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锻径直而入,直奔三楼而上。
其身后,几个女子正准备通知掌柜,可苏锻并没有理会,沿着楼阶而上,似乎没有听见一般。
“客官,楼上有客人居住,请稍等,我们为你安排房间。”负责接待的女子神色一凝,急忙出声喊道。
虽然客人花了钱财,可是楼上的雅间很多都包给了客人,若是任由眼前这位少年冒失而为,鸨母怪罪下来,她可承受不起。
毕竟,这天香阁的后面……
天香阁内,三楼。
他缓步而走,身旁有达官显贵搂着女子,关上朱门,不一会便传出婉转低吟之声,他却熟视无睹。
随这天香阁白天不接客,可其内却又不少女子被一些颇有地位之人包养,只要出的起价钱,所谓的规则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约束。
正因于此,苏锻才会被放行。
走到第三间房子,看了看那上锁的门扉,苏锻伸出手一捏,顿时那锁化为齑粉。
他推开房门,进入其中。
屋内一尘不染,空气中还夹杂檀香的味道。
此刻,忽然一阵风穿过窗棂,香帷随风轻舞、
虽然不曾有人在这里居住,可是整体却维护的甚好。
只可惜,主人或许永远不会回来。
“是这里吗?我感受到了灵气波动。”
苏锻眼光聚集在那芙蓉轻纱帐上,他抬手一指。
顿时,整个床铺瞬间裂开,露出其中间的空腔。
下一刻,这床的空腔之内,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滑落下来。
他拿起木箱,从窗口一跃而下,待极为女子追来,却发现窗棂摇晃,人却早已消失无踪。
......第二峰,长老阁。
琼楼之上,几为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正北方,他们端坐在席位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其下方,左右依次有五个席位。
这正是第二峰的长老议事阁,此地禁制颇多,若非长老进入此地,基本难以逃过禁制的绞杀。
“我想问问,这山脚之下的玄阴绝魂阵布置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有人发现,而且外门弟子屡次传讯宗门之内,所居然鬼使神差的
全部失去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仅是这样,在十三年前开始,我炼器宗的眼皮底下,庇护的五十多个村庄,如今已经十不存一,全部被诛杀殆尽,你们忘了宗主临死前说的话了吗?”
古玄站起身来,神色有一丝悲愤,对着高台上的三位长老说道。
听闻此话,在座的有些长老依旧神色不改,仿佛事不关己,只有少数的几位长老抬起头扫过首席上的几位,却不敢多言。
“萧长老,你是天命师,给他一个解释。”
在北方主座的正中心,一个长袍绣着苍龙的中年男子对着身侧的老妪说道。
“是,大长老。”
老妪站起身来,她也不看古玄,语气淡然道:“我炼器宗乃千年大宗,如今少宗主即位,宗内一片祥和,老身推算过,命盘显示出天运之相,这就代表未来炼器宗前途无量,必定腾飞,”
“至于你说的什么玄阴绝魂阵,不过是玄阴宗的小小阵法,有没有伤害本宗弟子,根本不值一提,那些凡人死了就死了,何必多管闲事。”
作为炼器宗的天命师,她自然不惧古玄。
无论是修为,还是在宗门的地位,她都远远胜过古玄,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确实是。”
“本宗一心向道,本就不管凡人之事,既然踏入仙途,便需要与凡人做出切割。”
“三长老说的对,这事情,是古玄长老唐突了,还不快向萧长老赔罪。”
在座几位长老听闻,纷纷点头。
甚至,其中还有人主动出来做和事佬,希望不要闹出什么不愉快。
“诸位,难道你们忘了吗?我们还不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我们曾也是在这世间苦苦挣扎的凡人,在大宗主还在的时候,他便嘱咐我等与这四周的凡人搞好关系,我等虽是修士,但本质上依旧是人,怎能数祖忘典,稍微有些成就便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出身呢?”
“更何况,萧长老本是天命师,我炼器宗周围的弟子安全她理应当保全才是,为何如此冷血,将这万千生灵的苦难熟视无睹呢?!”
“够了!古长老,老身之所以不想反驳你,是因为顾忌你的面子,你居然如此冥顽不灵,我等是修士,你知道什么是修士吗?”
萧长老闻言,面露寒芒,语气咄咄逼人,“清心寡欲,潜心修炼,我们早已经不是凡人,我们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即便血流成河,我等依旧要保持内心澄澈,不然还修什么道!”
“你!萧长老,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古玄闻言,气极反笑:“你儿萧晨,玩忽职守,好逸恶劳,在杂役峰担任执事多年,结党营私,收受好处,这就是你说的修道吗?”
“你知晓后不断不出手制止,反而助纣为虐,熟视无睹,任凭他恣意妄为,这便是你所谓的清心寡欲吗?”
在座诸位听闻此话,有些还在游离不定的长老纷纷将目光看向萧长老。
毕竟,萧长老作为炼器宗最强大的同意天命师,掌握本命法器天命轮盘,本宗大大小小的事物,只有她最清楚。
作为可以洞彻全局的天命师,按理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逃过她的眼睛才对。
“古长老休得转移话题,我那孩儿毕竟年岁不高,犯错也是情有可原,对于我等修士而言,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你又何必和他多计较?”
“再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那玄阴绝魂阵之事,那些什么凡人被屠戮的小事,就不要摆到台面上来了。”
萧长老出言打断,她强忍住愤怒,继续补充道:“更何况,我宗现在正与玄阴宗交好,还有一大批兵器订单就要完成,怎能为了这区区玄阴绝魂阵之事找人家麻烦,再说有没有证据,贸然得罪友好宗门,反倒是我炼器宗落了下乘。”
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平,很多长老闻言点头认可。
炼器宗本身靠着铸造兵器为生,自古持着中立立场,秉承两不得罪的态度。
如此做法,倒也算是合理。
“宝宝,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宝宝?他作为执事这些年,哪里为宗门选拔过一个人才,纷纷都是些结党营私之辈,假公济私之徒,怎能因为你一句宝宝而轻描淡写的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