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寻常的学城
林德听了维拉斯的话后，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有麻烦，只是没有想到维拉斯是那个带来麻烦的人。
林德有些答非所问，道：“维拉斯大人，我上个月才刚刚过了十六岁，比你大不了几岁而已。”
维拉斯闻言愣了愣，神色有些尴尬，说道：“年龄其实不是什么问题，你也看到莫洛亚女士了，她看上去更像是我姐姐……”
“等等！”林德叫住了维拉斯，问道：“维拉斯大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位莫洛亚女士想要嫁给我？”
“在刚才宴会结束后，她专门找到外祖父，询问有关伱的事情。”维拉斯如实说道：“外祖父告诉我，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问一个男人的事情。”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林德，说道：“另外有仆人看到你和莫洛亚女士在小园里面幽会，她离开时，脸色很红润，就像……”
维拉斯没有再说下去，林德也明白他没有说的那些内容是什么，对此他也没有办法解释，谁让莫洛亚·海塔尔离开时会是那么一副让人看了以后让人遐想联翩的模样。
“我什么都没有做。”林德能做的只有否认。
“我也是这么认为，莫洛亚女士不是那种人，你也不是。”维拉斯眼中充满信任的看着林德，随后又一脸为难的说道：“但参天塔的仆人们……”
林德打断了维拉斯接下来的话，冷言道：“这种多嘴的仆人还要留着干什么？等着他们将主家的私密随便传播出去吗？”
维拉斯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有些后悔来找林德了。
林德询问道：“维拉斯大人，是你自己决定来找我的，还是雷顿伯爵的意思？”
维拉斯如实说道：“外祖父有这个意思，但没有明说，我也觉得和林德爵士你结成亲族是一件好事，所以才会主动来找你询问一下，而且由我来问，总好过外祖父亲自来，至少事情还能够有缓和的余地。”
林德沉声道：“我觉得大人你应该先去问一下莫洛亚女士，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不要让误会变得不可收拾。”
“我明白了。”维拉斯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又道了声歉，便起身离开了林德房间。
第二天上午，林德陪着维拉斯拜访旧镇的几个主要的贵族和大海商，跟着他前往提利尔家族开设在旧镇的玫瑰银行。
在这段时间里，维拉斯没有再提起过莫洛亚·海塔尔的事情，仿佛昨晚那段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而莫洛亚·海塔尔也没有再在林德面前出现过。
在中午回到参天塔的时候，林德也听到了守卫在议论一上午就有好几个海塔尔家的封臣贵族派人向雷顿伯爵求婚，请求迎娶莫洛亚·海塔尔。
十几年来，自从有了疯女人这个坏名声后，这是第一次有贵族主动提出请求迎娶莫洛亚·海塔尔，让人不禁感到意外。
不过，对于林德来说这并不意外，在昨天十几年没有出现在人前的莫洛亚·海塔尔展现出了惊人的美貌后，这样的求婚便不会停止，现在还只是旧镇的一些贵族，或许用不了多久河湾地的一些贵族也会加入进来。
对于绝大多数普通的贵族来说，能够娶到莫洛亚·海塔尔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首先自然是能够得到一个美貌的妻子，哪怕这妻子有些疯，但相比起这名妻子能够带来的丰厚嫁妆，这点疯也就不是什么事了。
其次就是能够得到海塔尔家的支持，进而获得身份、地位上的飞跃式提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够和河湾地之主提利尔家成为姻亲，这对任何一个河湾地贵族来说都无比重要。
“你觉得雷顿伯爵会选择哪位作为我大姨的夫婿？”在午餐的时候，维拉斯忽然莫名其妙的开口询问一句。
虽然他没有明确的指出问的是谁，但林德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个问题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所以，他完全装作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维拉斯周围的贵族们七嘴八舌的回答着这问题。
看到林德装聋作哑，维拉斯不由得撇了撇，随便敷衍了其他贵族几句，便再也没有多问了。
下午，维拉斯继续按照计划前往了学城，面见学城的几位博士。
学城位于蜜酒河畔，是由十几个高大、宽广的石塔楼和圆顶屋组成，每一个塔楼和圆顶屋都是一座图书馆，里面收藏着无数书籍。
学城内几乎所有的建筑都建造在高度大约有十几米的石台地基上，这么高的地基既避免了出现什么类似涨潮、海啸之类的灾难，也可以避免地面的潮湿，对图书馆内的藏书造成破坏。
正因如此，所有的建筑都是用一座座巨大的石拱桥连接，学士们的宿舍都建造在石拱桥上，整个学城也只有位于正门的一个出口。
要是遇到了战争等危险，学士们可以将学城大门关闭，这样就能够彻底的将战火挡在学城外面。
不过，有时候学士们也会将一些躲避战火的人放进来，让他们待在学城地基间隙的空地上，等待战火结束。
因为学城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所以在维拉斯和这几名博士进行私人面谈的时候，林德等佩戴武器的人都不允许进入学城内部，只能够待在文书台等待，只有一些曾经在学城学习过的贵族和一些有着学士身份的顾问才能够允许陪同维拉斯进入学城内部。
没有能够进入学城的图书馆，看到这个世界的学者打造的星轨仪，林德感到有些遗憾，但他很快就被文书台上的书摊给吸引了。
这些书摊的主人都是学城的助理学士，书摊上的书籍都是一些被学城定义为可公开的书籍，这些书摊也提供一些特定的抄写委托，专门为一些人抄写书摊上没有、但图书馆有的书籍，而会来这里摆摊的助理学士大多都只是一些贫穷子弟。
虽然来学城学习知识不需要钱，但在这里居住吃饭却需要，所以学城通过这种方法让这些助理学士能够得到一些收入，避免这些助理学士因为吃不上饭，而放弃学业。
林德走马观的看了看这些书摊上的书籍，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历史和传记类的书籍，有的是七大王国的历史，有些是普通领主的家族史，还有一些是类似贸易史之类的专科书籍，至于其他如冶炼、农业等技术类的书籍这里是一本都找不到。
在林德在逛各个书摊上的时候，文书台上的助理学士和普通民众也都在看着林德和他身边的荣耀。
在上午林德陪着维拉斯拜访各个旧镇贵族的时候，荣耀就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现在来到文书台后，引起的动静依然不小，不少从事生物研究的学士纷纷赶过来，想要记录下荣耀这种变异影子山猫的生理细节。
虽然这些学士们一个个都是皓首书海的书呆子，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那种为了研究不顾一切的人，他们也同样害怕危险，荣耀开始发出威胁的低吼，并且做出攻击的姿势时，他们一个个都非常聪明的远离荣耀，躲到安全的地方，这种情况直到维拉斯从学城内出来才结束。
林德在这段时间也挑选了几本书籍，准备在前往阳戟城的船上看，毕竟离开旧镇后，他们会在海上待很长时间，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东西打发时间，会很痛苦的。
之所以只挑几套，主要是因为书籍很昂贵，即便只是几套书也了林德好几个金龙。
学城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能够制造纸张了，不过那种纸张非常脆，韧性不够，周围环境太过干燥就会碎裂，太过潮湿又容易发霉，所以这种纸张更多的是用来制作渡鸦信笺。
而正式的书籍依然使用羊皮纸，这也是书籍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外一个书籍很贵的原因，就是这里所有的书籍都是助理学士用手抄写的，一本记录七大王国早期国王历史变更的《列王纪》就需要一名助理学士抄写一个多月，才能够抄完。
因为助理学士抄写书籍并不仅仅只是抄写文字，在书籍中还有大量的配图需要绘制下来，每一页书籍上的缠枝纹等纹饰也要一模一样的抄写出来，因为在这些纹饰之中，可能就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信息。
昂贵的书籍也让林德想到了造纸术和印刷术，他在想或许等他有了一定的实力后，拿出这两样利器来赚钱和吸引人才。
只是，这个想法仅仅在他脑子里转了两圈，就被他给否决了，因为这两样利器能不能赚钱、能不能吸引人才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会把学城给得罪死。
因为学城之所以在维斯特洛大陆有着超然物外的地位，完全是因为学城掌握了知识。
可一旦印刷术和造纸术被拿出来，大量书籍以极低的价格出现在七大王国各个城市中，那么毫无疑问学城受到的冲击将会是最大的，这将会直接导致他成为学城的死敌。
至于将造纸术和印刷术献给学城，借此获得学城的友谊，这一点更加不在林德的考虑范围之内。
且不说造纸术和印刷术能不能获得学城友谊，就算能够，他最终能够从中获得的利益恐怕也非常小，各种麻烦反倒会很多，比如学城会担忧他将造纸术和印刷术传播出去等等。
打消念头的林德跟着维拉斯离开了学城，此刻维拉斯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看，想来应该是他去学城的目的没有达到。
不过，晚些时候他的情绪有很快好了不少，因为学城专门派人送来了三本书，作为维拉斯此行的礼物。
这三本书中，一本是长腿洛马斯撰写的《奇迹》一书，撰抄人是提利尔家的一个来学城学习的先祖，另一本则是马图斯学士撰写的《九大航海》，内容主要是讲述科利斯·瓦列利安的九次伟大航行，至于最后一本则是伊弥顿撰写的《战争兵器》一书的一部分。
这三本书除了《奇迹》一书是因为撰抄人而具备特殊价值以外，其他两本书都是本身有着不菲的价值。
比如《九大航海》一书是海蛇瓦列利安家的私人藏书，其中记录了厄索斯大陆沿岸城邦王国的风土人情，并且还详细记录了好几条现在都没有被发现的航线，而每一条航线都隐藏巨额的财富，几乎每个海商和航海者都希望能够得到一本《九大航海》，只可惜这本书始终藏在了瓦列利安家族的岛屿上。
现在学城交给维拉斯的这本应该是撰抄本，而且从墨迹不难看出是最近才抄写的。
至于伊弥顿这本《战争兵器》一书价值更是远超《九大航海》这本书，哪怕《战争兵器》这本书仅仅只是一部分。
伊弥顿是瓦雷利亚人，生活在瓦雷利亚自由堡垒全盛时期，他的身份具体是什么已经不可考，只能够从他流传下来的著作大多都是描写战争的内容判断他应该是一名瓦雷利亚的将军。
伊弥顿的《战争兵器》不仅仅详细记录了瓦雷利亚军队所使用的各种武器，同时也记录了瓦雷利亚军队的各种战略战术，是一本瓦雷利亚战争大全。
然而，这本书在过去已经因为各种变故而遗失了，现在据说只有在北境的临冬城内还藏有这本书的原本。
现在学城拿出的这本《战争兵器》应该就是侍奉临冬城的学士顾问抄写的，只是内容仅仅涉及到了一部分攻城器械和一部分战争案例而已，但这对于维拉斯而言，也已经非常珍贵了。
所以，下午他在学城受到的一些憋屈感也很快消散开来，情绪也变得愉快了不少，在晚餐的时候都和海塔尔家的人有说有笑。
因为第二天需要去繁星圣堂进行一天一夜的祈祷仪式，所以维拉斯很早就回到房间睡下了。
而林德却并没有睡，就如同在高庭一样，他也同样指挥着荣耀离开了参天塔，然后在旧镇中游走，了解旧镇情况。
原本他准备让荣耀也前往学城，看看是否能够潜入到图书馆中，试一试能不能偷出一两本稀有的禁书。
只是，当他指挥着荣耀来到学城正门的时候，无论林德如何催促荣耀，荣耀都不愿靠近学城。
通过荣耀的视角，他发现导致荣耀不愿靠近学城的原因是正门口那两尊斯芬克斯雕像，在这两尊斯芬克斯雕像上散发出一股股深绿色的光芒，在黑夜中这种光芒让斯芬克斯像变得有些阴森诡异。
林德记得白天来学城的时候，这两尊斯芬克斯像还只是普通的雕像，荣耀也能够进入学城，去到门后的文书台，并没有发现斯芬克斯像异常的地方，而现在看来，学城比他预料的更加不简单。
虽然不明白斯芬克斯像中蕴藏了什么力量，但从荣耀的态度来看，其中蕴藏的力量应该非常可怕，否则荣耀不可能变得如此畏缩。
见被拦住了，林德也没有强行让荣耀进入学城，而是将其召回，等将来有机会再进入学城内部看一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