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手下能被选来服侍他,也算是他平日里亲近的心腹了,见状一咬牙:“王爷恕罪,可是那摄政王实在太厉害了,现在没人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帮我们,要是不想办法我们就死定了。”
代王大怒:“什么摄政王,姓祖的不就是一个修为高点的爆发……户么……”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也情不自禁小了下来,还小心翼翼地往外面看了一眼,深怕有人听到了跑去回禀祖安。
“哎呦……哎呦……轻点……”
也许是刚刚叫骂牵动了伤势,他忍不住叫唤了起来。
那手下吓了一跳,急忙轻轻帮他揉了起来。
“揉个屁啊,我膝盖骨头全碎了,你越揉我越痛,快点再敷点药,多弄点汁-水出来。”代王一边骂一边吩咐道,刚刚那药敷上来的时候疼,不过那药汁冰冰凉凉的倒是挺舒-服的。
“是是是。”那手下忙不迭地点头,急忙拿起了药杵,使劲在罐子里杵了起来。
因为要将药彻底碾碎才能发挥出药性,这次天牢提供的是根比寻常药-杵要粗重得多的铜杵,那手下又加了一些草药塞到了罐子里,不停地在那里杵着,很快额头都流出了一丝细汗。
看到他那手忙脚乱的模样,代王郁闷道:“你拿个这么小的药罐子干什么,这铜杵都快塞不下了。”
那手下也很郁闷:“没办法啊王爷,如今我们在天牢中,能找到一个药罐就不错了。”
看到他缓缓将药杵拿起又杵下,代王只觉得心头一阵烦躁:“弄快点。”
“好好好。”那手下加快了频率,很快惊喜道,“王爷,出汁了。”
“多捣腾几十下,这样才能让药性彻底发挥出来。”代王伸长了脖子看着,似乎在监督他不要偷懒。
“是!”那手下腹诽不已,都已经落魄到现在这地步了,还摆什么王爷的架子呢。
不过如今的情况,只能依靠王妃才有可能脱身,他自然不敢得罪代王。
隔了一阵,那些药草被捣成了一滩糊状的药泥,那手下小心翼翼取出来敷在了代王受伤的膝盖上。
“嘶~”代王倒吸一口凉气,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满-足感。
“王爷,小的刚刚的提议您觉得如何?”那手下求胜心切,忍不住追问道。
“你!”代王想发怒,最终语气有些松动,“就算我同意也没办法啊,婵儿素来有主见,那姓祖的又杀了她爹……”
“王妃是个聪明的人,她一定分得清利害关系的,活着的人更重要,而且卑职也会找机会劝她一下的。”那手下暗暗鄙夷,平日里代王在他面前吆五喝六的,没想到到了这种情况连普通人都不如。
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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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献出老婆保命。
让别人用老婆顺便救一下自己命,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想到平日里高贵美丽的代王妃,那手下呼吸都急促几分,实在便宜那姓祖的了。
这时代王烦躁地说道:“就算她愿意也没用,如今都被关着呢,想见那家伙都见不到。”
“王爷不必担心,这些就交给卑职吧,传个信总有办法的。”那手下笑道,自己终于有办法活命了。
代王终究有些拉不下脸来,只能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紧接着说道:“再给我捣点汁出来,多敷点药。”
“是是是!”
……
第二日代王正在睡觉,忽然外面传来了狱卒敲门声:“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代王疑惑地睁开眼,心想这种时候还有谁来看我。
只见一个浑身裹在斗篷里的人站在不远处,递给那狱卒一锭银子,对方笑了笑,心满意足地塞入怀中:“别耽误太久。”
说完后离开了这里,把空间留给两人。
“你是?”代王犹疑地看着那斗篷人,心想莫不是有人派来灭他口的吧。
这个念头一出,他整个人吓了一跳。
这时那斗篷裹着的人将头上的帽子摘掉,露出一张美丽红润的脸。
“婵儿,是你!”代王又惊又喜,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嘘!”孟婵手指竖在唇上,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人,虽然他纨绔又不争气,但毕竟是她的丈夫啊。
“你怎么能出现在这里?”经过了一开始的疑惑后,代王不禁疑惑起来。
“孟家传承千年,总有些底蕴。”孟婵没有多加解释。
“那也救我出去啊。”代王急忙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婵儿今天比平日里要娇艳了三分。
孟婵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还不行,你出来了也是钦犯,等朝廷这边走程序吧。”
“走完程序我就死定了!”代王又气又急。
“我今天马不停蹄赶过来,就是想让你放心的。”孟婵有些欲言又止,这件事该怎么对他说呢。
“我怎么能放心?”代王心中急躁无比,忽然他想起什么,急忙问道,“你见到丘三没有?”
“丘三?你身边那个随从?没见过。”孟婵摇了摇头,她早就看出此人心术不正,但架不住他很
会讨代王欢心,总能给他找来各种稀奇的玩意,所以代王也很宠信他。
对方毕竟是王爷,她也不好管得太死,这种身边人就随他了。
代王心想果然如此,昨天一直忙活到快天亮那家伙才离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和她接上头。
担心她离开天牢后丘三联系不上她,代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道:“婵儿,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不是正在救你么。”孟婵凄然一笑。
代王见她仿佛不明白自己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丘三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有办法让我们都平安无事。”
“哦,什么办法?”孟婵一惊,心想难道还有我之前没想到的办法?
那我昨晚是不是付出太多了……
代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不过终究是活命的念头占了上风:“婵儿,情报显示那个姓祖的身边很多漂亮姑娘,显然是个贪花好色之徒,而你又长得这么漂亮,你去……去求他,他一定会放过我们的。”
孟婵听到一半,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原本昨天的事情,心中对他还有几分愧疚之情,可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出这样的事。
“你让我用什么去求?”孟婵语气冰冷。
“用……”代王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道,“婵儿你这么聪明,又何必要我说出来呢。”
“你还是不是男人!”孟婵气得浑身发抖。
一个男人为了活命,竟然让自己的妻子去做那样的事,还算什么男人!
她现在有些后悔昨天竟然会为了这样的家伙求情!
代王素来有些怕她,见她发怒,急忙说道:“婵儿,别生气,这一切都是那个丘三出的主意,和我没关系。”
孟婵凄然一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把一切都推到别人身上去,你要是真的承认了,我说不定还敬佩你一声枭雄,现在看来就是个窝囊废!”
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代王也烦躁起来:“那我有什么办法,事已至此,只剩下这一个路子可以走了。”
“我原本王爷当得好好的,是你和你爹说我有机会当皇帝,平日里大事小事都听你的,你也整日里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结果呢!”
“原本我早已心如死灰,是谁说你那个白痴哥哥都能当太子,要是换你上会比他好一万倍,不然我会平白无故拉孟家来支持你么!”孟婵一张粉脸也涨得通红。
“还大事小事听我的?我让你去欺负人家晋王妃的?”孟婵想到这小子平日里老实,竟然干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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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生气。
“你……你怎么知道?”代王顿时气势弱了三分,心中也十分郁闷,若是偷吃到了还好,现在不仅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烧。
“还有若不是之前占了上风过后你得意忘形,跑去对付秦家、慕容家,我们至于和祖安结下死仇么!”孟婵越想越气。
代王有些郁闷:“不是你说要再刺激一下姓祖的么,而且这件事也是你爹掌舵的。”
孟婵:“……”
看到她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代王也担心惹恼了她自己没了着落,急忙说道:“这些已经过去了,再吵也没用了,还是想想如何去救剩下的人吧。”
“你和那人说,我不当皇帝了,我什么都不争了,只求能当个闲散王爷,不,王爷都可以不当,你那么漂亮,又很有手段,一定能让他松口的。”
看到对方期盼地看着自己,孟婵只觉得一阵恶心,张了张嘴:
“你想象中对人家晋王妃干的事,已经被别人率先在我身上实现了很多遍了,关键是这一切还是我主动的。”
最终她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转身往外走,冰冷地留下了几个字。
“放心,你死不了。”
中了忘忧迷迭香的人,一晚过后会失去当时记忆,不过这药也没那么神奇,如果醒来后看到现场情况,还是很容易想起来的。
只适合一些作恶之人事了拂衣去,不留下痕迹,让女子从头到尾蒙在鼓里。
可如果事先有了准备,那就不一样了。
她提前将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写在一个小册子里,她早上起来后翻阅了一番,再联系到自己身体的反应,自然回忆起了昨夜种种细节。
“你怎么这么有信心啊?”代王还想再问,却看到她上楼梯时,两-腿有些不自然,正常的走路是左右交替一步一步上去,可她却一步一步缓缓往上挪,要抓着一旁栏杆才能稳住身形,仿佛腿有些合不-拢了一般。
他这些年虽然被看管得严,但毕竟是王爷,那个丘三给他找了几次姑娘也体验过男女之事。
见状他哪还不明白,顿时勃然大怒:“你个贱人,刚刚骂我骂得那么狠,我还以为你多么冰清玉洁,结果早就已经自己去送了,难怪能重获自由!”
他脑海中瞬间出现了无数画面,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狂风暴雨才会变成这样啊。
平日里自己爱惜得不得了,碰都舍不得碰的名贵胭脂-马,人家却站起来猛蹬,还狂甩-鞭子啊。
孟婵霍然回头,冷冷地盯着他:“你到底还想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