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水漫金山
“不不!相反,想破坏协定的人是你。
柳儿低着头轻轻地抚摸着刀尖,就像在轻抚着爱人的秀发一样温柔。
“我?我什么时候破坏协定了?”
二郎不知道,他讲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你真的是上去收尸吗?非亲非故的,你收的是哪门子的尸?”
柳儿沉吟片刻继续说:“如果你钻出去,将粪坑的盖板盖上,又在上面堆了很多土。会发生什么?又或者直接把粪坑给填上,怎么办?”
“这……”
二郎愣了愣,他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只不过是单纯觉得无聊而已,想出去透透气。
“哈哈,到时你就兵不血刃地赢了。你觉得我傻吗?”
柳儿虽然还笑着,但脸庞却已开始极度扭曲。
看来他的确是认为二郎想害他。
“那好,我现在不出去了,就在这里陪你,行了吧?”
二郎尽量想将自己的表情显得柔和些,缓和一点气氛。
“但别逼我帮你挖洞,如果非要那样做,那我们就先来打一架吧!”
柳儿死死盯着二郎的眼睛,想从里面寻找出一丝狡诈的痕迹。但失望了。
他将匕首插在身边的墙上,举起铁铲钻到前方的一个小洞中,就开始挖起来。
柳儿挖洞的姿势非常专业,一个挖了两年多的人,当然早已熟能生巧了。
二郎重新靠在墙角,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只希望这家伙在挖洞时就耗光了体力,自己最后不费摧毁之力就能除掉他。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二郎的身边就堆了不少的土。虽然挖出来的显得多,可实际上掘进速度并不快。
现在二郎终于相信了,如果每天只能挖一个半时辰的话,他这条长长的隧道至少得挖两年。
至少手里还有工具。如果光用手挖,估计三年都挖不出来!
“咦,不对呀。”
柳儿停下了正忙着的活计。自小洞中钻出,走到那几本书前抽出一本,拿到油灯边从书页中取出了张发黄的纸来。那估计就是所谓的传家宝“地宫设计图”了。
现在二郎终于知道那几本书的用途,原来是拿来隐藏这个宝贝的。
那张纸看上去的确很有些年代感。
旧地图重新裱在一张黄色稍浅的纸上,应该流传过很长时间了。
“明明早就应该挖到了呀!”
柳儿沮丧地大叫起来,他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似已有些绝望了。
“也许你弄错了呢?”
二郎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不可能!”柳儿拼命地摇着脑袋,倔强地说:“从图上看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应该早就挖穿了的。”
二郎心中大喜,这家伙越烦躁,自己的赢率就越高。看来自己活下去的把握又大了一层。
柳儿将铁铲往地上一扔,直直地倒在地上,气得直翻白眼儿。
又不知过了多久。
如死人般躺尸在地上的柳儿,忽然“咦”地叫了一声。
“水!哪来的水?”
他低声自言自语着坐起来。
二郎本来在闭目养神,听他这么一说,急忙睁开了眼。
看到有股细小的涓流,正从高处往这边淌。
哪来的水呢?
二郎也觉得非常奇怪。
有人在上面撒尿吗?不可能呀!即使是撒尿,也不可能流进这洞中的。
因为这个地道并不处于粪坑的底端,而是在侧壁上开的一个孔。按道理说拉屎撒尿都不可能流到这个洞里来的。
再说外面都是死人,即使是僵尸也不会撒尿的。那么到底是谁呢?
是谁在外面搞鬼?
“你进来时将盖板重新盖好了吗?”
柳儿板着脸,心事重重地问。
“当然没有。我光明正大地进来捉人,没必要掩盖什么。”
二郎没好气地说。
“哼!”
柳儿冷哼一声没再言语,但眉头皱得更深了。
“难道……难道外面还有活人?”
二郎扭头望向自己爬进来的那个小洞,心中一阵紧张。
如果外面有人想报仇的话,他只需要拼命地往里面灌水,就可以把洞中的人全淹死。
可我招谁惹谁了呀?
二郎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今天居然要给仇敌陪葬了,这到哪里说理去?
“绝对不可能的!”
柳儿的脸上又显出那种残酷的笑。
这种表情,二郎觉得很熟悉。他曾经在自己的父亲脸上瞧见过,就是以前将自己吊在门框上打的那一天!
“那些人吸入了那么多的毒烟,又被我补了一刀。绝对没可能活下去的。”
柳儿说着说着,若有所思地又补充道:“唯一侥幸逃出房门的三丫头,中了我的透骨钉,直接倒地就死掉了。”
“不对!”
二郎回应道。
“有什么不对的?”
柳儿斜眼盯着他。
“三丫头其实并没有当场就死,对你的怀疑是他最先提到的。”
“是吗?嘿嘿,那家伙可真会装死。居然将我都骗过了。”
柳儿撇了撇嘴。
“现在他应该已经死透了吧!”
“没错,他还没来得及将你的名字吐出来就死了。”
二郎老实回答后,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那些被你杀的人,真的都死透了吗?有没有可能其中的一两个也在装死呢?”
“哈哈!”柳儿怪笑两声,用不容辩驳的腔调回答:“绝对没有这种可能。即使有人侥幸到现在还没死,也根本没力气往这儿灌水的。
二郎低头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可这些流进来的**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二郎疑惑地望着那些水流,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水似乎比刚才更凶了,那条涓涓细流仿佛又变粗大了些。
“不行!我得上去瞧瞧。”
柳儿自墙上将匕首拔了下来,一头钻进了来时的路。
会有人在上面偷袭他吗?
二郎不知道。
真要有个帮手,可以来帮自己,那也不是件坏事。
可这事来得太过蹊跷,完全让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二郎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吉兆还是凶兆。
他又低头看了看,流进来的水似乎更多了。
“该死,你到底做了什么?”
柳儿重新爬回来后,忽然气恼地大声质问二郎。
“做什么?”
二郎被他吼得莫名其妙。
“我没做什么呀!”
“嘿嘿,你没做什么?”
柳儿咬牙切齿地说:“如果真没做什么,外面此刻又如何会上演‘水漫金山’这出戏呢?”
“水漫金山?演戏?演什么戏?”
二郎摸着后脑勺有些发愣,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