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中午，王艾走出BJ国际机场，踩着落叶上了自家的面包车。
“凉了啊。”王艾紧了紧衣领子。
“是啊，深秋了。”颇为文艺的李林澹定的摇着方向盘。
“话说，你有中巴证么？”王艾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作为服务人员，不能说没有。”
“那到底有没有？”
“你不知道驾驶证能升级吗？考就有了啊。”
瞅着王艾“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李林反而道：“飞机上睡得挺好？”
“倒还行，最近有点累，然后刚才叫小风一吹这会儿有点冷。”
李林伸手试了试暖风，没说什么，油门稍微开大了点直接往DC区家里赶。那边虽然面积不如海淀的，也更不如颐和园那边的，但要说住下王艾家这几口是没问题的，后罩房三个大房间呢，还不算跨院。
赶上这趟回家有跟体育局协商颁奖的事儿，王艾想要征求一下父母意见，所以要住这边。
过几天就是和澳大利亚的比赛，然后就要南下武汉准备和阿联酋的比赛，按王艾估计体育局不会错过这个和自己面谈的机会。
到家里时王艾简单吃了点东西便跑到后罩房，现在也说不清属于谁的房间里，关严窗子，掏出大棉被，开上空调24度开始睡觉。
一直到晚上被喊醒，暖呼呼的出了一身汗，王艾感觉精神百倍。
可惜一出门叫风一吹又蔫了。
王斌瞅着饭桌旁坐没坐相的儿子，忍不住对几个孙子道：“你们别学你爸，他应该是最近得病了，你们要站如松坐如钟，听到没？”
王胜、王中华、王兔齐声答应，王红妆特意挺了挺腰板：“爷爷，是这样吗？”
王斌慈爱的看着唯一的孙女点点头。
至于王北海，压根不出席，人家吃喝拉撒都是订制！
“你不是在四川吗？咋跑回来了？”王艾瞄着风尘仆仆的许青莲。
许青莲从几个孩子身上收回视线，白了王艾一眼：“狮子和我说，有球迷表示为什么你老婆不在身边，反而是一个助理天天出镜，是不是我们感情出问题了。对了，我们感情是不是出问题了？”
“是。”王艾没好气的用大舌头的吐字应了一声。
许青莲笑呵呵的把目光看向艾小青，婆婆就是给力，伸手就给了丈夫一个脑瓢：“好好说话。”
“欸，老娘！”王艾腆着脸笑嘻嘻。
“好好吃饭。”艾小青没给儿子好脸色，一堆孩子看着呢，你们这个家本来就乱，你还不小心点，指不定给孩子留下多少心理阴影呢。
饭后几个孩子在专门开辟出来的东跨院的儿童房玩，在丈夫和孩子之间果断选择孩子的黄欣跑去看着，康丝带着王北海也跑去培养他们兄弟感情去了，房间里就剩下王斌、艾小青、王艾、许青莲四人。
“知道该怎么跟体育局领导说吗？”王斌澹澹的喝了口茶。
王艾歪在沙发扶手上：“坚决服从上级命令，坚决配合上级要求。”
王斌点点头，懒得纠正儿子的坐姿：“虽然这事儿不是你搞出来的，但毕竟是你引起的，我分析体育局的领导应该是挺被动的，有些人也许会迁怒你也说不定。”
王艾晃晃头：“我这些年算看出来了，只要我在这，就永远也难免看不惯我的。我成绩已经这么好了，还是有人说三道四，没办法的。”
王斌嗯了一声：“抓主要矛盾、主要人群、主要利益，永远站在绝大多数人一边。”
王艾眨眨眼，忽然笑道：“老爹，你不同意我当那个院长？”
王斌摇摇头：“咱家装得下一个院长的错误。”
王艾嘿嘿一声，艾小青忽然道：“儿子，你是咱家里最光芒耀眼的那个，很长时间里咱家麻烦少都跟你有关。但现在也不只是你，你媳妇，青莲也是家里的一根柱子。”
王艾笑嘻嘻：“听说了，人民大学客座教授，号称新世纪以来中国经济理论最大的突破，啧啧，一派宗师啊。”
艾小青没理会儿子的阴阳怪气，许青莲轻轻哼了一声：“东院的那个公主也是。”
艾小青赞同：“是啊，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居然顶用了。就是可惜了雷奥妮，本来以她在德国和中国之间的特殊地位，她本来可以有更大作为的，太懒了，这个小狮子，玩够了就不玩了。”
王艾试探的道：“好像今年夏天默大妈来访问，她也陪同了吧？”
“要不说她懒呢？作为两国体育交流的标志性人物，她可以有更高地位的。可她不争不抢的吧，人家来了要找个在中国影响巨大的德国体育人物，还得带上她，多好的机会。”
王艾沉默片刻：“让她玩吧，赶上年轻，等过几年玩够了就该干正事儿了。”
艾小青撇撇嘴，心里的爱意却溢于言表：“玩不够，都多少年了？算了，让你爸接着说吧。”
王斌隐蔽的翻了个白眼，才想起我来？你们闲扯这一大通有什么用？
“那个院长，你那个姐夫就是让你去趟雷的，你愿意？所有他不好处理的事情最后都会推到学院那边，什么教练员资格、中超、中冠、中甲准入审核，还有更重要的赞助商合同审批，权力是不小啊，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办？”王斌指点道：“到时候来找你的最起码都是足球圈里的，这么大点的圈子绕着弯都和你有关系，还都是很近的关系，你怎么办？”
王艾抽了抽鼻子：“铁面无私。”
然后补充道：“谁的面子也不如我的名声重要。”
“名声？”王斌摇头：“你要名声就得大开方便之门，可大开方便之门联赛坏了你的名声还是好不了。要我说，你就不要接这个活。上到体育局下到足协，你真要不干，没人会强逼你，反倒又都是人想干。”
“他们想干，可他们干不好，这个位置就如老爹你说的，是替高指导也是替足协把关平事儿的。放眼全国，像我这样有成绩、有人脉、有关系、有威望、家里还有钱的还有谁？我如果都拿不住，谁还能拿住？说句大话，高指导都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