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略那边儿暂时还没有回音,但是范无病已经坐不住了,就忙着给磐石重工的田正伦打电话,打算让他了解一下厂子里面对俄国人比较熟悉的那一批老工程师,当年跟苏联人接触过很长时间的,或者曾经去苏联学习过进修过的一批老工程师。
田正伦接到范无病的电话之后有些惊奇,不知道范总突然找到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现在既不是该做汇报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大事儿,怎么范总这样日理万机的大人物,突然又想起自己来了?
“范总,您是要听厂子日常管理的汇报吗?”田正伦试着问了一句。
“我管那个干什么!”范无病笑道,“那些事儿都是你们应该操心的,年度的收入和预算什么的,不是有专人审计嘛,生产上的事情你们处理就行,如果有什么大的举措,事先跟我汇报一下就行了。 ”
“那您今天找我是?”田正伦问道。
范无病就对田正伦说道,“咱们厂子里面的老工程师多么?就是跟苏联人打过交道的,俄语会话不错的,对精密机床生产比较了解的那种人?”
“懂精密机床技术的老工程师不少,也有不少人跟苏联人打过交道,不过这么多年来跟苏联人不打交道,怕是俄语会话就差了很多了,不过咱们厂子里面有专门的俄语翻译。 ”田正伦对范无病解释道,旋即有些疑惑地问道。 “范总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现在咱们厂子里面地设备,不是美国的,就是德国的,苏联人的用得少啊!”
事实上从六十年代中苏交恶之后,国内就不怎么采用苏联人的设备了,倒是老平原厂为了搞鱼雷,倒是弄到过许多俄罗斯淘汰下来的技术资料来自行研究。 因此厂子里面的俄语翻译还是相当不错地,大概有六七个人。 都是年轻人,上过专门的外国语大学地。
“嗯,这就很不错了。 ”范无病点了点头,比较满意,主要是懂精密机床就可以,至于俄语差点儿,这不是有专业的翻译吗?于是他就对田正伦说道。 “田总啊!这次你好好组织一下,把厂子里面懂得精密机床技术的老工程师们都给我动员起来,就是已经离退休的,只要是脑子够清楚,以前跟俄国人打过交道的,能忽悠两句俄语的也搞个名单出来,我有大用处!”
田正伦顿时感到有点儿诧异,不知道范无病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找这些人?于是就问道。 “范总,好多人都是退休了的,你让我把他们都召集起来,总得有个说法吧?”
范无病哈哈大笑道,“嗯,我个人出钱请他们去俄罗斯那边儿旅游一圈儿。 还有好礼相送,你看这个理由怎么样?”
田正伦不明白范无病地意思,还以为他闲得没事儿癔症了,便谨慎地问道,“这要花不少钱吧?范总你打算请多少人?”
“一百多号人有没有?”范无病试探着问道。
说实话,他对老平原厂或者说现在的磐石重工的了解,比他老子范亨差远了,要是范亨在这里的话,很多老工程师的名字都叫得上来,专长都了解的。 他就不行了。 厂子里面总共也就去过三五回,每次还都惹出不小的风波来。
田正伦在平原厂也呆了不少年头了。 此时默算一下,心里面便有数了,便对范无病说道,“两三百人也是有的,不过有些腿脚不方便了,有些身体不行了,大概身康体健地能有两百人左右吧。 ”
范无病听了大喜,心道老国企的底子还是很厚实的,于是便对田正伦交待说,“这些老同志们,都为国家做了很多年贡献了。 这一次我就是花钱请他们出国去转转,现在去俄罗斯那边儿,天气正合适,你让市医院的医生们过去给大伙儿检查一下身体,没有问题的,就登记下名字来,大概有一周的时间之后,我们就可以上路。 ”
“大家一点儿钱也不用花吗?”田正伦心说还是把这个事情问清楚,省得自己回头挨骂。
范无病也是高兴,就大大咧咧地说道,“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这个我都包了!每个人还有活动资金,可以买点儿纪念品回来,如果他们还有精力叫小姐,这个钱我也认了!”
田正伦一听范无病前面地话,就放心下来了,不过后面一句还是让他噎了一下,苦笑着说道,“范总你这话可真是——估计他们也没有那身体吧——”不过他有补充了一句,“这些老同志们大部分都是党员,你可不要把他们往沟里带,人家跟现在的干部们不一样,一身正气,不喜欢那个调调的。 ”
“了解!”范无病笑着回答道,“老干部活动中心嘛!”
田正伦显然是知道老干部活动中心这个笑话的,不由得笑了笑,挂了电话,回头忙活范无病交给他的新任务去了,不过时间这么紧迫,还是得要抓紧才行。
“你在做什么?怎么笑得这么**荡?”
范无病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却发现是任小柔他们已经逛到这边儿了,于是便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那边儿有机器人大赛,很好笑的,你们没有赶上吧?”
任小柔听说有这种新鲜事儿,自然也想看一看,便问道,“在哪里?我们怎么没有发现?”
范无病朝刚才大学生们比赛的地方看了过去,发现那群人已经走了,倒是场地上还留下一点儿痕迹,有些临时换下来的排线什么的小配件,看来自己刚才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啊!
植物园里面很大,系里面的几百号学生,分成了六个班,各玩各地,国贸三班地学生在任小柔的带领下,就到了园区中最热闹地一处农家乐景区,这边儿有卖吃的小摊儿,什么扎螃蟹之类的东西,还有什么土鸡烧排骨之类的东西,卖饮料的也有不少。
范无病一看自己班里的四十来个人,正好可以凑上几桌热闹一下,于是便跟任小柔商量了商量,将大家召集起来,对众人说道,“各位亲爱的同学!正所谓在家kao父母,出门kao朋友,在下有幸混到国贸三班,跟诸位成为同窗,也是天大的缘分,今日接着出游的机会,在下请大家吃点儿野味儿,喝点儿小酒,算是给各位见礼了!”然后大手一挥道,“今天的吃喝,都算我的,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众人一听说范无病如此豪客,顿时大声叫好,白吃谁不吃?不吃才白痴!
“不过呢——”接下来一刻,范无病的狐狸尾巴就lou出来了,这家伙有些猥琐地瞄了那边儿正在跟小饭店的老板议论菜单的任小柔一眼,小声对众人说道,“小弟的成绩不大好,考试的时候,如果跟那位大神挨得近点儿,千万不要把卷子捂得太死啊!这个就千万拜托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此时还没有什么太激烈的竞争,自然没有人把范无病这话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当作开玩笑而已。 众人心想,能够考入复旦的,还会惧怕考试?
“你们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任小柔走了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心情舒畅,自然要开怀大笑的,正所谓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 ”范无病敷衍了两句,然后问道,“定好菜了?”
“嗯,定好了,掏钱吧!我身上可是没带钱的。 ”任小柔立刻伸开手掌向范无病要钱,反正他是知道范无病很有钱的,这一顿下来,大概总得几千块钱,顶自己两个多月工资了。
范无病身上的人民币还真不是太多,于是便问道,“不知道他们收不收美钞?”
任小柔皱了皱眉头,还没有答话,那边儿的店主就听到了,笑呵呵地跑了过来回答道,“美刀更好,我给你们打八折!”
范无病撇了撇嘴道,“你这老板真是生意精,才打八折啊!光是黑市差价就不止这么多了!”
“小本生意,还要缴税,不好做啊!要不两张美刀?”店主愁眉苦脸地回答道。
范无病笑着抽了两张富兰克林头像的百元大钞出来给了店主,然后说道,“饭菜弄快点儿,这些小伙子小姑娘们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马上就好!”收到了钱的店主笑呵呵地跑回去弄饭菜去了。
饭菜很快就送上来了,众人一哄而上,还抬过来两桶扎啤,自己用大玻璃杯子接了痛饮,果然痛快得很,任小柔看到学生们的火力,也有点儿触动,忍不住喝了半杯扎啤,脸上红彤彤的很是诱人。
范无病看了看任小柔,觉得有位古人说得很对,酒为色之媒,美人儿嘛,一定要喝点儿酒,才能将美色发挥到极致,相信很少是会有异性在这种刺激之下把持得住的。
当然了,大庭广众之下,是绝对不可以乱来的,这种事儿需要讲究情调。
不过范无病还没有喝个尽兴,蒋略就把电话打了回来,说是高层领导人那边儿已经联系好了,让他尽快飞北京。
“你的动作真的好快啊!”喝得半晕的范无病不由得感慨了一句。