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唤醒记忆的反咒语
乔伊带着摩伊便去召集利齿团,准备找武圣尊者一决高下。——利齿团员们平时分散各处,做着自己的小坏事,一旦需要做大坏事时,乔伊就会把团员们聚拢起来,一同行动。
在宝石墓地,巴鲁发愁地看着微乎其微的小侠们。
他把众小侠捧在手心,说:“怎么办?我把你们带去功夫城,看师父有什么办法。”
派派说:“我们可以不用你带。我的铁毯应该还能使用。”
大竹怀疑道:“现在的铁毯会很小很小,能托起我们三个人吗?”
伊尔说:“铁毯小,人也小,不会有问题吧。”
派派便解下束腰铁棒抛到空中,念道:“扁!扁!扁!”
铁棒向下坠落时迅速变扁变宽,后来就悠悠****地漂浮在那里了。
派派领先跃上铁毯,伊尔和大竹紧随其后……
小小的铁毯载着小小的人儿,因为很小,所以在空中消失得很快。
铁毯穿云破雾,向着功夫城飞行。
大竹忽然叫道:“伏魔塔!”
前方果然是他们熟悉的伏魔塔。
从塔顶葫芦旁擦过时,伊尔的兔子耳朵竖得笔直。
她说:“派派,围着葫芦多绕几圈……”
派派将铁毯调过头来,围绕塔顶做着盘旋。
他问伊尔:“发现什么?”
伊尔说:“葫芦里有声音。”
派派干脆在塔顶落下铁毯。
他将耳朵贴到葫芦上。
伊尔和大竹也这样做。
派派说:“里面有人在讲话。”
大竹说:“不止一个人在讲话。”
伊尔说:“好像在开会。”
只听一个老妇的声音说道:“这里面比较安静,只是有点憋闷。”
又有一个老翁说:“赤凤大姐怕闷,那就去了塞子也没什么要紧。”
说毕,“砰”的一声,葫芦塞子冲天而起,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派派吃惊地小声说:“葫芦里这些人非同小可,他们是功夫世界元老会的七天尊哪!”
“我也听说过的,”伊尔抢着说,“那个老太太一定是赤凤天尊!”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天尊,”大竹也能背得透熟,“赤凤,橙龙,黄麟,绿龟,青蛇,蓝鹿,还有紫鼠。黄麟天尊来自东部大陆,绿龟天尊来自西部大陆,青蛇天尊来自北部大陆,蓝鹿天尊来自南部大陆,紫鼠天尊来自中部大陆。赤凤天尊住在一个空中楼阁里,橙龙天尊住在海底的一个大蚌壳里。”
伊尔说:“我还知道,七位天尊中,赤、青、蓝三位是女性。他们每年都要在各大陆找地方开会,根据新发生的情况修订功夫世界的秘密准则,没想到今年的会场是在伏魔塔的葫芦里。”
三小侠正兴奋地议论,不料惊动了葫芦里的元老们。
七天尊鱼贯而出。——他们并非从葫芦口出来,而是用了穿墙术。
赤凤天尊对黄麟天尊说:“上一届在北部大陆开会,青蛇天尊找的会场多好,安排到挂在山顶树上的一只风筝上,逍遥自在,毫无干扰。这次轮到你们东部大陆,你竟然找不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派派连忙道歉:“天尊息怒,这都怪我们得意忘形,搅扰了会议。”
黄麟便问:“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竹说:“我们是一气学院的。”
“在这塔顶上练功?”
“不是的……”大竹便将到此的原因述说一遍。
赤凤吃惊道:“竟有这种事情!绿龟天尊,乔伊本是你们西部大陆的救世英雄,怎么成了黑暗势力的马前卒?”
绿龟天尊说:“云下界的黑暗势力以西部大陆为突破口,进而向其他大陆渗透,乔伊将军已被魔化。”
“那,”大竹问绿龟,“摩伊是不是跟乔伊一样,是被魔化的?”
绿龟说:“就像感冒的传染,摩伊和全体利齿团员是被乔伊魔化的。”
“不过摩伊魔化得不怎么彻底,他还有点可爱。”伊尔说。
大竹说:“也许魔化摩伊的时候,乔伊有点马虎,有点偷懒。”
派派说:“我倒认为,这是因为摩伊身上可爱的东西太根深蒂固了,很难彻底魔化。”
赤凤问其他元老:“有没有研究出反魔化的技术?”
绿龟天尊说:“研究出来过,但黑暗势力很快又研究出反反魔化技术。”
紫鼠天尊说:“我们也在研究如何用咒语改变恶人,现在中部大陆靠打架解决争执以及动不动就侮辱对方母亲的行为已经少了很多。”
赤凤天尊建议:“在暂时无法使乔伊将军改邪归正的情况下,我们要及时修订秘密规则,有利于东部大陆粉碎入侵。”
众天尊齐表赞成。
只有西大陆的绿龟天尊说:“新规则应该不至于影响乔伊的生命安全,否则他就再也没有改邪归正的机会了。”
蓝鹿天尊不同意:“只要不能保证乔伊不影响别人的生命安全,我们就没有必要在新规则里特别保护乔伊。”
各种秘密规则左右着宇宙万物。比如西瓜籽只能长在西瓜里面,人的鼻子只能长在嘴的上面;大部分鱼都不飞上天空,大部分鸟都不下水潜泳;大部分女孩子都不长胡子,大部分男孩子都不穿苏格兰裙子……等等等等。
不过,具体规则由各界元老会秘密制定,不会公开。小侠们不便打听新的规则是怎样有利于东部大陆粉碎入侵的。
赤凤天尊对派派说:“既然急着要走,那就祝你们一切顺利。”
派派诧异:“您怎么知道我急着要走?”
赤凤说:“这是读心术的作用。”
“我很想学会读心术,”伊尔说,“这样我就能知道男孩子们想些什么了。”
派派担心道:“读心术泛滥的话,各人就没法保护隐私了。”
赤凤说:“人的心中分为开放领域和闭锁领域,读心术一般只能读到开放领域的信息,被读者对这部分信息并不刻意保护,无所谓的。比如,这朵花真美呀,这棵树真高呀,今天会不会下雨,我会不会被晒黑,等等。而闭锁领域位于心底深处,读心术很难进入……好了,乔伊已在召集利齿团员,准备再次挑战武圣尊者,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小侠们便向众天尊告辞。
“且慢,”青蛇天尊说,“我们可以帮你们恢复身形。我们自己是为了保密的需要变小了身体,但你们这样会很不方便。”
青蛇天尊将派派的铁毯卷起,掷了出去。
转眼间铁毯飞回时,宽大了许多。
三小侠发现元老们已经形同蝼蚁,微乎其微。再看看自己,不知不觉地恢复到原来的身高。
青蛇天尊的声音依然清晰:“这叫‘按比例放大’。一路小心。”
小侠们乘上铁毯继续飞行。
派派说:“这次来不及见一见伏魔塔里的妖魔军了。”
大竹纠正道:“不是‘伏魔塔’,是‘抚摸塔’。”
“对,我忘了改名的事了。”
忽然天空洒下雨点。
狂风袭来,颠簸着铁毯。
见乌云浓聚,变昼为夜,伊尔对派派说:“要下大暴雨了,为了安全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派派胸有成竹:“不用,如果我们在云上飞行,就可以滴雨不沾了。”
派派驾驭铁毯向上爬升,转眼间脱离雨区。
俯视脚下的滔滔雨景,伊尔感叹道:“很少见到这样猛的雨势呢。”
“见到过的,”大竹说,“上次在抚摸塔就下过这样的雨,雨衣马面在塔顶补漏。”
“对,”派派也想起来了,“那次是摩伊施了江河行天术,连河带鱼一起搬到天上。”
正说着,暴雨停止了。说停就停,上了天的鱼儿们还没来得及全部回到河里。
“你们看!”
伊尔指着空中。雨过天晴,正有一道长长的彩虹攀上天穹。
彩虹也随即消失……
功夫城。武成殿。
三小侠进殿时,飞天猫瑶瑶正在向武圣汇报。
瑶瑶说:“经过药师爷爷和他的小徒弟三金的共同研究,终于使兔子三兄弟恢复了记忆。”
“哦?”武圣问,“用了什么好办法?”
瑶瑶说:“据药师爷爷判断,兔子三兄弟是由于咒语的作用中断了记忆。必须找到那咒语,从而制作反咒语,才能结束中断,使记忆之河恢复流动。小猴三金就找来兔子三兄弟做试验。”
“做什么试验?”大竹很感兴趣。
“睡梦中的反应最敏感,三金就在兔子们入眠后捧着一本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哦?”
“从第一页的第一个字开始读。读到某一个字时,兔子们的耳朵会恐惧地抖动一下,三金就把这个字记下来。接着再往下读。一本字典全部读完。”
伊尔问:“一个晚上读完一本字典?”
瑶瑶说:“当然不是,要很多个晚上才能读完。读了很多个晚上,兔子们的耳朵一共抖了十次。”
“这么说,切断三兄弟记忆的咒语一共是十个字?”派派问。
“是的,它们在字典上的排列先后是——‘多风花来落少声雨夜知’,但不知道实际顺序是怎样,也不知道这咒语分成几句。三金只好无数次地试验。有时候读成:‘多风少雨,落花夜,知声来。’有时候读成:‘花多声,夜少知,落雨来风。’可是,虽然兔子耳朵一直在抖动,但三兄弟醒来以后,这些咒语对他们的记忆毫无用处。最后,当三金念出:‘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兔子们一起从**蹦了起来!”
“太不容易了。”大竹好佩服。
瑶瑶说:“试验还没成功,还差最后一步。三金根据咒语得出了反咒语——”
众小侠齐声念出反咒语:“少多知落花,声雨风来夜!”
武圣点头道:“睿智加上韧性,总算不负苦心。”
派派便问瑶瑶:“用这反咒语追出什么有价值的隐情?”
瑶瑶说:“三金把兔子们带来了……”
宗大牙、花二牙、灰三牙跟着小猴三金进入殿中。
武圣亲自询问:“兔子三兄弟,你们来自哪里?”
宗大牙回答:“我们来自西部大陆,受白虎守护使的紧急派遣来到这里。”
“你指的是管理西大陆的武德尊者?”
“正是。武德尊者在他身体发生变化的最后时刻找来我们三兄弟,他问我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了你们?’我们说:‘不知道。’他说:‘因为你们跑得快。我命令你们将这里发生的情况通报给东大陆的青龙守护使武圣尊者,请他联合其他大陆的正义力量前来光复西大陆。黑暗势力的能量很大,我已中毒,当我最后一颗牙齿也变黑时,我将被魔化。那时我会下达完全不同的命令,派杀手去追击你们!只有你们有可能摆脱追击,进入东大陆。请提醒青龙,昔日曾和他并肩作战的乔伊将军将成为他的劲敌。’说这话时,武德尊者的30颗牙齿已经黑掉27颗了。”
花二牙纠正哥哥:“你记错了,那时只有26颗黑牙齿。”
灰三牙大叫:“都不对,都不对,明明是28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