,水木之精也。夏巢幽林,冬潜深河;陛下顷日频兴造宫室,斩伐其居,故来诉耳!仰头看屋,而复府指陛下脚者,足也 《御览》一引作:仰视屋者,殿名未央也,俯视脚者,脚,足也 ;愿陛下宫室足于此也。”帝感之。既而息役。幸瓠子河 《类聚》《御览》引,并作幸河渚 ,闻水底有弦歌之声,前梁上翁及年少数人,绛衣素带 《御览》引作裳 ,缨佩甚鲜,皆长八九寸,有一人,长尺余,凌波而出,衣不沾濡,或有挟乐器者。帝方食,为之辍膳,命列坐于食案前 《御览》引作上 。帝问曰:“闻水底奏乐,为是君耶?”老翁对曰:“老臣前昧死归诉,幸蒙陛下天地之施,即息斧斤,得全其居,不胜欢喜 《御览》引作欣跃 ,故私相庆乐耳!”帝曰:“可得奏乐否?”曰:“故赍乐来,安敢不奏?”其最长人便治弦而歌,歌曰:“天地德兮垂至仁,愍幽魄兮停斧斤;保窟宅兮庇微身,愿天子兮寿万春!”歌声小大,无异于人,清彻绕越梁栋。又二人鸣管抚节,调契声谐。帝欢悦,举觞并劝曰:“不德不足当雅贶。”老翁等并起拜爵,各饮数升不醉。献帝一紫螺壳,中有物状如牛脂。帝问曰:“朕暗无以识此物。”曰:“东方生知之耳!”帝曰:“可更以珍异见贻。”老翁顾命,取洞穴之宝。一人受命,下没渊底,倏忽还到,得一大珠,径数寸,明耀绝世,帝甚爱玩;翁等忽然而隐。帝问朔:“紫螺壳中何物?”朔曰:“是蛟龙髓,以傅面,令人好颜色;又女子在孕,产之必易。”会后宫难产者试之,殊有神效。帝以脂涂面,便悦泽。又曰:“何以此珠名洞穴珠?”朔曰:“河底有一穴,深数百丈,中有赤蚌,蚌生珠,故以名焉。”帝既深叹此事,又服朔之奇识。 《广记》一百十八。《御览》八百八十六又二十二。《类聚》八十四。《事类赋注》九

  汉武帝以玄豹白凤膏磨青锡屑,以酥油和之为灯,虽雨中灯不灭。 《类林杂说》十三

  董仲舒尝下帷独咏,忽有客来,风姿音气,殊为不凡,与论五经,究其微奥。仲舒素不闻有此人,而疑其非常。客又曰:“欲雨。” 五字《广记》引无 因此戏之曰:“巢居知风,穴居知雨;卿非狐狸,即是鼷鼠!”客闻此言,色动形坏,化成老狸,蹶然而走。 《广记》四百十二。《御览》九百十二

  文翁常欲断大树,砍断处去地一丈八尺,翁先祝曰:“吾若得二千石,斧当著此处。”因掷之,中所砍一丈八尺处。后果为郡。 《御览》七百六十三

  长安有张氏者,昼独处室,有鸠自入,止于对床。张恶之,披怀祝曰:“鸠,尔来为我祸耶?止承尘;为我福耶?入我怀。”鸠翻飞入怀,以手探之,不知所在,而得一金带钩焉。遂宝之。自是之后,子孙昌盛。 《初学记》二十七。《御览》八百十一。《事类赋注》九

  汉何比干梦有贵客,车骑满门,觉以语妻子 《古今类事》十五亦引作其家人 ,未已,门首有老姥,年可八十余,求避雨,雨甚盛而衣不沾濡。比干延入,礼待之,乃曰:“君先出自后稷,佐尧,至晋有阴功,今天赐君策。”如简,长九寸,凡九百九十枚,以授之,曰:“子孙能佩者富贵。”言讫出门,不复见。 《广记》一百三十七

  汉建武元年,东莱人姓乜,家尝作酒卢,入内,政见三奇客,共持曲饭至,抒其酒饮,异以饭曲代处,而三鬼相与醉于林中。 《书钞》一百四十八

  汉明帝 二字依《类聚》《御览》引补 永平五年,剡县刘晨 《御览》九百六十七引作晟注云音成 阮肇共入天台山取谷皮 三字《御览》引有 ,迷不得返,经十三日,粮食乏尽,饥馁殆死。遥望山上有一桃树,大有子实,而绝岩邃涧 五字依《御览》引补 ,永无登路。攀援藤葛,乃得至上。各啖数枚,而饥止体充。复下山,持杯取水,欲盥漱,见芜菁叶从山腹流出,甚鲜新,复一杯流出,有胡麻饭糁,相谓曰:“此知去人径不远 二句依《御览》引补 。”便共没水,逆流二三里,得度山,出一大溪,溪边有二女子,姿质妙绝,见二人持杯出,便笑曰:“刘阮二郎,捉向所失流杯来。”晨肇既不识之,缘二女便呼其姓,如似有旧,乃相见忻喜 《珠林》引作而悉,今从《御览》 。问:“来何晚邪?”因邀还家。其家铜 《御览》引作筒 瓦屋,南壁及东壁下各有一大床,皆施绛罗帐,帐角悬铃,金银交错,床头各有十侍婢,敕云:“刘阮二郎,经涉出岨,向虽得琼实,犹尚虚弊,可速作食。”食胡麻饭、山羊脯、牛肉,甚甘美。食毕行酒,有一群女来,各持五三桃子,笑而言:“贺汝婿来。”酒酣作乐,刘阮忻怖交并 《御览》引有此句 。至暮、令各就一帐宿,女往就之,言声清婉,令人忘忧。至十日后欲求还去,女云:“君已来是,宿福所牵,何复欲还邪?” 至十日后至此已上并依《御览》引补 遂停半年。气候草木是春时,百鸟啼鸣,更怀悲思,求归甚苦。女曰:“罪牵君当可如何?”遂呼前来女子,有三四十人,集会奏乐。共送刘阮,指示还路。既出,亲旧零落,邑屋改异,无复相识。问讯得七世孙,传闻上世入山,迷不得归。至晋太元八年,忽复去,不知何所。 《珠林》三十一。《御览》四十一又九百六十七。《类聚》七。《六帖》五。《事类赋注》二十六

  曹娥父溺死,娥见瓜浮,得尸。 《类聚》八十七

  汉袁安父亡,母使安以鸡酒诣卜工,问葬地。道逢三书生,问安何之?具以告。书生曰:“吾知好葬地。”安以鸡酒礼之,毕,告安地处云:“当葬此地 一引无此句 ,世世为贵公。”便与别,数步顾视,皆不见。安疑是神人,因葬其地,遂登司徒,子孙昌盛,曰世五公焉。 《广记》一百三十七又三百八十九。《续谈助》四。亦见《古今类事》十七

  陈仲举 一引作陈蕃 微时,常行宿主人黄申 《类事》作甲 家。申妇夜产,仲举不知。夜三更,有扣门者,久许,闻里有人应云:“门里有贵人,不可前,宜从后门往。”俄闻往者还,门内者问之:“见何儿?名何?当几岁?”还者云:“是男儿,名阿奴,当十五岁。”又问曰:“后当若为死?”答曰:“为人作屋,落地死。”仲举闻此,默志之 一引作闻而不信 。后十五年,为豫章太守,遣吏往问昔儿阿奴所在,家云:“助东家作屋,落地而死矣。”仲举后果大贵。 《广记》一百三十七又三百十六。案:《御览》三百六十一引《搜神记》云:陈仲举微时,尝宿黄申家,而申妇方产,有扣申门者,家人咸不知。久久方闻屋里有言宾堂下,有人不可进。扣门者相告曰:今当从后门往。其一人便往。有顷,还留者问之是何等名为何?当与几岁?往者曰:男也,名为奴。当与十五岁后。应以何死?答曰:应以兵死。仲举告其家曰:吾能相此。儿当以兵死。父母惊之,寸刃不使得执也。至年十五,有置凿于梁上者,其末出,奴以为木也。自下钩之。凿从梁落陷脑而死。后仲举为豫章太守,故遣吏往饷之,申家并问奴所在其家,以此具告仲举,仲举叹曰:此谓命也。注云:《幽明录》同与《广记》所引者小异亦见《古今类事》三

  陇西秦嘉,字士会,俊秀之士。妇曰徐淑,亦以才美流誉。桓帝时,嘉为曹掾赴洛。淑归宁于家,昼卧,流涕覆面,怪问之,云:“适见嘉自说;往津乡亭病亡,二客俱留,一客守丧,一客赍书还,日中当至。”举家大惊,书至,事事如梦。 《御览》四百

  常山 《初学记》引作南川 张颢为梁相。天新雨后,有鸟如山鹊 《初学记》引有山字 ,飞翔稍下,坠地。民争取,即化为一圆石。颢椎破之,得金印,文曰:“忠孝侯印。” 已上《初学记》二十七亦引 颢表上闻,藏之秘府。颢汉灵帝时至太尉。 《类聚》四十六

  冯贵,前汉汉桓帝贵人也,美艳绝双。死后卅余年,群贼发其冢,见贵人颜色如故。贼遂竞奸之,斗争相煞而死。 《雕玉集》十四

  句章人至东野还,暮不至门,见路旁有小屋灯火,因投寄宿。有一小女,不欲与丈夫共处,呼邻家止宿女自伴,夜,共弹琴箜篌。至晓,此人谢去,问其姓字,女不答,弹弦而歌曰:“连绵葛上藤,一援复一;欲知 《书钞》引作问 我姓名,姓陈名阿登。” 《御览》五百七十三。《书钞》一百六。案:《广记》三百十六引《灵怪集》与此同,末有云:明至东郭外,有卖食母在肆中,此人寄坐,因说昨所见,母惊曰:“此是我女,近亡,葬于郭外尔。”

  汉时太山黄原,平旦开门,忽有一青犬在门外伏守,备如家养。原绁犬,随邻里猎,日垂夕,见一鹿,便放犬,犬行甚迟,原绝力逐,终不及。行数里,至一穴,入百余步,忽有平衢,槐桠列植,行墙回匝。原随犬入门,列房栊户可有数十间,皆女子,姿容妍媚,衣裳鲜丽;或抚琴瑟,或执博棋。至北阁,有三间屋,二人侍直,若有所伺。见原,相视而笑:“此青犬所致妙音婿也!”一人留,一人入阁。须臾,有四婢出,称太真夫人白黄郎:“有一女年已弱笄,冥数应为君妇。”既暮,引原入内。内有南向堂,堂前有池,池中有台,台四角有径尺穴,穴中有光映帷席,妙音容色婉妙,侍婢亦美。交礼即毕,宴寝如旧。经数日,原欲暂还报家,妙音曰:“人神异道,本非久势。”至明日,解珮分袂,临阶涕泗,后会无期,深加爱敬,“若能相思,至三月旦,可修斋洁。”四婢送出门,半日至家。情念恍忽。每至其期,常见空中有车,仿佛若飞。 《珠林》三十一

  汉末大乱,颍川有人将避地他郡。有女七八岁,不能涉远,势不两全。道边有古冢穿败,以绳系女下之。经年余还,于冢寻觅,欲更殡葬。忽见女尚存,父大惊,问女得活意,女云:“冢中有一物,于晨暮际辄伸头翕气,为试效之,果觉不复饥渴。”家人于冢寻索此物,乃是大龟。 《御览》五百五十九

  孙钟,吴郡富春人,坚之父也。 二句依《御览》引补 少时家贫,与母居,至孝笃信 《蒙求》注无此句 ,种瓜为业 二字《御览》引有 。瓜熟,有三少年容服妍丽,诣钟 《蒙求》注引作有三人来,今依《御览》 乞瓜。钟引入庵中,设瓜及饭,礼敬殷勤 四字依《御览》引补 ,三人临去,谓钟曰:“蒙君厚惠,今示子葬地,欲得世世封侯乎。欲为数代天子乎?”钟跪曰:“数代天子,故当所乐。”便为定墓 已上四句依《御览》引补 。又曰:“我司命也,君下山,百步勿反顾。” 《御览》引作君可下山,百步后顾见我去处,便是坟所也 钟下山六十步 敦煌石室《类书》残卷引作钟行可八十步,《御览》引作百步 ,回看,并为白鹤 《御览》一引作鹄 飞去 已上亦见《御览》五百五十九又九百七十八。《事类赋注》二十七。《初学记》八。《类聚》八十六。敦煌石室所出唐写本《类书》残卷 。钟遂于此葬母,冢上有气触天。钟后生坚,坚生权,权生亮,亮生休,休生和,和生皓,为晋所伐,降为归命侯。 李瀚《蒙求》注中《类林杂说》七引《幽明录》云:孙钟,吴郡富春人也。孙武之后,钟种瓜为业。瓜初熟,有三人来就乞瓜,钟遂引三人入草庵设饭摘瓜以食之。三人食讫谓钟曰:“蒙君厚恩,无以报也,请视君葬地。”遂将之上山谓曰:“欲得世世封侯数世天子?”钟曰:“诺。”遂指一处可葬之。三人曰:“我等是司命,君下山百步勿反顾。”钟行三十步,回首见三人化作白鹤飞去。钟于指地葬父母,冢上常有紫气属天漫延于地。父老曰孙氏兴矣。钟生坚字文台,仕灵帝为破虏将军长沙太守。坚生权字仲谋,汉末据江东建立为吴,天子都扬州号建业。后都武昌。权生亮,亮生林,林生皓,皓为晋所伐。皓降武,武帝封为归命侯。果四世天子为王,孙权号太皇。亮被废,休为景皇帝,皓为后主皇帝,相继六十八年。

  董卓信巫,军中常有,言祷祀求福 《御览》引作军中常有巫都言祷求福利 。一日,从卓求布,仓卒与新布手巾;又求取笔,便捉以书手巾上;如作两口,一口大,一口小,相累于巾上。授卓曰:“慎此也!” 《书钞》一百三十六 后卓为吕布所杀,后人乃知况吕布也。 《御览》七百三十五

  魏武帝猜忌晋宣帝子非曹氏纯臣,又尝梦三匹马,在一槽中共食,意尤憎之。因召文明二帝,告以所见,并云:“防理自多,无为横虑。”帝然之。后果害族移器,悉如梦焉。 《御览》四百

  钟繇忽不复朝会,意性有异于常。寮友问其故,云:“常有妇人来,美丽非凡。”问者曰:“必是鬼物,可杀之。”后来,止户外,曰:“何以有相杀意?”元常曰:“无此。”殷勤呼入,意亦有不忍,乃微伤之。便出去,以新绵拭血,竟路。明日,使人寻迹,至一大冢,棺中一妇人形体如生;白练衫,丹绣裆,伤一髀,以裆中绵拭血。自此便绝。 《广记》三百十七

  魏齐王芳时,中山有王周南者,为襄邑长,忽有鼠从穴出,语曰:“周南,尔以某日死。”周南不应。至期,更冠帻皂衣而出,曰:“周南!尔以日中死。”亦不应,鼠复入穴。日适中,鼠又冠帻而出,曰:“周南,汝不应,我何道?”言绝,颠蹶而死,即失衣冠所在。就视之,与常鼠无异。 《广记》四百四十

  孙权时,南方遣吏献犀簪。吏过宫亭湖庐山君庙请福,神下教求簪,而盛簪器便在神前。吏叩曰:“簪献天子,必乞哀念。”神云:“临入石头,当相还。”吏遂去,达石头,有三尺鲤鱼跳入船,吏破腹得之。 《御览》六百八十八又九百三十六

  孙权病,巫启云:“有鬼著绢巾,似是故将相,呵叱初不顾,径进入宫。”其夜,权见鲁肃来,衣巾悉如其言。 《广记》三百十七

  吴兴钱乘,孙权时,曾昼卧,久不觉,两肳沫出数升。其母怖而呼之,曰:“适见一老公,食以熇,恨未尽而呼之。”乘本尪瘠,既尔之后,遂以力闻。官至无难监。 《御览》三百九十八

  葛祚,吴时衡阳太守,郡境有大槎横水,能为妖怪。百姓为立庙,行旅祷祀,槎乃沉没,不者槎浮,则船为之破坏。祚将去官,乃大具斤斧,将去民累。明日当至,其夜,闻江中哅哅有人声;往视,槎移去,沿流下数里,驻湾中,自此行者无复沉覆之患。衡阳人为祚立碑曰:正德祈禳,神木为移也。 《广记》二百九十三

  吴时,有王姥,年九岁病死,自朝至暮复苏。云见一老妪,挟将飞见北斗君;有狗如狮子大,深目,伏井栏中,云此天公狗也。 《事类赋注》八

  吴时,陈仙以商贾为事,驱驴行。忽过一空宅,广厦朱门,都不见人;仙牵驴入宿。至夜,闻有语声;“小人无畏,敢见行灾?”便有一人迳到仙前,叱之曰:“汝敢辄入官舍!”时笼月嗳昧,见其面上黡深,目无瞳子,唇褰齿露,手执黄丝。仙即奔走后村,具说事状。父老云:“旧有恶鬼。”明日,看所见屋宅处,并高坟深。 《广记》三百十七

  吴末,中书郎失其姓名,夜读书。家有重门,忽闻外面门皆开,恐有急诏;户复开,一人有八尺许,乌衣帽,持杖坐床下,与之熟相视,吐舌至膝。于是大怖,裂书为火,至晓鸡鸣,便去。门户闭如故,其人平安。 《御览》四百六十九

  邓艾庙在京口,上有一草屋。晋安北将军司马恬于病中,梦见一老翁曰:“我邓公,屋舍倾坏,君为治之。”后访之,乃知艾庙,为立瓦屋。隆安中,有人与女子会于神座上,有一蛇来,绕之数四匝;女家追寻,见之,以酒脯祷祠,然后得解。 《广记》三百十八

  有人相羊叔子父墓,有帝王之气,叔子于是乃自掘断墓。后相者又云 《六帖》三十引作相者再至云 :“此墓尚当出折臂三公。” 《御览》三百六十九 祜工骑乘,有一儿五六岁,端明可喜;掘墓之后,儿即亡,羊时为襄阳都督,因盘马落地,遂折臂。于时士林咸叹其忠诚。 《世说·术解篇》注

  汉时 当误 ,洛下有一洞穴,其深不测。有一妇人欲杀夫,谓夫曰:“未尝见此穴。”夫自逆视之,至穴 三字依《广记》引补 ,妇遂推下,经多时至底。妇于后掷饭物,如欲祭之。此人 二字《广记》引有 当时颠坠恍忽,良久乃苏,得饭食之,气力小强。周皇觅路,仍得一穴,便匍匐从就,崎岖反侧,行数十里,穴宽,亦有微明,遂得宽平广远之地 《珠林》引作遂得平,此依《御览》 。步行百余里,觉所践如尘,而闻粳米香,啖之,芬美,过于充饥 四字《广记》引有 ,即裹以为粮,缘穴行而食此物,既尽,复遇如泥者,味似向尘 缘穴行至此已上依《广记》引补 。复赍以去。所历幽远,里数难详,就明广,食所赍尽,便入一都,郛郭修整,宫馆壮丽,台榭房宇,悉以金魄 《赋注》引作宝 为饰,虽无日月而明逾三光;人皆长三丈,被羽衣,奏奇乐,非世间所闻;便告求哀,长人语令前去,从命前进 《广记》引有此句 。凡过如此者九处。最后所至,苦饥馁,长人指中庭一大柏树,近百围,下有一羊,令跪捋羊须;初得一珠,长人取之,次捋亦取,后捋令啖,即得疗饥 《赋注》引作三捋得三珠,初得两珠,长人取之,令啖后所得者,遂不饥 。请问九处之名,求停不去。答曰:“君命不得停,还问张华,当悉此间。”人便随穴而行,遂得出交郡。往还六七年间,即归洛,问华,以所得二物视之 《珠林》引作人便随穴出交州,还洛。问华,以所得物示之。此依《广记》 。华云:“如尘者是黄河下龙涎,泥是昆山下泥,九处地仙名九馆大夫,羊为痴龙,其初一珠,食之与天地等寿,次者延年。后者充饥而已。” 《珠林》三十一。《初学记》二十九。《六帖》九十六。《类聚》九十四。《御览》三十九又八百三又九百二。《广记》一百九十七。《寰宇记》五。《事类赋注》九又二十二

  嵩高山北有大穴,晋时有人误堕穴中,见二人围棋,下有一杯白饮,与堕者饮,气力十倍。棋者曰:“汝欲停此否?”堕者曰:“不愿停。”棋者曰:“从此西行,有大井,其中有蛟龙,但投身入井,自当出;若饿,取井中物食之。”堕者如言,可半年,乃出蜀中。归洛下,问张华。华曰:“此仙馆,夫所饮者玉浆,所食者龙穴石髓。” 《初学记》五引刘义庆《世说》,《御览》三十九同。案:今本《世说》无此文,唐宋《类书》引《幽明录》时亦题《世说》也

  张华将败,有飘风吹衣轴,六七,倚壁。 《御览》八百三十引《世说》

  陈郡谢鲲,尝在一亭中宿。此亭从来杀人,夜四更末,有一人黄衣,呼:“幼舆可开户。” 《六帖》引作呼于门外 鲲令申臂于窗中,于是授腕,鲲即极力而牵之,臂便脱,乃还去。明日看,乃鹿臂,寻血,遂取获焉。 《初学记》二十九。《六帖》九十七

  阮德如尝于厕见一鬼,长丈余,色黑而眼大,著皂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气定,徐笑语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鬼即赧愧而退。 《御览》一百八十六又八百八十三。《广记》三百十八。《续谈助》四

  阮瞻素秉 《御览》八百八十三引作常著 无鬼论,世莫能难;每自谓理足可以辨正幽明。忽有一鬼,通姓名,作客诣阮,寒温毕,即谈名理;客甚有才情,末及鬼神事,反覆甚苦,遂屈。乃作色曰:“鬼神古今圣贤所共传,君何独言无耶?仆便是鬼!”于是忽变为异形,须臾消灭。阮嘿然,意色大恶。后年余病死。 《御览》六百十七又五百九十五。《广记》三百十九

  永嘉 《广记》引作元嘉 中,泰山巢氏先为相县令,居在晋陵,家婢采薪,忽有一人追之,如相问讯,遂共通情 二句《广记》引有 ,随婢还家,仍住不复去。巢恐为祸,夜辄出婢;闻与婢讴歌言语,大小悉闻 已上五句《广记》引有 ,不使人见,见形者唯婢而已 《类聚》引无此句 。每与婢宴饮,辄吹笛而歌,歌云:“闲夜寂已清,长笛亮且鸣;若欲知我者,姓郭字长生。” 《类聚》十四。《御览》五百八十。《广记》三百二十四。《事类赋注》十一

  晋永嘉之乱,郡县无定主,强弱相暴。宜阳县有女子,姓彭名娥,父母昆弟十余口,为长沙贼所攻。时娥负器出汲于溪,闻贼至,走还,正见坞壁已破,不胜其哀,与贼相格,贼缚娥驱出溪边,将杀之。溪际有大山,石壁高数十丈,娥仰天呼曰:“皇天宁有神不?我为何罪,而当如此。”因奔走向山,山立开,广数丈,平路如砥,群贼亦逐娥入山,山遂隐 《御览》作崩 合,泯然如初,贼皆压死山里,头出山外,娥遂隐不复出 《珠林》引无此句 。娥所舍汲器化为石,形似鸡;土人因号曰石鸡山,其水 二字《御览》引有 为娥潭。 《珠林》三十二。《御览》八百八十八。《广记》一百六十一又三百九十七

  晋元帝世,有甲者,衣冠族姓,暴病亡。见人将上天诣司命,司命更推校,算历未尽,不应枉召,主者发遣令还。甲尤脚痛,不能行,无缘得归,主者数人共愁,相谓曰:“甲若卒以脚痛不能归,我等坐枉人之罪。”遂相率具白司命,司命思之良久,曰:“适新召胡人康乙者,在西门外,此人当遂死,其脚甚健,易之,彼此无损。”主者承敕出,将易之;胡形体甚丑,脚殊可恶,甲终不肯。主者曰:“君若不易,便长决留此耳?”不获己,遂听之。主者令二人并闭目,倏忽,二人脚已各易矣。仍即遣之,豁然复生。具为家人说,发视果是胡脚,丛毛连结,且胡臭。甲本士,爱玩手足,而忽得此,了不欲见,虽获更活,每惆怅殆欲如死。旁人见识此胡者,死犹未殡,家近在茄子浦,甲亲往视胡尸,果见其脚著胡体,正当殡敛,对之泣。胡儿并有至性,每节朔,儿并悲思,驰往抱甲脚号咷;忽行路相遇,便攀援啼哭。为此每出入时,恒令人守门,以防胡子。终身憎秽,未尝误视;虽三伏盛暑,必复重衣,无暂露也。 《广记》三百七十六

  王敦召吴猛,猛至江口,入水中,命船人并进。船至大雷,见猛行水上,从东北还逆船。弟子问其故,猛云:“水神数兴波浪,贼害行旅,暂过约敕。”以真珠一握为信。 《类聚》八十四。《御览》八百三

  王敦近吴猛,恶之于坐,郯然失去;乃附载还南,一宿行千里,同行客视船下有两龙载船,皆不著水。 《书钞》一百三十七

  晋有干 《御览》引作于 庆者,无疾而终,时有术士吴猛语庆之子曰:“干侯算未穷,方为请命 《广记》引作我为试其命 ,未可殡殓。”尸卧静舍,惟心下稍暖。居七日,时盛暑,庆形体向坏 二句《御览》引有 ,猛凌晨至,教令属候气续,为作水,令以洗,并饮漱,如此便退 教令至此《广记》引作以水激之今据《御览》引补 。日中许,庆苏焉,旋遂张目开口,尚未发声,阖门皆悲喜。猛又令以水含洒,遂起,吐腐血数升,稍能言语,三日,平复如常。说:“初见十数人来,执缚桎梏到狱,同辈十余人,以次语对,次未至,俄而见吴君北面陈释断之,王遂敕脱械令归。所经官府,莫不迎接,请谒吴君,而吴君皆与之抗礼,即不如悉何神也。” 《广记》三百七十八。《御览》八百八十七

  王丞相见郭景纯,请为一卦,封成,郭意甚恶,云:“有震厄,公能命驾西出,数里,得一柏树,截如公长,置常寝处,灾可消也。”王从之,数日果震,柏木粉碎。 《御览》九百五十四

  王丞相茂弘梦人欲以百万钱买大儿长豫,丞相甚恶之,潜为祈祷者备炭作屋,得一窖钱,料之 《六帖》引作其数 ,百万亿,大惧,一皆藏闭,俄而长豫亡。 《御览》四百。《六帖》二十三

  中书郎王长豫有美名,父丞相导,至所珍爱。遇疾转笃,导忧念特至;正在北**坐,不食已积日。忽见一人,形状甚壮,著铠持刀,王问:“君是何人?”答曰:“仆是蒋侯也,公儿不佳,欲为请命,故来耳!勿复忧。”王欣喜动容,即求食,食至数升,内外咸未达所以。食毕,忽复惨然,谓王曰:“中书命尽,非可救者。”言终不见也。 《广记》二百九十三。《珠林》九十五

  蔡谟在厅事上坐,忽闻邻左复魄声,乃出庭前望;正见新死之家,有一老妪,上著黄罗半袖,下著缥裙,飘然升天;闻一唤声,辄回顾,三唤三顾,徘徊良久,声既绝,亦不复见。问丧家,云:亡者衣服如此。 《广记》三百二十

  某郡张甲者,与司徒蔡谟上有亲,侨住谟家;暂数宿行,过期不反。谟昼眠,梦甲云:“暂行忽暴病,患心腹胀满,不得吐痢,某时死,主人殡殓。”谟悲涕相对,又云:“我病名干霍乱,自可治也;但人莫知其药,故今死耳。”谟曰:“何以治之?”甲曰:“取蜘蛛,生断取 《御览》一引作去 脚而吞之,则愈。”谟觉,使人往甲行所验之,果死,问主人病与时日,皆与梦符。后有患干霍乱者,谟试用,辄差。 《御览》七百四十三又九百四十八。《广记》二百七十六

  晋建武中,剡县冯法侔贾,夕宿荻塘,见一女子,著缞服,白晰,形状短小,求寄载。明旦,船欲发,云:暂上,取行资。”既去,法失绢一匹,女抱二束刍置船中。如此十上,失十绢。法疑非人,乃缚两足,女云:“君绢在前草中。”化形作大白鹭,烹食之,肉不甚美。 《广记》四百六十二

  晋司空郗方回葬妇于离山,使会稽郡吏史泽治墓,多 以上九字据《御览》引补 后坏一冢,构制甚伟,器物殊盛 二句依《御览》引补 ;冢发,内闻鼓角声,时郗公自来观墓,俄而罕然,自是多如此。 《书钞》一百二十一。《御览》三百三十八

  晋南顿王平新营一宅,始移,梦见一人云:“平舆令王欲以一器金赂暴胜之,为暴所戮,埋金在吾上,见镇迮甚;若君复筑室,无复出入涯。”平明旦即凿壁下,入五尺,果得金。 《御览》八百十一

  巴丘县有巫师舒礼,晋永昌元年病死,土地神将送诣太山。俗人谓巫师为道人。路过冥司 二字《广记》引有 福舍前,土地神问吏:“此是何等舍?”吏曰:“道人舍。”土地神曰:“是人亦道人,便以相付。”礼入门,见数千间瓦屋,皆悬竹帘,自然 《御览》引作坐无,《广记》作置 床榻,男女异处,有诵经者,呗偈者,自然饮食者,快乐不可言。礼文书名已到太山门,而身不至,推问土地神,神云:“道见数千间瓦屋,即问吏,言是道人,即以付之。”于是遣神更录取,礼观未偏,见有一人,八手四眼,提金杵,逐欲撞之,便怖走还,出门,神已在门迎,捉送太山。太山府君问礼:“卿在世间,皆何所为?”礼曰:“事三万六千神,为人解除祠祀,或杀牛犊猪羊鸡鸭。”府君曰:“汝佞神杀生,其 五字依《广记》引补 罪应上热熬。”使吏牵著熬所,见一物,牛头人身,捉铁叉,叉礼著熬上 《广记》引作投铁** ,宛转,身体焦烂,求死不得。已经一宿二日,备极冤楚 《广记》引有此句 。府君问主者:“礼寿命应尽?为顿夺其命?”校禄籍,余算八年。府君曰:“录来。”牛首人复以铁叉叉著熬边。府君曰:“今遣卿归,终毕余算;勿复杀生**祀。”礼忽还活,遂不复作巫师。 《珠林》六十二。《御览》三百七十五。《广记》二百八十三

  晋太宁元年,余杭人姓王失其名,往上舍,过庙乞福,既去 疑有脱误 ,已行五六里,懒复更反取,一白衣持履后至,云:“官使还君。”化为鹄,飞入田中。 《御览》六百九十七

  晋太兴二年,吴氏华隆好猎,养一快犬,名曰的尾,常将自随。隆后至江边伐荻,犬暂出渚次,隆为大蛇所围绕周身,犬还,便咋蛇。蛇死。隆僵仆无所知,犬仿佛涕泣 《广记》引作彷徨嗥吠 ,走还船,复反草中。其伴 《广记》引作家人 怪其所以,随往,见隆闷绝委地 二字《广记》引有 ,将归家。二日,犬为不食,隆复苏,乃始进饭。隆愈爱惜,同于亲戚。后忽失之,二年寻求,见在显山。 《御览》九百五。《广记》四百三十七

  晋咸和初,徐精远行,梦与妻寝,有身。明年归,妻果产,后如其言矣。 《广记》二百七十六

  牵腾以咸和三年为沛郡太守,出行不节,梦乌衣人告云:“何数出不辍?唯当断马足。”腾后出行,马足自断。腾行近郭外,忽然而暗,有一人,长丈余,玄冠白衣,遥叱将车人使避之。俄而长人至,以马鞭击御者,即倒,既明,从人视车空,觅腾所在,行六七十步,见在榛莽中,隐几而坐,云了不自知。腾后五十日被诛。 《广记》三百二十一

  晋咸康中,豫州刺史毛宝戍邾城。有一军人于武昌市买得一白龟,长四五寸,置瓮中养之,渐大,放江中。后邾城遭石氏败,赴江者莫不沉溺。所养人被甲入水中,觉如堕一石上,须臾视之,乃是先放白龟。既得至岸,回顾而去。 《广记》一百十八

  庾崇者,建元中于江州溺死,尔日即还家;见形一如平生,多在妻乐氏室中。妻初恐惧,每呼诸从女作伴。于是作伴渐疏,时或暂来,辄恚骂云:“贪与生者接耳!反致疑恶,岂副我归意邪?”从女在内纺绩,忽见纺绩之具在空中,有物拨乱,或投之于地,从女怖惧皆去。鬼即常见。有一男,才三岁,就母求食,母曰:“无钱,食那可得?”鬼乃凄怆抚其儿头曰:“我不幸早世,令汝穷乏,愧汝念汝,情何极也?”忽见将二百钱置妻前,云可为儿买食。如此经年,妻转贫苦不立。鬼云:“卿既守节,而贫苦若此,直当相迎耳!”未几,妻得疾亡,鬼乃寂然。 《广记》三百二十三

  石勒问佛图澄:“刘曜可擒,兆可见不?”澄令童子斋七日,取麻油掌中研之,燎旃檀而咒。有顷,举手向童子,掌内晃然有异。澄问:“有所见不?”曰:“唯见一军人,长大白晰,有异望,以朱缚其肘。”澄曰:“此即曜也。”其年,果生擒曜。 《御览》三百七十

  石虎时,太武殿图贤人之像,头忽悉缩入肩中。 《御览》八百八十五

  新城县民陈绪家,晋永和中,旦闻扣门,自通云:“陈都尉。”便有车马声,不见形,径进,呼主人共语曰:“我应来此,当权住君家,相为致福。”令绪施设床帐于斋中。或人诣之,斋持酒礼求愿,所言皆验。每进酒食,令人跪拜授闱里,不得开视。复有一身,疑是狐狸之类,因跪急把取,此物却还床后,大怒曰:“何敢嫌试都尉?”此人心痛欲死,主人为扣头谢,良久意解。自后众不敢犯,而绪举家无恙,每事益利,此外无多损益也。 《广记》二百九十四

  晋升平元年,剡县陈素家富,娶妇十年,无儿,夫欲娶妾,妇祷祠神明,忽然有身。邻家小人妇亦同有,因货邻妇云:“我生若男,天愿也;若是女,汝是男者,当交易之。”便共将许,邻人生男,此妇后三日生女,便交取之。素忻喜,养至十三,当祠祀,家有老婢。素见鬼,云见府君先入,来至门首,便住;但见一群小人来座所,食啖此祭。父甚疑怪,便迎见鬼人至,祠时转令看,言语皆同。素便入问妇,妇惧,具说言此事。还男本家,唤女归。 《广记》三百十九

  晋升平末,故章县老公有一女,居深山,余杭广求为妇,不许。公后病死,女上县买棺,行半道,逢广,女具道情事。女因曰:“穷逼,君能往家守父尸,须吾还者,便为君妻。”广许之。女曰:“我栏中有猪,可为杀以饴作儿,”广至女家,但闻屋中有掌欣舞之声。广披离,见众鬼在堂,共捧弄公尸。广把杖大呼入门,群鬼尽走。广守尸,取猪杀。至夜,见尸边有老鬼,伸手乞肉,广因捉其臂,鬼不复得去,持之愈坚。但闻户外有诸鬼共呼云:“老奴贪食至此,甚快。”广语老鬼:“杀公者必是汝,可速还精神,我当放汝;汝若不还者,终不置也。”老鬼曰:“我儿等杀公。”此即唤鬼子:“可还之。”公渐活,因放老鬼。女载棺至,相见惊悲,因取女为妇。 《广记》三百七十三

  苻坚时,有射师经嵩山,望见松柏上有一双白鸟,似鹄而大;至树下,又见一蛇,长五丈许,上树取鸟;未至鸟一丈,鸟便欲飞,蛇张口翕 一引作饮 之,鸟不得去。缤纷一食顷,鸟转欲困,射师彀 一作引 弩射三矢,蛇陨而鸟得飏。去树百余步,山边整理毛羽。须臾,云晦雷发,惊耳骇目,射师慑,不得旋踵。见向鸟徘徊其上,毛落纷纷,似如相援。如此数阵,雷息电灭,射师得免,鸟亦高飞。 《御览》四百七百九又九百十四

  晋司空桓豁在荆州,有参军剪五月五日鹆舌,教令学语,遂无所不名,与人相问 四字《类聚》引有 。顾参军善弹琵琶,鹆每立听移时 已上亦见《六帖》四十五。《类聚》四。《御览》五百八十三 ;又善能效人语笑声。司空大会吏佐,令悉效四坐语,无不绝似;有生 《广记》引作参佐 齆鼻,语难学,学之不似,因内头于瓮中以效焉 已上《御览》七百四十亦引 ,遂与齆者语声不异。主典人于鹆前盗物,参军如厕,鹆伺无人,密白主典人盗某物,参军衔之而未发。后盗牛肉,鹆复白,参军曰:“汝云盗肉,应有验。”鹆曰:“以新荷裹著屏风后。”检之,果获,痛加治;而盗者患之,以热汤灌杀。参军为之悲伤累日,遂请杀此人,以报其怨。司空教曰:“原杀鹆之痛,诚合治杀,不可以禽鸟故,极之于法。”令止五岁刑也。 《御览》九百二十三。《广记》四百六十二。《北户录》注一

  桓冲镇江陵,正会夕当烹牛,牛忽熟视帐下都督甚久,目中泣下。都督咒之曰:“汝若能向我跪者,当启活也。”牛应声而拜,众甚异之。都督复谓曰:“汝若须活,遍拜众人者真往。”牛涕殒如雨,遂拜不止。值冲醉,不得启,遂杀牛;冲醉止,得启,冲闻之叹息,都督痛加鞭罚。 《御览》九百

  晋桓豹奴为江州时,有甘录事者,家在临川郡治下,儿年十三,遇病死,埋著家东群冢之间。旬日,忽闻东路有打鼓倡乐声。可百许人,径到甘家,问:“录事在否!故来相诣,贤子亦在此。”止闻人声,亦不见其形也。乃出数瓮酒与之,俄顷失去,两瓮皆空。始闻有鼓声,临川太守谓是人戏,必来诣己,既而寂尔不到,甘说之,大惊。 《广记》三百十九

  王辅嗣注《易》,辄笑郑玄为儒,云:“老奴甚无意!”于时夜分,忽然闻门外閤有著屐声。须臾进,自云郑玄,责之曰:“君年少,何以轻穿文凿句,而妄讥诮老子邪?”极有忿色,言竟便退,辅心生畏恶,经少时,遇厉疾卒。 《类聚》七十九。《御览》八百八十三。《广记》三百十七。《续谈助》四

  谢安石当桓温之世,恒惧不全;夜忽梦乘桓舆行十六里,见一白鸡而止,不得复前,莫有解此梦者。温死后,果代居宰相,历十六年,而得疾。安方悟云:“乘桓舆者,代居其位也;十六里者,得十六年也;见白鸡住者,今太岁在酉,吾病殆将不起乎?”少日而卒。 《御览》三百九十八又七百七十四。《书钞》一百四十

  陈相子,吴兴乌程人,始见佛家经,遂学升霞之术。及在人间斋,辄闻空中殊音妙香,芬芳清越。 《珠林》三十六

  安开者,安城之俗巫也,善于幻术,每至祠神时,击鼓,宰三牲,积薪然火盛炽,束带入火中,章纸烧尽,而开形体衣服犹如初。时王凝之为江州,伺王当行,阳为王刷头,簪荷叶以为帽,与王著;当是亦不觉帽之有异,到坐之后,荷叶乃见,举坐惊骇,王不知。 《珠林》六十一。《御览》六百八十七又七百三十七

  晋左军琅邪王凝之夫人谢氏,顿亡二男,痛惜过甚,衔泪六年。后忽见二儿俱还,并著械,慰其母曰:“可自,儿并有罪谪,宜为作福。”于是得止哀,而勤为求请。 《广记》三百二十

  晋世王彪之,年少未官,尝独坐斋中,前有竹;忽闻有叹声,彪之惕然,怪似其母,因往看之,见母衣服如昔。彪之跪拜歔欷,母曰:“汝方有奇厄,自今已去,当日见一白狗;若能东行出千里,三年,然后可得免灾。”忽不复见。彪之悲怅达旦。既明,独见一白狗,恒随行止;便经营行装,将往会稽。及出千里外,所见便萧然都尽 《广记》引有此句 。过三年乃归,斋中复闻前声,往见母如先,谓曰:“能用吾言,故来庆汝。汝自今已后,年逾八十,位班台司。”后皆如母言。 《御览》八百八十三。《广记》三百二十

  晋海西公时,有一人母终,家贫,无以葬,因移柩深山,于其侧志孝结坟,昼夜不休。将暮,有一妇人抱儿来寄宿,转夜,孝子未作竟,妇人每求眠,而于火边睡,乃是一狸抱一乌鸡;孝子因打杀,掷后坑中。明日,有男子来问:“细小昨行,遇夜寄宿,今为何在?”孝子云:“止有一狸,即已杀之。”男子曰:“君枉杀吾妇,何得言狸?狸今何在?”因共至坑视,狸已成妇人,死在坑中。男子因缚孝子付官,应偿死。孝子乃谓令曰:“此实妖魅,但出猎犬,则可知魅。”令因问猎事:“能别犬否?”答云:“性畏犬,亦不别也。”因放犬,便化为老狸,则射杀,视之,妇人已还成狸。 《珠林》三十一

  桓温北征姚襄,在伊水上,许逊曰:“不见得襄,而有大功,见襄走入太玄中。”问曰:“太玄是何等也?”答曰:“南为丹野,北为太玄,必西北走也。”果如其言。 《类聚》六

  桓大司马镇赭圻时,有何参军晨出,行于田野中,溺死人髑髅上。还昼寝,梦一妇人语云:“君是佳人,何以见秽污?暮当令知之!”是时有暴虎,人无敢行夜出者,何常穴壁作溺穴;其夜,趋穴欲溺,虎怒溺,断阴茎,即死。 《御览》八百九十二

  桓温内怀无君之心,时比丘尼从远来,夏五月,尼在别室浴,温窃窥之;见尼**,先以刀自破腹,出五脏,次断两足,及斩头手。有顷浴竟,温问:“向窥见尼,何得自残毁如此?”尼云:“公作天子,亦当如是。”温惆怅不悦。 《御览》三百九十五

  陈郡袁真在豫州,送妓女阿薛、阿郭、阿马三人与桓宣武。至经时,三人共出庭前观望,见一流星,直堕盆水中;薛郭二人更以瓢取,皆不得;阿马最后取星,正入瓢中;使饮之,即觉有妊,遂生桓玄。 《占经》七十一

  习凿齿为荆州主簿,从桓宣武出猎,见黄物,射之,即死,是老雄狐,臂带绛绫香囊。 《御览》七百四

  桓大司马温时,有参军 《广记》引作穆帝末年桓温府参军 夜坐,忽见屋梁栋间,有一伏兔,张目切齿而向之,甚可畏;兔来转近,遂引刀而斫之,见正中兔,而实反伤其膝,流血滂沱。深怪此意,命家中悉藏刀刃,不以自近。后忽复见如前,意回惑,复索刀重斫,因伤委顿;幸刀不利,故不至死,再过而止。 《御览》九百七又八百八十五。《广记》三百五十九

  顾长康在江陵,爱一女子,还家,长康思之不已,乃画作女形,簪著壁上;簪处正刺心,女行十里,忽心痛如刺,不能进。 《御览》七百四十一

  刘琮 《书钞》引作综 善弹琴,忽得困病,许逊曰:“近见蒋家女鬼相录,在山石间,专使弹琴作乐,恐欲致灾也。”琮曰:“吾常梦见女子将吾宴戏,恐必不免。”逊笑曰:“蒋姑相爱重,恐不能相放耳;已为诔之,今去,当无患也。”琮渐差。 《御览》五百七十七。《书钞》一百九

  陶公在寻阳西南一塞取鱼,自谓其池曰鹤门。 《世说·贤媛篇》注

  许逊少孤,不识祖墓,倾心所感,忽见祖语曰:“我死三十余年,于今得正葬,是汝孝悌之至。”因举标牓曰:“可以此下求我。”于是迎丧,葬者曰:“此墓中当出一侯及小县长。” 《御览》五百十九

  桂阳罗君章,二十许都未有意,不属意学问。常昼寝,梦得一鸟卵,五色杂耀,不似人间物;梦中因取吞之。于是渐有志向。遂勤学,读九经,以清才闻。 《御览》九百二十八

  桓玄时,牛大疫,有一人食死牛肉,因得病亡。死时,见人执录,将至天上,有一贵人问云:“此人何罪?”对曰:“此人坐食疫死牛肉。”贵人云:“今须牛以转输,既不能;肉以充百姓食,何故复杀之?”催令还。既更生,具说其言。于是食牛肉者无复有患。 《御览》八百八十七又九百。《广记》三百七十三

  吴北寺终祚道人卧斋中,鼠从坎出,言终祚后数日必当死。终祚呼奴令买犬,鼠云:“亦不畏此也。但令犬入此户,必死。”犬至,果然。终祚乃下声语其奴曰:“明日市雇十檐水 《御览》一引作“水檐儿” 来。”鼠已逆知之,云:“止!欲水浇取我?我穴周流,无所不至。”竟日浇灌,了无所获。密令奴更借三十余人,鼠云:“吾上屋居,奈我何?”至时,处在屋上,奴名周 《御览》引作同 ,鼠云:“阿周盗二十万钱叛。”后试开库,实如所言也。奴亦叛去。终祚当为商贾,闭其户而谓鼠曰:“汝正欲使我富耳!今有远行,勤守吾房中,勿令有所零失也。”时桓温 一作玄 在南州,禁杀牛甚急,终祚载数万,窃买牛皮还东,货之得二十万。还,室犹闭,一无所失,其怪亦绝,遂大富。 《类聚》九十五。《御览》八百八十五又九百十一。《广记》四百四十

  桓玄既肆无君之心,使御史害太傅道子于安城。玄在南州坐,忽见一平上帻人,持马鞭,通云:“蒋侯来。”玄惊愕然,便见阶下奴子御车,见一士大夫,自云是蒋子文:“君何以害太傅?与为伯仲。”顾视之间,便不复见。 《御览》三百五十九

  桓玄在南郡国第居时,出诣殷荆州 《广记》引作晋商仲堪曾从桓玄行 ,于鹄穴逢一老公,驱一青牛,形色瑰异,桓即以所乘马易牛 《广记》引作堪即以所乘牛易而取之 。乘至零陵溪,牛忽骏 四字《广记》引有 驶非常,因息驾饮牛,牛迳入水不出;桓遣人觇守,经日绝迹也。 《御览》九百。《广记》三百六十引末作牛乃径走入江伺之终日不出,堪心以为怪,未几玄败。堪亦被诛戮焉

  索元在历阳,疾病,西界一年少女子姓某,自言为神所降,来与元相闻,许为治护。元性刚直,以为妖惑,收以付狱,戮之中于市中。女临死曰:“却后十日,当令索元知其罪。”如期,元果亡。 《世说·伤逝篇》注

  晋孝武帝母李太后本贱人,简文无子,曾遍令善相者相宫人,李太后给卑役不豫焉;相者指之:“此当生贵子,而有虎厄。”帝因幸之,生孝武帝,会稽王道子。既登尊位,服相者之见,而怪有虎厄,且生所未见,乃令人画作虎像,因以手抚,欲打虎戏,患手肿痛,遂以疾崩。 《御览》八百九十二

  晋太元初,苻坚遣将杨安侵襄阳,其一人于军中亡,有同乡人扶丧归。明日应到家,死者夜与妇梦云:“所送者非我尸,仓乐面下者是也。汝昔为吾作结发犹存,可解看便知。”迄明日,送丧者果至,妇语母如此,母不然之。妇自至南丰,细检他家尸,发如先,分明是其手迹。 《广记》三百二十二

  北府索卢贞者,本中郎荀羡之吏也,以晋太元五年六月中病亡,经一宿而苏。云见羡之子粹,惊喜曰:“君算未尽,然官须得三将,故不得便尔相放;君若知有干捷如君者,当以相代。”卢贞即举龚颖,粹曰:“颖堪事否?”卢贞曰:“颖不复下已。”粹初令卢贞疏其名,缘书非鬼用,粹乃索笔自书之。卢贞遂得出。忽见一曾邻居者,死亡七八年矣,为太山门主,谓卢贞曰:“索都督独得归邪?”因嘱卢贞曰:“卿归,为谢我妇,我未死时,埋万五千钱于宅中大床下,我乃本欲与女市钏,不意奄终不得言于女妻也。”卢贞许之。及苏,遂使人报其妻,已卖宅移居武进矣;固往语之,仍告买宅主,令掘之,果得钱如其数焉。即遣其妻与女市钏。寻而龚颖亦亡,时果共奇其事。 《广记》三百八十三

  琅邪人姓王忘名,居钱塘,妻朱氏,以太元九年病亡,有二孤儿。王复以其年四月暴死,三日而心下犹暖,经七日方苏。说:初死时,有二十余人,皆乌衣见录,录去,到朱门白壁,状如宫殿,吏朱衣紫带,玄冠介帻,或所被著,悉珠玉相连结,非世中仪服;复前,见一人长大,所著衣状如云气。王向叩头,自说:“妇已亡,余孤儿,尚小,无奈何?”便流涕,此人为之动容,云:“汝命自应来,以汝孤儿。特与三年之期。”王又曰:“三年不足活儿。”左右有一人语云:“俗尸何痴?此间三年,世中是三十年。”因便送出。又三十年,王果卒。 《御览》八百八十七。《广记》三百七十三

  晋太元十年,阮瑜之居在始兴佛图前,少孤贫不立,哭泣无时。忽见一鬼,书搏著前云:“父死归玄冥,何为久哭泣?即后三年中,君家可得立。仆当寄君家,不使有损失,勿畏我为凶,要为君作吉。”后鬼桓在家,家须用者,鬼与之。二三年小差,为鬼作食,共谈笑语议。阮问姓,答云:“姓李名留之,是君姊夫耳。”阮问:“君那得来?”鬼云:“仆受罪已毕,今暂生鬼道,权寄君家,后四五年当去。”曰:“复何处去?”答云:“当生世间。”至期,果别而去。 《广记》三百二十

  晋太元中,瓦官寺佛图前淳于矜,年少洁白,送客至石头城南,逢一女子,美姿容,矜悦之,因访问;二情既和,将入城北角,共尽欣好,便各分别。期更克集,便欲结为伉俪。女曰:“得婿如君,死何恨?我兄弟多,父母并在,当问我父母。”矜便令女婢问其父母,父母亦悬许之。女因敕婢取银百斤,绢百匹,助矜成婚。经久,养两儿,当作秘书监;明果驺卒来召,车马导从,前后部鼓吹。经少日,有猎者过,觅矜,将数十狗,径突入,妇及儿,并成狸;绢帛金银,并是草及死人骨蛇魅等。 《珠林》三十一

  晋太元中,高衡为魏郡太守,戍石头。孙雅之在厩中,云有神来降,自称白头公,拄杖光耀照屋;与雅之轻举宵行,暮至京口,晨已来还。后雅之父子为桓玄所灭。 《广记》二百九十四

  大元中,临海有李巫,不知所由来,能卜相,作水符,治病多愈,亦礼佛读经。语人云:“明年天下当大疫,此境尤剧,又二纪之后,此邦之西北大郡,僵尸横路。”时汝南周叔道罢临海令,权停家,巫云:“周令今去不宜南行,必当暴死,”便指北山曰:“后二十日,此应有异事彰也。”后十日余,大石夜颓落百丈,砰磕若雷。庾楷为临海太守,过诣周,设馔作伎;至夜,庾还航中,天晓,庾自披屏风,呼:“叔道何痴不起?”左右怃看,气绝久矣。到明年,县内病死者数千人。 《御览》七百三十五

  泰元中,有一师从远来,莫知所出,云:“人命应终,有生乐代死者,则死者可生;若逼人求代,亦复不过少时。”人闻此,咸怪其虚诞。王子猷,子敬兄弟特相和睦,子敬疾,属纩,子猷谓之曰:“吾才不如弟,位亦通塞,请以余年代弟。”师曰:“夫生代死者,以己年限有余,得以足亡者耳!今贤弟命既应终,君侯算亦当尽,复何所代?”子猷先有背疾,子敬疾笃,恒禁来往,闻亡,便抚心悲惋,都不得一声,背即溃裂 已上七句亦见《御览》三百七十一引 。推师之言,信而有实。 《世说·伤逝篇》注

  王允祖安国张显等,以太元中乘船,见仙人赐糖饴三饼,大如比轮钱,厚二分。 《御览》八百五十二

  太元中,北地人陈良,与沛国刘舒友善,又与同邻李焉共为商贾。曾获厚利,共致酒相庆,焉遂害良,以韦裹之,弃之荒草,经十许日,良复生归家。说:死时,见一人著赤帻引良去,造一城门,门下有一床,见一老人执朱笔点校。赤帻人言曰:“向下土有一人,姓陈名良,游魂而已,未有统摄,是以将来。”挍籍者曰:“可令便去。”良既出,忽见友人刘舒,谓曰:“不图于此相见!卿今幸蒙尊神所遣,然我家厕屋后桑树中有一狸,常作妖怪,我家数数横受苦恼,卿归,岂能为我说邪?”良然之。既苏,乃诣官疏李焉而伏罪。仍特报舒家,家人涕泣,云悉如言。因伐树得狸,杀之,其怪遂绝。 《广记》三百七十八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简体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