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用来爱?用来宠?
男人微微一怔:没想到19岁的童晚书竟然会有如此奇奇怪怪的想法。
像一块未经过雕琢的美玉一样,那么的纯真善良,那么的岁月静好。
自己当初是怎么忍心伤害她的?
让她去迁就任千瑶,让她去给任千瑶当奴为仆?
这一刻的男人真想狠揍自己几耳光;
更想的,却是拥眼前的女人入怀……
可他又不敢动作太大太快,生怕又把女人给吓跑了。
虽然游艇已行驶到远离岸边的海上,但倔强起来的童晚书,可是连通海大桥都敢跳的。
“不需要!”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妻子是用来爱,用来宠的,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这话说的……太晚了!
当时的自己,又是怎么伤害这个女人的?
用来爱?
用来宠?
当时的童晚书,几乎受尽了男人的折磨和戏耍。
丝毫不见什么用来爱,用来宠!
看着男人那诚挚的目光,童晚书有一瞬间都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
只是这样帅气的男人,又这样多金的男人,就凭多看了她一眼,就爱上了她?
这……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不好意思哦,我已经是你哥,厉医生的女朋友了。移情别恋的事,我做不了,也做不到;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童晚书虽然很缺钱,也对那万亿的财产心动,但她却是个有原则的女孩儿。
提及厉温宁,男人额头上的青筋有着很明显的跳动;
但他还是隐忍了下去。
“首先,你不爱厉温宁;其次,厉温宁也不爱你。你们在一起,不适合,也不可能。”
男人冷静的说道,“因为厉邢是不会放过你,跟厉医生在一起的。但我可以保护你,并娶你为妻。”
男人的这番话,让童晚书顿时震惊了。
尤其是男人的那句‘厉邢是不会放过你跟厉医生在一起的’!
“这些……你都知道?”
童晚书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并非她想像中的单纯偶遇,他似乎带着某种目的而来。
“嗯,我都知道。”
男人继续说道:“厉温宁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是任千瑶,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是想借助一段新恋情,气气任千瑶罢了!”
这番话,真不真不重要;
只要童晚书听进去了,那就比真的还管用。
“至于那个厉邢……半疯半癫,你斗不过他;也根本没有精力去跟他斗。”
男人的这番话,让童晚书连连点头。
她真被厉邢那个又痞又疯的男人给吓到了。
“所以,做我的妻子,是你最明智的选择。而且还能还清厉温宁的恩情,然后跟他一刀两断。且能避免厉邢对你的纠缠。”
男人微吁气息,“现在你还有时间去思考,等厉邢从看守所放出来之后,他对你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童晚书听愣了,也听傻了。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下子遇上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奇奇怪怪的事?
感觉到自己的这些话,童晚书很难在短时间里完全接受,男人便缓缓的站起身来……
“你……你要干什么?”
童晚书本能的护住自己,然后警惕的瞪着站起身的男人。
“我带你出去看看海上的风景吧……可以静心,还能安神。”
男人探手过来,想牵童晚书的手。
童晚书却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不给男人触碰她手的机会。
“这么怕我?”
男人轻幽又伤感的苦笑了一下,“当年,你跟你弟弟沉在水库里的时候,你却拼尽全力,一只手紧紧的拉着弟弟,一只手朝我努力的伸过来……”
微顿,男人又补上一句,“就像我现在这样,努力的朝你伸着手!”
这些话,是有魔力的。
童晚书当然记得,当时沉在水库里,眼前男人的出现,对她和弟弟来说,简直就是神衹一样的存在!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童晚书竟然伸过手来,紧紧的握住了男人朝她伸来的那只手……
还和几年前一样的用力!
当男人紧握住童晚书的手时,释怀的笑意在他的唇角微微的蔓延开来。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爱着喻邢的。
只是一句话,一个召唤,她就会靠近自己!
“你现在的手,可比当年的小手暖和多了。当年的小手,冻得像冰块一样……死死的抓着我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弟弟的手也交到我的手里……用口型示意我:先救我弟弟!”
男人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可童晚书听到后却泪如雨下!
她突然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男人,“喻先生,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救了我弟弟……当时你的出现,是我跟弟弟唯一的光!”
女人的突然拥抱,让男人有些受宠若惊;
他本能的敛收起自己的怀抱,将童晚书全数的拥在怀里。
“既然知道我是你和你弟弟唯一的光,那就好好的跟随我这道光,乖乖听我这个恩人的话。”
男人顺着童晚书的话意引导着。
才十九岁的童晚书乖巧的点头;
这一刻的她,显然对眼前的救命恩人是完全信任的。
她不再害怕他,更不再恐惧于他。
甲板上,海风吹过大海,带着微微的咸寒之意,却给人以一种宁静的感觉。
童晚书深呼吸着,任由海风拂过她的脸庞,带走了不安的烦恼和心头的燥意;
探照灯下,海风轻轻拂过海面,泛起一层星星点点的涟漪,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男人是懂制造烂漫的。
这是这样的烂漫,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要是当年……
男人又想到了儿子小喻:
要是儿子也在,一家人将会多么的幸福啊!
让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消失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挖心的痛,让他以后的每一天,都沉浸在煎熬之中。
“童晚书,要不要听故事?一个童话故事,”
男人走近在甲板上倾听海声的女人,然后将毯子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童话故事?那……那是喜的,还是悲的?我不想听悲的!”
童晚书嘟哝一声,“现实的生活,已经够苦够悲的了。”
“必须是喜剧的结局。而且我有能力,让这个结局一定是喜剧。”
男人深深的凝视着童晚书的眼底,用拇指的指腹一点一点蹭过她的脸颊,像是对待一件最珍爱的至宝一样,深深的看,柔情的抚!
“从前,有一头暴躁又戾气的狼,他有一个羔羊哥哥;羔羊哥哥对这头狼很好,在这头狼年幼的时候,这只羔羊哥哥一直呵护着它,拯救着它!后来,羔羊哥哥恋爱了,有了一个蛇蝎女朋友……可这个蛇蝎女朋友却爱上了那头暴躁的狼;为了能嫁给那头暴躁的狼,她不惜用加害的方式,让那只羔羊哥哥得了艾兹病……”
当男人的故事讲到这里时,童晚书的情绪瞬间紧绷了起来。
“我的天呢,这是……这是多么扭曲的爱啊!”
很明显童晚书接受不了这样扭曲的爱。
“羔羊哥哥一病不起,它颓废了,整日一心求死;临死的时候,他给他的狼弟弟物色了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小母狼……”
男人再次看向童晚书,将她往自己怀里揽紧了一些。
“可那头暴躁的狼,一点儿都没有珍惜这个善良且温婉的小母狼,而是变着法儿的戏耍她,拿她当威胁他羔羊哥哥好好活下去的工具人……这头小母狼,她每天都被那只蛇蝎欺负……可那头暴躁的狼却视而不见……因为他眼里只有他羔羊哥哥!”
男人的眼眸,染上了晶亮的水雾。
“后来那头暴躁的狼,用了一些手段,让那只蛇蝎怀上了羔羊哥哥的孩子……这也成了那只小母狼灾难的开始。小母狼在暴躁狼的威胁下,每天要照顾生病的羔羊哥哥,还要受蛇蝎女友的嫉妒和折磨……可她却还是深深的爱上了那头暴躁狼。后来小母狼也怀孕了……她不敢告诉暴躁狼,因为在暴躁狼眼里,他那头羔羊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蛇蝎女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刻的童晚书,已经是泪流满面。
“后来,后来那头小母狼怎么样了?她……她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吗?”
童晚书紧张的追问。
“即便小母狼怀了狼宝宝,可她每天还得照顾着羔羊哥哥,和怀着羔羊哥哥孩子的蛇蝎女;虽然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还是被蛇蝎女发现她怀了暴躁狼的孩子……于是蛇蝎女便设计阴谋去陷害怀孕的小母狼,伙同一条狗,将怀孕的小母狼关在了地窖里……一关就是十多天。可小母狼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直艰难的活着……她不得不用假死的方式来欺骗蛇蝎女……在蛇蝎女的逼迫下,已经怀有三个多月身孕的她,不得不跳下了通海大桥……”
男人哽咽住了,因为他实在讲不下去了。
“后来呢?后来小母狼死了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呢?有没有保住?”
泪流满面的童晚书,紧紧的抓住了男人的手。
“万幸的是:小母狼……和她肚子里孩子都保住了。”
男人看向远方,深呼吸再深呼吸。
良久才平静下心绪。
“那就好……那就好。”
童晚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追问,“再后来呢?蛇蝎女有没有找到小母狼和狼宝宝?”
“后来……后来小母狼在她弟弟的帮助下,离开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城市。并生下了一个健康又帅气的小狼崽。”
提及小狼崽,男人眼眸里又是长久的悲伤之痛。
“太好了……太好了。那只小母狼太伟大了!”
童晚书为小母狼最后能成功的生下小狼崽,喜极而泣。
不等男人继续讲下去,童晚书自行补充了起来:
“要我是那只小母狼,我就带着小狼崽和弟弟一起生活。再也不回那个让她伤心的城市了。因为那里根本没有值得让她留恋的人和事了!小母狼都有了小狼崽,肯定不可能再恋爱脑了!如果她还是个恋爱脑,我都看不起她!”
看着女人为小母狼愤愤不平的模样,男人的心尖一阵揪疼。
“可是后来……后来小狼崽想他爸爸了……”
男人噎住了,有些讲不下去。
他怕接下来的故事,童晚书接受不了。
“不会吧?小狼崽儿不会……不会回去看他那个负心狼爸了吧?”
童晚书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要听了!我不要听了!肯定是个悲剧!一定是悲剧!”
看着情绪激动的女人,男人紧紧的拥抱住了她。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它成为悲剧!一定不会!”
“可是……可是那头负心狼的身边,还有那个蛇蝎女在啊!!小狼崽儿回去,肯定会九死一生的啊!小狼崽儿要是死了,他的狼妈妈该有多伤心、多痛苦啊!为了生下它,狼妈妈几乎拼尽了全力……小狼崽儿怎么可以辜负狼妈妈对他的爱呢!那可是狼妈妈以付出生命为代价的啊!”
童晚书蹲在甲板上,哭得泣不成声。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能保护好小狼崽儿!”
童晚书在哭,男人也跟着默声落泪。
是啊,小狼崽儿可是狼妈妈以付出生命为代价生下的啊!
当时的童晚书沉浸在童话故事的悲伤中,根本没在意男人的话中有话。
“晚书,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我们把小狼崽找回来。”
男人紧紧的抱住哭泣中的童晚书,两个人在海风的吹拂下紧紧的相拥。
哭了好一会儿,童晚书突然止住了哭。
然后紧紧的盯看着同样悲痛着的男人。
“喻先生,你姓喻是不是?”
因为童晚书想到:那个追着她喊妈咪的小萌娃,叫小喻。
“嗯,是。”
女人的突然冷静,让男人也收敛起了心绪。
“小喻……该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只小狼崽儿吧?”
童晚书紧声追问。
“是。”
男人深深的凝视着童晚书,良久才认真的点头回应。
“小喻究竟是你儿子,还是厉邢的儿子?我看那个厉邢……也不像什么羔羊啊!他……他有艾兹病?”
当时的童晚书,根本没有怀疑:眼前的喻先生和厉邢,本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她本能的以为:那个羔羊哥哥是厉邢。
男人:“……”
这个谎言,又该怎么圆说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