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大师姐一起对林萧动手动脚后，正准备往外面走的师绾绾，听到这些话立刻就呆在了原地。

　　明明都是些熟悉的文字，但组合到一起，怎么就变成她听不懂的样子了？

　　下药？

　　刚才师尊的状态，是被下了药？

　　二师姐下的？

　　居然能做出迷晕准帝的灵药……

　　师绾绾不禁高看了一眼目前山上最弱的二师姐。

　　明明平时看起来温柔可人，说话也低声细语，像是只无害的猫咪，居然这么大胆，做了她都不敢做的事情。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明面上看起来正经的师尊，在暗地里居然玩这么大。

　　被弟子迷晕，做尽了坏事……

　　嘶！

　　不知道是想象力太好，还是内心也在期待着如此对待师尊，师绾绾拽了拽自己转速飞快的呆毛，想办法遮掩脸上的异色。

　　安流萤倒没什么感觉。

　　她很早就见识过仙人醉了，也借此提前达成过一些想法，此刻看了看垂头丧气的顾怜儿，又看了看晦涩难明的姬扶摇，有些好奇道：“今晚三师妹想来吗？”

　　姬扶摇：“……”

　　她想先静一静。

　　本来看到二师姐像是小偷一样，进了师尊的房门就够震惊的了。

　　之后又听见药，师尊无意识，现在必须需要人陪等等等等。

　　各种想法纷至沓来，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看这样子，大师姐还是共犯。

　　旁边的小师妹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莫名其妙就兴奋了起来。

　　明明平时都挺靠谱的，怎么一到师尊身上，就，就……

　　姬扶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她清楚现在绝不能离师尊太近。

　　在他身边，好像有什么吸引力一样，会逐渐让人失去理智，做出很多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必须出去冷静冷静！

　　“我们先去凉亭那边。”

　　她呼了口气，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师姐妹，催促着顾怜儿一起出门。

　　出去后，还很细心的关好了房门。

　　外面的雪已经开始下大了，穿着鞋子走在里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四女来到凉亭内，顾怜儿随手布下一道阵法，在隔绝寒冷的同时，减缓了她们的声音。

　　刚才。

　　就是和姬扶摇说话的声音太大，才引来了本该睡着的安流萤和师绾绾。

　　“仔细说说吧，”

　　姬扶摇坐在正中间，有些感慨道，“就算师尊不在乎，我们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打又打不过。

　　联合四师妹强势镇压，也有可能出现纰漏。

　　以她超绝的棋力，就算能成功，也定是与虎谋皮。

　　大师姐也靠不上。

　　想要不被讨厌，至少这件事不被三师妹第二天就告诉师尊，目前看来，似乎也只剩下乖乖听话这一种选择。

　　没办法，顾怜儿只好将自己很久之前冲动的选择讲了出来。

　　当然。

　　添加了许多细节，听起来有种“虽然做的是错事，但为情所困，之后也很悔恨，愿意在今后用一辈子服侍师尊”的感觉。

　　“我？”

　　中途聊到安流萤偷偷溜进师尊的房间，少女手指向自己，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时候师妹不是下山去了吗？”

　　“我的身外化身一直在待机状态，看到了这一幕。”

　　顾怜儿苦笑着解释完，又扭头看向姬扶摇，“师尊是怎么样的人，姬师妹应该清楚，在那种情况下，我真的感觉到了绝望。”

　　姬扶摇还没开口，师绾绾先点起了头。

　　大家都不知道她在赞同些什么，就连顾怜儿也不清楚。

　　不过在她们眼里，师尊偶尔看上去确实会比较别扭。

　　“但错就是错，对就是对。”

　　“师妹说的没错，所以我也一直在侍奉师尊，等待合适的时间，请他惩罚我。”

　　顾怜儿态度很好，让姬扶摇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她并非不知变通。

　　许多事情做错归做错，但也有弥补的可能，不应当直接判了死刑。

　　可是……

　　“以前也许还算是意气上头，现在怎么还能做呢？”

　　“……我，”

　　顾怜儿犹豫了一下，道，“对不起，我太想念那种感觉了，你们应该都没有体验过吧，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安流萤，姬扶摇，师绾绾：“？？？”

　　虽然这句话是实话，但怎么感觉胸口被戳了一刀呢？

　　只要是师尊，就什么事都很热衷的安流萤，立刻发起了问询：“什么感觉？”

　　“那不重要。”

　　好在场上还有足够清醒的姬扶摇，她暂且拦住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安流萤，并给了她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事情的关键还没梳理清楚，这些事情之后再说也不迟。”

　　“师妹还想问什么？”

　　顾怜儿整理了一下发丝，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端庄。

　　经过了这么多时间的沉淀，冷静下来的不止是姬扶摇。

　　天生聪颖的少女可不是白夸的。

　　“那个药是什么情况？”姬扶摇问。

　　“便是此物，”

　　顾怜儿取出一小瓶仙人醉，介绍道，“此物名为仙人醉，无色无味，是我与师尊共同研究出来，可使人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昏昏大睡，直到次日一早才恢复过来。”

　　“仙人醉……”

　　师绾绾挑了挑眉，“意思是连真仙饮下，都能醉倒吗？”

　　“也许会，”

　　顾怜儿应了一声，“最起码，现在的师尊是察觉不到的。”

　　“也就是说，师尊知道这回事，还没有防范过？”

　　师绾绾双手抱胸，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感觉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玩法。

　　只是这句话，落在其他少女的耳朵里，却是另有一番风味。

　　安流萤头脑放空，里面除了师尊，没什么其他东西。

　　顾怜儿却是有些忐忑，害怕师尊早有察觉，在等她去乖乖认罪。

　　而放在姬扶摇眼里，却是师尊从不怀疑她们会对他不利，所以才没有做过任何的防范。

　　如此一想，这般错误，便更不应该了。

　　“师姐，我……”

　　姬扶摇犹豫了一下，随后目光变得坚定，“我还是觉得，应该要告诉师尊。”

　　“师妹想的话，就去做吧。”

　　顾怜儿的眸光一下子黯然了许多，脸上带起释怀的笑，“也该让师尊知道了，师姐我太胆小，总是怕这怕那，得要人推一把才行。”

　　“只是怕做不好徒儿的职责，让他在新年伊始得到这样的消息。”

　　“如果可……算了，大家要好好安慰师尊。”

　　“师姐也别这样悲观……”

　　姬扶摇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师尊明事理，相信会做出妥善选择的。”

　　空气中静了几分。

　　每个人都在消化刚才所得的消息。

　　直到感觉有些太安静的安流萤，举起了手。

　　“那个，现在是不是该聊聊让谁去陪师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