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梦碎人初醒
现在曹诘为梦醉编织的梦境破碎了,梦醉再一次感受到心动的感觉。
这次促使他心动的不再是那原始的生理本能,也不是那禁锢思想的人文道义,那是一种被人珍视的喜悦,是一种源自灵魂的颤抖。
梦醉的爱情观出现了动摇,也许他本来就不够坚定,或是说这才是天定良缘。
梦醉顺理成章地被尧梦扑到了床上,尧梦手脚麻利地褪去两人衣衫,就在她想继续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梦醉却抓住了她伸向自己的裤头的手。
“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也许我还没准备好,要不再等等……”
尧梦欺身抚慰着梦醉的胸口,语调极尽魅惑道:“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觉得今天就很好啊,我们还是头一次这么亲近呢!难道说你还是不愿要我,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梦醉努力压抑着身体上的躁动,克制着语气道:“还不是时候……真的还不是时候,等我们真的认清彼此的关系,等我们真的成婚,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留有遗憾。”
看到尧梦患得患失的失落,梦醉主动搂住尧梦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尧梦的衣衫很薄,应该是专心准备过的,贴在人的身上,就好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你就不能对自己有些自信,长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还有什么能够好担心的。”
尧梦幽怨地锤了一下梦醉的胸口,瓮声瓮气地瘪嘴抱怨道:“你要是这么肤浅的人,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受了……说得那么好听,又在骗我,分明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的借口。”
梦醉有些不知所措,一度想过就这样从了,不过心里的那道坎终究还是过意不去。
“尧梦,我求你了,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别逼我行吗?我不希望因为今日的一时冲动,留下我们两人一生的遗憾,一段好的姻缘不在乎肉体的取悦,而是源于灵魂的共鸣,一味遵从欲望,就算同房也难以同心,你真的只是想要这种只停留在肉体上的‘爱情’吗?”
尧梦有些不甘心,她可不管是否是真心相爱,只要能得到梦醉的身体,让她做什么都行,为了不让父皇的旨意落空,别说是自己的清白,就是连最爱之人的性命,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能够两情相悦自然是最好,若是实在不行,尧梦也不介意使用一些无法接受的手段。
就算是胜过性命的感情,站在了与生俱来的使命面前,也不值一提,越是生来尊贵的人,背负的使命就越是沉重,至于那些贪图享乐的浪荡子,不过逃避责任的烂人,他们是蚕食自家基业的蛀虫,也是不配被称之为人的存在。
至于现在,尧梦还是决定要给梦醉一个机会,说到底她的本心还是期望能为人所爱的。
一夜无话,尧梦安静地躺在梦醉怀里睡着,梦醉则是感受得着熟悉的体温,梦回丹阳,曹诘的音容逐渐模糊,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记忆力本不该仅限于此,至于原因梦醉已无意渴求。
经过一夜的心理调整,梦醉又成了从前那个铁面无私的梦大人。
鸿公将军府,白衣缟素,鸿公覆是受刑而死,为尊重朝廷权威,不可大行丧办,满府啼哭,戚戚诉诉,冷风凌然。
慕容长弓作为鸿公将军曾经的挚友,理所当然前来吊唁。
“昔日音容犹在,可怜少年英气短,待往古稀回首,应是手缚苍龙。”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我们已经闹翻了。”
昔日慕容长弓确实是鸿公将军最要好的战友,只是在后来鸿公将军出了那事情以后,作为兄弟的慕容长弓非但没有加以安慰,一再以鸿公将军的伤心事作为饭后谈资,最后导致两人感情破裂,割袍断义,许下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誓言。
鸿公将军的脸色憔悴了很多,唯一的爱子死去,让他心头犹如滴血,若是鸿公覆真的无能,倒也罢了,可他的儿子现在所承受的结局,他是既欣慰、又痛心,有着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儿子是一个智障或许会更好。
“我乖巧的侄儿就这么死了,我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就算我们的关系不好,总不能影响到我对侄儿的疼惜吧。”
鸿公将军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饱含沧桑眸里滑落。
慕容长弓知道鸿公将军听进了自己的话,冷漠坚毅的心,出现了裂痕,心中暗自偷笑,自以为是地继续煽情。
“当初听闻贵公子出事,我曾深夜拜访过梦醉,只是那个该死的白痴油盐不进,我用尽了手段也没有将他说服,只可惜我的家底不够殷实,若是许诺的东西能再多一点,说不定就可以说服那贪心的小子放过侄儿一马。”
见鸿公将军没有做出回应,慕容长弓略微有些不满,但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个人发挥,毕竟他可是一个集普通与自信为一体的最强男人,若只是因为对面不配合,就进行自我怀疑,那便是对自己自信心的不负责了。
“我想鸿公将军也有打探过陛下的口风,陛下肯定是不愿意让您晚年承受丧子之痛的,只是那梦醉从中做鬼,才把事情搞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哦?原来陛下是不愿杀小儿的吗?”
慕容长弓似乎是没有听出鸿公将军语气中的一抹欣喜,还自顾自地说着:“看来鸿公将军正直到没有去乞求陛下饶恕,不过我已经替将军去了,虽然付出了不小代价,但对于结果而言,并没有多大帮助……”
鸿公将军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自吹自擂,抬手将其打断,极为严肃地询问道:“你过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哭丧的话我已经听得够多,若是没有其他心意,那便请回吧!”
慕容长弓面上做着一副伤心姿态,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以他对鸿公将军的了解,鸿公将军此刻的心已经乱了,压抑着的烦躁,便是内心仇怨的对外彰显,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
“那我便直话直说了,梦醉害死了我的侄儿,我不甘心,我想毁了他,需要将军您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