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见状,忙上来赔礼,对那女人恭敬地鞠躬,“这位小姐,实在对不起,要不这样,您把这条裙子留下,我们干洗过后再给您送去,行么?”
“滚一边去!这没你说话的份儿。”女人轻蔑地扫了领班一眼,盯着江若雪的目光含着嫉妒,“我就要她赔!这条裙子巴宝莉的,也不算太贵,三万八,拿钱吧!”
“是你撞上来的,不是我的错,我不会赔。”江若雪冷冷地说。
“呵,一个卖x的,还这么拽?”女人恶毒地说。
江若雪热血上涌,想都没想,抬手就甩了她一记耳光。
“啊!”女人杀猪一般尖叫,“臭婊子,你还敢打我?我这就把今天的事曝光,让你们老板好好收拾你这个贱货!”
“居然有人能命令我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过来。
众人都是一怔,齐齐回头。
李钦南不紧不慢地走来,眉眼冷峻,气势十足,身后跟着七八个黑衣保镖,沉稳的气势自带着一种威压。
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怎么回事?”目光从江若雪身上掠过,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嚣张的气焰顿时收敛了不少,尽管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但她还是有点眼光的,这人通身的气派,非富即贵。
立刻换上了温柔的语气,问道:“请问您是……”
李钦南薄唇轻启。“李钦南,凰歌的老板。”
女人一惊,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轻言细语地事情解释了一遍,眼睛在李钦南宽阔的胸膛和紧实的腰身上扫来扫去,几乎要忍不住淌出来的口水。
这个男人实在太帅了!不止是脸长得帅,身材更是一流,只看着就让人喷鼻血!
李钦南对她贪婪的目光视而不见,听她说完,才转头去问江若雪。
“是你洒的酒?”
看样子今天不能善了,李钦南一定会借此折辱她。
江若雪语气淡然。“我开门,她自己撞上来的。”
李钦南转头看着女人,“你想收到赔偿?”
“这个么……”女人转动着眼珠子,说道:“她弄脏了我的裙子,赔偿也是应该的,我也不是刻薄的人,如果她赔不起,我可以接受分期,定时到凰歌来拿钱。”
女人的眼珠子都快长在李钦南身上了。
江若雪看着这个无脑花痴女,实在很无语。
李钦南转身吩咐保安。“把这个人列入不受欢迎的客人名单,从现在起,不允许她跨进凰歌。通知法务部,准备索赔她对我公司员工造成的疗伤费误工费以及精神损失费。”
女人完全傻了!一迭声地喊:“你们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保安早就想收拾她了,得了大boss的命令,立刻一人抓了一只胳膊推了出去。
女人尖叫着的声音消失在走廊里,看热闹的人都也散了。
包厢门又关上了,仿佛刚才那场闹剧没有发生过。
江若雪硬着头皮对李钦南道了谢。
“你跟我来。”李钦南说着,进了一个空着的包间。他在沙发上坐下,架在长腿放在茶几上。
房间里灯光昏暗,只有墙角的壁灯一闪一闪地发着鬼火般的光。李钦南整个人在幽光的映衬下,显得晦暗而阴森。
“江小姐,你总是给我惹麻烦。”
江若雪抿着唇,一声不吭。她知道李钦南不会那么好心替她解围,她等着他的后续。
“为什么总是学不乖呢,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江若雪抬起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
李钦南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恶意的笑容。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恶意和戏谑。
“这个月公司的团建,我准备放在凰歌,届时就由你来为大家提供服务。”
江若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睁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愕和不可思议。她看着李钦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高兴傻了?给你个机会服务同事,还能增进彼此的感情。”
“你……一定要我死吗。”江若雪只觉得万念俱灰,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她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退无可退。
“江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凰歌的员工,这是你的工作。”李钦南淡声说道,唇角浮起一丝浅笑。
“再说,我哪里舍得你死,毕竟我还是你的债主。”
江若雪扬起头,眨了眨眼睛,硬生生逼回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一字一句地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一定要这样逼我。”
向明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有些不忍。他也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和这个女孩子过不去。
李钦南看着她泪眼凝注,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磨了磨牙,咬破了含在唇间的香烟,苦涩而辛辣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眼前这个即将崩溃的女人让他有些烦躁。他扯了扯衬衫的领口,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江若雪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李钦南。”她忽然开口叫他的名字。
李钦南的脚已经迈出了房间的大门,闻言又站住了。回头看她,幽深的眼眸闪着寒光。
江若雪站在房间中央,浅紫和浅蓝的灯光笼罩着她,跳跃着,变幻着,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仿佛她是置身于晨雾中的精灵。
她浓妆艳抹,短裙黑丝,俗艳的装扮透着低级的趣味。然而浓妆也掩盖不住她清冷至极的眸子,它们像是孤独的星辰,倔强,不屈。始终保持着清澈与纯粹,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与丑恶,倔强地维护着主人的尊严和纯净。
圣洁的女神扮成了娇媚的女妖。这强烈的反差揉合在她身上,竟营造出一种异样的美丽,勾魂摄魄。
挑战着世人对美的定义,对妖媚与圣洁的理解。
某种难言的情绪从李钦南内心深处一点一点向外渗透。带着些许期待,还有激动。
李钦南感到口干舌燥,仿佛沙漠中的旅人渴望水源。他情不自禁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在皮肤下轻轻滑动,仿佛一颗珠子在寻找它的归宿。
这是一种来自内心的焦虑和对未知事物的紧张。
他试图摆脱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安。然而昏暗的,不停变幻的灯光和江若雪美好的身影,都在不断地刺激他的神经,他感到自己如一张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一切都变得有些难以控制了。李钦南心想。
江若雪仍是静静地凝视着他,美丽的唇角忽然绽放出一个凄凉的笑容。
“你一定要逼死我,我就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